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大周女皇-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臣遵命!”夏侯元今天心情大好,一碗赐酒下肚更加浑身是劲,大踏步就走上阅兵台,声如洪钟地指挥起来。

左瑛拉着阿史那无期就往看台的方向走去。可是刚来到瞭望塔楼下,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陛下请留步!臣有要事禀告。”只见贺兰楚一脸阴沉冷峻地挡在当道,虽然是在拱手行礼,却看不出来有多少谦恭,反而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爱卿怎么也在这里?”既然已经看见夏侯元了,左瑛对贺兰楚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相反,他躲着不出现的话左瑛才觉得奇怪呢。她浅浅一笑道:“爱卿有什么要事尽管说。不用担心打扰了朕和皇夫的兴致。”

贺兰楚听见左瑛这么说,目光更寒,低沉的声音中是隐隐压抑住的怒火,“陛下,国有大事,请陛下随臣到内廷商议,莫要在此儿戏。”

这种对皇帝不敬的话从贺兰楚口中说出来已经不会有人觉得诧异。反而是女皇现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直让一众随从都觉得她有点喝多了、不知死活的意思,心中暗暗替她抹汗。

“爱卿。习兵演武、鼓舞三军,这怎么能算是儿戏呢?”左瑛一边说一边想继续往前去,却无奈面前这个人实在太霸道,他不挪的话好像即便是在他面前的是千军万马,也前进不得分毫,“爱卿,你也且将公务放下。随朕一起登上瞭望台,观看将士们排兵布阵,如何?”

“陛下,”贺兰楚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令人震慑,双眼中透出的锐利更是能将人的身心刺透,“永定河爆发重大水灾,下游五县受灾严重,数千灾民颠沛流离。死于灾难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赈灾救困刻不容缓!君臣有累卵之急、苍生有倒悬之危,陛下却在此与皇夫以戏弄三军为乐!此诚非明君所为!”

左瑛听着贺兰楚的话,注视着他好像在幽深中暗藏着一团火焰的双眸,禁不住在心中深深一撼。面前这个是政敌、是几次三番要取她性命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他犹如醍醐灌顶的话语、充满黍离之悲的神情,却不止一次让她感到震撼和叹服,甚至让她在他面前居然有种自己会变得比现在的身躯更矮小的感觉。而且她知道,令她有这样感觉的,不是单纯因为他所说的话或者他所流露出的神情。而是这个人浑身上下透出的一股凛然之气——尽管深藏在犯上、弑君、篡逆谋国的张狂之下,可她却没办法否认这种感觉的真实存在。

这让左瑛忽然觉得唇角很重,居然没能轻松勾起来,甚至深吸了一口气才好将话说出口。“爱卿,朕知道水患灾情千差万别,瞬息不同,但是基本上有成法可依,要迅速决定救灾方案并不是最困难的事;最困难的是方案制定后,由谁来督办执行。第一,督办的人,官职不能不高,因为官职低了,即便封为钦差,底下的官员也会多有不服;但是他的官职也不能太高,官职高的人通常都在官场中盘根错节、跟很多人有利益关系,执法的时候难免投鼠忌器、处处掣肘、举步维艰。第二,督办的人,不能过于圆滑,跟什么人都相处得来,因为这样的人没办法铁面无私公正廉明;可是也不能过于刚猛无情、不食人间烟火,否则也不能体恤下情、因地制宜、灵活应变,还很可能反而激起更大的官怨、民怨。所以,要找到满足所有这些条件的人,的确是件最为让人头痛不已的事。”

左瑛的一语中的,鞭辟入里,跟贺兰楚不谋而合,让他暗暗吃了一惊。如果非要将她已经得知永定河的灾情说成她尚算关心国事而已,那刚才那番已经将问题的关键考虑得如此透彻的分析,实在不是单纯关心就可以做得到的。

“爱卿,”左瑛并不是将问题抛出来就算了,“朕向你举荐两人。一个是谏议大夫董麟,一个是积弩将军拓跋寿。谏议大夫董麟,家中没有任何宗族背景,乃是从一个书记小吏步步升迁至今日的官职。他为人正直、忧国忧民,而且对朝政有真知灼见,可以在督办赈灾中主持大局、把握大要;而积弩将军拓跋寿乃是一武官,与州府官员乃至朝中大臣交集甚少,而且他为人刚正不阿、能秉公主事,尽管目前官职卑微,稍加提拔却正好能协助董麟秉公执法。这两人一柔一刚、一宽一严,恰恰能相互补充,面面俱到地督办赈灾事宜。”

贺兰楚听了,不由得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禁不住再度感到错愕,女皇居然不光对国事了如指掌,而且对朝中人事也如此稔熟!

“爱卿,”左瑛看见贺兰楚再没有话说,才浅浅一笑道:“对于督办赈灾,朕还有一个建议,不过咱们先到瞭望台去看完排兵布阵再说。既然命令已传达,不能让将士们失望。”

贺兰楚终于侧身颔首,让左瑛从他面前通过,自己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这时候,阿史那无期早已经没心思听左瑛他们的对话,独自爬上了瞭望台,凭栏远观了。

如今的天色已经渐晚,四面生起了火把。从几十米高的瞭望台上俯瞰下去,只见下面的数千士兵,手执兵刃火把,在主帅的号令和战鼓的擂动下一时分散棋布、一时聚拢划一,脚步生尘、喊声震天。远远看去,队形一会儿两翼伸展犹如鸿雁,一会儿纵列而行仿佛巨蛇,阵型千变万化,玄妙无比。因为个个士兵都执着火把,所以从瞭望台看去更加觉得蔚为壮观;也是因为都手执火把在夜色中跑动的缘故,只要稍有错漏,即便只是一两个人出错,也会让居高临下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然而如今这数千人之众,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迟疑疏漏,就像所有这些千变万化的阵法都完全烂熟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而这些人也已经有了相当高程度的默契,让看见这样的情景的阿史那无期不由得在心中惊叹迭起。

他不由得低声嘀咕道:“哼,原来大周人的阵法如此奇巧,怪不得尽管我们的弓马厉害,但是一离开草原,常常不是他们的对手。”

“皇夫,”左瑛带着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们两国既然约为兄弟,又有秦晋之谊,这些大周勇士,日后也将为你所用。我们两国联手,日后无论是草原还是中原,无论是大漠还是腹地,何愁障碍不扫、强敌不平?”

阿史那无期转过身来,看着左瑛,回想着今日从踏入校场开始所经历和看到的一切,顿时醒悟这个大周女皇居然毫不保留地将军事实力展现在他眼前,对他没有丝毫堤防戒备的心态,心里忽然有了种块垒顿消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就单膝跪地,一抱拳,真心实意地道:“谢陛下!”

看见这一幕的贺兰楚沉吟不语,心中暗暗有了一些想法和揣测。

晚上,左瑛吃过晚膳,回到怡神殿后,就屏退所有的宫人,只留绯羽在身边,将门关上,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陛下要找什么?陛下今日劳累,请让绯羽来代劳。”绯羽跪在左瑛身边,看着她专心致志地在书架、抽屉里仔细翻找的样子,既怕那些木头尖棱细屑扎到她柔嫩的手指,又担心她找不着不睡觉,影响休息,好奇她找什么的心理反而不太重。

左瑛停下来,凝眉道:“不是不愿意让你来代劳,而是朕也说不清楚。只是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来这里玩,找到过一封类似书信的东西,夹在某本书中,信封上好像是写着‘致贺兰崇书’。”

“‘贺兰崇’?”绯羽奇怪道:“贺兰崇不正是已故平南王、当今太师之父吗?”

左瑛点点头,“正是。”

第一百零三章 二十年后的重逢

绯羽心想,那一定是武皇帝从前写给平南王的书信了,虽然写给别人的书信却还在自己手上这一点让这个猜测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向来不爱打听的绯羽也没继续问,开始埋头帮左瑛翻找。

两人找了接近一个时辰,几乎翻遍了怡神殿的每一个有可能存放物件的角落,都没找到左瑛记忆中的那封书信,于是只好叹一句可能是日久年深,什么时候被丢弃了也未可知,便暂时作罢了。

清晨,洛水边上还行人稀少,往日清可见底的河水,因为最近雨水泛滥的缘故而有点浑浊,河边的垂柳却因为雨水的充分刷洗而分外艳绿。

在洛水边上的落梅亭中央矗立着的青石碑上,那些满布的刻字好像是新近有人重新填过漆而分外鲜红,碑文此刻也清晰可见。

那是一篇皇帝的诏书,先以恢弘悲壮的笔墨描述数十年前爆发的关中战事,赞扬讴歌在战争中抛头颅、洒热血、付出宝贵青春和生命的将士,然后再告诉观者,这落梅亭其实是在战争中牺牲而又找不到尸首的战士们的衣冠冢。同时,这里也是纪念所有在关中阵亡的将士的纪念碑亭。这些悲壮激越的文字,让人们读了都会不由得肃然起敬。

这时候的青石碑下摆放着一些香烛祭品,一个人正跪在青石碑前。

这个衣服颜色深黑,脸上遮着纱巾的中年女子,正是何姑姑。她看着石碑的双眼已经通红而满噙着泪水。

“将军。妾身回来了……可是将军,你怎么那么无情,怎么不等等妾身……”何姑姑已经哽咽难语,声音仅可分辨。“妾身听说,你不愿回乡归葬,叮嘱将士们在你身故后就地将你掩埋。你要守护还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兄弟……妾身乍到洛阳,无力去寻你的坟墓,只能先到此也埋葬着你的遗物的衣冠冢,与你相见。”

何姑姑低泣了一阵才能继续说出话来,“将军……妾身当初忍辱偷生,受尽百般艰难苦楚,只以为还有相逢的一日。没想到……二十年前裕谷军营中一别,竟然已成永诀……大漠荒蛮之地,音书断绝,妾身得到将军身故的噩耗之时,事情已经过去经年。将军已不在人世。妾身本来已经生无可恋,但是只因心中还惦记着一事,才苟且存活至今,想尽办法也要从千里之外的荒蛮之地回到洛阳。”

何姑姑又低泣了一阵,情绪好像平复了一些。她用衣袖擦了下眼泪道:“将军,妾身时常想,如果二十年前的那天,妾身不在军营中;又或者,当时不是突厥军队乘机进犯。如今又会是如何的境况?真是天意弄人,人事沧桑……不管如何,如今将军虽在九泉之下,却已经是名垂青史的英雄、王公贵胄,而妾身依旧只是无人怜惜的柳絮飘萍,而且已经鬓发侵霜、容颜破损。将军曾经夸奖过妾身的一切,都已经几乎不复存在了,妾身本已轻贱,如今更无法与将军匹配了,即便黄泉之下再见,将军也一定认不出妾身来了……”

何姑姑越说越伤心,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正在这时候,一个深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姑姑心中一惊,连忙抹掉眼泪,猛然回过头去。泪眼朦胧中,站在她身后的那个身形高大、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让她心中顿时深深一阵悸动,刹那间有种恍然回到二十年前的错觉,但是随着心中的震动几乎同时袭来的,却是一阵锥心蚀骨的心痛。

她失神片刻才如梦方醒地转过身来,跪地拜道:“奴婢失礼。奴婢见过太师……”

此刻也来到落梅亭中的人正是贺兰楚。刚才何姑姑的独白,让他的心情翻涌激荡,疑幻疑真。他上前两步,凝重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原来是哪里人氏?叫什么名字?”

何姑姑结舌片刻,才慌张道:“奴婢……奴婢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边说一边慌忙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地就往外逃去。

贺兰楚转身追去,急切问道:“你是不是叫何素姬?你的夫君是贺兰崇,他的衣冠也埋在这落梅亭中!”

何姑姑听见这话,顿时凝滞在了当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贺兰楚大步来到何姑姑的面前,弯下腰来,扶着她的双肩,神色怆然道:“母亲,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何姑姑抬起头来看着贺兰楚,双眼中明明是看不够的依恋,她却忽然狠狠一咬嘴唇,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极力摇头道:“不是!不是!你没有这样的母亲!你没有这样的母亲!”

贺兰楚这时候已经忍不住喉咙哽咽,双眼湿润。

在这与母亲失散的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他一直深信母亲还活在世上,还跟他一样时刻盼望着母子重逢。他也无数次幻想过终有一日,他跟母亲再次相见的情形,那种狂喜与悲痛交叠而来的冲击,常常让年少时的他在梦中流下热泪。他也不止一次幻想过母亲如今已经两鬓斑白、满面皱纹、步履举止也或许略有龙钟老态的样子,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有幸能见到那一幕,他一定会爱惜地抚摸着她霜花侵染的发髻,细数着她岁月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写下的痕迹,即便为了强忍泪水而什么说不出来,他也已经能够在那一刻重新拥有过去的岁月里失去了的亲情与幸福。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找到母亲的希望随着光阴的流逝而日渐渺茫,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每年到派人到当年裕谷军营所在地的附近探访寻找,也一直没有放弃过要与母亲团聚的信念。

眼前这个妇人,斑驳的鬓发、愁苦的神态、半遮着的沧桑面容,都不是他已经模糊的印象中所有的,但是这依稀与回忆中一样姣好的身段、对父亲情深款款的独白和初次见面时她表现出来的激动与矛盾,分明就是他的那个与他失散将近二十年的母亲所应该有的。

她越是以这样仓皇失措的样子来否认自己的身份,就越是能让贺兰楚坚信,他二十年来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就在眼前。

“母亲!”贺兰楚跪在地上,泪水已经止不住从眼眶溢出,“孩儿苦苦找寻母亲二十年,母亲难道就这么狠心将孩儿当作路人,拒不相认吗?”

这句话好像刺痛了何姑姑的心,她跪跌在地上,表情悲痛,用朦胧的泪眼看着贺兰楚,慢慢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落在他的脸颊上,艰难道:“楚儿……我的好孩儿……”

贺兰楚紧紧搂住何姑姑,仿佛回到年少时思念母亲的梦中,既悲且喜,又难以置信,复杂的心情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述,“母亲……真的是你。孩儿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楚儿,母亲对不起你……”何姑姑也紧紧地抱住贺兰楚,好像即便他再高大健壮,对于她来说,也永远只是那个尚在襁褓中,时刻需要人翼蔽在身后或者紧搂在怀中好好呵护的婴孩,“母亲滞留在突厥人的领地将近二十年,就这么将你独自留在这里,孤独地生活、孤独地长大,一刻也得不到父母的庇护……母亲对不起你……”

“母亲,孩儿不怪你,孩儿一点也不怪你。”贺兰楚舒缓了一下哽咽的喉咙才能继续道:“孩儿深知突厥人的凶残歹毒,以母亲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能够保全自己,至今日跋涉重山回到这里与孩儿相聚,已经并非一般人所能做得到,已经是对孩儿最大的恩赐。楚儿只恨自己不知道母亲原来身在大漠,没能早日将突厥荡平,亲自用车马将母亲接回洛阳。”

“楚儿,我的好孩儿,你如今已经是国家的中流砥柱、位高权重;”何姑姑边哭边道:“不与你相认并不是因为母亲狠心,而是实在不想别人知道你有这样一个曾经为突厥人为奴为婢的母亲……母亲不想因为自己而使你蒙羞……母亲知道你如今过得好,就已经别无他求,心满意足了……”

贺兰楚斩钉截铁道:“母亲委曲求全,只为与孩儿相见,这并非什么为人所不齿的事!母亲,请随孩儿回府,让孩儿今后能好好一尽孝道。”

“不,”何姑姑连连摇头道:“母亲留在陛下身边就可以了,只要时时能与楚儿相见就好。人言可畏,母亲真的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打乱了你的生活,阻了你的前程,毁了你的名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