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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开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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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看殿下无聊,让他来府上做做客罢了,殿下不也没伤着么?”
“呵,王爷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反正殿下很快就要登基了。这朝廷吧,是该清清人了。那些奸臣,佞臣,是留不得的,你说对不对?”
马桓也笑了笑,没在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府坐马车走了。向伯怀此时才发作,将茶杯摔碎在了地上,茶水流了一地。
胡言湿漉漉的上了镜澜的马车,与他坐到了一个车厢里,彼此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到了皇宫
“跟我进来”
镜澜说完也没有看他,径直走进了紫庭阁里,胡言见状便跟在了镜澜身后。
不曾想,才进屋,胡言就被镜澜一个巴掌下来打的眼前都黑了黑,胡言了脸也立马红了一块
“谁让你私自出宫的!”
胡言下意识捂着脸,愣了两秒
“怎么,国师大人害怕我找到一个好帮手,恼羞成怒了?”
“胡言!”
镜澜还未说话,一辆马车又停在了殿门外,走出来的人正是马桓
”好了镜澜,人也没事了,你回去歇息吧,我来教育教育他”
镜澜没说话,也没有走
“啧,折腾了这么大半天,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呐,我好歹帮了你个忙,你就让我和他聊一聊总行吧?”
镜澜这才走了出去,留下马桓和胡言两个人
“你是?”
“先去洗个澡吧”
胡言看了看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都是湿的,便自觉的去洗了个澡。
待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马桓还未走。
甚至还在房间里自顾自的泡起了茶喝
“坐吧”
“喝不喝茶?”胡言摇摇头
“也对,那我就好好介绍一下我自己吧。嗯,我呢叫马桓,是殿下父皇封的亲王”
“我父皇。。。你和他,很熟吗?”
“嗯,简直不能用很熟来形容,我和伯宇。。。哦对了,殿下的父亲叫向伯宇。我与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你一定对他很好奇吧?”
胡言看着面前笑的一脸和煦的人,点了点头
“嗯。。。伯宇走的有些久了,怎么说呢。他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总是笑眯眯的,看谁都没有脾气的感觉。我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关系,镜澜才会对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吧”
“镜澜和父皇小的时候也认识?”
“也不能这么说,镜澜其实是个孤儿。我和伯宇十六岁那年出去狩猎,就在山里发现了镜澜。那时候的他才十岁,野蛮、暴躁,而且对谁都充满敌意,我和伯宇都被他咬了好几口呢。我叫伯宇不要带他进宫,但伯宇偏不听”
“后来呢?”
“后来啊,镜澜就变了些许,但是也只爱跟在伯宇身边。之后伯宇登基。。。便娶了殿下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桓却愣了愣,似是找不出一个能形容的言语
“殿下的母亲,叫归习皇后,也是我和伯宇从小认识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知道殿下有很多想问的,但是今天要和殿下说的,是镜澜的事情。改日我再与殿下说您父皇母后的事,好吗?”
“镜澜,会有什么事?”
“殿下听我继续说吧。在伯宇登基几年后,他就身染了重病,到后来便卧病在床,连早朝都上不了。病症持续了一年,伯宇他,便走了。”
“那天之后,镜澜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门一步,就连我也不见,我也只能听送饭的宫人说,他的身体在一天天消瘦。”
“直到。。。殿下降世,我才看见镜澜如死水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起伏。我便趁着这个机会,加以劝说,激起了他的求生欲。但是他每天也只守在两位殿下身边,不见其他人。”
“即便他小的时候对我再好,他让我们手足相残,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殿下,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资格怪罪镜澜的,就只有你”
“什么意思?”
“殿下和大皇子两三岁的时候,便和伯宇得了一样的病症,太医诊治的时候,两位殿下已经没有呼吸了。镜澜用了双生引让殿下手足相残确实不错,但如果没有双生引,殿下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
“什么?。。。”
“这件事,当年的太医都可以作证,殿下不信,可以去问,任谁给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胡言抓着茶杯,没有说话,马桓知道胡言也已经对镜澜动摇了
“本来,镜澜的求生欲只停留在守住伯宇的国家这个层面上,但是没几年,向伯怀欲夺。权,蛇国也有攻来之势,于是镜澜索性决定让列尔图塔完成大一统”
“因为在他看来,这样列尔图塔,就永远不会灭亡了”
“怎么可能,即便再盛世的王朝,也会有衰亡的一天,这根本就不可能”
“镜澜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所以我要请殿下做的,是救救他”
“我能怎么救他?”
“镜澜他从未留恋过王权,他此前谋划的那些,不过是想辅佐殿下上位罢了,他想让伯宇的孩子,成为天下霸主”
“所以殿下登基以后,还请不要追究镜澜的过错。就算他做了什么事,但是殿下也确确实实欠了他一条命”
“我只希望,殿下能赶在事情不可控以前,改变镜澜的想法,不要让他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胡言无奈
“您也说他不会轻易做改变,我又能怎么办?”
“殿下尽力而为就好”
“。。。。。。”
“好吧,我会尽我所能,改变他的心意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那本王便先回去了,晚些要是镜澜来看你,殿下也不要与他置气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幼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白天捉虫,晚上定是更喽 嘻嘻
第34章 执着(二)
马桓与胡言一番交谈下来,天已经黑了。胡言用过晚膳,便在房间里思忖着要不要去看看镜澜。
想来也是无事,如果要改变镜澜的想法,确实该多亲近些,胡言这么想着就出了紫庭阁。
他是认得路的,但是走到了镜澜的住处,胡言又不知道该怎么进去。以什么理由呢?毕竟前两天自己还想掐死他来着,这个时间来寒暄,好像也不大合适。
然后胡言心虚的没敢敲门,自己悠悠的爬墙进了去,也没有宫人看见。晚上风大,桃花吹的更甚,胡言又揉了揉眼睛,确定桃树下,确实站着一个人。立马躲在了就近的一棵桃树下
“大人,起风了,您要不要进屋?”
镜澜摇摇头,但接过了宫人拿来的外衣,宫人见状便退了下去
“已经没有人了,殿下”
胡言有些困窘的从树下走了出来
“呵呵。。。天黑了,找不着路”
“无事,殿下想来,当然可以来”
镜澜走近,将外衣披在了胡言身上
“你是不是,很喜欢桃树啊”
“不喜欢,太脆弱了。”
“那为什么你在望明阁和这里都栽满了桃树?”
“秘密”
镜澜扭过头来,那微微地一笑将漫天的桃花都比了下去
胡言似乎有些懂得,斐凡的那种心情了
“殿下想不想当天下共主?”
“不想”
“为何?”
“因为当天下共主的人,要有足够的野心,我没有。要有足够的胆识,我也没有,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活下去。不管我父皇是个怎样的人,但是他也一定不希望我做着自己不开心的事情”
“你又不是他。。。”
“但我是他的孩子啊,知子莫若父,倒过来也是可以用的吧”
镜澜没有说话,只是又开始像之前那样,伸开手接住落下的桃花
“。。。。。。”
你到底是感化了,还是没有,你给句话啊。。。
胡言也不知道要和镜澜说些什么,毕竟两人也并不熟,镜澜的人生轨迹也与他大不相同。
只能陪着他,站在树下。。。吹风
“已经晚了,殿下回去歇息吧,七天以后,殿下还要风风光光的登基呢”
好吧。。。没有
镜澜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房,胡言见状也只好披着那件外衣回去。
。。。。。。
自从知道那个恶灵的存在以后,胡言对自己的梦境就总是疑神疑鬼的。胡言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了,但是又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只当作没睡好。
简单的洗漱过后,胡言换上了衣服,又要去镜澜那“联络”感情,然而到了那处才被宫人告知镜澜早早的便出了宫。
胡言无聊,便在皇宫中溜达,远远的便看见十几二十个人朝自己走来。前面是一个公公在引路
“参见殿下”
“他们是做什么的?”
“回殿下,这是殿下登基那日作表演的戏班”
“是吗。。。看起来不像皇宫里的人啊”
“是的殿下,列尔图塔皇宫中没有戏班子。他们是民间来的”
胡言来了兴趣,在十几个人之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抓住了一个人的手
“你!陪我玩”
“呃,殿下,这怕是不妥,戏班少了个琴师,就唱不成了”
“放心吧,就是陪我玩玩,我又不会吃了他,晚些给你送回去”
“是”那公公作了个礼,带着人继续走了
胡言蹭的一下就跳到了那个男子的背上
“来,我们回去,出发”
“。。。。。。”
那名琴师没有多说什么,背着胡言按照他的指示回了紫庭阁
胡言将门锁好,一把抱住了赵书恭
“我可想死你了王上”
“你怎么认出寡人的”
胡言指了指赵书恭身上那个黑色的香囊
“我亲手买的,还能不识得”
“想不到王上这么听话,真的时时刻刻都带着呢”
“你近日可好”
“可好了,吃的好住得好,就是见不着你,闷得发慌”
胡言说着就吧唧亲了赵书恭一口
之后胡言便将镜澜的意图统统告诉了赵书恭,两人决定在登基那日之后的□□设法逃出去,打定主意以后胡言便将赵书恭送回了戏班的落处
“赵兄,你怎么样?那个殿下没有为难你吧”
赵书恭摇摇头道没有,一行人又追着赵书恭问东问西的,只有七神看出来赵书恭刚刚见了情人,面犯桃花呢。。。
当日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林弃贫和另外一位琴师就下落不明,找遍了四处也看不见踪影,赵书恭与七神倒松了口气,没有他在,倒方便行事。
之后的几天为了不起疑,胡言也没有去看过赵书恭,只是经常会去镜澜那里喝茶,镜澜还是和平时一样话少。
直到镜澜亲自将龙袍送到紫庭阁,胡言才有了一股子紧迫感。
“这一身衣服怎么。。。这么重”
“每片龙鳞都是金片,多了自然重了,殿下只能忍一忍了”
胡言将龙袍拢了拢,自觉没有赵书恭的那种感觉,不禁有些丧
“殿下还年轻,以后就会有震慑力了”
胡言不以为然,只觉得镜澜就像在哄小孩
“该出发了,殿下”
胡言点点头,镜澜牵起他的手,一辆轿子停在紫庭阁外,完全可以与赵书恭那一顶媲美
而后在镜澜的陪同下,胡言登上了宣政殿。胡言虽平时说话不着调,但是那么多大臣都俯身在地,只有他高高坐在上面,总有一股不适感
镜澜还是站在他的身侧,一个白须的公公也站在身侧,宣读诏书。
大体说的便是遵循先帝的意思,立胡言为王。也明确的说明胡言年幼,还不能自主决定,所以大权还是掌握在镜澜手中。后面的胡言就没怎么留意,一门心思想着等会的巡游要怎么脱身。
诏书念完,又进来了一批黑袍的人,胡言穿着龙袍任他们围着,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折腾了大半天,胡言才得以脱身,又马不停蹄的被白须公公领着上了轿,应当是要去巡游了,巫师紧随其后,轿旁随行的是四位元首,却只能随行跟着走,就连镜澜也毫不例外
街市两边的人群皆跪在地上,没有人抬起头。
胡言突然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轿后面跟着的才是官品没那么高的人,之后才排到宫人。
而赵书恭与其他的歌姬排在长长的队伍的最后。。。只有晚上巡回到皇宫,才有稍稍露脸的机会
胡言坐在轿上,微微翻了翻身
轿子太大,没翻下去
索性胡言又接连滚了两回
“啊!王上!”
在胡言掉下轿子的一瞬间,四面八方的宫人匆匆赶在面前接住他,胡言用手抓住轿边,使力将自己丢在了范围之外
“哎呦!”
“王上!”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把我摔成这样”
一个小孩被胡言的凶狠劲吓得要哭
“哭什么哭。。。你”
胡言话未说完,镜澜已经走到他的身侧,将他按住。镜澜虽看着并不怎么壮,但是力气却比胡言大
“殿下。。。您若是再闹,镜澜现在便将戏班子的人都杀了”
!!
赵书恭与七神两人本已经在胡言不远处打算接应,然后胡言愣是停下了原处,而后顺从地随着镜澜回了轿中
本来这场计划该是行得通的,胡言趁着乱讲龙袍脱下,再将七神给的面具带上混在人群中,完全可以脱身。
奈何列尔图塔登基的规矩竟与不越大不相同,最在意料之外的要属镜澜没有坐轿子,强行制止了这场计划
胡言坐在轿上,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早就心急火燎的了,最可恶的是脸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殿下还是安安心心的回宫吧,镜澜会处理好一切的”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种回到宫中镜澜就会杀掉赵书恭的预感。
看来只能回去硬拼了!
第35章 执着(三)
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到下午才临近结束,胡言被人扶着下了轿,走上祭祀台
之后安排的依旧是巫师的仪式,好在没有在围绕着胡言进行,胡言也只是坐在一旁看着。直到临近晚上,胡言饿得要眼冒金星才终于坐回到了早晨的龙椅上。
戏班上来的时候,胡言吃东西的动作立刻慢了下来,暗自打量着镜澜的一举一动,后者却依旧坐在下面不急不缓的喝茶
十几个舞姬在殿中央表演,赵书恭与七神则在一旁奏乐,只有不知情的人还依旧沉迷其中,镜澜终于放下了茶杯,胡言也放下了手中做掩饰的葡萄
“闹剧也该结束了”
镜澜缓缓走到胡言的身旁
“将他拿下”
随着镜澜的手指望过去,不是赵书恭又是谁!
赵书恭自然是有备而来,见殿内四面八方涌进来的侍卫,当即将手中的琴折断了,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剑,靠近他的人基本都被一剑解决了。
眼看着官员和戏班子的人惊慌而逃,冲进来的侍卫越来越多,赵书恭一个人能力实在有限,胡言当即磕碎了手中的茶杯,抵在了镜澜的脖子上
“不准动!”
一时间,侍卫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的王上,挟持了国师大人?!但还是服从的停了下来,看着镜澜
“赵王千里迢迢而来,就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了吗?”
赵书恭也没有多说其他,当即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我果然未猜错”
“不越与列尔图塔向来无恩怨,若是国师大人愿意就此作罢,寡人可以不追究其他”
“赵王还没弄清楚局势吧?”
接下来,镜澜就这样当着胡言和赵书恭的面,轻飘飘的说了一个字,让人不寒而栗
杀
“住手!”
赵书恭失了防备,未举起手中的剑背后已经有一个侍卫偷袭上来,被一把飞来的扇子打肿了手,长刀落地
“阿桓,你不要插手”
马桓一把挡在了赵书恭面前,侍卫都知道国师与这位亲王的关系非同一般,也不敢冲上去
“镜澜,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会后悔的,你知不知道!?”
“只有他死了,殿下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列尔图塔,我不会后悔”
胡言听到镜澜要杀赵书恭,失了神,瓷片瞬间划伤了镜澜的脖子,鲜红的血顺着脖子流到锁骨
“你们给我听好了!认清楚谁是你们的王!今天谁敢拦我,待我掌权,统统杀无赦!”
赵书恭也很适时的劫持住了马桓,侍卫见镜澜没有说话,纷纷识相的让了一条路出来。
胡言带着镜澜,走到了赵书恭的身边,移动的时候被镜澜反手差点擒住,幸得赵书恭接应才没有反被镜澜抓住
两人挟持着马桓,慢慢的退出了宣政殿,直到消失在镜澜眼前
“国师大人?”
“封锁宫门,诛杀赵书恭”
“若是殿下阻挠,不伤性命范围,皆可”
“是!”
两人带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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