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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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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王舸心软了,而且他不能否认,牵着手还挺舒服的。就是内心深处有一种安全感升腾而起,好像找到了归属。
没想到手一握上,脚的动作就莫名其妙的放慢了,好像有人给他们的动作按了慢速播放。两三分钟就能爬完的一层楼这两人愣是走了七八分钟,真该庆幸中途没人经过。
“你先松手吧。”林斯远笑道。
王舸摇摇头,“你先握的,所以还是你先松吧。”随即他眼睛一亮,“一二三,一起松。”
“好,一、二。。。。。。”
突然,宿舍门猛地打开了。侯杰端着碗泡面,叼着根叉子探出头来。“哇,你们杵在门口这干嘛呀?怎么不进来?”
“你去接热水?“林斯远明知故问。”我们就是不想闻泡面味,才打算一会再进去。”
“我这都还没开吃呢。。。。。”侯杰嘟嘟囔囔地走了。
王舸吓出一身冷汗,忙撇开他的手,率先进去了。幸好进去以后没人再提起他们堵在门口这件事,不然王舸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
快到午睡时间了,宿舍逐渐安静下来,大家或是看书做题,或是玩手机,直到“砰”的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操!你们听说了吗?今晚要停水了!”侯杰一只手端着泡面,另一只手扒在门上,气喘吁吁。
有人一下就坐不住了,“怎么会?没听到通知啊?”
“紧急!临时!停水!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听到广播了!”
侯杰灌一口水润润喉,继续说这个大新闻:“听说外面修路又挖到我们水管了,所以。。。。。。”
“啥时候能好啊?”马磊一下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呢,现在已经在抢修了。”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无非是痛骂学校和哀叹自己的不走运,住的近已经开始打电话回家了,住的远的也在考虑去哪个关系好的同学家蹭一晚。
“哎,你家那么近,你回去不?”马磊拍拍林斯远的肩膀。
他摇摇头,“明早肯定会来水,我到那时候再洗就好了。”
“王舸呢?”
“不了,临近期末时间紧。”
“那今晚宿舍可就剩你们两个了啊。”侯杰大笑,“林狗好好看家。”
“去你的,想我揍你直说啊。”
宿舍再次陷入一片欢声笑语。
在这被戏称为z城一中的地方呆久了的学生们终于逮着个借口逃回家了,因此晚修的时候,教室空空荡荡的可谓凄凉。
班主任过来转了一圈,看着剩下这群人明显心神涣散的样子,摇了摇头,也就随他们去了。
黑板上数学作业旁边还留下了潇洒的三个大字,“回家了!”感叹号斜向教室门的方向,作者急于回家的心情昭然若揭。
绕是王舸,面对此情此景,也有些动摇。但是他一抬头,看到林斯远的背影巍然不动,立刻为自己的松懈感到羞愧。
是啊,林斯远都还在这么用功呢,他怎么能被抛下?
事实上,林斯远捏着笔,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写下一个字了。他只要一想到今晚只有他和王舸在宿舍里,就心烦意乱,无法集中。
说实话他今天中午做出不回去的决定的时候真的只是怕麻烦,但是到了晚上,他越想越不对劲。
就他们两个人,待在那么小一个宿舍里。。。。。。不能想了,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今晚还要不要写作业了。
毕竟停水可不会停收作业。
写了一会,林斯远还是克制不住,装作看教室背后的钟的时间,偷瞟了王舸一眼。他微皱着眉头,和圆锥曲线艰难地做着斗争。
林斯远第三次转过头来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你这是作业写完了?”
“没,我就是,看个时间。”
“五分钟里你看了三次表了,可真有时间观念。”王舸冷笑一声。
林斯远讪讪的转回头,转念一想又开心起来,王舸居然知道他五分钟里回了三次头,说明他也很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刚晚陈溪回家了,林斯远打算今晚就当一回王舸同桌。反正看他是克制不了了,那坐旁边看好歹也方便点,也没那么扰民。
他刚从抽屉里翻出两张数学卷子,教室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班主任张老师卷土重来,手里还抱着一叠化学小测卷,看来是今晚就打算在这里驻扎了。她把卷子往讲台上那么一拍,顿时惊起脑袋一片。再用眼神环顾教室一周,和她对上眼的人立刻汗毛倒竖,赶紧低头扎入学习的汪洋大海。教室里散漫的气氛一扫而空,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心的,人人都摆出一副往死里学的架势。
林斯远也不例外,本来准备起身的他这下算是长在座位上了,也不敢回头了,就怕张老师把他抓出去杀鸡儆猴。
大概八点半,第二节 晚修上到一半,广播的响起打破了异常压抑的氛围。
“咳咳。。。。。。同学们注意了!经过抢修,宿舍的热水供应已经恢复了。考虑到同学们的就寝时间,现在大家可以回宿舍洗澡了。重复一遍,现在大家可以回宿舍洗澡了。”
张老师的语气中满是笑意。“还愣着干什么呀?不赶紧回去?”
有了老师批准,当下就有男同学连书包也不要,拔腿就往外面跑。窗外也飞快地掠过了其他班同学的身影。
“走不走?”
“走什么,现在回去肯定也抢不到了。”王舸头也不抬。
这倒也是,他们的宿舍一层也就八个洗澡间,看大家这一往无前的势头,估计他们现在出大肯定没戏了。幸好男生洗澡也快。
十点整,来到澡间一看,果然没人。
“好久没在学校不慌不忙的洗个澡了。”林斯远感叹。平常稍微洗久一点,后面排队的兄弟要是性子急,能给你直接用脚踹门。
“你今天洗到十二点也没人管你。”
“得了吧,别吓坏宿管阿姨。”
z城一中是一所老牌中学,从建市开始就随着这座城市走过了许多风风雨雨。然而不可避免的问题是,资历老,校舍也老。停电漏水平均一个学期有那么一次不算多,而男生宿舍就是这些问题的重灾区。
入学的时候,教导主任就此问题还特意给男生做了一次演讲,叫他们发扬精神,爱护女生。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闪了两下,就彻底罢工了。洗澡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还没等他们发问,楼上传来的惨叫就替他们解释了现在的情况。
“我去!停电了啊啊啊啊啊!”后面的叫骂此起彼伏,逐渐还是归于寂静。
王舸首先洗完出来,开始默背单词。
奇怪的是,里面水声明明停了,林斯远却一直不吭声,也不出来。
王舸感到有点反常了。“怎么了?”他转过身去打算敲门,可是手还没碰到门,门就打开了。
一股水汽涌出来,好像有一片羽毛拂过,轻柔地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王舸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背到一半的单词飞到了九霄云外。以前遇到什么事情,他最糟糕的情况也只是犹豫不决,也就是说他有下一步该做什么的选项,只是选哪一个还需要权衡。可是这次,他连该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
黑暗中,视力不再可靠,其余的感官却异常的敏锐。舒肤佳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鼻间。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远去了,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对方头发上的水不断滑落,顺着脸流到自己的脖子上,很冷。
自己脚踩的不再是坚硬的地板,而是泥沼。他正在一寸一寸的下落,直至没顶,只有搭在肩膀上的这双手可以止住他下落的趋势。世界仿佛在旋转,不然他怎么会头晕脑胀的?
“钟声响起归家的信号。。。。。。”高三第三节 晚修下课的铃声如一记重锤,敲醒了两个人。王舸慌忙后退两步,拉远了和林斯远的距离。
他本来想趁这时候转身就走,但是这也太像落荒而逃了。实在是不应该,所以他硬生生顿住了脚,站在原地。王舸倒是想看看林斯远这家伙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脚步声响起,王舸绷紧了背,翘首以盼。结果林斯远只是直接绕过他,直接往出口那里去了。就在这时候,恢复供电了。
“回宿舍吧。”林斯远背对着王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可是红的像要烧起来的耳朵和脖颈都不会说谎,争先恐后的昭示着主人激动的心情。
王舸开口想问,又不确定该问些什么。问原因,难道还指望林斯远像解数学题一样给他来个刚刚举动的推导全过程?不问原因,难道问感受?这就完全超出王舸的脸皮厚度范围了,所以也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想,根本没什么好问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此情此景居然也算另类的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想这些,倒还不如看看林斯远脖子和耳朵上的红晕什么时候消退来得有意思。
结果他们从澡堂走回宿舍,林斯远的耳朵还是红通通的,丝毫没有要恢复的迹象。王舸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
“你不觉得这里好热吗?”林斯远拿起一本杂志拼命扇风,目光炯炯地盯着王舸。
他们宿舍空调的确不行,16度像26度,在宿舍里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冒汗。夏天到了,他们几乎是以每周一次的频率在宿管那里报修空调,然而修理工来了永远找不出原因。久而久之,宿管就放弃了207。只能归结于他们宿舍几个人上辈子和这空调有仇。
林斯远提议去操场吹风乘凉。
王舸想反驳,现在这天气操场的风都是热的,有什么好吹的。但是看到林斯远一副哀求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月明星稀,微风袭袭,蛙鸣阵阵,还有蟋蟀不知疲倦地歌唱着。虽然正如王舸所料,风是带着暖意的,可是出来看一看这风景,呼吸一下操场格外沁人心脾空气,也是让人神清气爽的。
特别是有这人在旁边的时候。
“哎王舸,你将来打算干什么?”
“我吗?”王舸有些踌躇,他还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这件事。之前班会课也有以理想为主题的,但是轮到王舸上去的时候他只会干巴巴的说一句,还没考虑好。
其实他已经考虑好了。王舸只是有些迷信的觉得,说出来就不灵了。但是对着林斯远,应该没关系。
“X大的临床八年连读。”
林斯远点点头,若有所思。“这样啊。”
“你为什么想当医生?”
王舸不好意思地笑。“首先,我父亲是个医生,子承父业可不可以算一个原因?而且我觉得救死扶伤,很有成就感。”
“那万一救不活,岂不是很沮丧?”
“沮丧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医学在不断地发展,总有一天难以攻克的伤病都可以被拿下,我愿意在达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尽我自己的一份力。”
他说完一转头,正好遇上林斯远认真而温柔的眼神,脸上一热。反问道:“你呢?”
“我啊。。。。。。”林斯远挠挠头,“本来没啥想法的,想着哪所不浪费分数上哪所呗。”他语气轻快地补充,“不过既然你打算上X大,那我也上X大好了。”
王舸忍不住腹诽,这话说的,好像X大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似的。不过按照他现在的成绩,只要高考正常发挥,上这所大学还真是十拿九稳。王舸压下心中升起的一丝莫名的情绪,问道:“那专业呢?”
两个人绕着塑胶跑道走了一圈又一圈,在蝉聒噪叫声的伴奏下,充满期待地谈论着将来。夜风把他们的话语声送出很远,很远。
未来正在他们脚下缓缓延伸。
凌晨一点,林斯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一般情况下,他是沾枕头就着的人。失眠与他无缘。
是今晚太热了?可是入夏以来每晚都是这个温度。是睡前运动太兴奋了?可是他们只是去散步。
在排除了一切可能性以后,林斯远不得不的悲哀的承认。他就是同时也只是因为和王舸独处,而感到兴奋。
一想到王舸就睡在他上方几十厘米的地方,林斯远就是平静不下来。虽然他也没打算做点什么,今天在浴室里已经耗尽了他这段时间积攒的勇气。回忆起这个,他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偷偷地笑了起来。
“你在下面干吗?整张床都在抖。”
林斯远一惊,清清嗓子回道:“没啥。”
他的上铺嘱咐他早点睡。林斯远连忙应下。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黑暗中,林斯远仍然睁着双眼。他忍不住敲了敲床板。然而手一碰到木板,他就后悔了。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打扰王舸休息。
几乎是与此同时,王舸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预想中的恼怒,反而有点不易察觉的兴奋。
“你也没睡?”
一声叹息悠悠地飘下。“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睡不着。”
“还在想今天的事情?”林斯远试探着。
这句疑问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复。最后王舸坦然道:“是的。”为了避免林斯远嘲笑他,他飞快地补上一句,“不过以后我想我会习惯的。”
紧接着王舸干脆利落地以“我要睡了”结束对话,徒留林斯远一个人在下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为他那句话想入非非。
这真是青春期男生的悲哀。
到了高二下学期,大部分同学对于自己未来要走什么路,都有一点打算了。预备出国的考托福,自主招生开始准备资料。当然绝大多数同学还是要去和全省76万考生一起竞争7万个一本位置。虽然不复当年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的惨烈,但10%的重本率还是有些残忍。
逐渐地,教学楼旁边的篮球场的面孔更新换代,常来打球的人换了一拨。逐渐地,班里的女生一个个剪掉一头长发,只为了换来更少的洗头时间。逐渐地,教辅书成了最受欢迎的书本。不用老师提醒,他们已经把自己当“准”高三生看待了。
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高考的乌云不知不觉已经笼罩在了他们的头上。审判的闪电降下以后,究竟是羽化升仙获得新生,还是渡劫失败再来一年,就全看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生物竞赛就在这种时候拉开了帷幕,在省里获奖的选手可以在高考时获得加分。不过这注定是属于少数人的赛事,教导主任广播宣布时特地强调,希望学有余力的同学踊跃报名。
当下班里就有人冷哼一声,学有余力?学有余虑我倒是有份。
生物竞赛先进行市里的预赛,再进行全省比赛,时间都在下学期初。之所以需要学有余力的同学参加,是因为竞赛里会有很多超纲知识,参赛者还需要特意抽时间去学习。
王舸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参加。
吃饭的时候,王舸自然就和林斯远讨论起了这事。林斯远漫不经心的表示他也应该会参加。他是这么想的,有加分当然好,可是如果为了学额外的内容影响到成绩就得不偿失了,还是随缘吧。
结果林斯远想随缘也不行,因为一个班只有一个名额。报名的人成绩排名首先得在年纪前二百以内,剩下的人再进行班内预赛。
向生物科代表问到参赛者名单以后,林斯远把这些人的成绩过了一遍。觉得王舸胜出应该没啥悬念。生科代问他怎么不报名,林斯远摆摆手表示还是算了。
得知他不报名这一消息以后,有两个人反应很大。之一是班主任,她直接召唤林斯远去办公室询问再三,才终于接受了他这个决定。之二是王舸,他没在预赛场上看到林斯远,整个人都不好了。
冲进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也太瞧不起他了,难道他参加班里预赛自己就没机会拿下那个名额了?在生物这科上他们成绩可是不分伯仲的!王舸气势汹汹地就想找林斯远问罪。
可是跑到他面前一看,王舸却发现他完全没有一点心虚的意思。好像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事?于是他压抑着火气,装作无意地询问。
林斯远告诉他,因为觉得精力不够用,分不过来。这倒是个很合理的理由,王舸知道林斯远一向写作业很慢,如果再添上超纲知识的学习估计以后都不用交任何一科作业了。
但是为什么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原因就是林斯远瞧不起他,故意退出?王舸感到了一种庆幸与后悔交织的复杂情绪。庆幸他好歹没把这猜想和林斯远说出口,后悔是他居然这样揣测林斯远。
仔细想想,他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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