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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魔族风无情-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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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霏看着你愈说愈激烈的情绪，真切的感受到了你内心那股不可能扭转的执念，也意识到了你内心有多孤独。可能已经是一种病了，而且无可救药。
“水暮颜，是不是除了这个人，其他人都不配伴你终生？”千霏问道。
“其他人？呵，不过是伴我一程，能伴我终生者，必然只有她。”你说话间尽是轻蔑，仿佛除了那个人之外，其他人真的没那么重要。
千霏借着日暮黄昏的光，仔细的看了看你轮廓上勾勒的悲伤，而后沉默片刻。等到你情绪恢复了许多后才问道：“若有一日我与你的意中人是敌手，你会护着谁？”
你顿时犯难，这是在质问你，白兰和千霏，你选谁？千霏现在于你而言不过是其中一个目标罢了，万一千霏不是那个谁呢？而且从今日的谈话来看，千霏真的不是那个人。那还有什么必要护着呢？你内心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你用真心去试探，去等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收获了失望和落寞。千霏说得对，世间或许真的不存在那样纯粹又不会成长的友情，你注定等不到那个人。
你没有回话，你不知道如何回话。白兰是魔帝，所做一切为了天下苍生，而你只能奉命行事。可千霏与他是敌手，若不帮千霏，千秋谷很可能就没了，之前白兰便对千秋谷起了杀心，你知道的。不然今日也不会在这里了。
究竟要如何做？你心慌意乱，现在能承诺千霏什么？承诺什么都是不可靠的，万一做不到呢？岂不是让你伤心绝望？你仿佛做的每一个承诺都会联系到当年与思姬雅做的承诺，思姬雅食言了，你便终生都有了阴影。承诺在你眼里是那么的不切实际，是那样像烟花易冷，又如琉璃易碎，彩云易散。
“千霏，不论如何，我都不希望看到你出事的一天。可若真有这一日，我必然拼死护你。我只跟随心走，即便你不是我等的那个人，或许是你像我，所以我会护着你。可能在我没有记忆的岁月里，我是曾陪伴过我的，只是我不小心把我忘了罢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离开了，从此你喜欢的人便都有了你的影子。谁说这句话只是形容爱情的呢？有一种无关风月的情愫，也是可以这样纯粹。或许超出了世俗定义的友情，又高出了世俗定义的爱情，那是一种精神上的陪伴，纯粹的交流与融合，是昙花一现还是海市蜃楼？在你心里，那是全部。
“姬瑶花太贵重了，我只是说笑罢了，你伤既然好了，便还回去吧。”千霏看了看天边的浮云，又恢复了镇定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争论根本不存在一般。
“好。”你也没有更多的话，你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转身离去，千霏悄悄看了一眼，而后心里凉凉的，低语呢喃，仿佛是说：“我要的不是姬瑶花，我不是说了么，你拿来了姬瑶花，我便应允你所有的条件，你怎么就不懂呢？小鬼。”
千霏是试探你？千霏只是想说，小鬼，我好像也觉得咱俩合适，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来表白可好？可惜，你没听懂，或许是姬瑶花太贵重所以你没注意那后半句才是重点，不论如何，你已经错过了千霏的等待和期许。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赤血楼。
某日，你收到一封请柬，落款是洛神帝。
你拿着请柬反复考量，满脑子都是洛神帝的脸，自从她解封了你的记忆，你便记起了前世的一切。她父亲洛夜被你用乱世殇刺进胸膛魂飞魄散，她修为尚浅便继承了洛夜的神尊之位，封号桃夭。至于她怎么变成堕神的你不知道，还有你前世的记忆到底是谁封印的你也不知道。
你正想着，参星斗进来了，问你：“主上，顾墨云来了。”
闻言你不由得抖了抖，他来了……
“好。”你摆摆手，参星斗退下了，你望着手中的请柬，身子一下觉得好沉。
你脑袋一直很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如今你是要假装不记得还是如何？顾墨云，你竟然就是三十三重天宫上的夕墨神尊。
见了他，你头一句话便是：“有何贵干？”
顾墨云狐疑的看了你一眼，而后顿了顿问道：“怎么，我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开心了？又变得这样生疏。”
顾墨云朝你走来，你不由得心慌，连连后退，直到他看不下去了，终于是没再靠近。那张脸也变了脸色，眼里仿佛装了霜一般，冰冷至极。
“为什么……”你低声呢喃，眼泪堆在眼角呼之欲出，鼻腔里极力忍着酸楚。
你不敢看他，心中杂乱无章。
“你怎么了？”顾墨云话语里带着烦躁的气息，他有些慌了。
“师妹，你说话，你说话。”顾墨云一下上来捏住你的肩头，你受了些惊吓，眼泪终于是掉落。
“顾墨云……为什么……”你语无伦次，泣不成声，却是说不出口，问不出口。
你想问一句，为什么你要来魔界？你不是夕墨神尊么？白兰怎么会由得你这样胡作非为？可他不会告诉你的，绝不会。
“别碰我。”你终究只是吐出这三个字，而后艰难的推开他，喘着沉重的叹息着，任由眼泪流下来。
他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你，两人彼此沉默了许久后他方才问你：“是不是白兰给你说了什么？”
“呵。”你冷笑，他这是要挑明了么？他是什么都知道的，白兰是谁他知道，你是谁他也知道。
被一直一直蒙在鼓里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罢了。白兰瞒着你，他也是，他们都不希望你想起来，或者，你失去的记忆就是他们封存的。呵，你怎么会让人轻易就封印了你的记忆？到底什么原因你会心甘情愿让人封印你的记忆？
“白兰给你说什么了？”他继续问你，你依旧是不回话，只是一味的哭。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像只猴子。被他们戏耍于股掌之间，自己却还浑然不知。听着他在一旁冰冷的质问，你只觉得自己真可笑！竟然心里唯一奉若神明的是这样一个人。
你扭头看着他，止不住泪流的说道：“万万没想到我与夕墨神尊竟是有渊源的，失忆也好，历劫也罢，夕墨神尊总是能出现在我这个妖魔的世界里。只是我不懂，为何夕墨神尊不愿意放过我这个小妖？难道看我痛不欲生你会更开心吗！”
说着说着你便情绪失控，一把将身后桌上的东西都扯下来砸在他面前，整个人快要崩溃！你忽然产生一个念头，从此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他！
你冷笑一下，而后往外冲去，却被他叫住：“站住！你要去哪里！”
你冷冷说道：“我去问问白兰什么时候将你赶出魔界。”
他没有回话，你亦没有回头。
南城。抚忧殿。
你的来访惊讶了奇雨薇，也惊讶了白兰。他正在用膳，你却不请自来。
奇雨薇先是一惊，随后皱眉训斥你：“四公主怎么这样不懂规矩？这抚忧殿乃南城皇的寝宫，岂是你想来便来的？”
你兀自坐下倒了一杯酒，而后喝了起来，眼神甚是冰冷狂傲的看了奇雨薇一眼。惊得她后退半步，望向了白兰。
白兰挥了挥手，奇雨薇便知趣的退下了，随后白兰看了你一眼，不冷不热的问道：“谁惹你不快了？竟然连外人也不顾了，就这样闯进来。”
你看着他那镇定的面容，猜想着，如果他知道你恢复记忆了，眼前这个修行几十万年的后生晚辈，是否还会如此镇定？你想到这里更觉得可笑，若你没有被封存记忆，法力也不会被封存，那你还会喜欢上他么？你被封存记忆这数万年，竟然好似又活了一遍，只是，这一遍让你体会了本不该有的情。
白兰见你不说话，又问道：“难不成你是想劝我收回出征千秋谷的旨意？”
你闻言愣了愣，而后笑了笑，心里酸酸的，白兰果然就是白兰，心里眼里都只有这个魔界天下，若非如此，你又怎么会这般卖命？是他心系天下你才会誓死效忠的，你还留在他身边做事只是因为他才有这个能力救天下万民于水火。
“白兰，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你不知道他会不会骗你，但是你想试一试。
他抬头看你，眼神里只剩下安然。你忽然又想起这么久以来发生的许多事情，回忆起来，全是自己给他带去的麻烦，想必他对你早就厌烦了。只是还需要你这把刀，所以关系没明着撕裂。
岚烟池的那一场吵架，还有奇雨薇的说和，现在细想来，都是裂痕。你既然决意与他再无干系，现在就该不要在意他如何看你。虽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暗地里疗伤，可你还是免不了颤抖。重活了一次，从前那些傻事，任性，再回首，仿佛是看你年少的无知和任性。可笑亦天真。
“你是不是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该再去神界偷偷看望朋友？”明明很想问他为何允许顾墨云在魔界放肆那么久，话到了嘴边变了，你想，尽可能掩饰掉真相比较好，不问也许更好。
他扫了你一眼，而后沉闷着，你正想开口化解尴尬，他先开口了：“你想说什么？”
他察觉你撒谎了？你镇定的看着他，而后补了一句：“我知道你派人监视我，你也对我不放心。但是对于三十三重天宫上那位夕墨神尊，我只是欣赏他，没有其他意思。而且，我也没见过他，以后也不会再去悄悄寻他了。想来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我还是不要惹麻烦为好。”
白兰看着你，没有什么指责的话，手里握着的茶杯也没有再往嘴边送。你从他的目光里看到的只有复杂和些许担忧，他到底还是惧怕顾墨云。
“怎么忽然想起与我说这个？”他反问。
你脑海里满是顾墨云，今日他来找你，必然也被白兰的耳目看在眼里。只是白兰现在不知道罢了，那你到底要不要提？罢了，罢了，何必。一提，倒像是撕破了脸，以后彼此见了尴尬。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也该省省心了。”你微微叹息，而后转移话题道：“现如今南城实力增强不少，冰凌国内安插了不少眼线，顾墨云的浩气盟似乎也越来越大了……还有慕容枭的生意，已经做到了雪城……”
你头脑一片混乱，语言也乱作一团，你想白兰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可他直勾勾盯着你，看出你的心神不宁，打断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还是有人给你吹了什么风？你今天说话很糟糕，逻辑混乱，连撒谎也装不像了吗？”
你低下头去，千言万语积压在心里，却不敢说。你生怕问他之后得到的不过是另一个谎言，而你还要尽力去假装相信，而他则是尽力去圆了这个谎言。
“你最近和千秋谷还有往来么？”听到这句话你很高兴，转移话题了。
“有，但是不多。”你又想起他交代的任务，离间千秋谷和风月林，离间风月林和西域。
“洛神帝在风城有个地叫洛城，你在风城玩闹这么久，去过么？”他两眼盯着你，不曾离开过，盯得那样紧，让你觉得有些局促不安。
洛神帝给你发来的请柬上是洛城，她请你去玩。在风城有许多地方，而你却只停留在了浅笑阁和七伤城。其余地方竟是不知。
“你今天一言不发，到底怎么了？难不成做错了事不敢说么？”他质问你，你一脸懵的看着他，他却笑了：“但说无妨，反正你已经习惯了你的肆无忌惮，也不差这一次。”
“我和洛神帝结了梁子，可她没有怪我，对我频频示好，我想，大概……大概……”大概什么？你也不知道，大概是她始终不忍心伤你？还是其他……
你不敢用自己分析别人的那一套去分析洛神帝，是情是劫？或许洛神帝与旁人不一样，又或许，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你现在当局者迷罢了。
“大概什么？大概她看上你了？”白兰似口无遮拦一般说道。
你忙惊得起身，反应之快连你自己都没料到。白兰提起她，你便满脑子都是她那温柔的脸，还有不甘又倔强的眸子，和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她举手投足之间的霸道像是一种冷漠，一种固执，与你的强势大不同。你觉得，她该是个温柔的姑娘，不该是这般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的。
白兰手中的杯子抖了抖，茶水洒出来，你见了不免心慌意乱。白兰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水暮颜，你真是世上最好的杀手，不但法力高强，连制服人心都是极快的。”白兰咽了咽口水，有些难看的盯着你。
这话好讽刺，又那么现实。你将自己也置于棋盘上，为的就是骗人骗己，方能不露出破绽，可偏生如此才是漏洞百出。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那你说，顾墨云也会为我所用么？”你突兀的问他这话，其实是想问他如何看待你和顾墨云的关系的。
这话说出口倒像是笑话，你也忍不住笑了。
他却笑不出来，只是无比平静的看着你，而后两人沉默，许久之后他才沉着声音对你说：“顾墨云不是那些女子，不是你能控制的。他虽对你示好，但是只是为了他的目的，你不要被假象迷惑了。顾墨云这个人最是嚣张桀骜不驯，而且阴狠毒辣至极，他可能没你那么会用情算计人，但是他是很聪明的。你不要深陷泥潭却浑然不知，到时候我想救你都救不了。”
你听着他的分析，只觉得句句可笑。白兰太排斥顾墨云了，以至于句句都是说顾墨云不好。可他不得不承认顾墨云比他聪明，聪明到或许可以逃脱情网，不，顾墨云最是个无情之人，他不会有任何感情。所以在他的面前，情网就是空，不存在。
用对付寻常人的方式对付他，是蠢。可还有其他办法对付顾墨云？
堂堂夕墨神尊来到魔界为何？你猜不透，但你想，白兰是知道的。这本也是他们俩之间的战争，顾墨云没了哥哥顾夕墨，白兰没了父尊绮语魔帝。顾墨云守护神界，白兰守护魔界，他们之间的战争永不停歇，直到其中一方死去，像顾夕墨和绮语魔帝一样，生命终止了战争也终止了。
白兰走到你面前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这么小心翼翼将你保护起来么？你跟在我身边已经七万年有余了。”
你心里一沉，答案你早已有了一半，剩下一半听他说吧。
“你说。”你挤出这两个字，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白兰意味深长看了你一眼，微微叹息，似有苦衷一般沉默了片刻。而后抬起头正视你，说道：“你与顾墨云的孽缘兴许是上苍安排的，可我们的缘分也是上苍安排的。你记忆被封存，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在这和魔界中，我是你依赖的第一人。”
他说到这里眼眶有些湿润，兴许是因为现在你已经不依赖他了，你们的情分都被时光磨掉了好多。
“颜儿，你没了记忆，法力也大不如从前的。我本以为你会是我身边最好的一把刀，连顾墨云也逊色于你的，可我没想到封存你的记忆你的法力也会被禁锢。真是可笑可悲，我算错了这一步。”他尴尬的笑了笑，见你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我将你立为千氏第一人，想用权势将你留下。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被禁锢，而对于权势的纷争也是极其厌恶的。所以我都由着你的性子来，任谁与你对立，他们永远都是输家，有我给你撑住，你便不会怕。”
你呼吸更是急促，心里很沉，眼眶却湿润了。白兰这招下得够狠，你最是个念旧不易走出过往的人，从前他没机会与你叙旧，现在却是大好时机了。
白兰哽咽道：“那五万年，是你最初的成长。我看着你从一个天真的心性变得越来越狠绝，随着法力的增强你的心思也越来越沉重，渐渐在杀伐中褪去了原本的单纯。我心里有过挣扎、痛苦，我很多时候在问自己，自己对你生了情却不敢承认，看你越发狠绝却也害怕有一日你对我刀剑相向。我彷徨害怕，我好怕，怕你某一日再也不会回来我身边。颜儿，是我亲手将你送上杀手这条不归路，在你明明有机会快乐的活一辈子的情况下恶意设计你，我欠你的太多了。以至于即便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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