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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再见梦中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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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个沈清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还暗地里去那种地方。”
魏千羌淡淡一笑,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枫儿没有同魏千羌说过沈清爵买冰糖葫芦的事儿。她虽然看沈清爵脚步轻盈,武功虽然不错,却绝对不可能发现自己。
她这十几天来都远远跟着沈清爵,沈清爵毫无知觉,但她也不敢再更进一步了,魏千羌吩咐过,沈清爵周身也有高手,只是和她一样隐匿在暗处,不过她也暗暗笑过沈清爵的暗卫,跟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她,她甚至觉得魏千羌让她戴的人皮面具也是多此一举。以她的速度,没人能看见她的。
近两个时辰后,沈清爵独自从房里走出来,沈若光听到隔壁的声响,也从床边坐起来,床上是被他点了穴昏了过去的两个妙龄女子。
沈若光把两个女子的衣衫弄乱,把床榻也弄得一团糟,一眼望去,像行了鱼水之欢后狼狈不堪的场面。然后他从窗口暴起而出,像一道影子一样射了出去。
老鸨一路把沈清爵送上马车,等沈清爵走了才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别看了,人都走了。”老妈妈冲着几个依然观望着的姑娘们喊到。
沈清爵到了将军府,已经是深夜,她进了门,发现房中还亮着灯,谢冰媛坐在灯旁,见她回来默不作声,只是上来解了沈清爵的披风搭在手臂上。
“媛媛怎的还不睡,我说过了,莫要等我,已经很晚了。”
谢冰媛:“没事。”说完往她面前凑了凑。
沈清爵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有些急地说:“睡罢,我先去沐浴,过会儿便睡。”
说完便转身进了浴房。
谢冰媛若有所思,站在原地轻轻嗅了嗅沈清爵身上脱下的披风,有廉价的脂粉气钻进她的鼻子,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蹙了蹙眉。
第二天,吃过晚饭,谢冰媛没有急着离桌,像是有什么话要同沈清爵说。
“每日在书房中看书,可觉得乏闷?”沈清爵看她有说话的兴致,便率先开口。
“书中自有颜如玉,也有黄金屋,我并不觉得乏闷。”谢冰媛说。
“如此甚好,你若是觉得乏闷,可去后花园走走,我昨日命人在湖边修了一架秋千,你看书乏了可以去迎湖荡秋千,困了便去湖上坐坐。”
谢冰媛听了这话不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今晚何时回来?”谢冰媛轻声问。
“嗯,你不用等我,自己睡便是,不用担心我。”沈清爵还惦记着她的伤口,怕她休息不好愈合地慢,要平白无故继续受疼。
“要务繁忙?”
“嗯,非常繁忙。”沈清爵点点头。
谢冰媛似笑非笑,“去吧。”
沈清爵面色如常,“这便走了。”
说罢便起身坐进马车出了府。
昨天有个胆大包天的姑娘,看沈清爵与琥珀郎君进了房抑郁不已,想着如此人物居然好琥珀郎君这一口,未免心生感叹,伤心之下,她决定铤而走险,待到沈清爵还没有与琥珀郎君进门,便拼了命扑将上去揽住沈清爵的胳膊,将一头打理温泉的发丝埋在沈清爵肩头蹭了蹭。
太京城的女人,真厉害。
接着便被沈清爵十分嫌弃地推开,老鸨赶忙拖走这位胆大妄为的女子,将她带到后院狠狠教训,因着周遭有旁人,她不好施展腾挪身段躲避这位女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毛茸茸的头蹭上自己肩头。为了避免此等事情在此发生,她赶忙与琥珀郎君进入房中。
同样的两个时辰之后,沈清爵如昨日一样回到府中,这次谢冰媛没有立刻迎上来,沈清爵以为她睡着了,却瞅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走进去,看见谢冰媛匍匐在几案上睡着了。
“这个傻女人。”
沈清爵轻轻捞起谢冰媛的胳膊,手伸到她腋下,捞起她的腿把她轻轻横抱起来,走了两步,谢冰媛缓缓睁开眼睛,问她:“困了吗?”
沈清爵低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谢冰媛,柔声道,“弄醒你了?去床上继续睡吧,今晚不必回去你的房了。”
谢冰媛没吭声,却拿两根指头捏起沈清爵肩头的一根头发丝,她没说话,只是这样捏着发丝自下而上看着她。
“我大抵是最近劳累过度,你瞧我,都脱发了。”
谢冰媛“嗯”了声,意味莫名。
沈清爵心里有些发怵。
所以第三天她如往常一般将琥珀晨星叫进房中,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赶紧让尚书郎死吧。”
琥珀郎君面色有异:“今晚么?”
沈清爵道:“败类就不用再活着了,我有些事情也要借此处理了,再长久拖下去,我怕出了什么变故。”
她再夜不归宿,家中那位发怒,她便束手无策了。
琥珀郎君又道:“爷放心,他活不过明日三更天,我给他斟一杯合欢酒。”
夜深人静之时,倾星楼却半点不寂静,正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随便走几步俯身在雕花木门上听,大抵是能听到房中隐约的呻/吟与情话声的。此间姑娘极爱调情,往往让客人们欲罢不能。
这位候姓尚书郎准时到了小情人房内,喝了桌上放的酒便宽衣解带,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刚爬到娇滴滴的小娘子身上,便感觉身体沸腾,上不来气,奈何色令智昏,这人不想被小娘子看扁了,便强行上下动作,没过一会儿便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了。
倒是把小娘子吓了个不轻。甚至小娘子歇斯底里叫的时候,还有被吵醒的客人大骂:谁啊,不知道怜香惜玉么?
沈清爵在倾星楼待到了后半夜,直到这位尚书郎彻彻底底死透了,又等了一会儿,才晃悠着出了倾星楼。
楼里忙乱成了一锅粥,朝廷命官死在这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位尚书郎的小情人哭地尤为彻底,大喊完了完了,倒不是因为恩爱情深,也不是因为断了她的财路,而是这下她要跟着陪葬了。
沈清爵负手走在外面,感受到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杀意,心里浅浅地笑了笑。
她一夜没回去,也不知道谢冰媛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如同昨日那般在桌案上便睡着了。
只是来不及想这么多,她回府换了白蟒袍便马不停蹄去上朝,到了朝上,果然没有看到那位候姓尚书郎。
坏消息一向传的很快。
下朝不过一个时辰,这位尚书郎于深夜暴毙在倾星楼的事便满朝皆知,众臣伤心惊叹之余不免感叹,唉,这死因,也是绝了。
又想起这位尚书郎年过四十还敢这么玩儿,这么潇洒放荡,真是……任性。
陛下一向强调,要秉笔直书,这位尚书郎怕是从此名垂青史,也许后辈百年之后想起,还是会由衷佩服唏嘘。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太山,或轻于鸿毛,这位的死,真是……一言难尽。
萧泰凉勃然大怒,一整天脸色阴沉。自己的臣子闹出这种事,让他颜面何存?王朝笑柄,不过如此!
真是岂有此理。
也有一部分人说,这位尚书郎死地蹊跷,不如让尚书郎的夫人出面恳求彻查?
殊不知夫人得知尚书郎死讯后仰天长啸,捂着肚子说道:“报应,报应。”
还查什么?死在青楼这种地方有什么好查的?众人看夫人的态度也就不再多言,夫人都不操心,说明尚书郎真的……
魏千羌听到这件事,端着茶杯思索了很久。
“你确定沈清爵是人死之后出的倾星楼?”魏千羌问枫儿。
“是的,奴婢万分肯定,那沈清爵在倾星楼乱做一团的时候自己跑了出来,奴婢跟着她,见她孤身一身,忍不住要动手,但想起陛下的吩咐还是没有取她性命。”
枫儿答道。
“嗯,今晚你去沈清爵与那位小倌的房间看看,听听他们谋划什么,看看他们还准备对哪位官员下手。”
魏千羌眯着眼睛,心里暗道,一位尚书郎呀,好大的手笔。
第三天。
不等天黑,沈清爵便叫了沈若光出府。
她自己换了件淡蓝色长袍,拿了折扇便准备出门。
“沈清爵。”她听到有人叫她名字,还没踏出正门,一回头便看到谢冰媛手持书卷静静站在书房门口,面无表情看着她。
“又有要务繁忙?”
沈清爵应了声“嗯”,不再说话便迈开腿朝外走去,她只觉得脊背发凉,想快速逃离。
“站住”
谢冰媛一声冷喝。
沈清爵身子一顿,停住了脚步,像一个呆头鹅一般立刻杵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夫人再不回我我就日万一个月。
嗷!!!!长评!每个给我写长评的人都是爱我的人!嘤嘤嘤只是我太忙了嘤嘤嘤最近都没有顾得过来!罪过!还好今天是日万最后一天。

第59章 一箭还一箭?

沈清爵有些尴尬,陪笑着转过身来看着谢冰媛。
“怎么呢?”
谢冰媛放下手中书卷,走到沈清爵跟前,沈清爵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心跳擂鼓。
“你莫不是外面有人了?”
谢冰媛盯着她的眼睛打趣她。
“???”沈清爵一怔,想笑又不敢真的笑出来,看起来样子有些滑稽。
“夫人何出此言?”沈清爵强崩着脸问出这么一句。
“第一天夜里回来,身上有脂粉味,你急着去沐浴了,第二天夜里回来,抱我的时候,肩上有头发丝让我看到了,第三天彻夜不归,今天又要走,嗯?你说换了一个正常女子,便该怎么想?”谢冰媛嘴角噙着笑,等着沈清爵回答。。
沈清爵立在原地,这位贵公子丰神如玉,此刻看起来却有些手足无措的狼狈。
沈清爵只好开口:“这三天我,其实一直都在倾星楼……”
谢冰媛听了这句,神色越发古怪,“所以你告诉我,你这两天一直都在青楼?”
“我是去了处理事情的,但是此事凶险万分,我不能带你去。”
沈清爵一开头说的斩钉截铁,后面却有一些气势不足,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可面对谢冰媛的时候,这位将军是一鼓作气而竭。
“有什么事情,比你上青楼还凶险万分的?你今日必须带我去。你不带我,难道你是怕自己保护不了我么?”
谢冰媛激将她。
“夫人,我便真的不能带你去,危险。”
一刻钟后,三人一起坐进马车。
沈若光看着谢冰媛与沈清爵两人有些古怪,他总觉得自己坐进来不对劲,像是打扰了什么,从将军府到倾星楼的一路上坐立不安,总觉得自己在这马车中格格不入。
沈清爵也有些尴尬,谢冰媛也是没有好脸色,故而这一路沈若光都是如坐针毡。马车里放了两尊大佛,车夫都感觉到车中氛围瑟瑟发抖,驾驶马车也格外小心。
沈清爵摸了摸沈若光带来黑布包裹的弓,表情微妙。
天色将晚,沈清爵下了马车,照旧伸出一只手牵着谢冰媛,谢冰媛自然而然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抬头看见鎏金大字倾星楼,老鸨迎面而来,龟奴点头哈腰,沈清爵扶着谢冰媛的手一路上了楼上雅间。
之前偷偷爱慕沈清爵的女子们已经准备好,甚至准备等她到来的时候出个彩什么的。
只是看见沈清爵手里牵着的人,不施粉黛,款款走进来,高下立判。
什么叫佳偶天成,什么叫珠联璧合,大概这些风尘女子永远不能理解的成语在此刻尽数理解。
配不上啊配不上,自己就别想了。
谢冰媛一来,满楼失色。
沈清爵偏头看着她,好像用眼神说,这下你放心了吧。
谢冰媛也冲她眨了眨眼,让沈清爵直接心头一跳,恨不得立刻把她拉到怀里。
进了雅间,琥珀郎君姗姗来迟,似乎是真的是因为昨日夜间一晌贪欢直到今天晚间才起。
“夫人”琥珀郎君推门而入,首先向谢冰媛行礼。
沈清爵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爷今天为何来得这般早?”琥珀郎君问。
“今天么,等人来。”沈清爵拿起那把被黑布包裹的弓,把黑布褪去,拿起白色丝绸手帕轻轻擦拭。
琥珀郎君何等聪明。
沈清爵从怀中两指夹出两包药粉,往桌子上一甩,以目示意琥珀晨星:“梦还秦和解药,都在这里了。”
沈若光再次呆若木鸡。
“下人们帮她换衣服的时候,从她的衣袍里找到的,这一点她不可能做什么手脚,晨星你看看,这两个要怎么用。”
“这个啊,我听家师说过,用还秦香之前只要自己先闻过另一种和它配套的香料便没事,将军一会儿要用罢,我们先嗅另一种香。”
琥珀晨星五指修长,拿起两包嗅了嗅,便很快打开其中一包,清香扑面而来,传遍整个房间,他又把纸包合上,打开门窗,没几瞬息香味尽数散去。他便又打开梦还秦香,让香味一直飘散着。
异香越来越浓郁。
枫儿看到沈清爵在的这间房窗门大开,便使了游走功夫攀爬游走在几人窗外,想靠着绝佳的功夫像壁虎一样靠近窗户偷听几人的谈话。
刚靠近窗户,便闻到一股异香,枫儿脚下一软,双手为了保持平衡便用力抓在了窗边木杆上,发出一声轻响,枫儿暗叫不好。
沈若光一直候在窗前,听到这一声,身形暴射而出。
魏千羌坐在桌边敲着黑白棋子,她手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对盘,棋子将落未落之际,她手一顿,脑中灵光乍现。
“阿黑!快去倾星楼救枫儿!快去!”
黑脸大汉没来得及多想,几瞬息之后便消失在屋中。魏千羌把黑棋重重敲下,却眼见白棋大龙已成,回天无力。
枫儿被沈若光扛了进来,一推把她推到了地上。
琥珀晨星合上手中香包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爷您要等的人来了。”
枫儿无力地躺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端坐着的沈清爵。
“可算逮着你了,小姑娘,武功不错嘛。”沈清爵看着这张没见过的脸,冲她有些温柔地笑了笑。
枫儿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死命瞪着叠着腿坐着的沈清爵。
“怎么,是不是恨昨天我一个人的时候,没将我杀了?”沈清爵站起身走到枫儿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
“呸,阴险女人,我只后悔没有一箭射死你。”枫儿身子一震,她自己为完美无缺的隐匿,怎么还是暴露了?
沈清爵笑容更甚:“那倒也是,不过只可惜,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沈清爵摊开手,沈若光将那把银色弓箭放进沈清爵手中,沈清爵扯掉黑布,把箭壶立在桌边,搭弓引箭,箭头直对着地上已经发起抖来的枫儿。
第一次,武功高超如枫儿,还是第一次直面死亡,面前这个好看到不像话的人眼眸冰冷,嘴角似乎还挂着笑,可看着她眼神却像看死物一样没有区别。
“你……你敢!”枫儿叫道,声音凄厉。枫儿想拿出自家陛下来压她,却好像想到了什么。
“怎么小姑娘,还想拿魏千羌压我?”沈清爵一笑,像听到什么笑话,“我不敢?我为什么不敢?”
说罢她别过脸去,语气温柔,“你别看。”谢冰媛听了话便转过头看向一边。
然后沈清爵没有再犹豫,胳膊发力把弓箭拉到最大,她眉头一皱手一松,羽箭由上而下射出,直直刺进了枫儿左侧心脏之下。
能听得到血肉之躯的噗嗤一声。
和谢冰媛擦伤部位的高度分毫不差,只是沈清爵这一箭并不是擦伤,而是直直钉进了枫儿的身体里。
“啊!”枫儿惨叫一声,身上血流如注,这一箭没有立刻要了她的命,却让她痛不欲生。
“一箭还一箭,哪儿有这么简单的事。”沈清爵上前两步蹲下身,手抚上枫儿的耳迹,指尖发力把她面上的易容面皮一把扯下甩在地上。
皮下的脸和沈清爵所画分毫不差。
“做什么不好,非要跟着你家主子把主意打到爷身上。”琥珀郎君叹了口气,“这么可爱的小妹妹,爷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唉。”
枫儿奄奄一息,张大嘴巴喘着气,看着先前还冲她笑着的沈清爵,胸部剧烈失血让她眼前发黑,剧痛让她一阵阵的眩晕,仿佛下一刻便会死去。
沈清爵垂下弓箭,面容没有丝毫动摇。
作者有话要说:按将军的脾气,没直接打死枫儿,已经很温柔了。
毕竟她还不能把魏千羌一下子找出来打死。
嘻嘻,五天,我成功了,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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