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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 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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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现在已经去了,您是不是也……”
“好,好,越快越好。麻烦您了。”
挂掉通话,厉行长出一口气,让魏成开车,又拨下另一通。
“喂?江法医,信祁去自首了,这几天应该会有人找您取证。……对就是那桩案子,谢谢您了。”
“李先生?我是厉行,上次我们联系您希望您能提供证言……嗯就在这两天了,麻烦您务必配合,谢谢,谢谢。”
“钱小姐……”
魏成默默开车,一路上厉行电话没停,有打通的也有没打通的。一直到回了栗子那,他倒在沙发上,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夏东升。
他疲倦地捏着眉心:“夏总忙吗?”
“不敢忙不敢忙。什么事?”
“信祁去自首了。”
夏东升沉默了两秒:“我这边已经万无一失,你不用担心。至于公安局那……我替你联系,让他们对信祁好点。”
“那就多谢你了。”厉行阖着眼,“这几天天信的事没影响到你们吧?”
“有些流言,不过问题不大。怎么了?”
“没事就好,夏风刚起来,经不住这种打击。”
夏东升一笑:“你也会担心夏风了?”
“再怎么说也关系到我的钱途,以后能不能养得起信祁就靠你了。”
“啥意思?”
厉行却不解释,说一句“没意思回头聊”便结束了通话。
信祁在看守所呆了十天,期间厉行为他打点好了一切,请律师托关系,想尽一切办法早点给他弄出来。
公安局里夏东升多少有点关系,现任副局长是他曾经的同学。这事说来也巧,以前的局长跟信博仁互有往来,两年前职位调动去了别处,副局长就成了正局长,而新上任的副局长却是夏东升的同学。
夏东升自己本来都不知道这事,是厉行打听关系打听到了他这来,他随手那么一搜搜出个眼熟的名字,查了查发现还真是自己认识的人。
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不可能不帮信祁,何况也不是什么难事,就让他们知会看守所,给信祁的待遇好点,照顾着些。
十天没过半时信博仁出差回来,一下飞机立刻被警察抓获。他自己八成都没料到会来得那么快,也没想到信祁真的敢去自首。
信博仁一被抓,天信瞬间乱了套,也正在这时员工们才知道消失了多日的信祁竟也身在看守所。董事长总经理同时出事,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几个心虚的高层甚至准备辞职回家以躲避可能到来的调查。
相较之下最冷静的是姜音,没人能理解这个靠潜规则上位的女人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镇定自若。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住了天信的正常运作,告诉员工们这是董事长个人的事,不会影响到公司。
高层们纷纷夹着尾巴做人,第一个站出来的却是姜音。她向外界发了一条声明,说信博仁一人做事应当一人担,不要连带着整个天信一起骂。
天信内部的混乱暂时稳定,却没人能阻止外界继续疯传的流言,先前被信博仁压下来的事再次翻起,风向第三次偏移,这回再也没人替天信说话,全都一边倒地口诛笔伐。
天信总部的大楼几乎被媒体记者挤破,姜音把保安数量翻了一番都差点拦不住。天信集团的股票也因为董事长被捕而一度跌停,证券所不得不将其暂时停牌以应对此次危机。
外面惊涛骇浪,厉行却躲在屋里抽烟。
这些天跟案件相关的人都被叫去问话,姜音、魏成、夏东升,却唯独没有他封逸远。
他知道关于他的事信祁一个字都没有提,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想把他彻底从这个局中摘清。
他也数不清这几日自己抽了多少烟,吃了多少巧克力,栗子家里那股常年不散的零食味都被烟味盖过。他每天都在想信祁在看守所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挨欺负,腿有没有痛,哮喘又犯了没有。
明明应该兴奋于信博仁被停职调查,内心却一点儿兴趣也提不起来。
他提线木偶似的做完了该做的事,剩下就是呆在家里抽烟顺便想信祁,手机一直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特意给邹律师设了个铃声,时时等着她的消息。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说是取保的申请通过了,明天就可以去接人。
栗子永远都忘不了厉行当时的表情,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直直从沙发上弹起,嗓音颤抖:“好……好,我知道了。”
他拿着手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在原地乱转着自言自语:“能接人了……对接人,我现在就去。”
栗子看他像在看一个弱智:“说了是明天,现在估计手续还没办好吧。”
“啊?哦……明天。”厉行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脸茫然,“那我现在该干嘛?”
“抽颗烟吧厉行,你需要冷静。”
29
“还抽?”厉行白了他一眼,“再抽没等我把信祁接回来我自己先抽死了。”
“啧啧啧,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信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厉行。”
“爱哪样哪样。”
栗子瞧着他满脸迫切,又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取保候审而已,最后判不判那还没谱呢。”
厉行眉毛一跳:“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这不是怕你得意忘形吗。”见对方开始换衣服,他疑惑道,“你这又要去哪儿?”
“回家一趟,信祁回来我先替他把家里收拾干净。”
“这不是你家?”
“这是你家。”
厉行说着已经去拖出了拉杆箱,穿过没穿过的衣服全都胡乱往里一塞,生活用品也打包带走。栗子直看得心惊肉跳:“疯了你?你不打算回来了?”
“不回了!拜拜!”
栗子追到门口,只听见蹬蹬的下楼声,人早已不见了影。他冲着楼梯大喊:“我靠!你可真是重色轻友!”
厉行打车回了信祁家。
一路上他嘴角都在上扬,司机还问他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他只好摇摇头说没有,将视线转向窗外努力克制情绪,可唇角压下去没两分钟就又翘了起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个什么劲,一知道信祁要回来,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抖擞,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大脑比磕了药还兴奋。
他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可惜他现在也无暇顾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一心全在接信祁回家这件事上,其他的一切都得暂时往后放。
拿着信祁给的钥匙开了门,他一头扎进家里,把自己摔进沙发,长腿搭上扶手,继而勾上沙发背,脑袋倒着往茶几瞅,伸手够过遥控器开了电视。
这几天信博仁被捕的消息早就刷爆了,电视里都滚动播放着新闻。他一看到姓信的被押进警车,笑意顿时更深,心里那口恶气已经出了大半。整个人转了三百六十度从沙发上下来,起身把蹭乱的头发拨到一边。
他伸个懒腰,从行李箱里捡出脏衣服塞进洗衣机洗,随后从冰箱翻出那盒还没吃完的巧克力,把最后几颗挑出来,一边扫除一边吃完。
家里打扫干净,他又去了趟商场,买了几件新衣服,给自己也给信祁。顺便把晚饭也买了,再搬回些食材填一填冰箱。
付钱的时候收银员拿奇怪的眼神看他,他心说自己不就扫荡了一下商场吗,东西是有点多,也不至于露出那种表情吧?
他提着东西回家,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洗澡刮胡茬理头发一气呵成。简单吃了点饭,开了瓶红酒站到阳台上吹风。
太阳已落山,余晖把天空映成红紫色,云层镶着金边。高脚杯里的红酒宝石般剔透,他一口饮尽,倚在栏杆上眯眼享受傍晚的暖风拂过耳畔。
这是他理想中的生活,闲云野鹤与世无争,没事到这阳台坐坐,品上一杯红酒,赏一赏窗外的景色。
阳台上闲置的桌椅已被他擦洗干净重新摆放好,杂物也收拾整齐。他回到卧室,把红酒放在床头,躺在床上将胳膊枕在颈后。
他心里想着明天的见面,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厉行找夏东升借了辆车。倒不是嫌弃魏成的面包破,实在他自己也要开,总被借走还是麻烦不小。
厉行换了身新衣服,早早开车去看守所办手续,交了保释金就在门口等人。腕上的手表他都仔细擦拭过,表盘的玻璃反射着太阳光。
他耐心等了一小时,终于看到信祁的影子。可他看到对方的刹那心头便咯噔一声,因为信祁不是自己走出来的,而是让人架出来的。
他第一直觉认为信祁被虐待了,哪里受了伤才只能被架着走。他慌忙下车,几个箭步冲上去,信祁听到动静也抬起了头。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厉行所有的嘘寒问暖全都堵在喉间,失去了说出口的勇气。信祁倒显得很平静,注视了他一会儿,开口道:“我回来了。”
厉行瞬间偏头别眼,眼泪差点没忍住从眼睑里跌出。他摸了摸鼻子,转回视线重新打量他:“你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哎你可别误会。”一个扶他的看守把他换手交给厉行,“我们可没欺负他,副局都放话让我们照看着点,我们哪敢违抗?虽说条件是差了点,可他这腿可真不赖我们,你赶紧把他领回去看大夫吧。”
听他这么说,厉行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自首那天想必就因下雨而身体不适,信祁却隐忍不言,在看守所呆了十天怎么想也不会好过。
他把肩膀借给信祁搭着,让他把全身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对看守说:“抱歉抱歉,我一时口快,两位不要放在心上。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照顾他。”
“没事。”对方摆了摆手,“快走吧,以后安分守己,少往这地方来。”
厉行把信祁扶上车,又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确实没有伤,只是腿疼。他十分担忧地问他:“你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
信祁摇了摇头,好像不愿意多说话,只道:“回家吧。”
车子驶动,厉行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瞧他,心里想着到底疼到什么程度连路都走不了。忽然看到信祁把头靠上车窗,闭了眼就这么不再动了。
等到了家门口叫他下车,却发现他睡得很沉,怎么都叫不醒。只好抱他下来,觉得几日不见,他体重又清减了不少。
信祁这人本来就瘦,现在更是两块肩胛都突了出来,一抱之下只觉得硌手。厉行把他放在床上,看到他眼底的黑青,感觉他这些时日大概没怎么休息好,不然也不至于一上车就累得睡着了。
脱了他的衣服换上睡衣,肋骨也根根看得清楚。兜里抖出一罐哮喘喷雾,还有一小塑料瓶的美沙酮,只剩了最后一口的量。
信祁身上有香皂的味道,头发也略潮湿,好像回来前刚洗过澡。他虽然看上去疲惫憔悴,但仪容还算得体,现在睡着了,整个人显得很放松,毫无戒备地由着人摆弄。
这份信任让厉行十分舒心,从阳台收了早上刚晒的被子,暖的盖到他身上。又在床头备了水,拖鞋摆好,轮椅停妥,他便躺倒信祁身边打了个哈欠。
早上起得太早,他自己也困了,让阳光一晒浑身都暖洋洋地犯懒。他侧身把手伸进信祁的被子,抱住他一只胳膊,额头抵在他肩膀闭上了眼。
30
三个月来,厉行第一次做了个好梦。
梦里终于没有了父母冰冷的尸体,喷溅的鲜血与跌落的刀,泡肿的脸庞纠缠着凌乱的发,铁青僵硬的尸身死不瞑目,即便被烧成苍白的骨灰,也好像仍有一双眼睛在那灰烬里盯着他看。
他几年来一直在做类似的梦,唯独今天没有。今天的梦里是一片阳光,湛蓝的天上飘着柔软的云,嫩绿的草地里盖着间小屋,屋里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
可惜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直觉告诉他他们很早就已经相识,彼此熟稔到呼吸相通,举手投足间都能猜透对方的心意。
梦里他和那个人共同生活了很久,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的宁静,来的只有在阳台上偷偷筑巢的燕子,与聚在楼下咕咕喳喳叫着的灰鸽麻雀,脖子一探一探地讨食。
鸽群忽然呼啦啦地飞起,他瞬间醒了过来,发觉自己靠着一个并不怎么柔软的身体,那人也十分自然地让他靠着,一只手轻搭在他腰间。
厉行打着哈欠起身,一看表竟然已是下午三点。信祁还睡着,没有被他的动静惊醒。
他替他掖好了被角,走到阳台,站在阳光下舒展筋骨。给邹律师打了个电话道谢,又通知魏成他们说自己要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如果谁被警方叫去问话,就按以前对的口供来。
他等着信祁醒,信祁却一直不醒。百无聊赖之中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把信祁带回来的药瓶摸走,倒掉了里面最后一口美沙酮。
他把瓶子洗干净,又打开之前从戒毒所买到的口服液,起掉玻璃瓶的封口,将里面的液体倒进塑料瓶,随后加凉白开加到满瓶。
瓶子不大,大概两百毫升,但是只用一支美沙酮兑水,颜色还是一下就被冲淡了。他“啧”一声,非常不满意地皱眉想了想,披上外衣出了门。
走之前他还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把药收起来,生怕信祁这时候醒了发现他的杰作。
半小时以后他买了东西回来,又往那瓶药里加了些橙色粉末,摇匀后与正常的美沙酮对比,颜色差不多,这才收了手。
天色已暗,他继续等信祁,信祁还是不醒。看着那瓶兑过水的美沙酮他又起了邪念,转身往厨房里捣鼓一通,终于把药放在床头。
信祁醒来时已是晚上九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厉行并不在房间,他找水的时候看到了床头的美沙酮,一犹豫,还是把手伸向了水杯。
其实他是被难受醒的,在看守所呆的几天药一直没断过,现在忽然停下来,戒断反应只增不减。他没去碰药一来是因为想戒,二来也很奇怪,他带回来的时候分明只剩一口,怎么现在又满了?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台灯照得明明白白,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倚在床头歇了一会儿,挪到床边,装作没看到轮椅,试图用酸胀的双腿站起身来。
可他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小腿压根没吃上劲儿,要不是厉行突然冲进来扶他,只怕膝盖又要青上好几天。
“我说你就别逞强了吧?”厉行把他搀上轮椅,“你要再不好好歇着你的腿,我真要带你去医院了。”
信祁抿唇不语,一离开被子,他浑身又开始发冷。厉行及时扔来了毛毯,又问:“饿吗?要不要吃饭?”
“这么晚了,不吃了吧。我没胃口。”
“不舒服?”
信祁坦诚地点了点头,他确实难受,胃里堵得慌,只怕吃点东西就要恶心得吐出来。厉行叹口气:“那怎么办?你瘦成这样再天天不吃饭,哪能吃得消?”盯他半晌见他不拿主意,只好自己提议,“要不你接着喝药?”
“我……”
“不想喝”那仨字被生生咽回肚子,他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药,挣扎着滑动了一下喉结。要是对方态度强硬地让他戒,那他可能也就真的戒了,可对方一旦松口,他就又开始动摇。
他正犹豫不定,厉行已经把药拿到了他面前:“你还是喝吧,戒得太突然我怕你受不了。别着急,慢慢来,一点点减量总会戒掉的。”
听他这么说,信祁仅剩的那点自制力也被击溃,接了药拧开盖子,刚凑近要喝,却闻到里面飘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瞬间皱起眉,又用力嗅了嗅:“什么味?”
“什么什么味?”厉行满脸疑惑,抢过去闻,“没什么味啊……不就是药味吗?”
信祁抬头瞧他,不知该怀疑他还是怀疑自己。对方又说:“这药我从小朱姐那里买的,因为口服液没有了,就换了瓶装的。那个瓶子有点大,拿着不方便,才换到这个小瓶子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那认真解释的表情当真唬住了信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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