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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同人)瓶儿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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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心里打了个咯噔。
自从老爷重新出山,她早就被老爷的风采所折服,心里不只一次地暗恨五娘当初为什么要拉她上陈姐夫那条船。
听了老爷的话,她差点以为事情败露了,便偷偷瞄向上方,见西门庆并没看着她这边,才松了口气。
可随即,她的小腹也隐隐作痛起来。
潘金莲忍啊忍啊,煞白着一张脸,额头出了冷汗,一方紫色绣金纹的手帕被她拧得花朵都变了形。
她的丫头春梅站在她身后,正在暗暗忍着自己的腹痛,哪里顾得上看她?
还是坐在上方的吴月娘视线开阔,一眼看出金莲的不对劲,关心地问:“五娘,你怎么了?我瞧你脸色极不好。”
李瓶儿闻言看过去,见潘金莲的确不对劲,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她也喝了药,但什么反应都没有。
潘金莲的身下忽然涌出一股热流,她再也忍不住,从椅子上慢慢滑下来,满脸痛苦,小声呻呤。
西门庆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移开视线,端起茶盏,慢悠悠喝了一口,冷声道:“何太医的医术极好。他开的这方子,若没事便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若有那不轨的人,喝了就会流出不干净的东西来。”
他的话意有所指,吴月娘面上的平静快要绷不住。
众人齐齐看向潘金莲,各自猜测她身上不干净的东西是指什么。
潘金莲瘫在地上,哭道:“老爷,老爷!我没有不轨,我对您可是一片真心哪!”
春梅赶紧上前扶她,好半天没能扶起来。
潘金莲搭着春梅的手,对着上方的吴月娘哭道:“大姐姐,这药好霸道。我的月事来了,得回去歇歇。”
吴月娘正想应下,还打算喊小玉去帮忙,扭头看到老爷冷冷的眼神,便闭了嘴。
老爷和月娘都没出声,其他人更加不敢多嘴。
良久,西门庆看够了潘金莲的痛苦,对惠祥和惠秀道:“你们扶她去净房,看看她到底流出什么东西来。”
这两位媳妇身强力壮,不似春梅那般娇柔,一人扶一边,一把就将潘金莲从地上拖起来。
潘金莲还在挣扎:“老爷,你要相信我,不信问问春梅,我的月事正是这几天。”
春梅快要被吓死了,知道这时候打死也不能认错,上前一步道:“是真的。老爷,五娘的小日子正是这几天。”
吴月娘毕竟是正妻,对院里各位小妾的小日子也有点印象,虽然暗自高兴金莲受罪,面上还是点头,做出关切小妾的模样,道:“是啊,金莲的确是这几天。”
因为每月只有这几天,金莲才不会抢老爷。
西门庆低头喝茶,不搭理任何人。
潘金莲很快被两位下人媳妇扶到隔间的净房,坐到了净桶上。
身下一股股的血块涌出来,她自己被吓一跳,身子更加绵软虚弱,脸白得像纸。
坐了有一刻钟,惠祥问惠秀:“差不多了吧?把她扶起来。”
金莲打死也不想起来,她害怕被人看见净桶。
惠祥才不理她呢,一把将她扯起来,没好气地说:“五娘,那边有月事带,你快去垫上。老爷还等着我们回话,别耽误了。”
潘金莲想喊想骂,但老爷就在隔壁,她没这个胆子。
只得委委屈屈,一边流泪,一边将自己收拾干净。
她的里裤已经被血污了,没法穿。
惠秀见状,出去喊来春梅,让她快些回去找条裤子来。
春梅去了。
惠祥看着净桶,里面一片血红。她转身出去,找了一根小棍,伸进桶里拔了拔,然后和惠秀一起将穿戴好的金莲扶回上房。
金莲被安置在她原先坐着的椅子上,春梅一脸担忧,递过来一杯热茶。
金莲弯着腰,差点连茶都捧不住。
惠祥恭敬地向西门庆回复道:“禀老爷,确实有血块,但看不出是什么。”
西门庆心想,就算她和陈经济有孽种,也才一个多月,能看出什么来。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他点点头,笑着对金莲道:“有血块,就说明你肚里确实有脏东西。”
吴月娘虽然喜欢看见金莲吃痛,但她却不肯让管理后院不善的名头落到自己身上。
小妾若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这个正妻难辞其咎。
她笑道:“老爷,您不知,我们这些妇人,在天寒时节极容易血流不畅,有血块倒也不算罕见。”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亥猪】的手榴弹。
    
    ☆、第 78 章

西门庆并不反驳月娘的话; 点头微笑道:“所以; 我才特意请了何太医来给大家诊治啊。”
吴月娘:“谢老爷关怀; 这是我们的福气。”
李娇儿、孟玉楼和孙雪娥赶紧跟着奉承几句。
西门庆笑眯眯地对潘金莲说:“金莲; 这下舒服多了吧?肚里的脏东西去了; 你以后就不会痛了,人也清爽得多。”
潘金莲咬牙切齿; 肚里疼痛无比; 脸上强笑道:“老爷说得是。”
“好了; ”西门庆拍拍手; 沉痛地对众人道,“往常我活得不省人事,这一回大病,倒让自己想通了许多事情。从今往后,你们都是我府里的人; 一定要守规矩,妻妾和睦; 毕竟家和万事兴啊!只要你们都懂事听话,我不会少了你们的吃和穿; 若有那不知足的……哼!”他冷哼一声; “我虽不缺米; 但也不想养仇人!”
众人神色严肃,恭敬听训。
李瓶儿心内诧异,暗想,这厮都33岁了才开窍; 虽说晚了点,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西门庆目光冷肃,看着众人:“从今往后,后院和前院一定要严格分开。若被我知道谁无故乱跑,即时撵出去!”
吴月娘领头应了,大家齐齐称是。
西门庆换了一副笑脸:“往常,我没给你们派过月钱。论起来,不管大家小户,手上没银子怎么行?所以,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月娘因为是正妻,所以她每个月有十两银子的零花钱。其他小妾们,一月五两,包括孙雪娥。”
李瓶儿和孟玉楼没感觉,因为她俩自己有钱,发不发月钱都没关系。
李娇儿虽然也不穷,但她极爱钱,谁会嫌钱多呢?
潘金莲和孙雪娥这两人,认真算起来,潘金莲比孙雪娥还要手紧一些。
孙雪娥名为第四个小妾,其实是个灶工。她一不需要应酬,二没有亲人拖累,手里倒慢慢存了一些。
潘金莲最是争强好胜,别人有的好首饰、漂亮新衣,她都想要,家里又有潘姥姥等着她供养,所以她是最穷的。
于是,李娇儿、潘金莲、孙雪娥俱都欢喜极了,一脸热切地看向西门庆。
一听有月钱拿,潘金莲连肚子都不疼了。
西门庆看着李瓶儿,道:“瓶儿因为养着官哥儿,所以多五两,便和月娘一样,每月十两。”
李瓶儿听见叫她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西门庆,礼貌地笑笑,迅速低下了头。
吴月娘暗暗算了一笔账,得知这是一个大数目,便端正神色,语重心长地对西门庆说:“老爷,府里艰难,您又做着官,哪样不花钱?别的不说,光每年接待京官就是天大的一本账。迎来送往,一遇年节又要各处送礼,哪样不需要钱?罢了,我带个头,月钱就不要了罢?府里有吃有住又有穿,我们只要能跟着老爷,还谈什么月钱呢!你们说,对不对?”
说完,她看向下面的小妾们,期盼大家也表个态。
开玩笑,西门庆挣回来的银子全是她保管的,如果这事真成了,岂不等于每月从她手里划出去一大笔?
她哪里舍得!
孟玉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放弃。
吴月娘又向看李瓶儿,李瓶儿收到她的目光,也跟着点头。
月娘又看向李娇儿,李娇儿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沉重点头了。
最后是潘金莲和孙雪娥,这两人在心里把她恨得要死。
你大方你不要好了,何苦拖别人下水?
孙雪娥低下头,假装没听见月娘的话。潘金莲则直接扭开头,留了个冷淡的侧脸给月娘瞧。
上首的西门庆端着茶盏,似乎没看到大家的眼神官司一般,径自悠闲地喝着茶。
吴月娘没奈何,只得扭头对西门庆说:“老爷,那我和三娘及六娘都不领月钱了,雪娥和金莲……罢了,这也是我和三娘及六娘对老爷的心。都说日久见人心,我们只盼着老爷好、府里好,我们大家才能真的好呢!”
孙雪娥心里在挣扎,到底是老爷的欢心重要,还是这五两月钱重要。
可是算来算去,都是月钱更重要。至于老爷的欢心,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这么多小妾,她能争得过谁?
于是,她扛死了不抬头。
潘金莲扭开头,看向别处,心里冷哼一声。
月钱是老爷发话说要给的,她不过是听老爷的话罢了,偏大姐姐处处爱装大方懂事。
她偏不理她!
西门庆用茶盖拔了拔茶叶,发出清脆的响声,打断了下面众人的眼神官司。
他抬起头,挨个看过去,将众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
如意儿和迎春站在一起,她心里急啊。
月娘用不着她做奶娘了,六娘又不要她。
老爷醒后,在府里大动干戈,她生怕自己地位不保。
见老爷看向李瓶儿,如意儿便不动生色地往六娘那边靠了靠,期望老爷能瞧她一眼。
西门庆果然看见了她,笑着问:“如意儿,如今府里也没孩子要吃奶,你……”
如意儿赶紧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到他面前,哀求道:“老爷,奴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情愿一辈子在府里。就算不能做奶娘,做一个粗活婆子也使得的。”
她的算盘打得很好,奶娘是没法做下去了,但西门庆和她有旧情,往常老夸她皮肤白呢!
只要老爷肯继续宠爱她,她还做什么奶娘?粗使婆子那更是笑话!
她奔的是第七个小妾这个名头。
西门庆微笑道:“可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丈夫?”
如意儿大惊,顿时流下泪来:“是谁在外面胡说?奴的孩儿早死,那个短命的不知音信,早就不知死在哪儿了。”
西门庆看向金莲:“金莲,你来说说,她家是不是还有人?”
潘金莲虽然早产了,但她自己不知道,只以为老爷给开的补药太霸道,生生把月事催来了。
就算流出的血块多,她也和月娘一般,只以为是天寒造成的。
再说,她的身子骨一向健壮,别说早产,就算是刚生了孩儿,面对仇人,她也能打起精神刺她几刀。
当即,金莲直起腰,眼睛发亮,振振有辞道:“可不是!前些天,我还见一个姓熊还是什么的男人,在大门口说要找她呢!”
如意儿恨得咬牙,正打算辩解,却听西门庆笑道:“如意儿一向守在府里,大约是她男人回来了,她还不知吧?也罢,我怎么忍心让人家夫妻分离?这样吧,你也不需在府里当差了,我这就将你的月钱结算清楚,再多给你半年的月钱,让你回家好好和你男人过日子。”
说完,他看向吴月娘。
如意儿好歹也在上房伺候了月娘近大半年,于情于理,月娘都该在人家出府的时候打赏一点。
吴月娘正在心里盘算,她应该打赏多少才好。
一看到如意儿,她就会想起这大半年因怕如意儿回奶,各种大鱼大肉的照顾着她,没承想……
她心里气得不行,恨得不行。
让她就这么拿钱出去,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笑着问李瓶儿:“五娘,当初如意儿可是奶了官哥儿那么久,你不表示表示?”
李瓶儿欠欠身,恭敬回答:“当初她来庄子上时,我就赏过了,给了五两银子,让她往后好好伺候大姐姐,不需担心官哥儿。”
吴月娘抿抿嘴角,不肯落于下风,从牙缝里道:“也罢,那我就赏她十两吧。”
小玉听了吩咐,起身去里间,寻出吴月娘的银钱盒子,拔拉半天,才找出一块约摸九两重的银子,走出来赏给如意儿。
如意儿见老爷心意已决,不敢强辩,只得接了银子,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府。
潘金莲见去了一个敌人,心里大喜。
西门庆看向春梅、迎春及倚翠,这几个丫头是他收用过的,以往时不时也会找她们解闷。
虽说刚才都灌了药,但他打算说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放在府里,省得将来出了什么事,都算到他头上。
西门庆:“春梅、迎春、倚翠,你们出来。”
三个丫头走出来,低头垂手站在他面前。
西门庆道:“你们也是我收用过的,将来打算怎么办?”
倚翠低着头,春梅和迎春则毫不掩饰地齐齐抬头看向他,眼里的情意浓得快要溢出来。
西门庆:“依我的主意,你们还是在下人中间找个合适的嫁了吧,往后不必再指望我。若一时没有看中的,就老老实实当差,不可动歪心思。等什么时候相中了谁,就跟月娘说,我这里备一份嫁妆,将你们风风光光地嫁了。”
他的话音刚落,倚翠就跪下应是。
迎春心里急转,略加考虑,也跪下来:“我听老爷的。只是,不知我该在哪里当差?”
西门庆见她俩识趣,心里很满意,道:“迎春就留在上房,月娘身边还差了一个人。六娘那边人手已够了。”
两个丫头磕头谢了,退了下去。
春梅独自站在大厅中间,满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老爷。
往常最疼她,最宠她的老爷,竟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
不,她不相信。
细论起来,她在府里过得比孙雪娥那个名义上的小妾风光多了,就连大娘也不敢随便给她脸色看。
她怎么能接受嫁给小厮呢?
可是,西门庆并不看她,只慢悠悠地用茶盏刮着茶沫,小口喝茶,似在等她决定一般。
春梅又看向金莲。
金莲动动嘴角,想替她的心腹说几句话。她悄悄按了按肚子,打起精神,娇笑道:“老爷,您往常不是最爱春梅伺候您的?她若嫁了人,将来怎么好再伺候您?”
西门庆放下茶盏,静静地看着金莲:“哦,那不如让她顶了你的位置,换成你找个小厮嫁了?”
金莲一噎,顿时不言不语。
春梅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老爷,我不愿嫁人,也不愿出府,还是让我伺候五娘吧?就算老爷这辈子不想看到我,我情愿一辈子不嫁人也想留在府里。我生是西门府的人,死是西门府的鬼。”
吴月娘心里发急,就算奴才丫头们有些小心思,略略教训几句就是了,哪有将人全赶出府的道理?
她看向老爷,想劝几句,可西门庆并不理会她。
西门庆看着春梅,目光沉沉。
这个丫头心性坚强,难怪上世比金莲混得好。
他道:“那由着你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让你嫁人你不嫁,若背着我乱了府里的规矩……”
春梅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斩钉截铁道:“随老爷打死罢了!”
“下去吧。”西门庆没了再和她说话的心思。
等春梅出去了,西门庆对吴月娘道:“月钱的事,我既然开了口,就不要在乎这一点,每月都按这个数发吧。”又朝门外喊,“玳安,让他们进来!”
众妻妾吃惊地看着门外,不明白谁要进来。
进来的是男是女?她们要不要避一避?
门外忽地进来一行数十名小厮,俱都一脸冷肃,微微垂着头,不敢四处乱看。
西门庆对吴月娘道:“月娘,你刚痛失孩儿。说起来,我这心也是难过得很。”他一脸悲痛,恨不能以命抵命,将孝哥儿换回来一般,“我瞧着还是你前些天没休息好,若养得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看你,瘦了许多。从我醒后,一见你,我心里就不忍。罢了,我也不该让你管太多事,倒害得你累坏了身子。”
吴月娘感动得眼中带泪。
西门庆收起悲色,平静道:“以后你不用这么辛苦了,我在前院收拾了几间库房。现在,把箱子的钥匙给我吧。”转头对那些小厮道,“你们进去,把箱子都抬出来,抬到前边的库房去。”
吴月娘惊呆了,眼见那些小厮们就要往里面走,她立即站起身,拦在前面,抖着嘴角对西门庆道:“老、老爷!里面是我的内室,怎好让他们进去的?”
西门庆道:“没关系,他们虽是粗人,但极有规矩,不会乱看,更不会乱动你的东西。我倒是有心让丫头们抬,可她们哪有力气?”然后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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