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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尾"神作(穿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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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不到头的岁月成了煎熬。
他想了断脱开,不再时光里煎熬,然天地契约自有其法则,就算他身为主神也撼动不得。
最后便想出来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他留下本体本源,分了神魂,入那万千界,体世间情,悟众生苦乐。
这一去不知几何。
当神魂重聚,他再度归来时,只觉自己当初所做决定真是此生最好的决定。
他终尝得世间酸甜苦辣涩,七情六欲伤,真好,他这么想。
他曾为沐雪棠一生,为右江半生,为雪宁半生,在原来的人将死时附在其身,代之走接下来的半生。
沐雪棠倒是个例外,不曾想他的残魂会意外投胎。
残魂投胎,那一生终究是活不长久的。
遇到那真也是意外了,最好的意外。
他有一部分的神魂在那制作了系统的位面之主身上,那位面之主将其所有的神魂尽数附在那系统上,用其设计了一个引导者,外貌塑造成名为哈士奇的犬类动物模样,等到神魂收集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动与收集的神魂融合。
原来在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一直在一起。
我的姑娘,我来找你了,你可还记得我?
那日天气正好,在树下见到她的时候,他知道,她记得他,念着他。
真好,这么想着,心中无限欢喜。
—分割线—
正月初一的时候,那真往家里领了个男人回来,还是个生得极其俊朗,一身古装仿若画里走出的谪仙,惊掉家里一众人的眼球。
整个正月,慕棠每日早间来晚间离,两人相处起来的氛围很甜很宠,虐煞周围单身狗。
慕棠是他让位面之主在此界办理的身份,自取的这两个字。
那真的母亲没想到自家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这么有了对象,考察了各方面,男人实在无可挑剔,若说在开始还有些担心,到如今,每每瞧着自家女儿和准女婿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奇怪感觉。
知道对方无父无母之后,她更加心疼。
实际上光看脸,慕棠凭颜值已经俘获七大姑八大姨大半芳心,他又殷勤,不止是对那真,对那真家里的人也都好。
两人的事情顺理成章得到大家的支持,一切按部就班延续下去。
身为主神,一个优秀的男人,慕棠似乎做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在这个世界的生存经济各方面也都信手拈来。
他带着那真,极尽浪漫之能事,总惹得人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后来求婚的那天,慕棠不知如何竟拿出那真从前为他酿的棠梨酒,还特意用幻术做了幻境,在如梦似幻的场景下单膝跪地,手中拿着戒指,“我的姑娘,你是否愿意再嫁我一次?”
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让她感动,在相处中知道一切事情的原委后。
此生愿君长相伴,此生伴君长相守。


☆、番外2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这是一首悼亡曲,表达的是丈夫悼念亡妻的情意,陆昭每每唱起这支曲子,就会想起陆甄。
她对陆甄不只是姐姐对妹妹的思念,还有如丈夫对妻子一般的思念。
陆昭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份感情不对,比世间龙阳更为人所不能接受,违背伦理常德,这不对,太不对,实在不对。
所以她从来也只用姐姐的身份对待陆甄。
在最最最当初,确实是姐妹之情,但不知从何时起,就变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陆昭也记不得了。
陆国公府的嫡三小姐其实不是嫡三小姐,而是庶小姐。
当年国公夫人怀这一胎时,怀像并不好,身体底子也有亏损,一直看诊的大夫在初时便说这一胎凶险,建议不生为好,但国公夫人舍不得腹中骨肉,执意要生。
孩子生出来没多久就断了气,自国公夫人幼时就在其身边的奶娘赵嬷嬷用另一个婴儿替了死婴。
那替换的婴儿是赵嬷嬷的女儿所生。
那女人也是苦命,生得有几分颜色,嫁的是一个憨傻的庄稼汉,庄稼汉没什么本事但心地质朴,对妻子也好,日子虽过的贫苦些倒还过得去,膝下有个不过一岁的儿子。
坏就坏在有一日她去国公府探望母亲,那时国公夫人还没查出来有孕,她在府里住了一夜,就是这一夜,她被喝了酒的国公爷误认为府里的姨娘,强行按住给……
她原来一个清清白白的妇人,哪里受得这么一遭 ,还是赵嬷嬷出面安抚自己的女儿。
她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这份苦楚也只能是打碎牙齿和血吞。
国公爷什么也不知道,于他言,不过睡了一个女人。
不曾想,只那一次,竟有了身孕,国公夫人与其怀孕的日子相差无几。
便有了后面这一出。
赵嬷嬷将两人的孩子换了,庄稼汉以为自己的妻子辛苦生下孩子,他们的孩子却在刚生下不久就没了,早幺去逝,不由心疼不已。
赵嬷嬷的女儿那时强撑着生产后疲惫的身体,眼底泛着泪光,看着被带走的孩子不知何所思。
陆昭在暗处误打误撞瞧着这一切。
她记得那日,自国公夫人开始生产花了好几个的时辰。
产房被认为是血光、不洁之地,男子、府里的主子小姐都是不让进的。         
陆昭在外等了许久,心焦母亲,从一扇偏窗爬进了产房去,谁都没注意到她一个孩子。
偏窗位置偏,她一爬进房间落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周边一些障碍物遮掩住她的身形。
透过缝隙看去,房间里只有产婆赵嬷嬷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仆妇。
她来的时间实在凑巧,就是这时候,母亲把孩子生出来了。
陆昭从缝隙里瞧见,心上一喜,就想要跑出去看看自己的弟弟或是妹妹。
但她的行动在下一瞬停止,她眼尖的瞧出不对劲来。
产婆、赵嬷嬷和那仆妇,这三人聚在一起,母亲似乎是已经昏过去,产婆抱着孩子,那孩子没有哭,这房里也没有谁向外去通报消息。
这太不对劲。
她躲在暗处没有出去。
躲了一会儿,这三人突然出门去,只留下孩子在襁褓中和躺在床上已经晕过去的国公夫人。
不知赵嬷嬷做了什么,竟能让产房空下来,也不知她如此究竟是要做什么。
陆昭趁这空档出去,跑到孩子跟前。
襁褓里的孩子皱着皮肤,脸色涨得通红发紫,气息微弱,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奄奄一息。
她翻开襁褓看了一下又马上包好,襁褓之下孩子的身体也是那般,通红发紫。
这就是她的……妹妹吗 ?
陆昭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戳了戳那小婴孩的脸颊,软乎乎的。
但孩子的情况可以明显看出来不大好,她觉得自己该把孩子已经出生的消息说出去,而后请大夫来给自己的妹妹看诊。
可时机真是不凑巧。
有人回来了,陆昭听见脚步声,一时慌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躲着。
赵嬷嬷提着一个篮子进来,篮子上盖着一块布,陆昭见她把篮子上的布掀开,从里面抱出一个孩子。
她把这个孩子放在放在房间里包着婴孩的襁褓的旁边,把原来国公夫人生下的孩子放进了拿来的那个篮子里,篮子上的布再次盖上了。
陆昭看着这一切,双眼因为惊愕而睁大。
赵嬷嬷调换孩子后孩子马上又离开房间。
陆昭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盯着她手里提着的篮子。
她又出去,去看那个孩子,和先前的孩子不一样,这个婴孩看起来要健康的多。
陆昭不知道该对这个孩子抱着怎样的感情,她再度伸出手轻轻的戳了戳婴孩幼嫩的脸。
不想这孩子,竟然挥了挥手,一只小小的手握住了她的一根手指,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在看着她,嘴唇儿咧开露出一个笑。
陆昭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刹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
像受了惊吓般,她一下子从婴儿的手里抽出自己那根手指。
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孩子出生的消息很快传出去,赵嬷嬷很快又回来了。
同时还带进来不少的丫鬟仆妇,陆昭赶在这之前从偏窗爬了出去。
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那一日整一日都有些恍恍惚惚。
但不知出于怎样一种心理,她没有把赵嬷嬷替换孩子的事情说出去。
除却陆昭和赵嬷嬷等人府中没有谁知道这件事。
赵嬷嬷是母亲的奶娘也是心腹,一向忠心,两人除了主仆情分还有母女情分。
陆昭想不明白赵嬷嬷为何要做这事。
每每看着母亲怀抱着那孩子,她心中总会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府中人都说三小姐命大,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夫人怀胎时是那样凶险的胎象,生下来的孩子除却刚生下来有些营养不够,却是个健康的孩子,没有什么不足之症。       
因着这件事,陆昭格外注意起赵嬷嬷。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况她身为一个幼女孩儿,素来又乖巧,赵嬷嬷并不对她多设防。
一来二去,她小心观察,慢慢竟也大致拼凑出事情的原貌。   
她总算知道赵嬷嬷为何那般做。
陆昭觉得赵嬷嬷也是情有可原,要说这事情的罪魁祸首要数她的父亲,最该怪他,怪他管不住自己。
他平日里便总是辜负母亲,总叫母亲伤心,府里总有好多的姨娘。
陆昭不喜欢这样的父亲,但他还是他的父亲。
时间悄悄然的流逝,孩子的事始终被她藏在心里。
她有时会看见赵嬷嬷的女儿,那女人她回来看赵嬷嬷的时候,总会远远的站在一边,偷偷看着陆甄,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那女人想啊,荣华富贵的生活,总比贫穷清苦的日子好,她的孩子,会过得好好的。
五载后,陆昭十岁,陆甄五岁。
这一年外祖母病重,陆甄陆昭前往江南看望。
江南与长安相距甚远,陆昭一行人从水路往。
他们在水上飘摇了近一月之久。
陆昭有些晕船,她此前也坐过几次船,但晕船的毛病总改不掉,这一次甚至比前几次的反应更严重许多。
反倒陆甄,仍旧一副蹦蹦跳跳的活泼样,没受到半分的影响。
陆昭躲在房间里难受的时候,小丫头时常来看望,她待在这床上,比往日更好动的多。
陆甄是第一次乘船,第一次在河面上□□,她整日里新奇的在船上跑来跑去。
看哪里都新鲜又欢喜,常惹得人欢笑,让人瞧着也觉得心喜,是个小开心果。
国公夫人见陆甄这样活泼,心里也高兴,却又担心她跑来跑去的磕着绊着伤到了,毕竟这一胎来的不易,国公夫人从小便很紧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
又不忍扫了女儿的兴致,如此,国公夫人只能嘱咐船上的人多看着点。
小丫头跑来跑去,到头来却是最喜欢往陆昭跟前跑,有时是捡到一颗漂亮的石头,就会献宝似的跑到姐姐跟前儿,明明是一颗普通石头,陆甄却总能说的天花乱坠,七扯八扯扯出个自己编的不像样的故事来;有时是不知怎么的弄出来一条鱼,说是亲手抓的,养了多日给养的肥了,炖作鱼汤给姐姐补身体,小丫头说这鱼说不定是龙宫的太子,吃了一准儿大补,姐姐就不会再难受……
诸如此类,诸般种种。
陆甄日日都来看望,日日都看望好几次,夜里的时候,她会趴在陆昭的床前,兴奋的与她说白日里的见闻所感所想,说着自己这一日做的事情。
陆昭真不明白不过坐个船哪里来这么多的有趣事情,能让自己这个妹妹一直这么新奇高兴,但她听她讲着心中却也欢喜起来,似乎连身体上的不适也随之减轻许多。
那一声一声的“姐姐”,听得她心头发软,心间熨帖。
几日过去,这一日陆昭觉得身子松快不少,晕船带来的不适没有那么严重。
黄昏时,她走出船舱,河面上夕阳沉落,那是说不出来的美景,无论见过多少次,始终令人赞叹。
“姐姐,夕阳真美,对么?”陆甄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
陆昭听着她的话轻轻点点头。
陆甄却摇摇头,“可是姐姐,比起夕阳甄儿更喜欢星星。”
陆昭一顿,转头问她,“为什么?”
“因为太短了,它美丽的存在的时间好短。星星却不一样,它小小的一颗挂在天上,熠熠生辉,很好看,阿甄认为它比夕阳更好看,也存在更久。”
“天上有数不清的星星,地上有数不清的人。”
“听说,人死后便会化作天上的星星,若真是如此,有朝一日,阿甄死去成为天上的星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神仙?”
“姐姐,世上有神仙么?话本子里说,这世上是有神仙的,神仙住在那高高的天空中的星星之上。”
“若真的有,阿甄想见一见,求他们不要再让姐姐再生病。”
陆甄一下说了好多的话。
陆昭听着,就像从前那样安静的听着,心上却渐渐有些被触动。
“甄儿……”她有些呐呐,不知说什么……
陆甄却继续接了话,“姐姐有平安符么?”
“噢,”陆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的,是母亲去寺庙求来的,甄儿你也有。”
陆甄不由得笑,“阿娘求的,算作阿娘的,改日阿甄要是碰到神仙,也要为姐姐求一个,庇佑姐姐生平。”
“好。”孩子气的胡言胡语,却叫陆昭心暖。
夕阳已经西沉,天色愈渐昏黑,月亮爬上天空,星星若隐若现。
陆昭与陆甄坐在一起,凝望夜空。
在坐了一月的船后,一行人终于靠岸着陆。
着陆后,又坐了几天的马车,总算行至外祖府上。
府外已经有人等候,国公夫人下车后带着几个孩子直奔母亲的院子,陆昭与陆甄牵着手,紧紧跟着。
陆昭见到外祖母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消瘦的身形与花白发丝交错,与记忆中精神矍铄的模样不一样,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却露出来熟悉的笑容,慈爱温柔如昔。
外祖母已经病重,无力回天,在所有人的陪伴下度过最后的时光,安详去逝。
他们继续留下,组织葬礼,参与葬礼。
因为江南与都城相距甚远,陆甄又年幼,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江南,第一次见到外祖母,第一次感受到生离死别。
外祖会在独自一人时唱起那首曲子,有些沙哑的声线一遍一遍描绘着那曲调,一字一句,诉诸惆怅与思念。
陆甄也第一次听到了这首曲子,小小的身体站在门外,小小的面目带着怔楞。
“绿兮衣兮……”
陆昭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妹妹已经喜欢上这首曲子,时常自己哼起曲调。
只是这曲子意头不好,听了惹人伤感,陆甄也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会哼唱几句。
陆昭偶尔会撞见小丫头唱这曲子的时候,一来二去倒是知道了她喜欢这曲子。
三载后,陆昭十三岁,陆甄八岁。
这一年,陆昭喜欢上了定国公府与自己同岁的小公子
可惜这小公子委实不懂风月情爱,半点不开窍,只把陆昭当作朋友玩伴,别的心思一丝丝也没有。
那一年恰逢九公主出生,也不知道皇帝与贵妃是怎么想的,竟为刚出生的九公主与这位定国公家的小公子赐了婚。
这小公子倒好,从此日日往皇宫里跑,一心一意巴望着他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媳妇儿。
遇见陆昭时也总说九公主,惹得她一片芳心喂了狗,好生难过。
木已成舟,婚已赐下,唯有接受,陆昭断了对那定国公家小公子的念想。
因此很是郁郁寡欢了一阵。
那一阵,整日抑郁惆怅,每每想起那还没开花便凋零无果的情意,总要心伤至落泪,内里十分苦涩。
好在陆甄日日来看望她,陪在左右。
“姐姐,姐姐不要难过……”
“姐姐,阿甄最喜欢姐姐了……”
“姐姐……”
……
那一声声姐姐,那握住她的小小的温暖的手掌,那灿烂的呀明媚的笑容,伴着她一日一日,终于驱散心间的悲伤与阴霾。
陆甄很喜欢陆昭,她说她是她最喜欢的姐姐。
陆昭同样很喜欢陆甄,她是她最喜欢的妹妹。
一直到及笄以前,她一直是这样认为。
又去两载,这一年陆昭十五岁,陆甄十岁。
陆昭在今年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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