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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老鸨怎么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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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心想,这也许便是当年盛名一时的无妄山了。见宋祁转身离开,常乐也不惊慌,只缓缓踱步到其中一座坟墓跟前,手指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灰尘,然后脱口呢喃而出:“吾爱戚长远之墓”。其中“长远”二字貌似还被刻碑之人着重画了几笔,常乐抚上那块俨然年头已经十分久远的石碑,然后猝不及防地落下一滴泪来,似乎刻碑人当时那股绝望心酸全然压在心头。
宋祁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常乐蹲在路边把玩着手中的石子,他并未说话,只上前将手中一小束刚刚摘下的野花放到另一座墓碑跟前,目光柔和似水,玉手轻抬缓缓拭去底座上的落叶,然后自怀中掏出刚刚的两个锦盒,取出其中的两个物件,常乐认得出,那便是宋祁曾经送给她的墨玉扳指与脆玉镯子,只是其中一者被她当了,一者被她拿去做了抵押,常乐微微咬了下嘴唇,原来,都是被宋祁赎回了吗?
只见宋祁小心翼翼将其放在墓碑前方,声音中饱含深情与压抑,“月琅,这是当年我送你的信物,我本以为我与兄长的那一战后,这些东西便会消失不见,可不知为何,它们竟然也陪伴我来到了这里。如今,我把它们送回给你,这样也算是我在陪伴你了。”
常乐心底忽然有股异样的感觉,宋祁这般行径明显是将她与他口中的月琅分成了两个人,可她明明拥有月琅的记忆,宋祁这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宋祁撒泼耍赖地要自己陪他一天,可当她违背原则答应的时候,他却将她带到他深爱女子的墓前,难不成只为,羞辱她么?
宋祁在月琅的墓前细语了许久,大有畅谈不休的架势,常乐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树桩上,恶狠狠地啃了口刚刚摘下的半大酸梨,一瞬间牙齿大有齐刷刷罢工的趋势。常乐正闷声发气,却见天色忽地就有些阴沉,一阵凉风吹,霎时间便落起了蒙蒙细雨。常乐终于有了底气一般,上前狠狠拉起宋祁的手腕,心底却害怕宋祁会在那人的墓前拒绝她的接触。却见宋祁隔着朦胧的山间烟雨,冲她笑得灿若星河,诱人的红唇因了细雨的滋润而显得更为饱满,他嗖地低头,狠狠含上她的双唇,是他前所未有的激烈炽热,似乎想将她就此生吞活剥一般,常乐有气无力地锤了锤他的胸口,口中却一不小心漏出一丝娇喘,惊得自己都忍不住耳根一红。
“宋祁,你这是做什么?这雨越下越大,我们该回去了。”
常乐伏在宋祁胸口喘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得了力气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想起宋祁在月琅的墓前与她这般亲近,脸上就烧得厉害,控制不住地脸红心跳。
宋祁轻轻勾唇一笑,“良宵苦短,是该早些回去。”
常乐既气又惊,小手捂在胸口,义正言辞地指责道:“你什么意思?!我说的陪你一日才不包括这个。”
只见宋祁低头抿唇一笑,然后将她一把抱起,策马回城,声音悠悠,钻到常乐的耳缝中,气得她脑仁生疼,“乐乐,早先定下约定时,本王可没说这陪字要作何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常乐:宋祁你丫的,陪。睡超出了姐的业务范围!
☆、一刻温存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门外的雨噼里啪啦下个不停,宋祁跺了跺满是污水的马靴,这才将常乐自怀中放出,常乐双脚一着地便撒欢似得转了几圈,嘴唇却是冻得有些发白。
“住店,上房,烧桶热水。”
外面这天已然无法赶路,自无妄山回城也只有这一家客栈还未客满,这老板明知故问,精明地紧,却不曾想宋祁却是个不在乎金钱这种身外之物的主儿,俗称大佬。宋祁并未因此表现出不耐烦,只是效率极高地表达了自己的要求,然后一把扛起仍在门口同其他客人一起观雨的常乐,跟着客栈小二的脚步上了二楼。常乐心知挣扎无效,也不想被旁人看了热闹,只得保持着一抹得体的微笑,直到宋祁将她稳稳放到二楼尽头的房门口,不觉嘴部的肌肉都有些抽搐酸涩。
“公子待夫人竟能如此用心,小的在这客栈待了十几年,整日迎来送往,还未曾见过比二位还要般配的夫妻。”
那店小二颇具诚心地冲他二人夸口称赞,双手却暗搓搓揉在一起,似乎是见宋祁穿着贵气,想借此得些小费罢了。要是放作往日,常乐也没什好说的,可偏偏宋祁这厮弃她骗她、伤她辱她,她偏偏不想与他组成一对儿。
“这位小二哥说的哪里话,这位公子是本姑娘的债主,为了逼迫在下还债,遂打算做些逼良为娼的勾当罢了。”
常乐说得很是动情,那位小二哥一时之间还当真将宋祁看成了人贩子来着。宋祁一把搂过常乐的腰,声音温柔动听,就似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水,一瞬间抚过人心头,就连那小二哥都差些红了脸。
“抱歉,爱妻多年积疾如此,在下唯有纵容爱护,还请你莫要怪罪。”
常乐瞅着小二哥那光芒乍现的双眼,得意的小表情彻底阴沉了下来,色。诱可耻!
“宋祁,你放这些热水做什么?”
常乐裹着床上仅有的一床被子,双眼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见宋祁默不作声,只在那静静地向浴桶中兑着热水,这才忍不住发声问了一句。宋祁也不抬头,只冲着常乐淡淡道了句:“脱衣服。”
常乐将衣领揪地更紧,宋祁见她这副纠结的模样忽地心生恶念,只见他上前两步,一手箍住她的双手,一手按上她的腰带,只轻轻一用力,外面的层层罗衣便瞬间脱落,漏出里面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宋祁!”
常乐甩手而出的一记耳光恰好打在宋祁的面上,宋祁眸子中晦暗一片,却只是轻笑出声,“若是知晓如今让你献身本王如此艰难,早在当初我便该直接将你占为己有才是。”
常乐愣怔地瞅着自己的双手,她不知道刚刚那一刻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抑或是自己心底是否又期待着宋祁会做些什么……
宋祁将一件干净的长衫扔到常乐榻上,而后转身出了房门,临走之际不忘提醒她一句,“湿衣服趁早换下来,否则就你的身子,明日便会着凉。你在屋内泡澡便好,我下楼叫些饭菜。”
常乐望着自己手中那件青色长衫一时失了言语,直到宋祁为她紧紧扣住房门,她都未发一言。有些事情她早就清楚,可是她从来都不肯承认。比如,她真的很喜欢宋祁,喜欢到差点忘乎所以。
宋祁将饭菜端上二楼时,天色已是全黑,狂风夹杂淅沥的雨滴捶打在屋檐上,凉得渗人,却算不得冷。宋祁本是定了两间屋子,可当他推开常乐对面那扇屋门时,里面有几位过路的镖师正围成一团掷着色子。宋祁眉毛一拧,正想发怒,却感觉有人勾住自己的胳膊,对着屋内的几人笑得一脸讨好,“几位大哥继续,我家相公脑子有些抽风,跑错了地方,您们还要多担待。”
那几位镖师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之中明明全是‘好好的小伙儿,竟然是个傻子’,然后颇为同情地冲常乐摆了摆手,常乐这才拉起宋祁的胳膊,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客房。
“什么意思?”
宋祁将饭菜扔到桌上,额前的碎发因为刚刚被风雨打散而遮住他的右眼,常乐见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黏在身上,遂连忙上前,将他的外衣褪下,宋祁一把扼住她的双手,然后将常乐紧紧按入怀中,扣得死紧,常乐却只笑得灿若桃花,“我把你的房间退了。”
宋祁的嗓心忽然有些干涩,“你到底要我如何?”
常乐没有答话,只微微踮脚勾住他的脖颈,狠狠啃上他的唇瓣,舌头亦是有些笨拙地在他双唇之间探索,企图突破这层坚固的防线。宋祁的拳头攥起又松开,如此往复了数次,终是一把将常乐抬起,然后跨步到依旧冒着腾腾热气的木桶中,常乐的脊背触到木桶湿滑的壁身,禁不住微微蜷缩起来,彻底扎在宋祁的怀中,任由宋祁将她的里衣利落地剥除,然后将她抵在桶边,灼热的呼吸伴着水汽一齐扑到常乐耳中,常乐的身子就似化在水中一般,只能弱弱地挂在宋祁身上,脑子也已乱成了一团,由不得半分思考。
许是终于自她唇上得到了满足,那人的唇瓣开始不规矩地到处游走,双手更是在常乐身上徘徊,只听窗外一声惊天雷响,宋祁不知为何竟飞速拿过一件外衣将常乐牢牢裹在中间,然后不慌不慢地将自己的衣裤穿好,纵使模样再落魄,也抵不住那抹贵气与淡静。
“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常乐心下一跳,果然只见江恒裕带着身后的一队人马破门而入,小皇帝在他身后缓缓现身,走到宋祁身前站定,面上的笑容若有若无,“皇叔,让你过瘾之后再上路,已是侄儿最大的恩赐了。”
常乐的脸色愈发苍白,却见江恒裕自小皇帝身后发现了常乐,然后歪头一笑,声音清朗利落,却像一道阴影罩在常乐头顶,常乐忽然有些浑身冰冷,“乐乐,辛苦你了,若是没有你的帮助,陛下这出戏又怎会如此完美?”
常乐拼命地摇头,眼前忽地就被泪水朦胧了一片,宋祁只静静地望了她一眼,眸中无悲无喜,似乎落入了身后风雨大作的尘寰之中,那般熟悉的表情,却是她再也无法碰触的距离。
“原来如此……”
宋祁突然轻笑出声,“原来这一世还是如此……”
常乐的瞳孔猝然放大,等她拼命追到窗前,却只见宋祁那抹灰白色的身影自楼上消失,了无痕迹。此处虽是二楼,底下却是一处碎石地,宋祁从此处下去,怕是有去无还。只听小皇帝微微叹了一声,“下去搜,朕要为皇叔留个全尸。”
直到江恒裕一手扶住常乐的肩膀,她这才愣愣回头,望着随风起舞的窗子,不知打哪儿涌来一股蛮力,直接甩开江恒裕的双手,然后顺着宋祁的足迹一跃而下,面上终于挂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原来,无论是江恒裕还是小皇帝,都未曾相信过他的灵魂一说,他们只以为这是宋祁的计策,一个迷惑敌人伺机叛乱的计策。所以江恒裕装作与他合作,只为进一步利用宋祁,寻其短处,让他自掘坟墓罢了。常乐,便是江恒裕的第一步棋子。早些时日,常乐因了殴打府尹大人而欠了恒裕一个人情,他求自己帮忙,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这个色。诱的对象还是个清俊无比的富贵王爷。只是她从未想过,就算知道他一直将自己当做了另一个女子才会温柔以待,她还是失了心,哪怕为此她曾经竭力想变成月琅的样子,但她终究只是自己。
可宋祁还是因她丢了性命,哪怕直到最后一刻,她才恍然想起所有的故事,月琅是她,她就是月琅。望着宋祁消失在窗口的身影时,那份绝望就如天网般铺天盖地而来,她知道,她要和他同归同去了。
常远,若说上一次想起前世之事只是骗你而已,那么今夜,我是真的记起了。虽然知道你无法原谅我,可我还是再一次厚着脸皮来与你死在一起了。
对不起,我爱你。
既是常乐,亦是月琅。
☆、番外之若有来生
今年的冬天异常地冷,无妄山上覆满了白雪,伴着此刻那片刺眼的鲜红,显得格外壮烈。起兵数月以来,这是戚常远第一次感觉到无力的滋味,一股逐渐由心口散发到四肢百骸的撕痛感将他慢慢吞没、侵蚀。
望着插在自己心口的那把玄铁宝剑,他抬头,飘忽不定的目光恰巧落在兄长那不可一世的面容上,那人的嘴角笑意凸显,灼伤了他的视线。
就在此刻,他自不远处瞥到那抹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淡烟色身影,长发随风飘散在身后,那般绝世出尘,这世间也只有他的月琅而已。不顾自己的伤势,他便似着了魔一般疯狂地叫喊。
那人的名字刻在自己心底多年,念念不忘,虽说是她将他送向了死亡。
对面的兄长见他此般模样,却蓦地嗤笑一声,上前贴近他的耳侧,声音有抹刻意的惊疑:“七弟,难道在无妄山的这些年你竟不知,你心心念念的月琅师父,她是听不见的吗?”
听不见……
他身子冰凉地厉害,只见他双膝一抖,猛地扎到在身前雪白的地面上,戚常炜抱着胳膊立在他头顶,笑容灿烂,晃眼地厉害,最后却隐在身后的雪白山峰之间,“七弟,不瞒你说,这无妄山的南途师父是我的眼线,多亏了他,你的月琅师父只会一心以为你是戚常炜,所以才有了我这个皇帝。你说说,若是她得知你惨死在我手中,还会不会心甘情愿地委身于我呢?”
戚常远的双手深深扣进身下嫣红的雪地之中,额上青筋暴起,汗滴伴着血丝滑下,在他面上留下一条诡异的痕迹,“也许你从不知道,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她,而非你心心念念的这天下。”
戚常炜心下狠狠一抽,却见对面伏在地上的男子缓缓瘫倒,再也没能站起身来。
等戚常远再次恢复意识之时,他才发现,自己飘飘荡荡于无妄山的顶空,断仙崖上的红衣女子歪倒在一处墓碑的旁边,身侧还零零散散翻滚着几个酒壶,他上前几步,手指颤巍巍抚过月琅微颤的睫毛,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到她,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寸而已。
他侧头看向那块墓碑,只见青色的石碑上刻着寥寥几字,“吾爱戚常远之墓”,常远二字还被她着重勾上几笔,他的眼眶有些异样,眨巴了半晌,却已经再也流不出泪来。
若是无缘,何必相识?
若是有缘,何不终老?
空中忽地飘起几瓣雪花,晶莹剔透,洋洋洒洒坠入凡尘,他想着,若是自己离去,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好好过完自己的余生了?
可眼角余光却猛然瞥到一抹刺眼的鲜红,顺着月琅衣服的纹路,缓缓没入身下的雪地之中,与他离开的那日,一般无二。
不要!
他无数次拼命呼喊,希望有人能救回他的月琅,可一切都似空谷回音,到最后,都传回了自己的耳朵,天地茫茫,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
他将手指贴在月琅脸颊,就像自己当真将她托在手心一样,“月琅,若是有下一世,我定要与你厮守一世,再不分开。”
他知道,也许他之所以固执地强留在人间,只是为了再次找到她,仅此而已。
哪怕,她已将他彻底忘记……
☆、大结局篇(上)
轻柔的细风拂在面上,有些微痒,明明如今正是寒冬腊月的天气,积雪成堆,阳光却又异常暖融融的,化在人心尖,让人禁不住灵台一明。常乐睁开双眼时,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只是这郊外的半干枯树旁还昏睡着一个约么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孩。那个男孩长了一张乖巧精致的面孔,白皙的鼻头高高挺起,小小的红唇虽然因了寒冷而有些暗红,却仍然饱满可爱,一身衣裳颇为精致,脸上却脏兮兮一片,小身板整个蜷缩在一起,口中断断续续吟出几声,“娘亲……”
常乐整颗心就似化开的潭水一般,柔汪汪一片,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服,是她平日里最爱的白雪流霜裙,百褶的裙底,腰间还扎了一束铃铛,在她款步走向那个男孩的瞬间,欢快地叮咚作响,如山间清泉、如晚间新月,沁人心脾。
常乐微微弯腰,矮身蹲在那个男孩的身前,芊芊素手抚上那人好看的眉毛,笑得温柔尽显,正巧此时,似有感应一般,那孩子亦怔怔张开双眼,迷蒙的双眼仿佛带有磁性的吸石,将人一不留神便拉入黑暗的旋涡。那人在半睡半醒之间,瞧见了一张绝世出尘的脸庞,伴着那朵醉人的笑容,他的眼中瞬间升腾起无数烟火,却又在下一瞬间,尽数湮灭。
只听常乐缓缓出声,悦耳如丝竹管弦,“你这孩子,可还认识我?”
戚长远淡淡垂了双眸,声音有些深沉暗哑,“不认识。”
谁知,常乐只是微微笑弯了眉,轻轻起身,右手落在那人眉头,“若是从此随我四海为家,你可愿意?”
戚长远眉毛一跳,手心攥地死紧,小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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