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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又重生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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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桑榆一页一页翻着手中的册子,册子不厚,薄薄的十多页的样子。
她伸手细细地摸了一遍,上面隐隐有突出的痕迹,只是她看不见,不知道是什么。
窗棱被扣了一下,倏忽一声,有人在她身边坐下。
赵桑榆也不害怕,摸索着端起杯子呷了口茶,语气淡淡,“你来了。”
男人挑眉,“小姐知道是我。”
“嗯。”赵桑榆放下茶杯,“猜的。”
“呵……”男人轻笑,并不相信,“明天是邀夏,京都这几日甚是热闹,鱼龙混杂,衙门里已经抓了好几批人进去了,小姐难道就不害怕?”
“当然是怕的,这不我家前两日还进了刺客。”顿了一下,赵桑榆又开口道:“更可况,现在这刺客还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呢。”
话落,赵桑榆双手握了握,把册子推给男人,伸手盖在上面,手心朝上,“我的耳环呢?”
那晚,赵桑榆一回房就被云嬷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生怕她没被照顾好,出了什么事。
赵桑榆本不以为意,甚至还劝云嬷嬷放宽心。
直到云嬷嬷见她少了一只耳环,听她说可能是摔倒掉了后却坚持让红袖几人去找,甚至还罚了红袖她们的时候,她才知道古代的女子的私人东西是不能乱丢的。
尤其是像她们这种高门大户,万一那些未出阁女子的东西出现在外男的身上,那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到时候,少不得要沉塘或者送到庙里做姑子。
而赵桑榆的这副耳环虽不说特别名贵,却是章启悦特意自鼎真阁定的,在她及笄的时候亲自给她戴上,上面还刻了她的小字,是一定不能丢的。
赵桑榆到现在还记得云嬷嬷当时气急败坏的声音——
“……必须给我找到!”
赵桑榆皱着眉,云嬷嬷今天虽没再提,但是却也依旧让下人在院子里找,看样子是不会罢休的。
她又往前伸了伸手,“你说过的,耳环换名册。”
天色渐晚,西方的天空上披着一抹火烧的红,如烟似锦的。
屋子里开着窗,火红的颜色照进屋里,红和白交融,赵桑榆的面容美艳逼人。
男人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伸手抚平她皱着的眉。
“耳环。”赵桑榆又说了一句。
男人回过神来,看着赵桑榆的眼神愈发怪异。
他拧着眉,自袖子里掏出那日拿走的耳环放在赵桑榆的手中,“得罪了。”
赵桑榆不以为意,她握着耳环细细地摸了一遍,确认是自己的后,她拿开手,“东西还你,我们两清了,好走不送。”
男人拿起册子翻了一下,见赵桑榆面色不渝,他想了想,拱手施了一礼,“多谢小姐,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小姐海涵。”
院子里瑾叶的脚步匆匆,人未到声先至,“小姐,您在房里吗,红袖姐姐命我来陪着您。”
赵桑榆“嗯”了一声,听不见男人的动静,她皱眉快速地说了一句,“还不快走。”
男人笑了一声,接着起身,点足消失不见。
赵桑榆松了一口气,拨了拨头发,摆好坐姿等着槿叶进来。
“小姐。”槿叶走到赵桑榆面前行礼,见赵桑榆坐在窗边,手里拨弄着茶杯,她悄悄松了口气,“小姐,红袖姐姐命我来照顾您。”
赵桑榆“嗯”了一声,放下手上的茶杯,“茶。”
瑾叶立刻倒了杯茶放在赵桑榆的手中,“小姐当心烫。”
又把小碟放在赵桑榆的手边“还有您喜欢吃的玫瑰糕。”
赵桑榆端起来喝了一口,脸朝着窗外,“现在什么时辰了,外面还亮着吗?”
“戌时了,外面还亮着呢,太阳火红火红的,可漂亮了,像……”想了一会儿,瑾叶又开口道,“像嫁衣,就像云嬷嬷给小姐准备的嫁衣,可美了。”
“是吗?”赵桑榆面无表情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扶我到外面去看看。”
“扶我到亭子坐着吧。”在院子走了两圈,赵桑榆停下脚步又说。
瑾叶应是,小心翼翼地扶着赵桑榆走到亭中坐下,听见她又开口,“瑾叶,我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瑾叶踌躇,“但是奴婢走了,就剩小姐你一人了,奴婢担心……”
赵桑榆叹气,“那算了,给我倒杯茶。”
“是。”槿叶不敢怠慢,立刻执起了茶壶。
赵桑榆趴着栏杆,听见槿叶倒茶的动静,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栏杆外面,松手,一直握在手里的耳环掉进水里,荡起浅浅的波纹。
“你陪我待在这儿吧,天晚了,我一个人也害怕。”
说会儿话的功夫,披锦的夕阳已经渐渐淡了颜色,天色逐渐灰白。
院子外,章荀之背着手脚步匆匆,红袖和翠羽紧跟在一旁,手里均提着食盒。
“快快快,你说说你们两个丫头,一个个都往我那儿跑,把颦儿交给一个小丫头,畏畏缩缩的,她能照顾颦儿什么,怎么就不留一个在她身边,一个个……”
絮叨着的章荀之并没有注意前方拐角处有人站在那里,他一抬脚,差点撞在那人身上。
“你是……”章荀之抬头,一张光风霁月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殿下?”章荀之讶异,接着拱手施礼,“老臣见过五殿下。”
韩奕扶起章荀之,“太傅大人不必多礼,是子容的不是,冒昧在此,唐突了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天韩奕回家被胖揍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萌萌的的小桑榆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于是韩奕生气了,趁父母没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推到了萌萌哒的小桑榆,然后……
咬了她一口!
“哼,小矮子还是个告密鬼,骗子!”

☆、第八章 韩岭


言念公子,温其如玉。
如果说起五皇子韩奕,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这样的词。
他面容温润,嘴角常年噙着一抹笑,行事举止有度,除了身份上的硬伤,没人能挑出他任何的错处。
可就是这身份上的硬伤……
章荀之看着韩奕,暗暗叹了口气,“殿下折煞老臣了。”
顿了顿,他又说:“殿下过来怎不派人通知老臣,老臣也好亲自迎接。”
韩奕拱手,脸上的笑容化开,“冒然来此,本是想向大人求一副字,只是大人这里人多,子容也不敢打扰,见这园子里景致颇好,便忍不住逛了,唐突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岂敢。”章荀之也拱手施礼,“老臣拙迹能得殿下欢喜,是老臣的荣幸,既然殿下喜欢,老臣这就命人准备,殿下这边请。”
“大人过谦了。”韩奕拦住转身要走的章荀之,“冒然来此本就是子容的不是,怎好还打扰大人。”
顿了一下,他往院中看了一眼,赵桑榆还趴在栏杆上,下巴微微上扬,不知在和身旁的丫头说着什么。
韩奕抿唇,面容愈加温润,“刚刚路过这里,见庭院中有女眷,子容不敢打扰,只是桑榆……大小姐似在院中坐了很久,大人还是快去吧。”
话落,韩奕又往院中看了一眼,莲池因风荡起浅浅的波纹,赵桑榆扔下耳环的那处早已归于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他垂下眼,脸上又晕着笑,“子容先行告辞,下次再来给大人赔罪。”
章荀之皱眉看着韩奕走远,背过手继续往前走,语气淡淡,“五皇子来过这里的事,我不希望第五个人知道。”
“是。”红袖,翠羽对视一眼,“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到了亭外,章荀之重重咳了一声,声音故意压得很重,“你一个女儿家怎能这般没有仪态地趴在这儿,像什么样子。”
赵桑榆立刻想起前世在家中是也是这样,祖父总说她站没站样,坐没坐样。
她瘪瘪嘴,“我等太翁等的太无聊了啊。”
“这是理由吗?”章荀之黑着脸,“你的规矩看来是时候要立起来了,还有昨日给你留的功课,可都完成了?”
“啊?”赵桑榆苦笑,“太翁,我现在都这样了,什么也看不见,你让我每日背书也就算了,这字,我真没办法写啊。”
“还有规矩,一个人看不见,学什么规矩也没用啊。”
章荀之不语,走到赵桑榆身边坐下,“不过是失明,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止规矩,就连功课也全忘了,看看这字,写的什么样子。”
“当年韶华为了练字,日日笔耕不辍,从不敢懈怠,到了你母亲,也是日日练习,从未抱怨过,怎到了你这里,就生出这般多的问题。”
“常言道字如其人,现如今你生了一场病,竟是连这些最基础的东西都忘了,以后又如何敢说是我章荀之和韶华的后辈。”
赵桑榆不敢回话,低着头苦笑。
她一个现代人,哪里懂得古代的生活习性,就连上课的文言文都是简体字,她又如何会写这些繁复的繁体字。
现在能做成这样,便已是她日日告诫自己的效果,若非身体原因和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她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般老实的样子。
“太翁~”她摸索着拉着章荀之的衣袖甩了甩,“太翁,颦儿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也看不见,就算练字,那也没有办法啊。”
“有办法,”章荀之端起茶盏喝了口茶,“你幼时顽皮,缠着我给你制了贴,如今正好用的上。”
“什么贴?字帖?”
“是永字贴。”章荀之放下茶盏,“这永字帖看似简单,却包含了所有的用笔习惯,你幼时曾练过几年,如今重新开始,定不会难。”
顿了一下,章荀之又说:“明日是邀夏,你自去出门玩乐,待到后日,我会日日检查功课。”
“日日检查功课。”赵桑榆忍不住苦脸。
她知道所谓的永字八法,自小也练过,但是她练的是硬笔书法,和软趴趴的毛笔没半毛钱关系。
“太翁,”她昂着下巴,“颦儿以前的字写的好看吗?”
章荀之自然点头,想到赵桑榆看不见,略带嫌弃地开口,“你那字,我虽看不上,但是那手簪花小楷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此事莫要再提,你今日早点休息,明日节后,必须将功课捡起来。”
“哦,好吧。”赵桑榆抿唇,泄气地趴在桌子上,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
第二日一早,翠羽欢快地叫醒了赵桑榆,细细为她上了妆,又挑了衣裳,见赵桑榆一脸的懵然,她笑着道:“小姐,今儿邀夏,大家伙都出去玩呢,这东西两市也早就开了,外面可热闹了。”
赵桑榆自来了古代就一直是早睡晚起,难得起了个大早,竟一时间不适应,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她掩着唇打了个哈欠,“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不早呢。”红袖字门外走进来,放下手中的餐盒,“今儿长乐坊的慈善堂开门,所有人都等着布施,希望今年能消灾免祸,顺顺利利的。”
“对啊。”翠羽接话,“小姐现在起都已经有些晚了,有好些人家都早早起了,现在就等在坊市门口等着善堂开门呢。”
“那我们也要去吗?”赵桑榆托着腮,语调漫不经心。
她知道布施就是施粥,但是她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虽然这次奇奇怪怪地穿越让她摸不着头脑,但是相比较布施消灾,她宁愿去寺庙拜拜,说不定还能再穿回去。
红袖上前拿起梳子仔细为赵桑榆梳发,“夫人今儿一早就去善堂了,她托青檀姑姑带话过来,说今年要等着第一个布施,希望能让小姐一年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夫人还说,”红袖停了一下,放下梳子,在赵桑榆的脑后挽了个髻,“夫人还说让奴婢们务必在这个时辰叫您起床,等会儿要赶去慈善堂布施呢。”
赵桑榆了然,任由红袖和翠羽两人在她身上比比划划,直到两人满意,她才终于得空松了口气。
闻着屋内的饭香,赵桑榆抽抽鼻子,“好香啊,今天早上做的什么?”
“是花露粥,取得是今年春天的花露和五谷,云嬷嬷亲自熬的,说要供到善堂给菩萨的,用来保佑小姐这一年都平平安安的。”
“所以……”赵桑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等着两人接下来的话。
“布施前是不可以吃饭的,所以这粥不是给小姐的,小姐暂且先忍忍,待到布施结束,小姐再用膳可好。”
果然。
赵桑榆哭笑不得,她挥挥手,“翠羽你赶紧提着这给善堂的东西出去,我闻着闹心。”
“不是说要去布施吗,那我们赶紧去吧。”她又说。
翠羽捂嘴偷笑,那这食盒走在前面,“小姐,那奴婢就先出去了。”
“去去去。”赵桑榆嫌弃地挥手,捂着空荡荡的胃哀嚎,“那是不是今天一上午就没有办法吃饭了。”
“小姐暂且先忍忍。”红袖也抿唇笑了一下,拿起一个帷帽戴在赵桑榆的头上,“今儿人多,小姐先戴上帷帽,万不可摘下来。”
到了长乐坊,那里早就开了门,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熙熙攘攘的,人声嘈杂鼎沸。
翠羽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门口那堆穿着甲胄的士兵中间夹着一个绿衣小丫鬟,正踮着脚来回走着。
翠羽放下帘子看着赵桑榆,“小姐,马上就到了,夫人派了玉竹在坊市门口等着我们。”
“那让她上来吧。”
“是。”翠羽应声,指挥这赶车的把式在在坊市门口停下,她探出头朝玉竹招招手,拿出宁国侯府的腰牌在守门的几人面前晃了晃,“玉竹,快点上来。”
玉竹面上一喜,上车后匆匆行了一礼,看着赵桑榆忙道:“小姐可是来了,夫人现在已经在善堂里等着了。”
“听说母亲来很久了?”赵桑榆开口询问。
“是啊,夫人一大早就赶过来了,早早等在第一个,生怕赶不上今年的布施。”
“那快点走吧。”
幕布遮盖着的马车咕噜噜前行,路边等待着的行人眼含羡慕,偶有零落的几声感叹也渐渐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消失不见。
韩奕背着手,手里拿了一柄扇子,不时地轻扇着。
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是那日和他一起自城门策马走过的七弟——
韩岭。
“五哥在看什么,怎么不走了?”
韩奕收回目光,“没什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大概是听错了。”
韩岭不以为意,拿在手里的玉箫转了几转,“今儿这长乐坊最是热闹,你看看这坊中百姓,一个个拼了命地往慈善堂去,五哥可也愿意一起。”
韩奕摇头,“此事我就不凑热闹了。”
“那正巧了,弟弟也不打算凑这趟热闹了,”韩岭拿着玉箫不时敲打着手心,“不过弟弟听说那芙蓉楼新得了一批上好的百花酿,这芙蓉楼的老板难得大方一回,今儿全都拿了出来,五哥可愿一同去。”
“却之不恭。”
韩岭哈哈一笑,率先抬步往前走,“那五哥正好借此次机会比比是这芙蓉楼的百花酿好,还是你那府里桑榆树下的九酿佳。”
“我看你是对前两天的玉泉不满意,故意借机损我。”
“五哥可算是看出来了,弟弟别的就不想,就像要你家那颗桑榆树。”
“什么?”
韩岭转过身,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五哥你家那颗桑榆树……下的九酿。”
“你啊你……”
韩奕哭笑不得,“这九酿的酿造手法特殊,最早的那一批也只能等待今年8月后才能开坛,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吗?”韩岭背过双手,“那五哥可是要记得,待到八月,你可是要让弟弟饮个痛快,不然……”
不等韩奕开口,韩岭笑着又说:“不然,弟弟可是连你那府里的桑榆树都给拔了,栽到我自己院子里去。”


☆、第九章 又遇


赵桑榆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章启悦一个人念念叨叨,这善堂里面不知煮了什么,香味勾勾缠缠,让她一刻也静不下心来。
她苦着脸,身子忍不住弯着,双手抵在胃部。
“好饿啊。”她小声嘀咕。
“小姐。”红袖自身后拍了她一下,摆正她的身体,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又忘了昨日大人说过的话了,出门在外,小姐要时时注意仪态,不能做出这种不雅的体态。”
“啊?”赵桑榆简直想哭,她不过是觉得饿的难受,所以捂着胃而已,这样也算?
饿的不行却还要时刻注意保持仪态,当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还真是苦逼又可怜。
“还要多久结束?”她开口问。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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