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K堕暮尘央2-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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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没有搞错，到底哪里让他满意了啊！
等等，到底是为什么看出来那是我做的巧克力！还有，什么叫忧忆姐姐黑主优姬你站住，给我解释清楚再走啊喂！
“玖兰学妹！”
诶？
玖兰……学妹？
我天雷滚滚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身旁的栏杆的横幅上写着四个巨大的字——玖兰忧忆，而它的后面，站着一排男生，清一色的日间部男生。
“玖兰学妹，请收下。”
在他明媚的笑容下，我只能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接过巧克力，然后说：“十分感谢。”
“也请收下我的！”
“还有我的！”
好吧……
“谢谢。”
“嗯，谢谢你。”
“谢谢。”
……天啊，怎么这么麻烦！果然这种事情只有蓝堂才会玩的不亦乐乎！
“对不起，可能没有办法再收了。两只手都拿满了呢！”我看着怀中的巧克力，挤出一个抱歉的笑。
“没关系的。对了，玖兰学妹，明天傍晚有空吗，可以邀请你去喝咖啡吗？”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生突然问道。
“诶？我……”
“不好意思，她没有空。”
正当我不知道怎样拒绝的时候，哥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他礼貌地微笑：“下次吧。”
“好吧，也只能下次了。真遗憾啊，玖兰学妹。”那个男生遗憾的耸耸肩。
我和哥哥向教学楼走去。
“呼，哥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在那边等我吗？”我把怀中的巧克力全扔在哥哥怀里。
“你太慢了啊！”哥哥面不改色的将那些巧克力又扔进了垃圾箱。
“喂，我的巧克力哎！”
我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些躺在垃圾桶里的包装盒。
好歹，我收的那么辛苦，也让我吃一个啊！
“你有我做的巧克力，心疼他们送的做什么。”
“唔……可是我很辛苦地收了半天呢！”
“呵，”哥哥好笑的捏了捏我的脸，“那我明天带你去吃冰激凌补偿一下？”
“嗯……勉强答应你吧！”我吐了吐舌头。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
说是平静，其实并不尽然。这些天来我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月之寮也沉浸在一种隐隐约约的紧张感之中。
要说看上去最自在的，莫过于哥哥和玖兰李土了。
哥哥答应的冰淇淋被推后了几天，到了今天，终于要兑现了。
“真是的哥哥，冬天哪里有冰淇淋啊！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让你给坑了！”
我们走在傍晚的寒风中。
细碎的雪花打在我的脸上，我不禁将围巾又拉紧了些。
“冷吗？”哥哥停下来，揉了揉我的脸。
冰凉的手掌贴在我冰冷的脸上，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不冷，我们是吸血鬼嘛，又感觉不到温度，我只是觉得下雪应该表现出冷的样子而已。”我对着哥哥微笑。
这些天我旁敲侧击的打听到了，哥哥虽然知道我受过伤，但是他并不知道我的恢复力和防御力已经几乎没有了。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我能感觉到外界的温度，能被太阳灼伤。
这样最好，哥哥不知道我是一次性武器的话，也就不会太过于担心我。
哥哥的眼中带着些许的担忧，我马上挽住他的手臂，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好了哥哥，快走吧！你不能约我出来什么都不干吧！”
哥哥无奈的笑了笑，揉了揉我的脑袋：“好吧，快走吧，小馋猫！”
我见他终于放下了疑惑，大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头，跟着他走。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一家风格诡异的冰淇淋店。
“这……是冰淇淋店？”我看着飘逸的哥特式门窗，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哥哥挑了挑嘴角，笑的别有阴谋：“当然是啊！”
我跟着他，进了这家店。
昏暗的灯光，复古系的装潢，身着男仆装的招待在各个卡座穿行。
哥哥带着我坐到靠窗的卡座上，翻开菜单：“要吃什么？”
我低下头，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圆体英文。
……
呵呵呵呵，我果然被坑了。这哪是一家冰淇淋店啊，就是一家小酒吧嘛！所谓冰淇淋，就是他们这里的小甜点而已。
我撅起了嘴。
“哟，生气了。”哥哥在对面笑得很开心。
我就知道，什么成熟稳重温柔全部都是骗鬼的……不，骗人的，玖兰枢，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腹黑的大尾巴狼！
“我才不是狼呢，我是吸血鬼啊！”
我正想着，就听到对面某人……某鬼轻声笑着回答了我的腹诽。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有些不解。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啊，笨蛋！”哥哥伸出手，在我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嘴上都可以挂个打油瓶了！”
我抗议地捂住鼻子。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啊！都说要请你吃好吃的，光吃冰淇淋怎么行呢？到时候凉到了肚子可就不好了，”哥哥揉了揉我的脑袋，接过菜单，“这里可并不仅仅是一家酒吧。就单从这吃的东西来看，他的菜肴可不输于一翁家大厨做出来的味道呢！”
我看着哥哥把烫金菜单倒过来，瞬间，一个侍者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恭迎玖兰大人。”侍者深深地低下头。
我本来以为哥哥是预约客人，可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个礼节是针对我们两个“玖兰大人”的。
这……
我灵光一闪，明白了。
“你是哪个家族的？”我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桌上的高脚杯。
对面的哥哥听到我这么问，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
那侍者闻言也不惊愕：“我是樱井家族的旁支。”
“哦，”我应了一声，眼睛一转，看到了空的高脚杯，“这里可有新鲜血液？”
我发誓我没有难为他的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碰碰运气。
可没想到。
“有，请问您是要人类的鲜血，还是吸血鬼的鲜血？”
这下我确实是惊讶了。如果说这里有人类的血液我还能接受，但这里明目张胆的供应吸血鬼的鲜血就让人极其愕然了。元老院出台过规定，吸血鬼之间是不允许以取食鲜血为目的的杀戮的。
这样看来，这家店还确实……耐，人，寻，味……呢！
“我要Level　B的鲜血。”我不再客气，张口就点。
侍者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哥哥。
“我……血液锭剂就好。”哥哥似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我握着高脚杯的手抖了一下，但随即恢复正常。
“好的，请稍等片刻。”侍者就如同他来的那样，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嘛，我先去下卫生间。哥哥可不许乱跑，乖乖等我哦！”我起身，对着哥哥吐了吐舌头。
看到哥哥无奈的笑容，我才满意地去了卫生间。
我站在落地镜前，端详着自己。
雪白的头发，苍白的肤色，高领的红色毛衣遮住了脖颈上绑着的绷带。
啊啊，真是难看。
形容枯槁。
怪不得哥哥会喜欢光明了，至少那里的女孩不会像我这样，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行尸走肉，虚弱而又颓废。
难怪他会点血液锭剂，他怎么会食用人类的血呢？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会残忍地吸食鲜血。
果然，事实已经呼之欲出了，哥哥和我之间，已经隔了一层我无法透过的屏障。哥哥也应该知道了吧，他那么聪明，那么让我……琢磨不透。
胸口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感情，那么复杂，却让我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感情。
只是……难过罢了。
我缓缓蹲下，用双手捂着眼睛，眼泪顺着指缝落在地上。隐隐约约间，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你不配！
那是我的哥哥，我爱了万年的人啊！他那么好，那么优秀，他是吸血鬼的至尊，自然要拥有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而现在的我，不再强大，不再高贵，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了。
没有资格。呵，一万年来，所有人说我们不合适，但从未有一个人说过我没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没想到最终，承认了这件事的，居然是我，是我，玖兰忧忆自己！
忽然，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低下头，看向胸前。
那是……逆十字项链。
我迟疑了片刻，用手指挑起逆十字架的吊坠。
吊坠闪着黑色的金属光泽，中心嵌着的小小的紫水晶让它更加流光溢彩。可是……总让我想起那个名为逆十字的诅咒。
这是……谁送给我的？
记忆似乎有一瞬间的扭曲，还来不及捕捉那份不自然的感觉，那瞬间的扭曲就被其他的东西掩埋。虽然感觉有些许的了然，但是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有一点空白。
我摇了摇脑袋，似乎想起来了。
是哥哥送给我的……
可是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我盯着那颗紫水晶。半晌，叹了口气。
哥哥做的事情都是为我好，即使我不懂，但我绝对相信他。那么这样的话，我也要帮他达成愿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让他如愿以偿。
我握紧十字架，踏出了卫生间，坐在了哥哥对面。
桌上放着两杯红色的液体。
“说吧，哥哥，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我喝了一口鲜血，坏笑着看着他，将刚刚的心情完美压下。
“我的忧忆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哥哥同样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血液锭剂冲剂，感觉就像是在品味上好的红酒。
我又喝了一口鲜血，感觉到体内微微的出现了力量。
嗯，这血，还不错。
“战斗……快要开始了吧！”我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这几天的异常气氛让我一直在怀疑这件事，不过真正确定下来还是在刚刚看到那个侍者的时候。
樱井家族，这是吸血鬼贵族中唯一一个纯战斗家族。他们平时待在自己的领地，从不踏出一步，甚至食物都是由专人送去的。但到战争即将到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倾巢而出，分布在战争波及的所有地方，为了战斗，也为了控制战斗。
不过战斗与控制战斗是樱井家嫡系干的事情，那位樱井家的旁系子孙最多也就是侦查，提供资料罢了。
但只要见到一个姓樱井的吸血鬼，就标志着，战斗即将打响。
“嗯，是的，我所接到的情报，就在这两天元老院就会动手了。而且这一次架势很大，听说那十三个家伙也会出动。”哥哥的声音也是异常的凝重。
我皱了皱眉头。这下难办了。那十三个家伙参与进来的话，这场战斗就变得不再势均力敌。我原本以为对手只有一个玖兰李土，可是现在看来……
呵，玖兰李土。算个什么东西！
一翁……在我之前的预言中，他是被拓麻干掉的。玖兰李土，现在闲和锥生也能对付得了他。至于一缕，小英他们，对付零散的杂鱼，虽然数量多了些，但应该不是难事。猎人组织那里，黑主灰阎和夜刈十牙可以挡住。只剩下那十三个老东西了……
哥哥一个人是解决不了全部的，而我现在……呵呵，只求自保了，毕竟我还不能死的太快。得找个人帮帮哥哥啊！
对了，凤羽千夜！
他那么厉害，有了他哥哥一定会轻松不少。
可是……真的要把他牵扯进来吗？他身上的诅咒还没有消失，而他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唉，还是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为好啊！毕竟，有个从万年前一直认识的吸血鬼也不容易啊！
烦死了，那怎么办！
“忧忆，”突然，哥哥的声音贴着耳朵钻进耳膜。我这才回神，发现哥哥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我身边，轻轻地搂着我了，“忧忆，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嗯，什么事？”我随口问道。
“无论何时你要记住，我永远是爱你的。并且，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保护你。”哥哥的声音闷闷地，他的脸贴着我的锁骨，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出的气息，像羽毛一样，弄得我的颈窝痒痒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突然涌起一阵危机感，那么剧烈，剧烈地我都想离开哥哥身边了。
我有些疑惑，难道说已经有敌人潜伏在这附近了？
“答应我，好不好？”
危机感越来越强烈，我的身体不由得微微战栗。我抱着哥哥，声音里也带了点紧张。
“真是的哥哥，这个时候居然想起问这种事了。那还用问吗，我当然了解了，哥哥说的话我都信的，所以才被骗了那么多次啊！好了，我觉得有点不太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噗——”
后心传来的剧烈痛楚打断了我的声音。
“忧忆，对不起，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哥哥的声音带着痛苦，轻轻地在我耳边响起。
后心的痛楚开始渐渐的麻木，我努力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起身离去的哥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昏睡过去。我努力睁眼，想要看清哥哥的眼睛。
可我最终，只是看到了一点点水光。
他……哭了吗？
在即将陷入沉睡的时候我这样想。
原来，我就只有一滴眼泪那么重要啊……

☆、【ⅩⅡ】

【ⅩⅡ】
时间在我们吸血鬼看来，是个漫长而寂寞的概念。
我们似乎总是在等待，等待着时间过去，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对于人类来说，一生是个很短暂的词语，所以可以轻易地许诺，轻易地许下誓言。可是吸血鬼的一生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我们无法轻易许诺，漫长到我们看不清前方路途，漫长到我们只有手牵着手，靠在一起，呼吸着同一个空间的气息，才能确定，彼此依旧深爱着。
因为永生，所以我们总会不知不觉的忘记一些什么东西，也许是刻意的遗忘，但也有可能是无法避免的遗忘。我们总会在不知不觉间丢了什么，或许是朋友，或许是爱人，或许是亲人。
最初的感情总会被时间无情的冲至淡薄，所以我们必须，牢牢地抓住身边的人，爱人，亲人，朋友。即使遗忘，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只要你还在，就不怕我想不起来。
如果你忘了我怎么办呢？
我会守护你，然后在你面前死去。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甚至于我不知道我和哥哥的感情叫什么。我们之间，那早已跨越了爱情与亲情界限的情感，虽然不够热烈，但是延绵，就像是流水，血液，滋润，渗透着彼此。
这样就可以了。
只要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似乎有一滴水滴入水池，我蓦地睁开了眼睛。
一片漆黑。
这是……在哪儿？
“玖兰忧忆，仅仅是待在他身边，你就满足了吗？”
一个冷漠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沉默不语。
“即使他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人，即使他在算计在伤害你，即使他用你的血成王，即使他两度将手刺进你的心脏，即使如此，你也是满足的吗？”
那个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她仅仅只是在称述一个事实。
不过，倒真是事实。
我缓缓地攥住了拳头。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不敢承认，不是吗？”
“你也不知道你自己的想法，不是吗，女皇陛下？”
那个声音带着微微的冷嘲。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玖兰忧忆，我问你，你是为了什么从墓穴中醒来的？”沉默了片刻，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声音空灵的像是空谷幽泉。
我轻轻地抬起头：“为了找到哥哥！”
“那么，为什么你要去找他？”
我张了张嘴，可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是啊，为什么要找他？我怎么忘了，我最初醒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来告诉你吧！你是因为爱他才去找他的。”
“你的爱情，从来都不是那么伟大而又无私的，你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绝对自私的。”
黑暗开始变换。我的四周出现了一万年前熟悉的场景。
“你还记得她吗？”
一个美丽的少女的面容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
这，这是谁？
“你忘了吗，玖兰忧忆。这可是你记忆最深层的画面。”
“你忘了吗，你的预言的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来告诉你吧！”
“在玖兰家族一举成为吸血鬼之王的时候，许多家族都采取了联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