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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不怕相府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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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大娘也脸乐开了花,长舒了口气,“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看来咱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
“大,大,大人,别,别呀。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能再给我打个折么,大人!”王二还在讨价还价。
但县令大人卫长风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当即脸色一沉,扔下五块红签。于是乎,官差们立刻搬来,当众把王二绑在上,准备打板。
王二看这次是来真的了,也不敢再贫,煞白了脸,扯着嗓门,一个劲的要求见邱夫人,“大人,我要见邱夫人,我要见邱夫人!”
“什么,又是邱夫人,这女人还真是到哪都有人啊。”卫长风拉下脸,喃喃自语。
王二一个劲的叫喊,几乎是歇斯底里。也对,如此关键时刻,只有这么一个救星了,还不得死死的抓住。
官差们都不敢动作,等着县令下命。
卫长风甩了一人一记白眼,怒道,“看什么看!本官的话听不懂是不是!快打!不打,我就打了你们!”
官差们这才施刑,才一板子下去,王二就叫的跟杀猪似的,后面那第二板子,第三板子简直要了他的老命,才不过十板子,人就昏死过去。
最后卫长风还是没有下令全部打完那五十板子,只是打了二十板,生怕再打下去出人命。但这二十板也着实解气,让围观百姓们叫好连连,之后直接命人把王二拖进去。
斗鸡案这才算了解。堂退了,人也都散了,钟水月才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卫长风正脱官服,钟水月冷不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吓一跳。
“长风大人,民女有礼了。”说话间,施施然一行礼。
卫长风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哈哈哈,钟姑娘,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呀。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吱个声。”
“我可一直听您审案呢,您那高亢严肃的声音可是把我吓了一跳,我哪敢在公堂上随便出声。”
“哈哈哈,也对,也对。说吧,你怎么来了,不是陪娘在家吗?”卫长风侧着头,略有好奇的跟钟水月闲聊。
钟水月便说是给老夫人买好吃的来了,路上听闻县令审案,便来瞧瞧。
卫长风也跟着闲聊了几句,反正已经是无事可做了。
钟水月忽然好奇,问起斗鸡一事,方才听卫长风的言语里好像对王二的事情知道很多。看样子他这个新县令上任前已经从前县令或者别处打听了大河塘县的案子,正好问问,也暗中探探口风,看他知不知道父亲的案子。
“大人,方才听你的话好像对王二的案子略有了解。莫非在您上任前就已经打听过这些了?”钟水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卫长风看,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
卫长风看对方如此认真看着自己,也不避讳,反而双眸乌溜溜的反盯向她,知道钟水月看的不好意思,下意识的低下头,卫长风嘴角才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
“对呀。本官在上任前见到了前县令。他说起过大河塘县的斗鸡事件。这些人总在暗处斗鸡赌博。他可是想尽办法也找不到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也没能找到证据。倒是本官一上任立刻抓了个证据确凿。当中要感谢的还是那位幕后之人啊。也不知是谁递了纸条,本官才能如此顺利。”
说罢,卫长风双手环胸,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向钟水月,嘴角勾起饶有意思的弧度,而后又断断续续的说起,“对了,你可知昨晚是谁在本官房前放了纸条?”
钟水月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自然没发现这些,“这,这我怎么知道。昨晚我早就先睡了,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我猜,此人能跃过外头的官差直接把东西放到大人身边,十有八九是个会武功的,且对大人您非常了解。知道您提前来了。”
钟水月不明所以,卫长风为何要对她说起这些,是随意闲聊还是有意探口风,幸好她遮掩了过去。
钟水月未免卫长风问个没完没了,索性就主动抛出问题,反客为主,“对了,大人,斗鸡为何还犯法了?”
“这你不知道?”卫长风纳闷的嘴都咧歪了,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钟水月。
钟水月被他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也不舒服,下意识的挪了挪步,疏远了几步,而后才缓缓解释,“我,我不是从小在乡下长大。整日里北朝黄土面朝天的,除了种菜养瓜,也就没别的了。不知道国家大事不也正常吗?”


第七章 新县令正式上任了
“你,你这模样还面朝黄土背朝天?”卫长风嘴角抽搐的厉害,差点没笑出声来。
钟水月还以为自己的模样让人看穿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蛋,看看那自己化的胎记还在不在。
但是卫长风还是眼露浓浓的不信,甚至开始打量起钟水月来。她肤白肉嫩,手指纤细,哪里像是受苦受难的农家女。昨日哭诉起自己的惨痛经历就已被卫长风怀疑,只是从不说破罢了。今日钟水月又哭惨,他才忍不住想笑。
只是目光落在她的双手间,卫长风看见了她的伤口。这姑娘看来确实大有问题啊,不安分的很呐。
钟水月隐约感觉到对方在打量自己的双手,抬头去瞧时,他又飞快的收回目光,眼底揽过一丝平静,似乎并未察觉一样。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小心一些,钟水月赶紧把手放到后头,要说起来,得怪这身子。
虽然是农家女出生,但父亲一向对其疼爱有加保护极好。尤其是酿酒发家之后,她也就过起了大家闺秀的生活,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昨日只是飞檐走了个壁,没想到双手握绳时给磨破了,至今还有些疼。
卫长风也懒得开玩笑,索性一本正经解释解释斗鸡的事情,既然对方说不知道,那就权当她真的不知道吧。
“是这样,先帝那会,朝里朝外盛行斗鸡。所以不少卖鸡的为此大赚一笔。但由此使得朝堂更加荒废,也爆发了叛乱。之后,新帝登基,就下了命令,不准朝野民间斗鸡。一旦发现有人斗鸡,可以收监。定罪的大小按现场银两判断。这个王二赌的银两如此之多,甚至还拿玉扳指作押,这已经不是小数目了,给他五十大板已很轻了。”
卫长风双手靠背,目光淡淡的望着前方,嘴里悠悠的解释道,言语里像是老夫子给学生讲课一样。
但是钟水月好奇,“既然,连您都觉着轻了,何不给更重的?”
哈哈,卫长风不先开口,目光先饶有意思的打量了钟水月一圈,瞧这丫头说话的样子,倒是有些愤世嫉俗的意思。看来她的背后也是有着不少故事的,但是否如她所言就不得而知了。
卫长风打量完了,才收回目光,又懒散又饶有意思的说道,“这个呀,本官自会处理。”
钟水月看他那吊胃口的模样就知道不会说的,既然不说,问了也白问,索性扁扁嘴,不问了。
钟水月转身,出去了。
卫长风还抬着笑意,准备对方继续追问,结果一转头发现人家要走。卫长风急了,追上去道,“我说,你就不好奇本官有何妙法?”
卫长风像小孩子似的,满怀期待的看着钟水月,就等她问。
很遗憾,钟水月最讨厌这种吊人胃口的人了,所以练就了一身抵挡好奇心的本事,自然也就不好奇了。懒懒的回瞪一眼,道,“大人都不愿意说,民女问再多也无济于事。反正,这个县都是你的,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呀准备回去给老夫人做饭了。”
说着,又准备走了。
卫长风急急忙忙把人叫住,“等等,我有事要你去做。”
“干什么!”钟水月不耐烦的甩了一句。
卫长风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丫头还够泼辣的,他苦笑了笑,“好,好,好。大小姐,我拜托你一件事,求您一件事,总行了吧。”
“说!”钟水月不悦道。
“去王家村打听打听,这个王二跟邱家到底什么关系。”
“为什么我去?你衙门这么多人,怎么不叫他们?”钟水月可是最不想去王家村的人,如今一提起来就浑身不舒服,偏偏这个卫长风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硬要她去王家村。钟水月显得很不乐意。
卫长风耸耸肩,苦着脸,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这里的官差不能用,只有你才是亲信。何况你又是个女人,打听事方便。这样吧,只要你打听明白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要啥都满足,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钟水月心中嘀咕,若是因此得到他的帮助,查清父亲一案,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这县令能行吗?她还是有些犹豫。
“当然是我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且赶紧吧。”卫长风已经急了,钟水月,没办法。尽管各种不乐意,但毕竟是查案的要事,也不好乱开玩笑,最后还是去了。
而卫长风则是派人把县城里几个有钱人家统统请到家里。新县令到,不得放放风?否则,没人来道贺,也显得没有官风啊,日后办起事来越发不灵了。
消息出去后,卫长风就急匆匆回了家,让母亲帮忙安排安排。“娘啊,今晚儿子要宴请宾客。您赶紧领几个机灵点丫头去后厨安排。”
“长风,你这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老夫人到底是她的亲娘,当即就看出了卫长风心里的意思。
卫长风闻言,勾唇一笑,目光赞赏的扫了一眼母亲,竖起大拇指,“娘,您果然是儿子肚里的蛔虫,这都让您猜出来了。不过嘛,这事晚上您就知道了,现在,儿子先卖个关子。”
老夫人无奈的笑了,随后打发丫鬟去后厨帮忙。
“对了,钟水呢?这丫头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让她办事了,您就别管她了。忙您的去吧。”
老夫人点点头,去后院安排。
另一边,钟水月一边念念碎一边害怕的往王家村走。路上经过一水坑,停下来照了好久,确定脸上的胎记够大,没人认出来,才又继续前进。
想来要问王二的事,就只能找干爹了。毕竟村里其他人都不太熟,且容易暴露身份,只有干爹不会。
钟水月熟门熟路的来敲门。
门开了,干妹妹王冉兮来开的门。丫头几日不见,憔悴许多,脸无血色,眼睛无神,好似行尸走肉一般。钟水月看到这,吓了一跳。
王冉兮见到门口站着的一位丑陋不堪的陌生姑娘,才稍稍一惊,呆滞的眼神里依稀划过几道诧异但很快又变得呆滞空洞。
“姑娘,您是?”
钟水月小声贴耳道,“钟水月”


第八章 钟水月打探王二情况
王冉兮听闻这话,诧异的更加不知所措了。而后,赶紧请钟水月进屋,之后又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才关上门。
王冉兮请钟水月进屋,钟水月想到了那腿脚不好的干爹,便过去看看。
听说,干爹遇到了几个地痞,把他一通好打,以至于躺在好几日也未能起来。父亲钟子良去世时,干爹也不能下床来看看。
钟水月那日走的急,未能跟他们道别,如今来了,就正好看看。
“干爹,你没事吧?”钟水月走了过去。
干爹王进看着面目丑陋的陌生丫头,有些纳闷。钟水月小声道了道,“我是水月,怕被人认出来,就化了妆。”
王进这才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眸子,趴在想起又起不来。钟水月上前搀扶,老人家才勉强坐在。
“水月啊,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之前听说酒窖失火,你下落不明。我和冉兮还以为你葬身在大火之中了呢,如今瞧你相安无事,我才放心。水月啊,在外头过得可好,受苦了没有?”王进到底是父亲的把兄弟,自己的好干爹,关心钟水月的心情就跟父亲一样。这样钟水月一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起来父亲,就泪眼婆娑的几欲落泪。
但最后,她还是强忍下了,
“没,没有。我好着呢,大河塘县来了个好官。一上来就把王二给抓了。你可知道,那王二私底下斗鸡,趁机敛财,县令将其打入打牢了。”
“这个畜生,活该!他就是死有余辜,县令大人罚的不够重啊,这样的人就该开刀问斩!”不知为何,王进一听到王二,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他死了才好,甚至双手还在被窝里打战。
王冉兮听到王二的事更是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爹,您别激动了。这种人,不值得您动怒。”
钟水月明白了,看样子王二也欺负过他们家,该不会干爹这条腿就是王二叫人打的吧。钟水月想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哀愁的看向了那条腿,如今已经不能行走了,这个王二可真是够狠心的。
“干爹,您这腿,该不会……”
钟水月欲言又止目光下意识的看着他们父女两。父女两听到这里,抱头痛哭,王进愤愤的捶打自己的,王冉兮背过身,捂脸。
看样子,真是如此。钟水月气不打一处来,这次要不是卫长风替他们抓了这人,她自己也会出手的。只是她出手,王二就不至于这么幸运的活下来了。
“干爹,冉兮。别哭了,告诉你们一件大快人心的事。王二已经被县令卫长风抓了。但审问中无意透露了邱家的关系。这个王二跟邱夫人好像有着复杂的关系。县令让我来问问,你们可知其中的关系?”
王进悲愤交加,既然新县令如此正义,他们平头百姓终于可以伸冤了。机会来了,为何不好好把握。王进,咬紧牙关,狠狠吸了口气,而后一五一十说起王二跟邱家的关系。
“当年,先帝在的时候。朝野上下喜欢斗鸡,王二便卖鸡大赚了一笔,因此由邱夫人做媒娶了她的妹妹。要知道,那年,王二可是风光无限好啊,跟邱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但好景不长,新帝登基,禁止斗鸡。导致买鸡的人少了。王二又是个藏不住钱的人,没三两年的光景就把家败了个底朝天。邱夫人嫌妹夫丢人,便不让王二到处乱说。王二也是个聪明人,只要不乱说,他就可以以此为威胁敲诈邱家。不用干活也有钱拿了。这事,村里年纪大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也就不多说。老人家不说,年轻人自然不会晓得,所以村里面年轻人都不知道王家跟邱家的关系,甚至在镇上也极少人知道。”
钟水月明白了,难怪王二敢如此嚣张,原来背后有邱家这棵大树啊。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倒是活生生的把这话给演了出来。
但是恐怕,今日不会再走运了。钟水月相信,以现县令卫长风的做派,不像是随意通融的人,定要王二吃够苦头才好。钟水月想到卫长风那句“本官自会处理”还没处理呢。说起来她也开始有点好奇了。
“对了,干爹。那个王二为何要打你?若是着的受了委屈可一定要说,女儿现在跟县令大人熟着,递个话的功夫就成。”
“谁知道呢,我还纳闷着,无缘无故他就打我。再说了,人都已经抓起来了,还能怎么判。又不能判他死,多说又有什么意思。”王进摆摆手,表示已经够了,王二已然抓了,那就罢了,算是替他们出了口恶气。
可钟水月分明听见,他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要人死的意思,莫不是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如此。看来干爹的确是因为这恨透了王二,但这王二再怎么泼皮无赖无缘无故的也不至于打干爹吧?
钟水月想不明白,当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若真是王二耍混打了人,为何只打他们家一户,而不是把街坊邻居都打了?
正当钟水月不解之时,外头又走过一些人影。钟水月下意识的站起身,朝窗户里望去,发现来的一些家丁模样的人,为首的是一位丫鬟。
虽然钟水月不认识,但看衣着和发髻能猜出分毫。这丫鬟极有可能是邱夫人身边的,来处理王二的事情。
钟水月猜到此处,目光盯得尤为深入,借着村里家家户户门前昏暗的烛光,勉强看清了丫鬟的打扮,绫罗衣,垂挂髻,走路轻若腾云,举止宛若飞仙。看样子,定是邱家一等一的大丫鬟无疑了。
钟水月小心翼翼跟了出去,顺便也跟干爹他们道了别。去厨房与王冉兮道别时,正看见小丫头举着一碗中药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末了,还被药味恶心到了。
钟水月急忙上去拍打,王冉兮才好一些,转头看向钟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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