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面皇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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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上言辞闪烁，我心里一寒。他该不会以为我被……也难怪，孤男寡女独处两天，换作任何人都会这么猜疑。可是，我只是个弱女子，即便真的被玷污，错也不在我。难道他会因此看不起我？明明是受害者，却要承担责难和歧视。什么丑陋、变态的世俗观念嘛！好在我侥幸保存了清白，否则……
我一圈圈的缠着纱布，许久才幽幽说道：“漓，倘若我已不再清白，你还会要我吗？”
他呆住，半天没反应。我一阵透心凉，转身要走。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搂着我心疼的说道：“莫儿，对不起，我没好好保护你……”
我眼圈一热，眼泪滚了下来。
“你放心，他没为难我。我骗他自己不是叶莫，他信以为真，逼着我带他去找叶莫，我这才有机会逃脱。”
他脸上一喜，抱我坐在他膝盖上。
“那你刚才为何骗我？”
“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的贞洁和性命哪个重要。我不懂武功，能逃脱真的是侥幸。回想当时的情景，现在还心有余悸……”
其实，真正让我心有余悸的是皇陵被劫之后遇到的凶恶的土匪，若不是石云翔即时赶到，我恐怕活不到现在吧！当时我曾想过，如果真的被土匪凌辱，我还有勇气活下去吗？从理智上讲，我知道性命比贞洁重要；可是，真到了那一步，我恐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莫儿，我不会再让你陷入那种境地！”他发誓似的说道。
我倚在他胸膛，心里满满的。
“莫儿，你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样！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昏睡了半个月，不但性格变了，就连学识也变了？难怪那个盗圣会相信你是假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我心里一慌，尽量平静的答道：“我也觉的奇怪，好像脑中的记忆全换了似的。漓，你的胳膊，我帮你包扎好。”
我从他怀中起身，垂着头替他包扎，没注意他眼中闪过的迷雾和失落……


第19章　家庭暴力
午后，小影和若轩匆忙回来，说若梅和哥哥两人与队伍走散，让皇上马上派人去找。
一阵忙乱，所有侍卫待命，正要出发时，却见哥哥一身泥土，正背着若梅蹒跚归来。原来，他俩走散之后，不幸遇到凶猛的野猪，两人不慎滚下山坡。若梅扭伤了脚，马匹也丢了，两人好容易才走回来的。
众人拥着他俩去了若梅的住处。若涵看了看她的脚，还好，伤的不重。见状，哥哥如释重负地长舒了口气。
“还好，有惊无险！不然我怎么跟爹娘交待！”
从未见哥哥如此狼狈，我忍不住打趣。哥哥反唇相讥：“人家五十步笑百步，我看你是千步笑五十步！你以前闯得祸少吗？若不是失去了武功，你早把皇宫翻过来了！”
众人都乐了！我哼了一声，正要说话，皇上抢着说道：“国舅此言差矣！虽然没了武功，她这惹祸的本领却也不弱，今天还闹得人仰马翻呢！”
哥哥瞪大了眼睛。若兮又把我的嗅事广告了一遍。哥哥听到我把珠宝首饰全扔了，还撕了一节衣袖作记号，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叫急中生智！不管怎样，总比你好！你一人犯险也就罢了，还连累八公主！若是有个万一，看皇上和涵王如何饶你！”
若梅脸一红，柔声说道：“皇嫂，是我连累了国舅。若不是为我，国舅也不会这般狼狈！”
“公主不必客气！”哥哥绅士的说道，然后朝我作了个鬼脸。
“好了，大英雄，赶紧回去换衣服吧！难不成你要当乞丐英雄？”
哥哥瞪了我一眼，伸手想敲我的头，瞥了皇上一眼，又不甘的放下了手。我得意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是晚，大檀可汗在湖边的草地举行篝火晚会。
四周高立着一圈火把，恍如白昼。众人围着篝火，边烧烤边跳舞。以尼娜为首的十几个柔然少男少女耐心教大家简单的柔然舞蹈。抖肩，翻腕，踢踏，大家边笑边舞，未必优美，却释放着心底最原始的热情、最自然淳朴的欢喜。
跳累了，皇上牵着我的手离开人群。两人沿着湖畔散步。
“若梅最近心事重重，你这当哥哥的应该多关心人家！”
“心事重重？为什么？她马上要出嫁，应该高兴才对！”
“就是因为快出嫁，所以才忧郁啊！对于男人，洞房花烛是人生的四大喜事之一；对于女人，却未必。这是典型的婚前恐惧症！”
现代的女人，婚前谈了n年恋爱，临近结婚还忐忑不安，更别说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了。皇上停下脚步，揽过我的肩说道：“婚前恐惧症？你也有过？”
“女人或多或少都有吧！即将嫁与人妻，对方是方是圆、是善是恶都不知道，怎能不恐慌？况且，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就算不喜欢，可以再娶。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再不喜欢，也只能忍受一辈子。若梅嫁的那么远，她性子内向温顺，若是碰上不懂怜香惜玉之人……”
皇上捏了捏我的鼻子，溺爱的说道：“你呀，尽瞎操心！那南安藩王世子我三年前见过，人品才华都是万里挑一，不会亏待若梅的。唯一不足的是，他似乎身体不好，不懂武功。”
“真的？那就好！不懂武功更好，免得家庭暴力！”
像我和皇上这样，无论权势地位、还是武功身手，我都远远落在下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唉，真是命苦！
“干嘛？又含沙射影！你这小女人，心眼比针眼还小！”
“既然是‘小’女人，心眼当然也小啦！我又没说你，是你自己心虚吧！”
他也不答话，只笑着按了按我嘟着的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对了，若梅的婚期是今年五月定下来的吧。当时，南安藩王的世子没一起来京吗？”
“南安藩王说怕边关不宁，所以让世子留下了。南安藩王本想让他俩尽快成亲的，因为我俩大婚在先，按皇家习俗，兄妹之间的婚礼必须相差半年以上，所以这才定在十二月。”
原来如此！可是，既然世子不懂武功，让他留守似乎有些牵强……
“莫儿……”
心里正疑惑着，皇上忽然唤道，声音中夹杂了绵绵情意。
“嗯？”
他不答话，轻轻将我搂进怀里。两人静静感受着柔美的夜色，久久不动。
突听到一阵咳嗽，我俩忙分开。回头望去，见尼娜站在几丈之外。


第20章　一见钟情
“陛下、娘娘！打扰了！”
“公主有事？”
“我想跟娘娘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皇上犹豫的看着我，似乎不太放心。
“当然可以！皇上，你去看看水嫣吧，这个点了，她该回房休息了。”
皇上迟疑了一下，往篝火那边走去。我和尼娜沿着湖边慢慢走着。
“娘娘和陛下夫妻恩爱，令人羡慕！”
“公主见笑！公主找我，可是为了涵王？”
我早看出尼娜对若涵有意，因此猜到她来找我必是与他有关。想来尼娜也是心直口快之人，干脆直奔主题好了！
“……正是。既然娘娘爽快，尼娜也不扭捏。我喜欢王爷！……可以算是一见钟情吧！我也看得出，王爷对娘娘很特别……”
我心内异样，嘴里说道：“公主多虑！我与王爷既是远亲，又是姻亲，还是谈得来的朋友，他关心我也属正常……”
“不，尼娜虽愚钝，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娘娘美丽善良，又聪慧过人，王爷情之所钟也能理解。只是，娘娘已是有夫之妇，与陛下也恩爱异常，不可能给王爷幸福。但尼娜可以！如果可以，我会全心全意爱他，弥补他的遗憾、化去他的寂落！”
她说的恳切而坚定，随即眼神又黯淡下来，“只是，王爷现在根本不理我，甚至……讨厌我！我知道娘娘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想请您帮忙？”
我左右为难。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若涵幸福！可是，感情不能勉强，我怎好左右他的想法？
“……公主，不是我不愿意，是不合适。我只是他嫂子，没道理干涉他的感情……”
不等我说完，尼娜抓着我的胳膊，期期艾艾的说道：“娘娘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我当初不知娘娘的身份，见你发明了火枪火炮，逼得哥哥只能与楚蓟联姻、和谈，而哥哥也对你颇为重视，甚至为了你屡次斥责我，所以心里很不服气……只要娘娘肯原谅我，我愿向娘娘磕头道歉！”
她说着要跪下。我忙托住她。
“公主不可！我吐血，主要在于我的性情，怨不得他人。我真的没怪你！相反，公主敢爱敢恨、坦荡直白，令我羡慕、钦佩！我也希望王爷幸福，但是我不能替他作决定！不过我可以让他不因为我而怨恨公主！”
“那就够了！只要王爷不讨厌我、肯给我机会就行！多谢娘娘！”尼娜欣喜若狂！
我心里却很是为难。正踌躇着，听到尼娜叫道：“哥，你怎么来了？”
抬头看去，正是大檀可汗！
“我来找你。那边等着你领舞呢！”
“哦，我马上过去。”
尼娜看了我一眼，转身要走。我不想与大檀可汗独处，忙说道：“公主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娘娘请留步，本王有话要说！”
见状，尼娜飞快的走开了。唉，这兄妹俩是干嘛？一个接一个地烦我！
“可汗有事吗？”
“小叶……我能这么叫你吗？”
“……雷小叶只是我的化名。况且，在我楚蓟国，女子的闺名只有家人和极为亲近的朋友才能叫。”
“小叶，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突然抓过我的胳膊，逼我看着他。我很是窘迫，忙推开他的手。既然他都说穿了，今天干脆说个明白好了！
“多谢可汗垂爱！只是，我已是有夫之妇，不可能接受可汗！”
“只要你愿意，我都不介意！而且，我还可以保证，你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小叶，你现在虽贵为楚蓟的皇后，但那只是因为你的家族和你的才干！对于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不是名号，而是有个宠爱自己的丈夫！不是吗？”
为什么他总是怀疑我和皇上的感情呢？就因为我俩没圆房？
“我早说过，我爱皇上，皇上也爱我！我现在不仅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更拥有世间难得的真爱！”
他仍不肯相信，双手扳过我的肩，说道：“你不要再骗自己了！如果陛下真的爱你，为何结婚半年还未宠幸你？据我所知，当初陛下对太后的赐婚并不满意，对你很不待见。他现在对你好，只是因为你的才智！况且，陛下有那么多妃嫔，他对你再好，你也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怎么会有如此顽固、自以为是的人？看来他没少打听我和皇上的事，只是，都太片面……


第21章　两年不娶
“这里面有许多误会……不管怎样，现在，我和皇上的感情真的很好！或许，皇上是因为我的才智而喜欢我，难道可汗不是吗？可汗想娶我，无非是看中我发明的火枪火炮、希望我能助你称霸天下！可汗可曾真正喜欢我这个人？如果可汗真的了解我，就应该知道：即使皇上不要我，我也不可能再嫁给可汗！所以，请可汗不要再叫我为难！”
他猛得放开我，恼羞成怒的说道：“你也太看轻我了！我巴特尔岂会依靠女人称霸天下！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时而冰雪聪明、伶牙俐齿，时而心思缥缈、沉默寡言；时而大气凛然、不忧不惧，时而娇柔可人、让人怜惜！……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看来我真是郎心错投了！”
说罢，他大步离去。我怔住，一方面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惭愧，另一方面又惴惴不安……
晚会结束，我和皇上回到梅歆院。
“尼娜公主找你何事？为了若涵？”
我愣了一下，随即又觉得很正常。尼娜对若涵的爱慕都写在脸上了，皇上岂会看不出来？
“嗯。她喜欢若涵，希望我能帮她。”
“哦？这是好事！论年纪，若涵也该娶亲了！尼娜虽任性了点，但本质不坏，与若涵倒也相配。”
他大大咧咧的仰躺在床上，伸手拉我在床边坐下。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很微妙，旁人不应该干涉。”
“你是若涵的嫂子，替他张罗也是应该的。难道你不希望他早日娶妻？”
他侧过身看着我，眉头微蹙，似乎在怀疑我的动机。或许，他以为我不舍得失去若涵的关护吧！其实，若涵对我越好，我心里就越内疚，恨不得他立刻找到一个与他心心相印的女子，从此幸福美满！
我暗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明天跟若涵说说。”
他看着我，没再答话。两人睡下，一夜无话。
相爱容易相处难！再怎么相知相爱，毕竟是两个不同的脑袋、两颗不同的心，总会有隔阂和矛盾吧！
次日上午，我去找若涵，他却一早进山采药去了。
下午，大檀可汗宴请众人。席间，若轩提到两国和谈的事。大檀可汗沉默了许久，说道：“本王早说过，只要联姻，其它的都好说。”
联姻？难道他要逼若涵娶尼娜？我眼睛转了一圈，见尼娜低头不语；若涵皱了皱眉，陷入沉思。皇上剑眉一挑，直接地问道：“当初说好，联姻的前提是婚嫁双方你情我愿。不知可汗希望谁娶谁嫁？”
大檀可汗的眼睛在我和若涵身上扫过，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陛下直接，我就不绕弯了。要么找一个与雷小叶一样的女子嫁给本王，要么让涵王娶尼娜！”
众人面面相觑。席间所有人都知道雷小叶是我的化名，他这么说是存心让我难堪么？本来，我为自己昨晚的言辞颇为愧疚，现在反倒踏实了一些。
皇上差点要拍案而起，我忙按住他的手。他缓了缓，压着声音说道：“这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看来可汗希望涵王娶尼娜公主？这得问问他二人的意思！”
“不全是。如果雷小叶肯嫁给本王，本王更乐意！”
不等若涵和尼娜说话，大檀可汗接道。他的眼神定在我脸上，带着不甘和怨恨。皇上眼神一凛，怒极反笑。
“蒙可汗错爱！莫儿已是朕的妻子，可汗注定要失望了。”
“是吗？”
大檀可汗反问了一句，却不见下文。我心里忐忑，他还不肯放弃？
“我皇兄皇嫂伉俪情深，可汗注定要伤心了。不知涵王和尼娜公主意下如何？”
若轩忙将话题转到若涵身上。尼娜轻咬红唇，紧张地看着若涵。若涵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品着杯中之酒，一言不发。
“王爷似乎还没想好？既然如此，给王爷三天时间考虑。希望陛下、娘娘能督促王爷早作决定！”
大檀可汗刚说完，若涵开口道：“不必！我同意。”
尼娜一脸惊喜。我的心却是一沉。若涵不喜欢尼娜，任谁都看得出。他如此爽快，难道仅仅为了和谈？这样轻率的应下终身大事，会幸福吗？
我忧虑的看向若涵。却见他悠悠的抿了口酒，不紧不慢地接着道：“但我有个条件，”他顿了顿，眼神若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那就是两年之后再迎娶公主！”
两年？为什么是两年之后？是因为我的病？我鼻子一酸，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尼娜虽有些失望，但仍掩饰不住眼中的欢喜。大檀可汗却眉头一拧，不悦的说道：“既然王爷答应婚事，就当尽快迎娶，为何要两年之后？尼娜是女孩子，恐怕耽误不起！”
“我曾发誓，两年内绝不娶妻！公主若是等不了，可另择良婿。”
若涵脸上平静如水，仿佛不是谈论自己的事一般。大檀可汗脸色阴沉，正要发作，尼娜忙道：“哥，我愿意等！”她眼神坚定地看着若涵。
我心里暗忧，这份错爱对他俩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正想着，置于膝盖上的手被人包住。侧过脸看向皇上，他眼中闪过疑惑和不安。
“既然如此，联姻的事就这么定了！定亲的相关事宜，回头再细细商议。今天大家喝个痛快！来人，斟酒！”
大檀可汗虽不悦，但不好再说什么。他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侍从什么，然后殷勤地劝酒。
气氛似乎热烈起来，我心里却益发不安，揣测着若涵娶尼娜的用意。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