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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北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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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风雪之中。精致的容颜,肤色胜雪,一双明亮的大眼,带着淡淡的忧伤,望着瑶光居所在的地方,雪花飞扬,红梅点缀的油纸伞在白雪的衬托下,越发鲜艳欲滴。
女子没站多久,就缓步朝瑶光居走去。在推开门的瞬间,便看见男子身姿挺拔修长,静立在梅树下的场景,女子微微愣神,很快便恢复正常。她打着油纸伞,缓缓朝男子走近。
“公子…”
冯小怜走到宇文邕身边,将伞举到他的头顶,宇文邕一言不发,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态。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张俊逸的侧脸虽说酷冷至极,但此刻她的心却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满足,她和他并肩而立,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寒风,看着雪花飞舞,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她还是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而公子还是宇文府最受尊敬的四公子,是他救了她,是他将她带到了宇文府,带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她永远记得那个阴沉寒冷的冬天,他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就那样毫无预兆地照进了她惨淡的人生,点亮了她所有的记忆。她甘愿为他所用,能陪在他身边,是她一生的福气。她发誓,她一定要好好陪着他,帮他达成心愿。
大抵是这天太冷的缘故,李倾城自入冬以来就没再上过课。宇文护也没来找过她,她乐得清闲,她这几日,一有空就会偷溜出府,去胡心玉那里蹭吃蹭喝,这日,窗外依旧大雪纷飞,她披着一袭猩猩大红毡,抱着汤婆子,顶着风雪,一路缓慢前行,自从和宇文邕撞衫过后,她就不再穿白色的衣服了。
今日因着下雪缘故,今夕何夕生意惨淡,胡心玉闲麻烦,干脆关了门,在店里烧着红泥小火炉,温着酒,她,心玉,心夜,三人围着火炉,喝着酒,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倾城,几日不见,我瞧着你似乎是越发的圆润了,看来这柱国府中的油水还不错啊。不过,你可要懂得节制,不然有一天你若是圆润过度了,这长安城中的公子对你可就望而却步了。”
胡心夜眯着眼,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发着光,像雷达般,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一脸叹息状。李倾城几乎每次来都会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以他的惨败而告终,而这胡心夜也是屡败屡战,几乎每次都要来和她切磋一下,每次不被她说个狗血淋头,心里就难受。
好在她有君子成人之美的风度,最喜欢助人为乐,对于胡心夜这种渴求,她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来满足他的。
“心夜今日早晨似乎忘了一件顶顶重要的大事呢。也不是我说你,这般重要的事,你怎么能老是忘记,要是将来讨了婆姨,被嫌弃了,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
她说得一本正经,胡心夜听得很上心,胡心玉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每次见面的必要情节,满脸笑意。这两人,怎么看都觉得像个小孩子。
“什么大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李倾城方才一说完,便再也没说话,故意吊着他的胃口,等着他主动发问。这不,这么快就上钩了。
“漱口啊,你不知道你嘴有多臭吗?我刚进门就闻到了,差点熏死我了。”
说着,她故意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满脸通红的胡心夜,心道,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
“噗嗤…”
胡心玉闻言,一时没忍住,放声大笑了出来。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胡心夜气得站起身,十分恼怒,指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我怎么不可理喻了?谁叫你先招惹我的?活该。”
李倾城一脸好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酒,态度十分悠闲,胡心夜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干脆气愤地转身走人。
“哈哈哈哈”
这小孩实在太好玩了,这么好捉弄。她笑得十分张狂。
“我说你们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每次见面都要斗嘴,也不闲无聊。”
胡心玉好笑地看着她。这两人也真是太会闹腾了。
“心玉,你也太不解风情了,我们虽说每次都在斗嘴,实则在增进友谊。再说,有我们这么吵闹,店里才不失活气,你说是与不是?”
“是是是,大小姐,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可斗不过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胡心玉看着李倾城,连忙附和道。
李倾城就这样在这里厮混了一天,天色将晚,窗外的雪渐渐停了下来,她披上猩猩大红毡,与两人告别后。便往柱国府走去,行至半路,也不知是天色太暗,还是她喝多了眼神不济,总之她未看见在她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石头,她紧了紧斗篷,在寒风中眯着眼前行。
“啊……”
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她被石头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脚上大概是被石头尖利的边缘所划到了,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她的红泥小火炉摔得不见踪影,而她整个人也好像是镶嵌在了雪地上,她挣扎了半晌也没能爬起来,早知道就不穿那么多衣服出门了。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将这么大的一块石头放在大街上,真是用心险恶啊!她就这么趴着,脚上疼得厉害,而她整个人浑身没劲,酒喝多了,使不上劲儿,她决定就这么趴着,缓一缓,等有力气了再爬起来。
她就这么趴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感觉脸渐渐的麻木,浑身变的有些冰冷时,酒也醒了大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隐约听见有人朝她走近,最后停在了身后,而且就那么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她感到十分郁闷,想不到这古代的吃瓜群众也这么多。她忍着疼痛,缓缓地爬起身,在回头的瞬间,突然看到了一张她最不想见到的脸,她的剧情怎么越发的狗血了?不过正常情况下,这男主角不都应该小心翼翼地将女主角扶起来,然后嘘寒问暖一番吗?为何,她的剧情不照着剧本走,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她突然有些恼怒。
“公子看了这么久,就不晓得怜香惜玉,扶小女子一把?”
说完,她一脸气愤,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人。可人家久久未回答,那态度她怎么看都不顺眼。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沉,她看了那人许久,人家依旧双臂环胸,一脸看戏的样子,丝毫不打算扶她,她估摸着再这么耗下去,天要完全黑了。靠人不如靠己,既然人家不帮忙,她只能指望着自己了。
她哈了口气暖手,然后双手撑地,用力起身,也不知是冻了太久还是她的右腿被撞得太严重了,她刚站起身就跌坐在了原地,如此循环几次,她累得筋疲力尽。好在这雪地够厚,不然她屁股肯定得开花。她有些后悔裹得像个粽子似得出来喝酒。她十分懊恼地坐在原地。
“喂,你还要看多久。”
那人看着她多次摔倒,笑得很是猖狂,她气得没好气地朝他大喊。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她每次出糗,他都会出现?
宇文邕大概是看够了,终于在她的暴怒声下,缓缓朝她走来,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她刚站稳,右脚就一阵阵刺痛。她疼得不断发出呲呲的抽气声。
宇文邕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被撞的地方,力道之大,疼得她差点叫出声。她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宇文邕抬头一脸活该的样子看着她,嘴角微扬,她看得满腔悲愤,要不是她还得指望他回家,她早就一巴掌扇招呼上去了。
在她愤愤不平之际,宇文邕突然搂过她,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不好了,宇文邕那厮居然抱着她,而且还是公主抱。她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脸上的温度正在腾腾地上升。
“抓紧了,你这么重,本公子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将你抱回去,要是本公子手上突然没力气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李倾城在他戏谑的话语下,吓得双手忙搭上了他的脖子,而她整个人就好像挂在了他身上,不得不说,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以前只在电视剧中出现的场景,她却遇到了。她是不是很走运?
宇文邕抱着她,脚步走得很稳,她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的头埋在他胸口,她能够很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他身上的清香好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全身笼罩住,她感觉鼻间全都是他的气味,而她只要一抬头,就能无比清晰地看见他那张俊逸出尘的脸。她一路上闷闷不乐,心口却似擂鼓,她也不知是为何,明明宇文邕刚刚的态度是那般恶劣,她对他却没有该有的讨厌和愤怒,在他怀里,此刻反而倍感安心和温暖,好像所有的困难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她对他很放心。
她突然感到有些慌乱,这种感觉不是好兆头,她究竟是怎么了?宇文邕见她一直不说话,突然停了下来。而她还沉浸在满心的疑惑之中。
“怎么不说话了?平时看你话不是挺多的?”
宇文邕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她闻言,脸突然火烧一般红了起来,幸好这天将近晚上,要不然,她宁愿找个地洞钻进去。
宇文邕见她没回答,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方才是我不好,我…”
道歉的话他突然有些说不出来,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跟人道过谦,更别说是跟女生道歉了。
李倾城听着他的话,依旧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根本不是因为刚才的事啊。
“对不起”
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却呆愣住了,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居然会向她道歉?她疑心是自己幻听了。
“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既然人家诚心道歉,她也该大度一些才是,虽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宇文邕“……”
之后宇文邕抱着她继续朝柱国府走去,李倾城看着他那淡淡的神情,心里第一次有了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宇文邕其实还蛮好的。
☆、第二十二章 疑心
是夜,隆冬时分,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偌大的邺城很快就被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吞噬。积雪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厚厚地铺了一层又一层。夜很静,静得只能够听见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过的声音,绝大多数人家抵不住严寒,早早地进入梦乡,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依旧点着零星的灯火,一家人围着火炉次第而坐。
那些个零零散散的昏黄的光晕透过镂空的木窗照在外面的积雪上,显得四周格外的寂静冷清。北风刮过,卷起地面无数雪花,犹如沙尘般在空中飞扬。
天越发酷冷,雪也下得越发紧凑。青衣男子静静地站在自家的庭院里,透过身后明晃晃的烛光的照耀,看着漫天飞雪,男子一袭单衣着身,背对着烛火而立,修长的身子在火光的照耀下越发高俊挺拔。乌黑的发丝如瀑般倾泻而下,一支白玉簪子松松垮垮地自三千发丝间穿过,却又能够随意地束缚住那些随风飞扬的发丝。
男子负手而立,头微微上扬,似在欣赏那些自漆黑的天空坠落的白雪,姿态雍容闲适,在他身侧两边,遍种树木,此刻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凛冽的寒风毫无节奏,如刀子般来回切割着这个小小的庭院,绕是如此,男子依旧不为所动,仍保持着仰望苍穹的姿势,在风中独自屹立不倒。
很多年前的冬天,在同样的夜晚,大雪如棉絮般不停地自天空洒落,那夜,天空很是黑暗,整个邺城仿佛置身地狱般,让人无端地害怕。那夜的寒风比今晚更加凛冽,只轻轻自身上掠过,就好像被万千利刃割伤般,弄得人浑身是伤。
不过男子印象中最深刻的却并非那酷冷的天气,而是那种富贵温柔乡中流露出来的阴暗残忍,那日夜晚,是高府最热闹的夜晚,明亮的烛光随处可见,照得整座府邸仿若一片灯海,在那种刺人眼球的灯光的照耀下,是一如既往的奢侈糜烂,无数的人聚集在这座庞大的府邸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谈天说地,阿谀奉承声此起彼伏,好不快活。
他是高府的四公子,是最不受这里的人所欢迎的人,他原出生于武将之家,却生就了一副女儿家的面容,不仅如此,他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有疼爱他们的母亲,可他,却是连自己的娘都没见过的另类。府中比他年长的哥哥们自小便以此嘲弄他,比他年小的,稍微懂事的也在大人们的三言两语中对他前倨后恭,连最起码的尊兄之礼都可不屑一顾。就连他自己的父亲也对他不闻不问,任他自生自灭。
绕是如此,他依旧在一天天的冷言冷语中慢慢成长,惨淡的童年经历让他过早地成熟,他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交谈,他勤奋苦学,熟读百家史书,细心研究各类兵书,自小便能够熟练地掌握各种作战要术,他从不愿轻易就放弃,他虽没有娘爱,没有爹疼,却拥有着令人羡慕的高家四公子的身份,至少他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饥馁之苦。爹给了他无上的尊荣,他本就该懂得感恩。他自小立志,长大从军为国效力。
只是这条路对他来说似乎太过于艰难。
“高澄,今日我便取了你这狗贼的性命,为民除害。”
男子一身仆人装扮,手持锃亮的菜刀,在众人恍惚之际似一道闪电般奔赴至宴席首座的黑衣男子面前,一脸狠绝,手起刀落,霎时间,鲜血四溅,众人还未回神,那个自他出生以来只见过寥寥几面的被称作为父亲的人,就那样不明所以地死去了。他想不明白,平时一向低声下气的寻常的厨子,为何会有如此勇气来刺杀北齐未来的君主,而且这刺杀的过程还如此顺利。
他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戏一般,冷眼看着众人回神纷纷露出的慌乱的神情,看着无数侍卫手持雪亮的刀子,将那因得手而癫狂大笑的厨子就地□□,看着亲人们伏在父亲的尸首上,失声痛哭,看着离他不远处的,那个因其貌不扬的而被人耻笑的叔叔,一脸冷漠的神情。
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他只是梦外人,那些血腥的场面,跟他毫无关系,可是,他却好似梦魇一般,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当所有的闹剧收场时,从小陪伴他的仆人到处寻找他,最后在角落处最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他,仆人一手拉着魔怔般的他,欲将他带离此地,可他却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般,任仆人如何焦急呼喊都不动,他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但看到叔叔那种冷漠的神情后,他突然有些明白,可是,他幼小的心,却如坠寒冰,浑身也冷的直打颤。
手足情,骨肉情,这些在这样的家庭,究竟还有几分存在的意义?他知道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可是,究竟是怎样残忍的心,才能这样设局残害手足?
他所在的国家,已经开始初露疲态,这个国家,他一直都在尽心守护,可是,一个从内到外,渐渐腐朽的庞大的帝国,仅靠他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挽救?他不知道他还能守护它多久,只是,但凡他有一息尚存,他都会拼命保护它的。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该走怎样的路,有的人,却是因为童年的遭遇,由此萌发出的信念,不管是怎样的路,都需要人们尽力而为。
李倾城那日留下的撞伤足足养了大半月,她这半个月以来,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活脱脱的养膘的模式,入冬以来,她就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整日间抱着汤婆子静静地端坐在李娥姿的房中,看着李娥姿绣衣服,绣手帕,这日子虽说无聊平淡,却很让人安心,她们姐妹两可以话话家常。
也可以分析分析如今的局势,或者给自己谋算一番。她们自来到宇文邕的身边后,时不时地都会给宇文护提供一些情报,当然,这当中大多数都是多此一举,宇文邕身边暗线密布,差不多都是宇文护的人,她们的作用根本微乎其微,有时候,他觉得宇文护脑子有病,在自己的国家根基都还未稳,就想到别国横插一脚,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她很佩服他的野心报复,但同时又很同情他这种无法实现的不切实际的愿望。
这日天依旧是阴沉的,窗外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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