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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好惹:大明小医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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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与叶溪摇并肩而站的江抒,叶湖掬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厉色,但很快又生生压下了。
叶湖掬抬脚走到江抒身旁,轻轻拉起她的手,有些兴奋地道:“四妹,你能来,是不是说明已经原谅三姐了?”
她这话说得激动无比,但因缺少真实感情在里面,而显得别别扭扭,就像是刻意排练过似的。
江抒其实很想告诉她,姑娘,你这演技实在是太烂了,连我家屏浅的十分之一都不如,还是打住吧。
不过,为了配合剧情,她还是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三姐,你别这么说,只要三姐能够原谅我,我就很开心了。”
这应该是真正的叶江抒应有的反应吧。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快些用膳吧,再磨蹭下去,当心去书院去得晚了,被先生罚站!”叶溪摇走到二人中间道。
说着,她拉着江抒与叶湖掬走到圆桌旁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将她们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满,轻轻举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来,喝了这杯酒,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就让它都过去吧。”
正文 第39章 看我怎么捉弄你们
那酒壶中并不是什么浓郁香醇的烈酒,而是用应季桃花杏花梨花酿制的花瓣酒。
江抒捏起身前的青花瓷酒杯,靠近鼻子闻了闻,清香四溢,沁人心脾,是极为难得的人间佳酿。
只不过……
这酒中除了桃花杏花梨花的香味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柏子仁的味道。
虽然这味道被酒的香气掩盖住不少,常人根本闻不出来,但江抒是学中医的,前世花花草草没少碰过,对于各种味道相对比较敏感。
这柏子仁是中药的一种,具有养心安神的功效,经常失眠的人在晚上煎了服下可以有助于睡眠。
但换句话来说,倘若在白天服用的话,则会让人困倦嗜睡,提不起精神。
江抒浅握酒杯,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好啊,原来是想要在这里摆我一道,看我怎么捉弄你们!
江抒那只空闲的手悄悄伸到桌子底下,将自己放入衣袖中的那颗据说也是福王聘礼的大珍珠退至指间,照着对面的博物架用力一弹。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青花瓷瓶从博物架上掉了下来,瞬时摔得粉碎。
“怎么回事?”叶溪摇扭头看向那边。
“我去看看。”叶湖掬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
江抒趁着二人不注意,迅速将手中的酒杯与叶湖掬面前的那只换了一换,尔后站起身来,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道:“三姐,你这房中该不会是有老鼠吧?”
“你别胡说,我房里怎么会有那种恶心的东西!”叶湖掬有些生气地转过头。
“想必是瓶子没摆好,自己掉下来的,待会儿唤厢杏进来,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唯恐两人之间再出现什么争执,叶溪摇忙着打圆场,同时向叶湖掬投去一缕暗示的目光。
叶湖掬顿时想到此时还不能和江抒撕破脸,遂阴沉着脸点点头,再次看了地上的碎瓷片一眼,大步走回来。
“三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敬三姐一杯,给三姐赔罪。”江抒适时的举起手中的酒杯。
叶湖掬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在江抒真挚的目光中,拿起已经被江抒掉了包的酒杯,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为免迟到挨罚,用过早膳后,三人就带着丫鬟,乘坐马车去了书院。
那书院位于内城西北方向风景绝佳的什刹海附近,名曰“凤林书苑”,是专供高官贵胄的子弟读书习文的地方。
抵达那里之后,江抒便看到牌匾高悬的朱漆大门前,各色华服的男男女女扎堆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说笑着。
“江抒,你来啦!”江抒刚从车上下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
江抒轻轻转过头去,见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长得很漂亮的少女。
只不过,相对于众人的丽装华服,她的打扮却显得极为朴素。上身白绫袄,下身着白裙,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绾起,全身上下没有佩戴一件首饰。
这位会是……
江抒一边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同时心中一边猜测着她的身份。
正文 第40章 一定是也看到她了
“你不记得我啦?我是靖容,于靖容啊!”少女看到江抒眼中迷惘的神色,快步走上前来道,“两个月前第一次来书院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的。”
“靖容,你还好吗?”未等江抒答话,后她一步下车的叶溪摇走过来问道。
于靖容轻轻点点头:“还好。”
叶溪摇想了想,又道:“于阁老的五期也过去了吧,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还是要节哀顺变。”
“我知道,”于靖容道,“爷爷一辈子忧国忧民,虽然入阁不久便病卧床榻,但内阁有叶相国这样的贤能之士来主持,他也放心了,走得时候都是笑着的。爷爷他一生沉浮,没有遗憾的离开,此生也算得以圆满,我该为他高兴。”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叶溪摇轻轻松了口气,正想接着说些抚慰的话,突然,她一脸惊讶的望向一个方向。
江抒有些好奇,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辆宽大奢华的蓝顶子马车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马车停好之后,自上面下来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袭黛青色带有团云图案的圆领袍,剑眉星眸,鼻梁挺翘,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一看便知并非一般官宦人家子弟,极可能大有来头。
至于这来头到底有多大,江抒却是不得而知,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她穿越不知几百年的历史,来到这大明朝,对于这个时代一点儿都不了解,根本无从猜起。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惊呼:“是惠王殿下来啦!”
众人闻言齐齐动容,纷纷向那边看去。
江抒随着众人的目光,再次审视眼前的少年,对其身份瞬间明了。
原来这就是屏浅口中的皇六子朱常润,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已过世的景仁宫李敬妃的长子。
怪不得在这满目的贵族子弟中,还能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原来他就是惠王呀!”望着立于马车前被众人围绕的高贵少年,叶溪摇那张平素充满算计的小脸上竟也染上几朵红晕。
她微微抬了抬脚,正想走过去,找机会与他说几句话,却见朱常润拨开身前的人群,向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叶溪摇的面上顿时出现一抹惊喜之色,惠王看到她了,惠王一定是也看到她了。
然而……
朱常润偏近低沉又充满关切的声音立时将她打入谷底:“靖容,你来了,你知道吗,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他看见的并非自己,而是旁边孝期未满一身素服的于靖容。
叶溪摇的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于靖容,眸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冰冷。
但很快,她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轻轻拉起于靖容的手,玩笑道:“靖容,你好福气呀,竟然能让惠王殿下这般惦记。”
“这位是……”朱常润这才注意到马车旁一袭浅紫色裙袄的叶溪摇。
于靖容恭敬有礼地道:“回王爷,这是叶相国府上的五小姐,溪摇。”然后又指了指一旁的江抒以及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叶湖掬,“这两位是溪摇的姐姐,叶四小姐江抒和叶三小姐湖掬。”
正文 第41章 只是他的意愿
正说着,只听吱呀一声,书院的大门开了。
聚在门前的众人立即蜂拥着走进去。
朱常润向着姐妹三人抬了抬手,伸手去拉于靖容,提议道:“靖容,我们也进去吧。”
于靖容不动声色地避开他,微笑着点点头,招呼江抒、叶湖掬、叶溪摇一起。
走进书院大门,穿过一座花木环绕的石牌坊,向里没多远,上课的地方就到了。
那是一座地基高出路面几级台阶的大堂,门楣上黑底金字悬着个牌匾,上书“丽泽堂”三个大字。
几人将随从、丫鬟留在外面,一起走进去。
此时,前来上课的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空下来的座位也没有多少。
朱常润带着于靖容选了两个相邻的,叶湖掬拉着叶溪摇选了两个相邻的,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位于后排旁边坐了人的单个的位子了。
那位子旁边坐着的是一个身穿雪白衣衫的男子,此刻他正低着头,翻阅桌案上的一册书卷。
江抒硬着头皮走过去,指着那个空位,有礼地道:“敢问兄台,这里有人吗?”
“兄台?”白衣男子没有抬头,声音很是温润好听。
难道这个称呼不对?好,她改。
江抒想了想,语气委婉地道:“敢问阁下,这里有人吗?”
“阁下?”白衣男子轻轻将案上的书册翻过一页,依旧没有抬头。
难道又不对?好,她再改。
江抒认真地斟酌了一番,再次问道:“敢问公子,这里有人吗?”
这个称呼自男女口中说出都可以,且又适合眼前男子的年龄,这下总该错不了了吧?
白衣男子仍是低着头,轻声回道:“没有。”
这次倒是给出答案了。
“那我可不可以坐在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江抒顺着问。
“不可以。”白衣男子道。
“你……”接二连三的为难她,最后竟然还给她拒绝,江抒顿时有些恼火。
这是什么人嘛!
“你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么?这就是我的意见。”白衣男子慢慢抬头,轻轻一笑。
那笑容风华潋滟,温柔和畅,如同春日里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让准备发火的江抒忍不住为之一怔。
不过很快,江抒又反应过来,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理直气壮地道:“这是书院,又不是你家,这里所有的座位都是公用的,我想坐就坐!”
她方才只是出于礼貌的问一下好不好,真没见过这种人,还真觉得自己可以做主了!
说完之后,江抒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径自在那张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刚刚坐好,却听白衣男子回道,他的声音清润动听:“我也没说这里是我家,坐与不坐是你的权利,不希望你坐在这里,是我的意愿。”
言下之意就是,虽然我不能阻止你坐在这里,但我确实不想跟你坐在一起。
江抒脸色忍不住变了变,想要跟他理论几句,本来噪乱的大堂内却突然间安静下来。
江抒慢慢抬起头,看见大堂前面的正中位置,发须斑白的老夫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正文 第42章 为何不食周粟
老夫子的目光在整个大堂内环顾了一番之后,说道:“国有忠良,江山稳固,四海安宁。上次上课的时候,我们讲了伯夷、叔齐宁愿饿死而不食周粟的典故,现在我找个同学来说一下,这伯夷、叔齐为何不食周粟。”
他此话一出,众人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把头压得低低的,一副唯恐被注意到的样子。
这位陈夫子的严厉,在整个书院都是出了名的,又是个治学严谨的人,一点儿错误都不能容忍。
不久前一同学背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的时候,不小心背错了一个字,便被要求将这篇文章抄写二十遍。
他们可不想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老夫子看众学子这个反应,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握着一本书走进人群中。
绕着疏疏排列的桌椅转了几圈,他才终于停了下来,指着一个快要把头埋到桌子底下的橙色裙袄的少女道:“朱轩娆,你来说一下,伯夷、叔齐为何宁愿饿死也不食周粟。”
很不幸地被点到了,朱轩娆即使再不情愿,也只有硬着头皮站起来。
但那天上课的时候,她一心只想着来得路上与她们的马车擦肩而过的那位身骑红马的青衫公子,根本没有听课,对于这个典故一无所知。
不回答又不行,朱轩娆迟疑了许久,声音低如蚊蝇:“因为周粟不好吃。”
“胡说八道!上次上课刚讲过,今天就忘了!”老夫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指向坐在她后面的一个男子,“你来说。”
那男子站起身来道:“因为伯夷和叔齐是商朝孤竹君的儿子,对商朝忠心不二,当商朝被周朝推翻后,他们二人宁可躲进首阳山采薇而食,也不肯吃已经属于周国的土地种出的粮食,最终被饿死在首阳山。伯夷、叔齐之忠心,日月可鉴。”
“嗯,不错。”老夫子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再次将目光投向前面的朱轩娆,“朱轩娆,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朱轩娆连忙答道。
“回家之后,将伯夷、叔齐的典故找出来,抄写三十遍,下次上课交给我。”
“是。”朱轩娆不敢有任何异议。
虽然她是当今皇帝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潞王朱翊镠的嫡女,堂堂的怀淑郡主,但她那皇伯早已经下过明文规定,来凤林书苑读书,就得遵守凤林书苑的规矩,谁也不能例外。
老夫子见她这态度还算端正,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抬脚走回前面,说道:“好了,典故的事情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学习《论语》的第七章,《述而》。”
他说着翻开手中的书:“一起来跟我读一遍,‘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众人唯恐触怒老夫子,落得个罚写的下场,跟读得格外卖力。
老夫子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道:“‘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
正文 第43章 梦见周公了没有
“‘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众学子齐声跟读。
“‘子曰:德之不脩,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子曰:德之不脩,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
读着读着,江抒突然看见坐在前排的叶湖掬一副磕头打盹的样子,知道那柏子仁已经见效了,唇角不由微微一抿,倒头趴在桌案上装起睡来。
“‘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老夫子依旧在高声领读。
突然间,他注意到下面昏昏欲睡的叶湖掬,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怒色,抬脚向那边走过去。
“‘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众学子纷纷追随着他的目光向那边望去,不忘齐声跟读。
“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老夫子铁青着脸,边走边又重复了一遍。
“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学子跟读。
“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老夫子再次重复一遍。
“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这次跟读的声音小了许多,众人忍不住为叶湖掬捏了把冷汗。
在陈夫子讲课的时候竟然睡觉,这可是犯了大忌呀!
“三姐!三姐——!”旁边的叶溪摇慌忙抬手去推叶湖掬。
叶湖掬被她这么一推,悠悠转醒,还未来得及抬头,头顶骤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叶湖掬,你梦见周公了没有啊?”
叶湖掬连忙站起身,惶恐地道:“是学生的不是。”
“我问你,梦见周公了没有,回话呀!”老夫子大声朝她吼道。
被当着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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