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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烨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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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本属华夏
第九十八章 本属华夏
徐日升和费因都觑眼看着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这么向着那中国孩子,一群传教士用母语交流之后,伊大仁才满面笑容,上前对我行礼,道:“莱斯小姐,德兰女公爵殿下,请允许我感谢您的慷概赠与,这块地对于我们的传教事业太重要了,戴家的事,我们不会再追究,请您放心。”
“不,你们,所有来华耶稣会的神父们,必须对圣母发誓,我要你们以上帝的名义保证不再找戴家的麻烦,否则,这块地,今日我收定了。”
伊大仁有些为难地回头,没想到我如此强硬,徐日升先忍不住,叫嚣着骂人祖宗的英语,威胁要把我送上火刑架,这下我突然想起这丑八怪在皇帝面前编排我的那些话,不由得火冒三丈,拔出火铳对着他的主教小圆帽开了一枪。
“你们这群穿着道袍的伪君子,今日若不对着你们的神发誓不再找戴家麻烦,我安莎莱斯,德兰女公爵可是做得出任何事,你们别忘记了,这里是中国的土地,说到底,你们虽然获得了传教的权力,可现在有几个人信你们的神,笑话,你信不信,今日你们若不发誓不再找戴家麻烦,我有本事叫这刚建起来的教堂变成废墟。”
反正都扛上了,我要连小徒弟的安危都保护不了,就别在紫禁城混了。
白晋在中间当和事佬,见我怒发冲冠,难得发火,不由得转头用法语跟安道尔费因解释,如今的安莎莱斯在皇帝面前的地位,绝对是可以摧毁一座异教神殿的,还是息事宁人吧。
此时,不知为何,参与修建教堂的工人也全部停工,站在我这边,操起扁担铁锹,要跟这群洋人动手。
这个年代,虽然中国完全没有开化,可内务府造办处的工匠们却几乎都是前朝遗留或者江南招募的,他们见过世面,尚留存着江南汉人的骨气,所以对这些外来和尚根本不惧怕,加上有我这半洋鬼子撑腰,这下耶稣会这群狐假虎威装神弄鬼的传教士有些招架不住。
我听到伊大仁训斥费因————既然戴家的事已经过去,你何苦要去招惹这位公爵殿下,要知道莫塞特家族在英格兰可是大贵族,算是天主教的中坚力量,若得罪了这位,今后如何在英伦半岛与新教斗法。
“可是火器局,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钦天监已经失去了控制,原本南怀仁大人推荐了安多大人继任,可皇帝陛下却另外委派了人,这说明什么。”
费因这法国佬还不傻,只是太狂妄,你一个新来的传教士,在阿拉布通不过是沾我的光,让皇帝另眼看待,现在却想一步登天,门都没有,你嫉妒白晋这谁都能看出来,故意怂恿新来的意大利画师招惹戴荃,不过也就是想逞威风,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师傅,别跟他们客气,这群不要脸的神棍,诬陷戴翰林,害得人家破人亡,今日还想惹是生非,依我说,别跟他们客气,既然要找我们御药房的晦气,那大家就撕破脸大闹一场,让他们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乐瑞竹平日与戴荃好得都穿一条裤子,自然沾染上了戴家大少爷的血性,这个时候他也听懂了我的话,我是要给这些洋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不敢再找戴家和我们中西药房的麻烦。
虽然不能一劳永逸,但也得告诉这些神棍,这里是谁的地盘。
眼看着双方就要开打,洋人本来就是游牧民族,根本不讲什么文明礼仪,更何况我现在是要收回他们盖教堂的地,对于这群把宗教信仰看得比命还重的使徒,那就是老虎嘴里拔牙。
不过我却是有备而来,在场的工匠都是内务府的人,当然是站我们这边,巡防衙门那是拉偏架的,不过是嘴上吆喝叫不要动手,实际上巴不得把这群洋鬼子赶走,乐家药房的人当然是站在我们这边,这样算人头,我们这边完全是碾压式的压倒他们。
不过,还好,传教士里还是有头脑冷静的人,除了费因几个新来的野心膨胀的年轻贵族,伊大仁,白晋,徐日升这几个在中国呆了一段时间的老人,不得不看清接受现在的形势。
南怀仁已死,现在皇帝身边最得宠的洋教士是我这个六品御医,而我,却不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莫塞特家族在亨利八世统治前期信奉天主教,可后期族内很多人就改信了新教,包括这一任德兰女公爵。
况且,自从我出现在东方宫廷以来,对于教堂和耶稣会就没什么太大热情,反而跟太医院的老中医,南书房的儒家老翰林,八旗上层的将领打得火热,更出面保护了火器局的死对头戴家的儿子,这一方面让费因等传教士眼红,一方面也让他们恨得牙根痒痒。
可没办法,我跟皇帝有共同语言呀,除了欧洲的通用语言,数学医学天文地理,满语蒙语汉语波斯语,中国人的人情练达世事洞明,我所表现出的包罗万象的学识,甚至让传教士们害怕,要不是在中国,否则他们一定诬陷我是什么巫女,真把我送上火刑架。
我本来是眼不见为净,给他们点好处,把蚕池口的地送给他们,让他们忙着传教,别来烦我,结果,好吧,现在居然头脑发热抓了我的徒弟,那就别怪我翻脸。
“够了,安道尔,朱塞佩,你们两个,赶快给德兰女爵道歉,发誓不要再管戴家的事,否则,今日就收拾行礼离开京城。”
白晋是个老好人,可为了圣教的事业,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为了自己刚刚赢得的皇帝信任,新任钦天监监正不得不发话,看得出费因和朱塞佩的诧异和不服,但这次,伊大仁和徐日升都站在了白晋这边,因为他们都是顾全大局的聪明人。
我知道今日我的强硬为将来埋下了祸根,但箭在弦上,我必须保护戴家的人,这是我骨子里华夏民族的灵魂在作祟,但有些事,是不能回头的,重新选一次,我也是无怨无悔。
看着两个外国愤青喷火的眼神,我知道,戴家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他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我,这个他们曾经漠视的女人。
我心底却十分坦然,没想到,我自己都没想到,东西方潮流下的暗斗已经开始,爷爷教过我,中国人,跟朋友讲礼仪之邦,但跟敌人,用不着客气。
白晋跟我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是我推荐了他上位,所以我给了他三分薄面,只要费因和朱塞佩发誓就行。但就这样,两个不可一世的年轻教士却不肯屈服。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静寂中我坚持不让步,不承认戴荃的身份,但却要坚持保护戴家。
伊大仁用拉丁语跟我喊话,解释了南怀仁跟戴家的恩怨,我却冷笑摇头,道:“这里是人家的土地,你一个外来者凭什么诬陷人家,凭什么要对人家赶尽杀绝,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凭什么找麻烦,要知道,在这个国家,宗教,不过是百姓生活的调味品。”
我说完了拉丁语,又翻译成汉语告诉在场的人,没想到突然,完工大半的教堂外传来一声爆吼—————干什么呢?兔崽子们,宫里事儿还多,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歇着了,要不开工就回造办处。
听到这话,我偷偷问乐丹溪,是雷家人来了吗?
乐家兄弟偷笑,说杀手锏来了,等造办处把工匠都撤回去,看这群神棍怎么开工。好吧,还有比我更狠的,那我就等着看戏吧。
果然,那绰号样式雷的老头好大排场,我看跟皇帝有得一比,他身体不好,看着气色有些发青,是徒子徒孙抬着软轿进来施工现场的,他一来,包括巡防营的官兵在内,全都敛声静气,所有人都看他脸色行事。
“怎么回事,怎么不开工,在这里偷闲呢,胡头,你们这群兔崽子,我一不来你们就偷懒。”
“怎么会,雷爷爷,这,这人家御药房安太医来收地,这还怎么开工,这地都是人家的,咱们算是白出力,恐怕连工钱都够呛。”
刚才还肝火上脸,我一听见工匠头的抱怨,一下被逗乐了。回头对那老头施礼,恭敬道:“对不起,□□事,这是我和钦天监诸位传教士的事,今日肯定是开不了工了,烦劳您跑一趟,真是抱歉,您老放心,我们会很快解决,到时候工钱不会拖欠您的。”
雷老头没想到我这个洋人汉话说得这么好,一下有些惊诧,突然来了兴趣,叫嚷道:“哟,早满宫里听说万岁爷身边的安供奉精通咱们中国人的事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行,行,你们谈,我就把我们的人先叫回去,宫里还忙着呢,安先生,回头,老头子找您还有事儿呢。”
眼看修建教堂的工匠就要撤走,这个时候费因急了,涨红脸,用生硬的中文叫道:“等等,你们,等等,我们的纠纷马杀就解决,你们等等。”
说完,在所有中国人的注视下,费因拉着朱塞佩在刚刚打磨完工的圣母雕像前发誓,不再找戴家的麻烦。
口里服了软,但眼神杀却依然凌厉,我平视一眼白晋和伊大仁,收起地契,不卑不亢,道:“我徒弟的事就到此为止,费因,中国人有句话,叫恩将仇报,我希望当日在图什我对你的恩,将来不要变成仇怨,各位神父也请记住,这里是东方,中国,大清,请你们不要把这里当成你们自家的后院,在这里,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客人,别把自己当成主人。”
经此一事,在传教士阵营里,在紫禁城,我变得里外不是人,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的心,本就属于华夏。
☆、第九十九章 负心何人
第九十九章 负心何人
也许是戴荃跟姓雷的老头说了什么,也许是看到我跟洋教士不是一条心,样式雷这怪老头被众人簇拥着离开北堂修造工地的时候,突然回头,对我阴森森笑道:“安先生,明日若有空烦劳上老头子造办处来一趟,没办法,年纪大了,身子骨不管用了,吃了两大车药也不见好,宫里说先生有其他办法看病,老头子就勉强求个人情,试试新方法,先生意下如何?”
这倒新鲜,古板守旧的怪老头请我这妖怪医生看病,好啊,今日造办处的人帮了大忙,我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这不看还好,等我诊断完雷老头的病,我确实也有点束手无策,其实中医对肾病的治疗远远走在西医前面,对于雷老头这样眼中的肾病,西医除了换肾,透析,我也实在觉得治疗方法不多,更何况这是在三百年前。
怪老头把徒子徒孙管事家眷都支了出去,就留下大儿子,明显有点托孤的意思,我强颜欢笑,道:“□□事,您的病,恐怕还是刘声芳大人更拿手,在下实在有点………”
“不用吞吞吐吐,安先生有话直说,老头子晓得我这病没得救,今日请先生来,不过是有几句话,想跟先生和戴家那小兔崽子说。”
老头还真豁达,我赶忙把戴荃叫进来,让感谢人家救命之恩,老头忙摇手,说不用,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两家也算有些年头交情,不必如此客气。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雷总管的病或许还能拖几年,可现在这个医疗条件,安莎实在有心无力。”
我只好说了实话。老头却不太在意,只是对戴荃捋着胡子笑道:“小兔崽子,你老子离开京城的时候,一定交了满满一库房的要命东西给你吧,可要藏好,别被人给偷去,今日叫你和你师傅来,因为老头子就要闭眼睛,有件东西,我估摸着放你们家库房比较保险,你师傅这人,跟老头子我一样怪,可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东西放你们家,我放心,小兔崽子,你记住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将来,要有我雷家印信才能取走,还要有钥匙,否则,你就是烧了,也别拿出来。”
老头神神秘秘,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景泰蓝镶螺钿紫檀木匣子,交给戴荃,我心里憋不住,猜想着,这是搞什么飞机?
没想到,看到我狐疑的眼神,老头竟然当面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本古书,还有若干图纸烫样,我顿时有点明白,这可都是宝贝,用三百年后的话,叫非物质文化遗产。
这可真是大手笔,我不由得打哈哈:“雷爷爷可真是信任我这小徒弟,就不怕他弄丢了?”
老头面色发灰,看戴荃收了东西,突然仿佛交代了什么最重要的事,刚才的精气神全然不见,只抬首嘱咐我们小心,便吩咐送客。
戴荃将那紫檀木匣子藏在长衫里,先退出去,见内堂无人,老头突然拉住我的手腕,目光沥沥,一字一句,咬着牙道:“安先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老头子在古书上看过,无论先生是什么人,老头看出先生的心是向着我华夏一族的,这就够了,先生脑子里掌握的东西也不属于现在,老头只是想警告先生,天生万物,自有其生存运行法则,我华夏许多秘术存世千年,从不外传,便是遵循天道轮回的法则,老夫希望先生也要遵循这个法则,要明白天意难违这个道理。”
我看着老头黑眼仁多过白眼仁的眼睛,心里突然明白老头今日叫我来的原因,这老家伙,不就是警告我少管中国人的闲事,以为老娘爱管,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我碍着谁了。
“雷总管放心,安莎不过是个过客,这话说得在下都麻木了,只要解决完私事,马上就会离开这里,请管事保重身体,已经病到这份儿上,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都可以自便了。”
客套话一句不少,我也会说。从造办处出来,戴荃在御药房等我,我跟刘声芳告了假,便吩咐徒弟收拾东西,出宫,回戴家老宅歇几日。
戴荃跟洋人打架,又被样式雷这老头子烦,早就想回家,听见我说休假,欢天喜地,打包细软,跟着我趁早快溜。
出得神武门,我舒了口气,回望紫禁城琉金似火的天空,觉得这大半年真不容易,还真有点九死一生的味道,难怪古人常说宫门一入深似海,能游上岸实在不容易啊。
“师傅,雷老头跟你说什么了,这怪老头,你别理他,奇奇怪怪的,我父亲从前常说他故作神秘,不就是几张烫样,一本墨家关于建造的秘书嘛,至于吗?”
听到这才说嘴就打嘴的话,我给了这小子头上一下,骂道:“兔崽子,人家这么信任你,刚把重要东西交给你,千叮呤万嘱咐,你就拿人家命根子当棵草,得了,得了,你还是给人还回去吧,免得还没到家就被你搞丢了。”
这家伙嬉笑开了,忙回嘴说开玩笑的,师傅莫当真,扯着厚脸皮跟我耍赖,我气得上去就想揪他耳朵,不想突然被街口胡同里的哭喊声惊住了脚步。
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跟戴荃打闹,我们已经走到了胭脂胡同巷口,我支起耳朵听了半天,绝对这刺破天际的哭喊声耳熟。
不想忽然斜眼瞟见胡同口一顶绿呢大轿,轿夫管家挺眼熟,等我看清长春书寓门口被推攘出来的一个男人,脚下差点一个趔趄。
我,丫丫呸,李光地,这家伙跟长春书寓的小娘们还没闹清楚呢,刚才哭喊那声音,是谢窈娘,我回头,吩咐戴荃先回戴家老宅,这半大小子还不情愿,我一个响叩,警告他要沾染这些事就把他送铁岭去,连蒙带哄把他唬走了。
接下来,算是结结实实看了一场良家泼妇抓奸娼妇粉头的好戏,看到后面,一群娘们家丁婆子从长春书寓冲出来,口里骂骂咧咧,听不懂骂的是什么,反正不是老北京官话。
李光地没穿官服,身上的褂子马甲包括头发都被撕扯得稀烂,劝也不是,骂也不是,两个大茶壶和老板娘护着谢窈娘,这花魁脸上身上也没什么好地方,哭得跟醉酒西施一般,又可怜又无助。
这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依照李光地那谁也不得罪的脾性,今日这事儿估计是很难收场了,我对这男人没什么同情心,只是可怜谢窈娘,自古以来男人偷情,有罪的都是狐狸精,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
我戴好墨镜,理了理一身官服,咳嗽了一声,突然出现在李光地身后,笑道:“榕村兄,你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叫楚霸王乌江别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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