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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烨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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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书寓的花魁谢窈娘当然见惯了来来往往的粗人文人,只不过像李光地这样如今朝堂上的博学鸿儒,文坛宗师级别的儒雅男人,对这个女人来说还真是致命的诱惑。
她擎着苍樱油伞,出门为迟迟未上轿远去的情郎挡风雪,我连忙低头,戴上我的茶色墨镜,把声音放粗了说话,回头跟狼兆赔笑—————慌什么,你们舞刀弄剑的就是心急,这里可是高雅的书寓,不是下三堂子,将军头一次来,不要失了礼数不是。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狼兆训斥了一顿,这才回头隔空对这清丽炫目,能把男人苏倒一片的烟雨佳人行礼,撞了撞李光地胳膊,拱手道:“姑娘见笑,在下姓安,在太医院供职,是榕村先生的朋友,今日我这个从关外来的朋友发了雅兴,想叨扰姑娘一二,向姑娘讨教江南丝竹,讨两杯上好的老酒吃吃,不知姑娘可否垂青?”
我尽量把话说得文雅些,心里明白,来这种地方的,像李光地这样的还算官小的,只怕王孙贵胄王爷贝勒比比皆是,狼兆是粗人,性子野,不明白要是惹到人家不高兴,就不让你进门,你也无可奈何。
我听南书房里私底下都传开了,说胭脂胡同的头牌花魁最近跟李光地走得近,多半是看上了这仕途得意的半老男人,官场上都讲究个附庸风雅,李光地也不是迷恋这花魁什么,不过是借个彩头,在官场上有一二谈资而已。
“喂,不就是引荐引荐,顺水人情嘛,大人帮帮忙,回头咱们互相帮忙的时候还多着呢。”我在背后拉拉李光地的貂皮大氅,压着唇角说。
那烟花梦幻般的多情花魁却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光地,这眼神,还真是,看得我都苏了一地,这哪里是仰慕,简直就是爱慕加痴恋,恨不得与这个中年男人永不分离的眼神。
我站这两人身边,成了个超级大灯泡。
这,不是都说,戏子无情,表字无义,连我这旁观者都看出来,这剃头挑子是女方热于男方,可惜,以我对李光地的认识,这个男人可不是个什么真男人,说不上跟明珠索额图比,可这会子能再次被皇帝委以重任,官场上那一套是吃得透透的,还会跟这胭脂胡同里的女人闹得多轰轰烈烈不成。
在我看来不就几句话的事儿,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我掂量着李光地应该帮我们引荐完就要离去,没想到—————
绣楼雕梁画栋轩阁里暖意春融,我盯着紫檀八角桌上的明瓦碧绿紫金珐琅紫藤明灯,看着这满桌的江南珍馐佳肴,我都叫不上菜名,这比皇宫里精致的淮扬菜真是巧夺天工,皇帝都没吃过吧?坐在李光地身边,有点无语。
耳畔一曲《莺莺操琴》还没听完,狼兆已经快坐不住了,桌上的酒壶已经灌上了第九壶,我掩着笑,看狼兆对着李光地呲牙咧嘴的模样,觉得真真有趣。
李光地呢,不光帮我们引荐,居然还答应佳人留下过夜,前提是要谢窈娘为我和狼兆陪酒唱曲。
我看那烟雨佳人不太情愿再见客,不过全看李光地的面下,对狼兆根本懒得搭理,对我,在我的墨镜没掉之前不过高看两眼,等我为了让狼兆安静下来,墨镜掉地,我晓得,这种地方的女子,这冰雪聪明的劲儿,哪里看不出我是女的。
可她依然微启樱唇,唱着字正腔圆的江南软语,眼神却对我凌厉犹疑起来,忌惮中渐渐多了几分蹊跷的暧昧。
因为李光地一直在低声跟我聊天,问了一些最近宫里的事,御药房,南书房,毓庆宫也间杂着提到一些,我则无心应答,思考着今晚怎么脱身。
“听说你在宫里被纳兰家的事连累,踩进了后宫争宠的泥塘子里,这是何必,你这么个聪明人?”
我不敢喝酒,就虚张声势地陪着狼兆抿了几口黄酒,还是大口喝茶,吃点点心意思意思,狼兆的吃相估计下次这里的老板娘门都不会让进了,那个粗鲁猴急。
“从阿拉布通回京路上我就想跟你说,听说你在本国出身不低,后宫这个地方,那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还是不要搀和皇上的家事的好。”
我侧目,奇怪今日李光地说话挺爽直的,没跟我打官腔,好笑,我反问:“大人是觉得我因为不够聪明,所以卷入后宫争斗?”
“我知道你在宫里行走,有时候是身不由己,不过这个时候,皇上对纳兰家已经下了手,你又何必为了回护延禧宫,搞得自己如此狼狈?”
我愤而起身,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毫不留情回说道:“李大人,在下确实不懂大清官场上那些门道,在下也明白,宫里确实充满了虚情假意阴谋诡计,可是一个人再假模假样,也有被掩藏的真心,在下看重的就是真情真意之人,也许延禧宫娘娘也少不了争宠上位,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娘娘愿意对安莎倾吐,这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正如当日我和费因在阿拉布通死里逃生,正如安莎所言大人还能听信一二,这些事,安莎不想再做解释。”
李光地显然有些失望,他没想到我一个外国人如此清高,原本,我看得出他眼神里的意思,他希望我能成为他在朝堂后宫的助力之一,显然,我的孤介高傲让他这腐儒有些无法接受。
我却十分心安理得,我欣赏李光地的才学温雅,但并不代表我穿越是为了这个官场老男人而来。
很明显,这会子,真不是勾引男人谈恋爱的好时机,这次随同康熙北行,若能见到首领,祭司大人一高兴,说不定就送我回去了,还是回老家要紧,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猫窝。还跟这一个酸儒一个粗人瞎耽误起哄干嘛,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等这弹词唱完,狼兆就再也忍不住了,这已经到了这杀人不眨眼狼血将军的极限,我拾起碎了的墨镜,只好对谢窈娘说:“姑娘,将军醉了,不知可有客房歇息一二?”
花魁柳烟长眉如丝,亲自擎了鸡缸杯,上来给我敬酒,那一双含情秋水双眸却盯着李光地,却对我口吐刺槐:“太医院供奉,安大人是吧,小女子敬您一杯,方才从榕村先生的话中,贱妾听出了先生对大人的丝丝关爱,大人有些不领情,且喝了这杯权作罚酒。”
我却有些倔强地不接那成窑酒杯,这成什么了,青楼相好的教训我这个不识时务的情敌吗?
李光地却突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让我有些愕然,这,让我如何是好,人家花魁都上来护着了,他却表明热脸偏要贴我这冷屁股,好笑,人生自是有情痴吗?我看着这男人眼中对我化不开的情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生不是答应窈娘留下过夜,我都跟妈妈说好了,先生,夜凉如雪,已经交过三更了,先生也乏了,还是到我房中安寝吧。”
李光地却叫人说要走,说天晚了,送我回戴家老宅方放心。那花魁气得面色青红,见我不识相,上来故意拉着我的衣角,媚笑道:“哎哟,大人衣服还是湿的,是贱妾的不是,这就叫他们给您烘衣服,大人先脱下来,一会子就好。”
我从那软玉温香的玉臂中挣脱出来,对李光地谦恭道,先生还是别费心了,今日多谢先生为我们引荐,认识了美艳绝伦的窈娘姑娘,将军却是还要回行辕的,劳烦榕村先生先替我担负今日账单,明日如数奉还。
李光地那性子看着软绵绵的,却不表态,直说要送我回去,谢窈娘又抓着我的衣服不放手,意思很明显,这花魁吃醋了。
我真是看得够够的,狼兆却突然酒劲上来,夺过那酒杯胡闹开了,大喊大叫:“这什么地方,大爷我花了银子还不给酒喝,这小杯子敬酒,还不够塞喉咙的,拿大碗,上最好的烧酒,大爷我要痛快喝个够。”
我赶忙上前捂住这家伙的嘴,回头求救,道:榕村先生,这,在下今日实在腿脚不便,宫里还有差事等着我,不如,请您派人送将军回行辕,在下这就告辞了。
趁着狼兆发酒疯,脑子有些发昏,我想开溜,李光地倒看懂了我的眼色。
指使两个跟班和书寓里的大茶壶把烂醉的狼兆扶到楼下歇息,不由分说拉我到楼下,进了他的软轿,才说那酒里放了药,要不就狼兆的酒量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倒。
☆、第七十七章 一眼万年
第七十七章 一眼万年
我惊愕无语,不好拒绝李光地自以为世故的好意,但看到临走时谢窈娘失望的眼神,和这中年男人软柿子一般的虚伪性子,心里又实在喜欢不起来。
这叫什么?表字爱上才子,半路杀出个红毛碧眼的女妖精,这扯不清的三角恋已经够让我头疼,殊不知,这四角恋,五角恋,多角错爱才刚刚开始,这让喜欢简单纯粹的我如何招架承受?
真是无情不似多情苦,这话一点没错,上帝说,给他们爱情吧,只要有了爱,他们就再也回不到天堂。这跟佛教的六根清净似乎异曲同工。
不过让我更崩溃的是,这清净跟我是无缘了,因为升了兵部侍郎,皇帝北行李光地也必须随行,上帝,这不是折磨我吗?
左手狼兆热情似火,右手李光地纠缠不休,中间还要防止祭司大人和我的小徒弟身份曝光。
另外,更头疼的是,皇帝离宫前发生的一件意料之外的破事,让康熙对敏妃和策妄阿拉布坦隐秘的陈年□□发生了兴趣,塔娜为了保护主子,情急之下便把这祸水引向了阿木泰,图雅诺敏的姐姐身上,我的真主阿拉,这事情如同搅动的麦芽糖,越来越复杂胶着,我该如何去保护敏妃姐妹?
这事情起因也很简单,因为萨克都因法力减弱,狼巫的诅咒突然发作,图雅诺敏格格在皇帝探视的时候,突然攻击了皇帝,这还得了,幸亏康熙当时正宣我去诊病,我一看那阵势就知道黄金沙漏的法力压不住那巫师的邪恶咒术,没办法,看皇帝被敏妃掐得脸都绿了,我操起药箱就往那美艳王妃头上砸了过去。
这一砸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帮了倒忙,药箱里掉出了我的手术刀,乖乖,图雅诺敏眼睛里都没了黑眼仁,锋刃闪烁,跟暗夜里的狼眸一般闪动着青光,看着就渗人,叫人心里发颤,口里呼哧呼哧地嚎叫着,好像坟地里尸变的白僵,力气大得永寿宫里所有人都上来掰扯,那看着不粗的手臂还是如铁钳一般。
“来人,来人啊,护驾,护驾——————”李德全和梁九功慌了神,赶忙朝外面高喊叫侍卫,还是顾问行冲进来,一把捂住两个老宫监的嘴。
这会子有脑子的都倏然明白,这会子叫了侍卫,图雅诺敏格格就死定了,可现在喀尔喀蒙古还是大清的心腹大患,这阿拉布通之战刚结束,双方都没喘过气来,这会子让噶尔丹找到借口开战,这不是要皇帝的命,动摇大清统治的根基。
“江六驴,犟驴子,狼兆,快进来一下,大白狼,叫你呢,挺死尸呢?”我故意伸着脖子朝明窗外叫道,李德全和梁九功马上明白我和顾问行的意思,忙出去叫狼兆进来,把侍卫挡在永寿宫外面。
这野性十足的将军进来的真是时候,皇帝正狠狠地踢了邪咒发作的图雅诺敏一脚,闪过了攻击,第一刀没伤到皇帝,可眼看第二刀就往脖子上刮过来了,咣当一声,手术刀掉地,我眼前血红一片,回头时,永寿宫发狂的敏妃已经被狼兆一个杀招,按住脑袋往地炕上咣当一声撞晕了,皇帝抚着胸口正心有余悸地喘气。
哪里来的血?我一把抹掉脸上的血,发现诺敏格格身上无事,又检查了皇帝全身上下,没有伤口,然后,才发现,是狼兆,我那手术刀实在太锋利,划破软甲,手臂被拉了道大口子。
“哎哟,万岁爷,您没事吧,吓死奴才们了,我的爷,您慢点,您哪儿疼?正巧,安先生在这里,您快给皇上看看,伤着哪儿了?您出个声,万岁爷…………”
李德全和梁九功吓得脸色比皇帝还白,哆哆嗦嗦上来小心翼翼搀扶康熙,口里带着哭腔,这真是千钧一发,皇帝若在这阴沟里翻了船,今日永寿宫里的人脑袋都得搬家,恐怕天下都要大乱了,想想就冷汗直冒。
恐怕唯一保持点正常的就是我这个知晓缘故穿越而来的外国医生,地上乌压压跪了一地的奴才都吓得发抖,我拿出听诊器给皇帝上下检查了一下,回头抚慰道:“放心,虚惊一场,没事儿,陛下是受惊过度,一会子让刘院使大人开点定惊药吃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李德全和梁九功这才放心了点,听了我的话,皇帝很快就缓过神来,他可是九五至尊,真龙天子,怎么能被吓着。
康熙看了我和顾问行一眼,沉声命令道:“梁九功,你出去,跟外面人说什么事都没有,告诉敬事房的人,朕今日在养心殿歇了,不必来请旨,叫隆科多常关保带人护卫养心殿,封锁东西六宫宫门,另外,调乾清宫侍卫过来,叫德楞泰把永寿宫给我围了,任何人不许进出,叫穆克登调前锋营三千人封锁皇城,传旨九门提督京城宵禁三日,理由嘛,就说朕即将出京北上谒陵,随行八旗禁军护卫要祭天护驾,还有,李德全,把宫里萨满叫来,你明白该怎么说。”
李德全和梁九功听完皇帝的一番镇定的发号施令,脸上终于也恢复了点正常,叮嘱顾问行伺候好皇帝,转身出去传旨去了。
这一大堆旨意传出去,康熙松了口气,侧目注意到狼兆手臂上汩汩淌着血,忙吩咐我快给救命的狼血将军止血疗伤。
我却跟着满屋子奴才宫女跪下,不敢动弹,口述:“陛下饶命,安莎是西医,并非故意带兵器在大内行走,这手术刀是————”
“好了,朕知道了,安莎你不是贵族嘛,怎么也跟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奴才似的诚惶诚恐,林光孝,你也别跪着了,永寿宫上下的罪先记着,等朕理出头绪再说,带着你的人,找绳子和铁链子来,把你家主子绑了,绑严实点,对外就说敏妃动了胎气,需要卧床静养,记住了,今日的事若露出去半个字,永寿宫上下可就真的永远开不了口了。”
这事情的严重性林光孝和塔娜都心知肚明,出了这种事,刺杀皇帝,别说自己,就是诛九族都算轻的,皇帝就算把永寿宫上下活剐了,也没人敢跳出来求情。
就连我这个外国人也被吓得匍匐在地,这可是在人家地盘上,就算我是歪果仁,也只能任人宰割不是。
“好了,安莎,你再跪下去,朕的心腹爱将就要失血过度了,顾问行,派人去御药房,把刘声芳叫来,把药材都送过来,就在永寿宫煎药,安先生需要什么东西,开了单子叫她那小徒弟快送来,狼兆手臂上这口子拉得够长。”
康熙是个爱才的人,狼兆不但是他的心腹将领,可是在皇帝年少□□平叛中多次救驾的猛将,我这才确定皇帝没动怒,忙起身打开药箱,拿出针线包纱布止血药手术镊子等工具,开始检查狼兆的伤口,因为是被我的手术刀划伤,伤口细深,幸而没伤到神经和骨膜,只要止血缝合就行了。
刘声芳和戴荃很快便带着药材物品赶来,院使忙着给皇帝诊脉开药,戴荃则协助我当着皇帝的面给狼兆进行缝合手术。
林光孝领着永寿宫宫人找了比碗口大的绳子和铁链子,把晕过去的敏妃捆成了粽子,抬到后面卫氏后殿暖阁里,侍卫里三层外三层把那房间围成了铁桶,萨满已经开始在外面作法。
我偷偷把黄金沙漏给了塔娜,叫放在敏妃身上,若再发病,就让祭司大人跟那远程遥控的狼巫师斗法,若这拜火教祭司都败下阵来,那将来我可对那强词夺理的家伙有话说。
不知是黄金沙漏管用还是萨满的镇魂铃管用,反正敏妃在我给狼兆缝合伤口到第二天大家睁开眼,总算没有再次发疯。
因为没有麻药,中医里的麻沸散作用有限,狼兆这铁骨铮铮的野性汉子在手术中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呵呵,要知道,这可是针针到肉的痛楚,连皇帝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肉疼。
狼兆咬着牙,口唇上都是森森的牙印,我和戴荃却还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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