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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烨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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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问题,只要你说的是真的。”
真是没想到,不但免了杀身之祸,连活罪也免了,还哄得他如此高兴,呼,说实话,真是出乎我自己的意料啊,更别说———秋元晋了!
这个阴险的老头,居然敢灭我的口,瞧着吧,会有你哭的时候。
从药帐逃回来,我累得倒头便睡,香甜一觉醒来,眼前却见一个秃脑门的人在晃悠,混混噩噩中,还是习惯性地摸电话答录机,什么也没摸到,却摸到一见冰冷的东西,吓了我一跳,一下子坐了起来,惊魂未定。
才想起来,昨天对大阿哥说的话,纯粹是胡编乱造,完全是梦游状态下编出来骗鬼的,如果他不相信,派人来杀我灭口那就糟了。
不过还好,等我揉醒了我的睡眼后,才看清了,是康熙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
“李公公,你吓我一跳!”我心里还在庆幸,还好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穿着衣服睡觉了,否则,呵呵,后果不堪设想。
他怎么会到我这个小帐篷来?我扫视了他全身,终于看清我刚才是摸到了他手上的拂尘杆了。呼!虚惊一场,
“先生,您醒了吗?”
李德全一张猫脸,似笑非笑,你永远也别想从他脸上,看到任何反映内心活动的表情。
这种炉火纯青的技术,还真不是三天两月就能炼成的,那是经过宫中无数次斗争的洗礼才能炼就的。
不过,我注意到了,他称我为先生,如此礼遇,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当被子的黑斗篷往身上一裹,就算是穿好了衣服,乱糟糟的头发干脆藏进一顶软帽里,抹了两把脸,对李德全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脸。
“有什么事吗?李公公!”
“皇上召见,安先生。”李德全神情自若地说。
召见,我忙答应着,心里却在琢磨,康熙闲得无聊吗?怎么一大清早召见我,他不去召见大臣,召见我做什么?
还派了总管太监来传话,李德全称我为先生,这也太奇怪了。
“公公,请问,你为何称我为先生,安莎何德何能,担得起如此称谓呀?”我边走边问。
眼见着到御帐门口了,李德全掀起毡帘,让我进去时,才小声言道:“皇上已吩咐了,先生已经是大清太医院正六品御医,回京后补贴,我当然称您为先生了。”
御医,我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康熙是不是吃错药了,让一个洋教士做御医,我对中医只是略懂皮毛,怎么能和太医院那些老夫子相比呢?
不是存心要我出洋相吗?唉,这下可有好看的了。
我往帐中偷瞄了一眼,康熙正和明珠、李光地商量军国大事呢?
我忙退回来,在帘门外候旨,回头,正迎着秋元晋亲自端着一碗药过来,药刚煎好,还冒着热气。
一见我,脸上跟涂上了糨糊似的,眉眼挤到了一处,迷着眼瞟了我一眼,便看着天上进去了。
我见他这样子,拼命地掩嘴大笑,憋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这家伙,转念一想,也不过是忠于主子的奴才罢了,只是以前不知道,他是大阿哥的人。
现在,我和大阿哥的关系非常微妙,既不能激怒他,也不必过分地讨好。对于秋元晋,我也不必记他的仇了,都算在他主子头上吧!现在只能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十二章  六品御医

第二十二章  六品御医
我正站在帐帘外笑,李德全却出来了,有些着急地说:“先生,快进去吧!皇上都等急了。”
“来了吗?”康熙眯着眼,躺在榻上养神,头枕着八团祥龙云锦靠枕,轻悠悠地问道。
秋元晋忙迎上去,捧着那碗刚煎好的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谁知,康熙根本不接药,揉揉额头,又问,“来了吗?”
秋太医刚要回话,李德全却拦住了他的话道:“回主子爷的话,已经来了————”
我站在秋元晋身后,他躬身捧着药,从他那瘦骨嶙峋的肩头之上,只见到康熙抬头时露出的锋利目光。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对这种目光,带着审视、怀疑、猜测、揣度————同时,又包容了一个英明帝王应该有的所有心智:精明、睿智、坚强和有容乃大……
甚至包括生命的叹息和辗转,人生的无常……
红尘万物,仿佛都变成了眼睛中的一粒沙砾。如此看透生命的深邃目光,令人心中震颤。
他就这样幽幽地看着我,没有说话,让我的心突然重新被填得满满的,仿佛灵魂都已经不存在了,变成了透明的微尘,随风飞到了天际。
这种静谧的氛围,仿佛馥郁香气般,在空中弥散。
“皇上请用药。”
不过,好象只有秋元晋没有体会到这种氛围,他完全是一只破坏气氛的蜜蜂,让人恨得牙痒痒。
康熙似乎也嫌他碍事,收回眼神,朝他挥了挥手,继续注视着我说:“朕这几日服药后,稍觉不适,叫你来是给朕瞧瞧,再斟酌斟酌。”
“奴才这就为……”
秋元晋理所当然地以为康熙在叫他,很自然地上前去为康熙诊脉,却被李德全抢先了一步,夺下了手里的药碗。
秋太医正欲发火,李德全立即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我便感觉到一道愤恨的目光也朝我射来。他这才明白,康熙召唤的是我。
“安莎正要和皇上说这件事,医术这东西,安莎只是会一些皮毛,实在不敢称大家,更不懂得切脉之法,皇上实在太抬举安莎了,望您收回成命。”我礼貌地躬身行礼。
康熙的目光却更加如激光光束一般射来,灼得我不敢抬头。虽然我知道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不过,我实在不想当面和秋元晋为敌。
“朕下的是圣旨,岂可收回,你不懂切脉,那这碗药,是如何煎出来的?”
秋元晋正欲分辨,康熙却疾言厉色道,“秋元晋,你真的以为朕病糊涂了,谁开的药朕就敢乱吃,朕服你的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会开什么药,朕还不知道?你看看人家,人家如此自谦,是为了不伤你的面子,你怎么这么不知道自重?”
秋老头已经吓得跪地磕头的份了,康熙多少军国大事缠身,自然不会和这小小的太医计较,摇摇手,道:“你回去自省吧,朕回京之前不想再见你。”
看着秋太医被吓得面如土色地离开,我心中暗叹:这下,我可是想溜也不行了!
“怎么?还想着再溜一次,再遇上个皇子阿哥什么的?”我也慢慢地跟着秋太医想退出去,要不一会儿真让我把脉,那还不穿帮。
可还没退两步,耳朵里便响起了康熙低沉的揶揄声,“你这会儿溜了,谁来为朕治病?”
那碗药,被康熙“汩汩”地倒进了盂盆里,只剩下空空的碗口对着被看穿的我。
既然这样,我索性直言:“安莎确实不会诊脉,望皇上明鉴。”
“朕知道,不过,你能开出这碗药的方子,也算不易了,只是……咳咳咳……朕的病,不能再拖了,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治好?”
我没有回答,而是向李德全一拜,说道:“李公公,麻烦你让小苏拉再煎一碗药来,可以吗?”
我原本不该麻烦他,不过,看现在的情形,他对我还是礼让三分的。
不过,他却一脸不解,转向龙榻看康熙示下,我继续解释道,“皇上,药还是要吃的,如果要病尽快好,只能加大药量,辅以我们西方医术,方可迅速痊愈。”
康熙沉吟片刻,对李德全点点头,接着,眉头便皱了起来,叹道:“朕拖不起啊,大军更拖不起,朝廷也拖不起,朕的病,关乎社稷呀!”
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我怎么会不懂他的话呢?他这样病着,消息已经传回了京城,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蠢蠢欲动,眼前,葛尔丹大军更是虎视眈眈,现在的康熙王朝,简直是危机四伏。
但,我不能接他的话,因为,我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无论你在任何一个朝代,和政治沾上边的话,就很难脱身。
“安莎虽然不会诊脉,不过索亚会听心脉来判断病情,请皇上准许安莎回药帐准备一下,随后为皇上诊治。”
他闭上了眼睛,呢喃了一句:“好,心脉,似乎比他们说的滑脉好,朕累了,你去吧!”
康熙的疟疾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用药过量导致他的免役力也随之下降,身体极度虚弱,很容易再度引发肺炎等并发症,所以,现在必须采取中西医结合疗法,才能立竿见影。
所以,我想,我还是要去拜托秋元晋开一些温补的方子,我直接去了药帐,没想到,竟然直接看到更加令我啼笑皆非的一幕———秋元晋正趁着无人,向药罐里放什么其他东西。
我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突然出声,说:“秋大人,煎什么药呢?还要加点药引子吗?”
他又一次被我唬了一跳,而且吓得不轻,因为这次更心虚,他的脸吓成了猪肝色,哆哆嗦嗦地壮着胆子吼道:“你,你想怎么样?”随即操起了一把切药的刀,比在我面前。
“我想怎么样,秋大人,你还想杀人灭口吗?你最好还是去请示一下你的主子吧!”
我一步一步逼近他,一字一眼地说,“你做的事大概都够株九族了吧,何况,皇上如此英明,你能逃过他的法眼,我开的方子被识破,也是情理中的事,只能怪你低估了皇上的智慧,现在,既然这样,我给你机会,现在用的方子,都由你来开,这样总行了吧!”
这老家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信半疑地看了我好半天,又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倒掉了被他破坏的那罐药,重新倒水拣药,不紧不慢地说,“这药还是要秋大人来煎,方子自然要由你来开,这样,你才能将功折罪啊!”
“你不是大夫吗?皇上现在厌着我,而且知道我秋某人开不出这方子,我怎么还敢——”
“大人,一些滋补的药方,你还是可以开吧!”
我基本不认识中药,胡乱在那里拣选,低头说,“皇上急切想要痊愈,我看皇上是大病之后虚火上升,所以只要进些温补良药,很快就痊愈,现在前方战事迟迟无法决战,朝廷人心惶惶,大人,这正是你出力的时候,况且,大阿哥也只有等皇上好了,才能再次出兵,你帮我,是不是帮了你的主子呢?”
他的眼珠转得飞快,终于,好象想通了,说:“好吧,你等着!”
我呼了口气,掀帘子要出去,顺口道:“一会送到皇上的御帐,我等你,别再用假药哦!”
我回自己住的小帐篷拿简易医疗包,感觉这个东西好象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救命法宝。
这两天闲下来,我仔细检查我的行囊,才发现这个从我口袋里翻出来的医疗包,竟然是匆匆忙忙去中东之前,不经意间随身带的出诊的那个医疗包。
里面是麻雀随小,五脏具全,连上医科时外公送的那套手术刀也在其中,注射器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我在急诊室实习时,收藏的一支小号玻璃注射器,输液器虽然用过一次了,不过经过高温消毒,还可以重复使用。
听诊器却忘带了,我这才想起来还放在家里橱柜上,由于体积有限,我通常不习惯放很多药品在包里,因为出诊的地方通常有便利药店。
翻到底层还有两瓶麻醉剂,我想起来,离开前两天刚给附近的康利先生缝合过伤口,带了麻醉药却没用。
我正清理东西,费因却一脸兴奋地进来了,大声宣布:“嘿,你都知道了,开始收拾东西了,哈哈,我们要去皇帝的京城了!”
“什么?”我以为听错了,问,“你说什么,先生?”
“那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哈哈,等不及了吧,军中都传遍了,皇帝要退兵了!”
不可能,康熙的病还没有痊愈,这个时候退兵,不怕葛尔丹长驱直入吗?弄不好要重蹈北宋“靖康”的覆辙,康熙不会这样做的。

☆、第二十三章  鸟尽弓藏

第二十三章  鸟尽弓藏
费因说着就要去收拾行李,我制止道:“别着急,先呆在这里,别动,别再说退兵的话,动摇军心的罪名可不轻,我去看看再做打算。”
我直接往康熙的御帐去,还没进去,便听见瓷碗破碎的声音,接着就是康熙极其生气的怒吼:“混帐,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正想,这“他们”二字的意思,却见秋元晋灰头土脸地爬了出来,这老家伙,一定是急着邀功,正好撞到了康熙发火的当口上,碰了一鼻子的灰。见我刚来,沮丧地叹了口气,灰溜溜地走了。
没到一分钟,李光地也出来了,看见我,像抓到救星似的,箭步流星地上来把我手一拉,悄声道:“你跟我来!”
我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动,手上被他握得潮热难耐,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想到一句话:他到底要做什么?
军营里正是午膳时间,一角的营房空荡荡的,我低着头只顾看路,不想他突然停下脚步,害我一下子撞到他身上。
“对……不起……李大人,安莎不是……不是有意的………”我结结巴巴,心里跳得厉害。
“你告诉我,现在军中是不是在传皇上要退兵?”李光地摆摆手,严肃地问,“葛尔丹的情况也不乐观吧?”
这个人,把我当什么?还真把我当奸细了!
他这么问,应该也是康熙的意思,可,他到现在还没发现,由于他的焦虑,他的手还死死地抓着我的手,显然,他没有觉得不对劲,反而,他的神情很不对劲,我这才意识到他只是把我当男人吧!
不过,在我看来,他如此暧昧的动作下,却问出如此严肃的话题,让我实在有点不知所措。
我决定缓和一下气氛,从他毫无意识的亲昵里挣脱出来。
这个人,不是个坏人,典型的书呆子,表面一本正经,但也谈不上什么君子,不过,比起明珠,他还有那么一点汉族文人的仁者之风。
“安莎正要去为皇上诊病,大人便拉我来了,安莎什么也没听见。”
说着,我望望他的手,他这才意识到失礼之处,忙松开了我的手。
“不过……”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我接着说,“安莎从南疆一路过来,这位蒙古大汗到处招兵买马,连马贼都收为己用,看得出来野心不小,安莎的一个朋友,也被他抓去了。”
“皇上的病,真的已无大碍?”
“大人那时如此相信安莎,安莎感激不尽,皇上的病确实已无大碍,只是还不能行军作战,最好不要动怒,还有就是……”
我突然觉得我还是扮演一个小人物的好,何必把自己推到风口上去呢!
但,小人物也有自己的悲哀,那就没办法再做小人物了。
“是什么?”
“就是————安莎想起从前来过中国的一位教士讲的一个故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凉意,望像远处草原,吐出一句话,“就算是这样,也不必劳动大人您吧!”
李光地真的被镇住了,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的眼睛,就像我没想到我还能活到今天一样,他同样没想到,我会说出这句透着无数血腥的话。
康熙发火不单是因为前方的战事,更大的原因是京城已经知道康熙的病情,人心叵测,如果发生任何萧墙之乱,那么大清就要面临亡国的危险。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知道李光地会非常吃惊,因为我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再次溜到敌方军营的方法,虽然希望非常渺茫。
不过,我实在不知道,如果没有说出中国这句最著名的杀人灭口的古老谚语,也许我已经人头落地。
因为,刀剑的寒光反射到雪地上,晃得我的眼睛一片雪亮。
“哈哈……”衰弱的笑声从我们身后响起,它充满了杀机,同时,也充满了刻意的欣赏。
是康熙,一个多月以来,他第一次走下病榻,但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连李光地也被吓了一跳。
康熙的健康关系到大清社稷安危,所以,我就成了那把必须藏起来的弓,照我们医生的说法,就是那把刚做完手术的锋利手术刀。
“光地,你说得没错,杀了她的确可惜了,能说出飞鸟尽,良弓藏,哈哈……朕知道,你不但兼通中国医术,还通我中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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