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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女配求欢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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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温小婉实在是太乐观了。
聂谨言应该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进宫去见他的太后主子,依旧装瘸托病,跟着温小婉一道回了靖王爷。
他回来靖王府本也没有错的,按着出发时的皇太后懿旨,他还是挂着靖王府大总管的名头的,没有人下旨把他调走的呢。
可能是觉得他这趟差除了办出个光明正大的媳妇来说,一点不能令太后满意——一个宦官出去一次,娶个老婆,在别人眼里顶多算是稀奇事,实谈不上是多么叫人称快的好事。
是以,昨天进了皇城后,聂谨言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暗暗联系了他自己的势力,而在未进京之前,这一路来,他已经进行有步骤的收拢和清理了。
聂谨言发现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些许有几处以为他死了,闹了几次变动,也都被他的死忠,给弹压下去,只等着他回来处理。
当然,这没有什么好处理的。
他的势力,自然是顺他者生、逆他者亡。这些敢趁着他不在,就起了异心的人,他不活埋了他们,还留着他们做什么。
温小婉回来的坎节,正是聂谨言刚吩咐完他的手下,大开杀戒后。周身满脸,都带着一种肃然的杀气。
聂谨言什么都能容忍,惟不能忍的就是背叛。
依着他现在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身边之人,要的就是死忠,那些不忠的人,必须一一剔除。再也没有比‘死’这种剔除方式,更好的了。
在聂谨言身边侍候的,是他走的时候留守下来的小福子。
小福子早就知道他家司公大人与婉儿姑姑的事情了,小福子只是没想到婉儿姑姑成了靖王爷的义女,有了郡主的名份,还和他家司公好在一处,这……这算……富贵与共……
小福子文化素养不高,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词形容,只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了,却越加佩服他家司公有手段,身下没根都能拴得住女人——还是像婉儿姑姑。
噢,不,这时应该叫温婉郡主,那么美丽高贵心地善良的女人。真堪称他们宦官群里的楷模榜样。
以上这些优点,温小婉自己都不知道。
聂谨言一个人躺在内屋床榻上想事情,小福子守在门口那边满心崇拜着他们家司公。温小婉进来时,他也是愣了一下,才看到的。
他连忙给温小婉行个礼,温小婉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然后悄声问道:“你们司公醒了吗?”
小福子点头,他们家司公岂止是醒了,这一早在温婉郡主走后,他们家司公这一天也没再睡过啊,
哎,温婉郡主就是他家司公的定心丸,没她这个人在旁边定着,他家司公公还能做什么……,还不就是杀人埋人那点事。
温小婉知道聂谨言醒了,大步就要进去,被小福子轻轻拉住。
他不敢说话,他们家司公耳朵灵,从内堂到外堂门这点子距离,他除非不开口,只要开口,他们家司公一定能听到。
瞧着小福子用眼示意着自己,温小婉眨眨眼,立刻明白了。
在她穿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小福子一直是她亲密无间的阶级战友。他们之间的默契,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形容的。
小福子如此用力的提醒,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她怎么能不懂。无外乎是她这家这个死太监,心情持续不好了。
温小婉不当意,聂谨言心情再如何不好,也从来不在她身上撒气的,她才不怕。
她冲着小福子摆摆手,把她出来时嘉妃赏她的一盘子点心,给了小福子后,轻身走进了内堂。
温小婉走到正堂门口时,聂谨言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了。
里外两堂静得很,掉根针都能听得到,聂谨言的心情却有些浮乱,很糟糕。
温小婉进了内堂,瞧见他那一副死人样,决定吓吓他,进来后也不说话,只坐到了与床正对着的那把椅子处,厌厌的不说话。
聂谨言等了半柱香时间,也听不到一点儿动静,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抬起头,瞧到温小婉耷拉着耳朵的小模样,越发衰气,一张 似的嘴,嘟成了 。
“怎么了?进宫受气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如今靖王府风头正盛,而她又是新封的郡主,宫里的女人们都是人精,与她们没有多大争皇宠的人,她们都愿意卖个好的。
难道是有人因着他,排挤了温小婉几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聂谨言捏着茶杯的手,又重了几分,几乎要把茶杯捏碎了,这事他不用问温小婉。
若真有什么人,说什么不该说的,他只要今天晚上把宫里的暗线调出来,什么都一清二楚。
胆敢背后议论他,叫温小婉跟着她受这份委屈,比剜他的心还难受。反正宫里死个把人,也不算是个事。管她是哪个嫔哪个妃的。
温小婉继续保持带死不活的霜打茄子样,蔫蔫地小声说:“没……没谁。”心里却笑得开朵花了,她忽然发现,调弄聂谨言挺好玩的。
聂谨言越发急了起来,眉尖都蹙到一起去了,“到底怎么了?
今天一早,那些暗线来他这里回报时,没有人和他说宫里发生什么了啊。
其实那些暗线知道太后要议定温小婉去和亲,只是因着聂谨言大开杀戒,把这事给忘了——毕竟是没成的事,哪有眼前杀人的事重要。
“我去了嘉妃主子那里,她……她告诉我……”温小婉为了显得形象逼真一点儿,还带着些哭腔说:“她告诉我说,太后娘娘正和皇上商议,要送我去胡虏国和亲、做妃子……”
温小婉为了不让聂谨言看到她忍笑忍到表情扭曲、肚子疼的嘴脸,一张俏脸都快埋到胸里去了,一点儿没注意到聂谨言那张越发苍白铁青的脸,已经不成模样了。
“你说我和你……,我都不是……,我要是嫁过去让人家知道了,不得……,我还不如跳河淹死呢。”
她说了一万种死法里,在她身上最不可能发生的来吓乎聂谨言。
若是平时,聂谨言只要稍稍转转脑子就能想到了,凭着温小婉那彪悍的水性,能在他们坠下悬崖,摔个半死时,死拖活拽把他拉上岸去,还有哪个湖能淹死她。
可惜关心则乱,这种时候,但凡是牵扯到温小婉的事情,他哪还有心思想着那么多,而且……胡虏国确实有提出过和亲的请求。
这事他知道,只是当时没往那方面想。
一是他和温小婉已经到了那般地步,别人不知道,靖王爷父子难道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同意叫温小婉去和亲,这不是打人家胡虏国的脸面吗?
二是本朝别的东西不多,就是和着晋安帝同辈的郡主最多,谁叫他爹武皇帝那一辈子的亲王最多呢。
哪家府里,都有个三、四个待嫁的郡主县主呢。论身份、论才貌、论血统,轮也轮不到温小婉这里啊。
可如今温小婉说这事是太后提起来的,聂谨言的心神就有些紊乱了。太后那人,他实在太清楚了。
太后从不做锦上添花之事,她一般做的都是落惊下石。若是知道自己瞒着她娶了妻,从背后捅一棍子的事,太后是能做得出的。
温小婉唠叨完一大串,自诉满腹委屈时,聂谨言竟没有回她,这……这不对啊!
她一直低着的头,实在低不下去了,这个玩笑起个头还行,她不敢真的开大发了,是以没听到聂谨言的回话,她连忙抬头去看,却见着聂谨言那里的脸色极为不好,他就是摔断了腿,者没有这么不好的时候。
温小婉自觉有些过份了,连忙扔了玩心,连忙跑过去,一把扶住了躺在床上的聂谨言,“你……你怎么了?聂谨言,你,你说话啊,这事……这事被皇上回了,你……”
温小婉语无伦次地劝着,都不知道说哪句好了,她觉得聂谨言如今这副模样,特别像是传说中内功炼劈叉后的走火入魔。
温小婉此时说的这些话,聂谨言充耳不闻,一点反应都没有。
聂谨言只觉得耳畔一阵嗡嗡作响,好像有一万只噬血虫涌进他的大脑,啃着他的脑髓一样,连着视野也开始一片片发暗。
他手里捏着的那枚之前就要被他捏碎的杯子,终于被捏成粉沫状了。
他心跳鼓噪如秋蝉,整个身体内里却是冰冷一片,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来,刹那就把他身体里流淌不息的血液都给冻住了,满耳边只有温小婉的那么一句‘她要去和亲’的了话。
他知道温小婉瞧出他不妥了,跑到他身边又说一堆什么安抚着他,可他好像傻了一样,木然地看着温小婉的嘴上下动着,他连眼皮都没眨,就像一瞬间失去了反应能力。
温小婉瞧着聂谨言额上的冷汗都冒出一层来了,顿时也吓得没有底了,想着还是叫王府时的大夫过来瞧一眼,别真出什么大事才好。
温小婉松了扶着聂谨言的手,转身就要去外面,却被聂谨言一把死死地抱住,怎么也不肯松开了,“别……你……你哪也别去!”
聂谨言勉强挤出这么一句来,还想再说什么,嗓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呛到,他猛地把头扭到一侧,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温小婉觉得不对,强着在聂谨言箍着他的臂湾里转了个圈出来,等她发现聂谨言被呛得喘不上气来,想要伸手去抚聂谨言的胸口后背,手臂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聂谨言的眼睛飞快地红了,然后,血就顺着他的嘴角边淌了出来……
“这怎么还见血了?”温小婉吓得脸色立刻白了,“你……你怎么了,聂谨言,皇上……皇上把这事拦了下来……”
温小婉也不知道聂谨言听下去没有,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聂谨言竟松了箍着她的手臂,从床上跳到了地上。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温小婉急坏了,这回是换到温小婉去抱聂谨言了,也是紧紧地箍住,这刚吐了血,哪也不应该去啊,和该是躺在床上,等着找大夫瞧的。
“杀人!”
聂谨言渗着血的牙缝里,森森挤出这两个字来。
都吐血了,还不忘了杀人,与其说是她玩笑开大发了,不如说聂谨言这是……这是酸大发……
☆、065 打个死结
温小婉觉得大夫医生这种生物,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晋安朝还是天朝,都有着等同与律师一样的口才,比广场摆摊算卦的更加高深莫测。
这种生物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左右堵,病人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他都能堵得住,反正绝不会把半点麻烦,粘到他们自己身上。
比如聂谨言的这次急怒攻心引得吐血,到了这位靖王府府医的嘴里,就成了什么肝火气旺、肾水不足、脾气郁结、虚火上调……
说到最后,五脏六腑都有点不正常,但哪个论到实处,又说不上有问题。
那一串的大帽子压下来,温小婉一双眼睛已经绿油油的了,盯着府医的模样,就像饿狼传说。
要不是小福子在旁边暗暗拦着,估计着温小婉已经扑过去撕咬府医的脖子了。
聂谨言被温小婉强摁在床榻上,别说杀人了,他连杀只蚂蚁都做不到。
为了避免在府医面前,丢了他‘司公大人’的风度威严,他始终保持着闭眼装死状。
等府医实在承受不了温小婉那十分有压力的目光后,小福子把府医拉到了外堂,温小婉立刻跟了过去。
“你给本郡主一句明白话,聂司公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温小婉除了模样和名字,很附和‘温婉’两个字,其它身体属性绝对于‘温婉’没有半分关系。
她此时瞧着府医问话时,端足了正二品郡主的架势,又有之前在内堂时,温小婉冲着他瞪眼睛闪出的绿光,他油滑了好几十年心脏终于有些抗不住了。
小福子还在旁边配合着温小婉,一起吓乎老府医,“哎呀,我说刘大夫,你可别耍花活,我们司公若有个三长两短……”
在刘府医这里,温小婉端的郡主驾子,其实远远不如小福子这句话好用。
他刚才在内堂里,打了一阵子的马虎眼,就是害怕在聂谨言面前说错一句半句,就被聂谨言送进慎刑司。
要知道慎刑司可不单管皇宫那一亩三分地,只要是皇室有爵之家的事情,都归着慎刑司管的。
“真……真的……,”刘府医的声音一点儿没有刚才胡说八道说套词的时候顺溜了,反而有些颤抖,“司公……聂司公身体无恙。”、
“无恙?”温小婉哪里会信,没有病的人会吐血吗?你当那是自来水,什么时候想放就放得出来吗?
刘府医额上有了白毛虚汗,伸手甩袖子不停地擦着,觉得眼前这位新封来的郡主,眼神和聂司公是如出一辙的,怎么看怎么吓人,又想想府间流出来的关于这两个人的传言,顿时信了大半儿。
于是,他说话的语气更加颤抖了,“郡主,在下哪敢欺骗郡主,司公大人原本有股怨气积压在心口,真是积年肝郁累成的,这一口血吐出来,反到……反到好了许多……”
嘛?这样咩……
温小婉惊愣得嘴张大成‘口’字型,眼睛瞪成一条直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她无意间打通了聂谨言的任督二脉……
当然,温小婉脑子里这些胡扯烂扯,到刘府医那里,全部否定。
什么叫以毒攻毒,聂司公明明没有中毒,身体好得倍棒,照这么将养下去,活个八十、一百的都不成问题,也不知道服得是哪味补药……,身体里隐隐有股红运之气啊。
任督二脉又是哪里?人体经脉那么复杂,二脉怎么够形容的。
很有学术精神的刘府医,准备给温小婉扫盲一下,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自制人体经脉图,要给温小婉具体讲解讲解。
温小婉一瞧那人体经脉图,画得比皇宫的路还曲折呢,立刻觉得武侠小说里八卦出来的东西,果然不靠谱。科学果然是第一生产力。
瞧一眼经脉图,身体本能反应打出呵欠的温小婉,毫不客气地对小福子吩咐道:“送客!”
然后,温小婉又想起她和聂谨言以后要住在靖王府,怕是会经常用到这位刘府医——得罪谁都不太好得罪大夫。
温小婉多少又收回了些脸上生硬的表情,挤出个笑来,对小福子补一句,“记得多给刘府医打赏,把我在外面带回来的那个二两虎骨,给刘府医拿去吧,做大夫的,总是喜欢珍贵药材不是?”
那虎骨什么的,都是温小婉在回京一路上,用靖王爷的钱高价给聂谨言收来的,都是给聂谨言调补伤腿的。
只不过最近温小婉发生聂谨言的脾气实在太火爆了,虎骨这玩意大补,还是别用了,谁知道虎骨和虎鞭具体有什么区别?她又不是学医的。
得了温婉郡主这么一份赏,刘府医觉得……老脸无光。
他这大半辈子做府医,得到的赏赐多了,还真没有直接赏二两虎骨的呢……
小福子送刘府医出去时,温小婉回了内堂。
哪怕知道聂谨言没事了,温小婉心里也不大好受,拉着衣襟,坐到与聂谨言贴身的地方。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
听着温小婉要自责,聂谨言缓缓睁开眼睛,缓缓开口,“不,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了。”
若不是自己,凭着温小婉被靖王爷认做义女,封为郡主,成为靖王府独一无二的郡主后,太后就是再如何看靖王爷不顺眼,也不会想着把温小婉做为和亲对象的。
晋安朝如今哪家王公贵爵府里,都有两、三个以上的郡主,人家靖王爷膝下只有一子,这才认了一个义女,你就好意思给人家送出去和亲?这也太打脸了吧。
如今因着温小婉和他扯上了关系,太后怕再也不能完全地掌控他,所以……
他们聂家世代书香,按他们聂家祖训里说的轻生死、重节义,像他这般的该一脖子吊死的,可他吊死有什么用,聂家彻底绝了。
难道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他是无后了,但只要他活着,他弟弟以后会有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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