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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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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得到,她在不自觉间,再度探出牙齿来咬入他的腕部,骤然的力道带来了一阵刺痛。
他愣了一愣,继而扬起了唇角,这弧度却分外柔软。
“你这丫头,偏就同我过不去……”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垂下的凤眸里光华一闪。
前前后后折腾他这么多次,可是偏偏当她遇见危险了,他却怎么也狠不下心丢开她去。
直到她陡然间把牙齿松了开来,嫌弃一般地偏过头去,再也不碰他的手腕了。
玉辞见状失笑,飞快地随意扎了一下伤口,又伸手抱住她,随即,他低下头来,将唇放在她额边,察觉到了那归来的温热。
真真是卸磨杀驴。
罢了,无事便好。
玉辞便要抬起头来,可方才要动弹,便冷不丁地被她一把抓住了本就敞开的领口。
玉辞一愣,忙低头看向她,却见东风笑依旧垂着眸子,呼吸均匀,一对蝶翼般的睫毛静静覆在眼前。
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己被再度拽开的领子,被她这狠狠一拽,衣衫直要敞开到肩线处。
这丫头,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谁知她无知无觉还偏要玩火。
玉辞狠狠沉了口气,脸上似笑非笑,可倏忽间,却只听怀里的人低着声音,反反复复地嘟囔着:
“美人儿……”
“美人儿……你回来……”
玉辞闻声,愣了一愣,忽而却只觉得胸口处一湿,有什么东西一路滑落……
他低头看着她,眉眼里带着疑惑,眸光闪了一闪。
第下:且南飞160 解药给你
谁知,玉辞看着看着,东风笑的睫毛却抖了一抖,随即竟是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来。
她方才抬了眼,便看着面前是一片结实漂亮的胸膛,向上是挺立分明的锁骨,而她的左半张脸……就紧紧贴在这温热的胸膛上。
东风笑一愣,下意识地向外移了移,抬眼又是一瞧——却恰好对上玉辞那对眼睛。
“唔……你……”毕竟他不是他,东风笑迟疑了一下,有些尴尬。
玉辞看她一眼,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去:“先……先把手松开。”
东风笑闻声一惊,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却瞧见自己抬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衫,竟是拽得衣裳滑落到肩胛处,那挺立的锁骨仿佛在控诉着她方才无知无觉下的罪行。
尴尬笑了笑,施施然松开手来,又仿佛无意识地向外挪了挪,想要支起身子来。
可是转瞬间她抬手扶到地面,便意识到事情不对——在她察觉着,这地面,竟然是有些热乎的!
东风笑一愣——这地面自然不会是热的,难不成,如今的她,比这地面还要凉?!
东风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寒冷的气息从血液里、骨骼里向外渗透着。
那如今自己为何能醒过来呢?
‘回光返照’四个字生生闯入了东风笑的脑海里。
她忽而回过头去,看了看坐在一旁瞧着她、却是一言未发的玉辞,她看着他那对眼睛,忽而狠狠咬住了唇角。
从衣襟里飞快地取了个小罐子出来,那罐子里面,玲珑的只有一粒白色的药丸。
东风笑执着这个小罐子,抬起手臂来递给他。
“我大概走不出这座山了,解药,给你。”东风笑启口说着,面不改色。
玉辞愣了一愣,颦了颦眉看着她,她的模样,仿佛是久经生死之事以至于看淡了。
“为何?”他启口问着,却是不接。
“我大概出了些状况,从骨子里冷,不管干不干你的事,你都要活着回去。”东风笑笑了笑,又将这解药向前递了递。
玉辞垂下眼来,看着这白色的药丸在小罐子里面来回转动,渐渐停歇。
末了抬起手来,轻巧执起这罐子来。
东风笑看着他,眉眼里光华一闪:“等你走出去,就当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
她迟疑了一二,玉辞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目光。
“只是,能不能求你……留下来,再多陪我一会儿……”
东风笑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想拖累他,可是,她真的想多看看他啊。
她好想让他,装作以前的那个他的样子,在这末路之时陪着她,可惜了,她说不出口。
而玉辞只是颦眉瞧着她,未发一言。
“不会很久,估计也没有多长时间了,真的……你看,现在我已经比这地面都凉了,没有多久了。”东风笑勉强扬了扬唇,终她一生,都不曾这般可怜兮兮、低声下气地求过人。
可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罢。
东风笑记得,小时候娘亲曾经告诉她,上一世葬你的人,便是来世你嫁的人。
这因因果果,因缘聚散,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玉辞眸光闪了闪,忽而抬手,生生将这带着解药的罐子丢到了一侧的火把之中!
东风笑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却只听他简单地说着:“对我而言,潜伏的毒药不过是糖丸,所有的毒,三日之内杀不死我,便会在我的身体里消失殆尽。”
东风笑苦笑一声,手臂一垂,低下头去,只觉得自己分外狼狈。
——是啊,哪还有什么要挟,什么筹码。
如今她的要求,仿佛是在恳求他施舍于她。
这一瞬间,她那一直以来的高傲,仿佛重重地跌落入了尘埃。
“是我的可笑了。”她扬了扬唇,冰凉的手抚在地面上,这冰凉的地也不及她的冷。
“听我讲个故事吧,讲完这个故事你便走,不会很久。”
东风笑眼圈一红,低着头,哑着嗓子说着。
她想,把昔日他和她的故事,讲给他听。
哪怕他将这当成一个笑话也好。
那些回忆是她自始至终最为珍视的东西,如今他忘记了,如若……如若她再死去,那些记忆,便真的死了。
那边,玉辞却是一声也不吭。
东风笑也不看他,只是兀自低着头,在她觉得,手下的地面,竟是愈发得热了。
眼皮也再度变得沉重无比,迷迷糊糊地仿佛大限将至。
“有一个、很傻很傻的女孩,她被人害死了……”东风笑咬了咬牙,声音很沉很沉。
“可阴差阳错又捡了一条命,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玄衣男子,他就立在她身后。”
“他很冷漠,话也不多,可总是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他不知不觉间,做了许多事情,却很少对这个女孩言明……”
“可是责任在肩,这个女孩必须要离开那个世外桃源,她临走看着他的背影,很想留下来陪他,可惜她不能,她只能跳上马去,一面开玩笑,一面信誓旦旦。”
“后来,过了几个月,这个女孩子,在一棵桂树旁边,又见到了他,也许,他就是来寻她的……女孩很开心很开心,可同时她也知道,留在这里,对于不曾离开那世外桃源的男子而言,是多么的危险……”
东风笑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沉,说出‘危险’二字时,她的唇边带着三分苦涩——是啊,如果、如果玉辞不曾离开他的苍鹭山,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变故。
才想明白,原来和他相逢,兜兜绕绕,因缘交错,终究是徒劳,是过客。
嗓子里一涩,她强撑着张了张口,却是徒劳——哽咽着不再能发出声音了。
东风笑勉强攥了拳——她还想将这个故事讲完。
“那个人曾经告诉女孩,‘活着回来,我医你’,他每次都小心地替她包扎,每次汤药很苦的时候,他总是不曾忘记给她备好糖丸……”
东风笑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砸落下去,忽而只觉得前方一阵微风,她一愣,抬头看着玉辞已经拂袖振衣、站起身来。
——一个很枯燥很无聊的故事,他大概……不想听了罢。
东风笑低了头苦笑,可惜,可惜,如今的她,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能在这里断断续续地讲述,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你……”东风笑笑了,唇边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她在嘲笑自己,是如此的自作多情!
玉辞却几步行至她面前,俯下身子来,抬起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很暖和,对她而言,甚至是滚烫的。
依旧是衣襟敞开,他不曾打理这凌乱的衣襟,也许……本就没有走的打算。
“你不会死,现在……也别讲了。”玉辞启口说着,怀里的人很凉很凉,仿佛一块儿寒冰,贴着他敞开的胸膛,那一瞬间,便是他用内力抢顶,也不由得身形震了一震。
东风笑的眼泪狠狠地砸在他的肩膀上。
现在……也别讲了。
这一句话出口,哪怕他抱着她,她也知道——他依旧不是他,这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平常无奇的故事罢了。
罢了,现在这个情况,管他怎么样。
如今他就在她身边抱住她,这么死掉,也是不错。
她可以在心里,就当……他是她的美人儿啊。
东风笑不再强撑着了,索性闭了眼靠着他,动也不动。
玉辞便这么抱着她,叹了口气,偏过头去凑近她耳畔,声音很沉:“咬我,取血。”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硬生生地将东风笑从一片混沌之中拽了回来。
她撑着半张开眼,却见他已经理了理长发,将瓷玉一般的颈项摆在她面前。
东风笑颦了颦眉,继而嫌弃一般地扭过头去不再瞧他雪白的颈子,闭了眼,继续昏昏沉沉。
玉辞见状疑惑失笑,一条手臂支了一下她的头,另一只手小心地将她往自己这边拽。
“取血就不会冷了。”他启口说着,对着这个分外固执丫头。
东风笑看了看他,意识迷迷糊糊,可是心里却是一清二楚——他的血是她的良药,她对他的鲜血的渴求,便如同沙漠里将要干渴而死的人对于清水的渴求!可惜,现在的情况下,想要让她恢复过来,恐怕需要太多太多的血。
如果他将他的血给她,那么他们两个人,谁都不要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不咬,我便用匕首刺了。”玉辞垂了眸子瞧着她,一面说一面从袖里取匕首。
东风笑看着他抬手就要像颈窝里刺,不由得一愣。
如若他流血,她势必无法再抑制住自己的渴望,她会向初见一样,像一匹野狼一样扑上去!
她张口想要制止他,谁知他已经用匕首划破了皮肉!
鲜血呈线而流,顺着他的颈项、沿着他的锁骨,画着他的肩线,那殷红的液体一路流淌。
东风笑一愣,起先还紧紧咬住了唇角埋下头去,随后,便终于抑制不住,反手扣住他的肩膀,向着他的颈项狠狠咬了上去……
如今,在她看来,他的鲜血甘冽而又温热……
第下:且南飞161 乏血
又是一番饿虎扑食。
玉辞被她生生按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半咬着唇,垂着眸子,只觉得颈项边是撕裂一般的剧痛——可是这痛感却又是莫名地熟悉。
鲜血一点一点地自颈项处流逝而去,玉辞咬了咬牙,终究只是无言地叹了口气。
一动也不动地、任凭宰割。
东风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微微一愣,半支起身子来,忽而怔愣地一低头,却发现玉辞的颈项上满是鲜血,如今面色如纸,已经生生昏了过去。
那殷红的血色在一瞬间刺入她的眼里,也刺入她心里。
——时隔一年有余,他忘了很多,却依旧是任凭她撕咬。
东风笑从方才被鲜血和饥渴激发的兽性之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场景,眼圈竟是倏忽间红了。
她颤着手冲上前去扶起他来,拍着他的脸。
“美人儿、你、你醒醒……”
玉辞却垂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东风笑扶着他,咬住唇低下头去,声音模糊沙哑:
“对不起……”
她不该咬得这么狠的,更不该、不该心疑他的。
前前后后,仿佛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当初……当初她因为月婉的事情心疑于他,依稀记得当她误打误撞撞见池中的他,他的目光仿佛一只拍被人丢弃的小猫。
这一瞬间,东风笑心里又酸又疼。
可惜如今,玉辞的薄唇已经没了几分血色,只有那一呼一吸还在告诉她——他还活着。
东风笑四下瞧了瞧,继而给他拢好衣襟来,带着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夺路而出,又返回了那小木屋去。
掩好门窗生起火来,东风笑坐在地上生生将包裹翻了个遍。
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将所有止血生血的药都取了出来,冲到玉辞身边,恨不得给他用上一个遍。
东风笑就这么红着眼圈手忙脚乱,在这么凉的天里,本就体寒的她,竟是忙出了满头大汗。
用了药,又用内力给他续,直到她忽而愣住,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撞入脑海——如果她将她的血给他,是不是他就能恢复了?
一命换一命,还他又何妨?
东风笑拿出匕首来,抬手便向着自己的手腕下了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而听见门外‘嗒、嗒、嗒’的、仿佛是脚步声……
东风笑闻声,身形一凛,下意识地执起一侧的血缨枪来,身形一转对着门口比出枪来。
外面,脚步声依旧,渐渐的,仿佛是停在了门前。
东风笑手里紧紧攥着枪,眼光溜到了那一团火上——她想着,如若如今的她打不过来人,就按住对方到火里,同归于尽。
这样,如若足够幸运,玉辞应该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东风笑拧着眉头,看着那门渐渐打开来,‘吱呀’的声响回荡叩击着这狭小的屋室。
而来者的模样也愈发清晰——头发高束于脑后,一袭青白色的衣衫,流云般的广袖,脚踩一双藏青色的长靴,瞧着像是道士的打扮。
就是这来者面色蜡黄憔悴,看不出几分精神气,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攻击性。
他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和一团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肯相信这里会来人。
“奇怪了……”这人喃喃出声。
东风笑一凛眉,挥枪生风,拦在玉辞前面:“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愣,继而一笑:“施主哪里的话,贫道本就是此处之人,只是不知施主二人从何而来?”
东风笑咬了唇,沉声道:“在下来此,是为了寻找这天气异变的根源。”
却依旧是警戒着不肯信他,瞧了他几眼,又问道:“道长可肯报来,姓甚名谁,身份所在?”
这道长愣了一愣,继而叹口气:“贫道道号坤敬,不过是观里玄阳道长的弟子罢了。”
玄阳道长……便是那个坐立惨死的道人。
东风笑颦了眉,依旧是气势咄咄:“玄阳道长?你既是他的亲传徒弟,他惨死于前殿,你为何无动于衷,任凭他的尸身暴露于外,呆了这么久!”
坤敬无奈地摇了摇头:“施主有所不知,贫道非是不想,却是不能,所能做的,不过是用帘子遮挡,再加些香料,只当是安葬了恩师。”
“施主说得如此清楚,那场景应当也是见过的,铁圈和虫子,都是处理不来,当初恩师受人左右,被束缚在此处,七窍流血,最后一口气,也是劝我莫要轻举妄动。”
东风笑看了看他,半晌不作声,最终咬了咬牙——先勉强信过他,实在不行,便硬碰硬。
“在下名叫北笑,这位是玉公子,我二人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这月阳山的天气异象,方才失了礼节,如今,盼能同道长详谈。”东风笑一拱手,恭敬道,却依旧是死死地挡在玉辞前方。
那坤敬闻声回了一礼,叹道:“施主言重,也是贫道的不是,只是因为贫道不曾想到,那件事情过后,还有人能活着寻到这里来,如今,恰好也想细谈,这小屋的灶台坏了许久,用不得了,屋子里面也冷,您的朋友还有伤,施主若是不介意,便请同您的朋友一起,随贫道去那边的储物室里——惭愧,如今,也只有那一间房屋可住人了。”
东风笑闻言,犹豫了一二,随即点了点头,快速收拾好了东西,却是谢过了坤敬的帮助,自己运气内力来将玉辞抱了起来,这才一步一步随着他走去。
她还不肯完全信过这个来者,但如今,走投无路。
那储物室是一间矮屋,里面有统共三个房间,满当得紧,能看出来,此前是坤敬住着一间,一间用来烧菜,一间依旧是满满当当的,不过好在,这屋子里面有些人气,也暖和得多。
坤敬又在那剩下的一间储物室里面收拾出来了,低声道:“二位若是不介意,暂且先住在这里便好。”
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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