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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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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意愣了愣,正想再问,且忽而听见那边周雯急急地唤她:“著意,过来,莫要老去凑着捣乱。”
著意一惊,赶忙转身跑到周雯身边,面色带着几分尴尬,笑了一笑。
周雯颦了眉来,压低了声音,狠狠吓唬她道:“你怎知这人是好是坏?从外面来的,来路不明,又本是南乔的人,若是哪一天他发难,你这凑得近的,就是人质,一不留神,还要成了试刀的!”
著意咬住下唇,周雯从小管教着她,比师父管教得都要多些,她也颇为敬重,不敢反驳。
那边,元封仿佛是不明一切的,忙忙碌碌的手只是停了一停,随即,便又是恍若无事,继续忙碌着。
“那、那我去给蚕娘师姐去打下手吧……我、我瞧着她挺忙的。”著意小心翼翼地说着,控制着自己不回头看去。
“好。”周雯又瞥了一眼元封的背影,颦了颦眉,看着著意跑到蚕娘身边,这才松了口气,复又回到另一个营帐去忙活了。
元封依旧忙忙碌碌的,直到一只小手自他身后探过来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元封愣了下,继而微微诧异地低下头去,看着身高这个方才到自己腰间的小丫头。
“著意,还是离我远些为好,这边事情忙。”他笑了笑,眉眼一弯。
著意摇了摇头,看着一边的药箱,复又转过身去看了看营帐门口:“我能过来帮你吗?周雯师姐不在哩。”
元封心下微微一诧——这个小丫头的心思,细腻玲珑得紧。
不由他说,著意已经熟练地拿起东西来,给他帮着忙,虽说不过是个小丫头,约摸十岁,可是这行医的手法,倒是不显得生疏。
元封沉了口气,扬了扬唇角,便又继续忙活着。
“元先生,你的袖口好香啊。”半晌,一旁的著意忽而冒出一句话,这个问题可是她一直想要问的。
元封愣了一愣:“怎么?”
著意小心翼翼地凑近他的袖口,又闻了闻他垂下来的一绺长发,点头道:“元先生,你好香啊,真好闻。”
元封笑了笑,继而点点头。
“之前师姐们也教过我调香,可没闻到过这么好闻的香,元先生,这是什么香?”
元封不着痕迹地颦了颦眉——这香,她自然不可能闻到过的。
这香气,乃是南乔皇室秘制的龙涎香和皇家的金丝楠木日日熏染出的气息,而这两个物什,都是父皇在世时,钦赐于他的母妃的。
这香气便伴着他长大,直到父皇驾崩,母妃被害,他妄图一隅偏安,却终究躲不过自己手足和太后娘娘的眼和手,也躲不过如今那睿王妄图立功的心思。
“这香是一处地方特有的香,可是那个地方极冷,少有几人能活下来,一旦出了事端,只怕会狼狈不堪——便如同我一样,险些做了路边的饿殍。”元封唇角微微上扬,低下头去,复又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如此,可不要去那个地方,也莫要寻那个香了,若是欢喜,这帕子予了你,且拿着去玩罢。”
毕竟这世间,最是无情处,当属天家。
元封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一口帕子来,那帕子上乃是金银线封得边,中间用花线织得是一朵怒放的牡丹,漂亮得紧,精巧得让人赞叹,别瞧他如今不济,可这帕子,整洁而又白净。
著意一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抬手执了那帕子来,嗅了嗅味道,甚是欢喜:“元先生,多谢你,可是这帕子,很名贵吧。”
元封摇一摇头,笑答:“不然,你救了我性命,这一方帕子,算不得什么。”
正在此时,却忽而听见营帐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利的马嘶之声!
这声音划破了军营里的肃静之意,直直地四下蹿动,仿佛要生生打破这全营的寂静!
著意一愣,匆忙搁下东西来,跑到营帐口去,可是方才撩开那帘子,便听见外面,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传了过来!
“罪将牧笑听旨!”
正是宫里的王公公!
外面,东风笑咬了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在了圣旨面前。
地上尽是雪,踩得硬了,如今是又凉又坚硬。
直钻心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将、藏缨郡主牧笑,于外,勾结敌将,消极行军,败坏军纪,纰漏甚多,疑有异心;于内,蒙蔽太子,堂皇其词,当朝不轨,欺瞒众臣!是谓红颜祸水!今除其郡主之名,夺其府邸宅院,扣其月俸,暂压军中,听候处置,待刘将带人来提,归朝再做审判决议,钦此!”
东风笑闻言一愣——这绝不可能!
且不说自己和皇上的关系,便是如今自己的一言一行,毫无不妥之处,便是那几处诡异只是,天高皇帝远,大雪冰封四下白,这么几处小事可谓微不足道,估摸着也难以传到陛下耳中!
另外也不说这些,便是阿枫还在朝廷,他一清二楚,为何迟迟也没有消息,以至于这王公公一番圣旨,宛如晴天霹雳。
一旁,随着跪着的韩聪、穆远也皆是一愣。
便是这营中来来去去的将士,忙忙碌碌的医者,闻言都是诧异乃至停滞。
东风笑只觉得此时此刻,寒风如刀一般欺向她来。
周遭一片骚动,韩聪狠了狠心一挥手,那些兵士们便又是一片沉寂。
东风笑狠狠咬了牙来,抬起双手来,声音却是稳健而又扎实:“罪将牧笑,接旨,愿听候陛下发落。”
王公公瞧她一眼,便将圣旨予了她去,又接过了东风笑呈递给他的将印。
那边,几个兵士也迟疑着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用枷锁拷住了东风笑,却是一丝一毫的力气也舍不得使,生怕伤了她。
东风笑见状,鼻子一酸,低下头去。
这是她的弟兄,她的弟兄最了解她、也最心疼她。
奈何……
那边,韩聪上前几步去同王公公交谈几句,却只能得到一句话:“皆是圣上的意思。”
韩聪叹口气来,也只得任由如此,拱手便要送王公公离开。
四下,兵士们满心的疑惑,却也只得各司其职。
人群便散了。
王公公却立了许久,不因为他们相送便离开,直到这一处人少了许多,而东风笑由两个士兵看管着便要向军中的牢狱里去。
他几步上前去,拢在袖中的手仿佛是向着东风笑一拱。
东风笑一愣,停下了步子来,那两个士兵自然也不会催促于她,也停了下来。
“陛下身体有恙,圣旨如此,老奴无力可为。”王公公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着。
东风笑一愣,却也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其他的意味来,方才张口想要问询,却见王公公轻轻摇了摇头,便只得噤了口。
——说不得,多少事说不得。
可单是一个‘说不得’,分明便是千言万语。
“副帅,老奴算计着,距离那刘帅赶来,约摸还有五日,这五日,可莫要荒废,好生反省自己,看看等否寻得改过之法,突破之处。”刘公公一拱手,一板一眼,说道,白花花的胡子映着雪,显得分外严肃。
“谢过公公了。”东风笑眸光闪了一闪,岂会听不懂那‘突破之处’的意味?
王公公见状,朝着她一拱手,复又推开了,向着那边二位将帅拱手:“那咱家便告退了,将军们为国为民,辛苦了。”
韩聪、穆远也一拱手,道了别,却是一分一毫的笑意也挤不出来。
从此,东风笑便从一战扬名的倾城女将,变成了狼狈不堪的乱国祸水。
她入了那军中的大牢,虽说弟兄们和两位哥哥都待她极好,便是牢狱之中,也是温暖、饭食也是极好的,韩聪每每亲自跑过来放她出去练练枪,只怕闷着她,穆远平日里寡言少语,可身为一军主帅,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时不时地从外面带来几个火盆来给她填上,生怕冻着了她。
这一切,仿佛是悠闲的、自在的。
可是只五日罢了,等到五日之后,那丛健手下的刘帅带人前来,要将她押回罄都去,那时候,且不说她能否活着抵达罄都,便是这营里,只剩下两位将领苦苦支撑,也是凶多吉少。
如今,朝廷那边仿佛是想要将这边的四个将领,一个一个地召回!
直到这大军,独木难支!
第二日晚,北倾传来消息,王公公归还罄都途中,难耐严寒,暴病而亡。
东风笑听见这消息,只觉得心下一片惨淡,陛下身边忠心耿耿的老人,便如此断送了性命,也许……也许他踏出罄都的那一瞬间,便注定无法回还……
也许,也许他对她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便注定命丧归途……
而她呢?
苟活至此,又还挨得几时?


第下:且南飞152 所有的罪,都归我

第三日晚,韩聪和穆远一同前来,将牢门打开放她出来。
三人便在残月下飞雪之中斟酒共饮。
直到那二人皆是酩酊,而东风笑表面上摇晃迷糊,心下却是清楚得很。
此番她似乎是借着醉意和愤懑,敬天敬地敬二位哥哥,实际上喝的酒,却真真不多。
“二哥……小时候,我师父丰帅曾经说,如果我好好干,立了军功,他便将他的令牌给我摸摸,可惜了,我立了大功的时候,师父已经不在了,如今血缨的令牌在二哥手里,可肯给笑笑碰碰……笑笑只怕,此次在不能碰一碰,此生便都碰不着了……”
东风笑迷迷糊糊趴在桌案上,喃喃道。
穆远闻言,只觉得心下一酸,一番醉意,雪和泪在面上交错,忙不迭地点头。
“好,好,二哥这便给你看……以后,以后笑笑瞧这令牌的机会还多着咧,不必稀罕,只当是玩玩……”他忙从怀中取出了令牌来,递给她去。
东风笑摇晃着手臂接了过来,看着这令牌,上面沟壑纵横,还带着几分血色,沧桑而又厚重,她伸出手去,轻轻地、轻轻地触碰着它,看着它眸光却是不着痕迹的闪动的。
韩聪已经喝得摇摇晃晃,他抬头,将整整一碗烈酒悉数灌入肚中,念念有词的,仿佛是几句:“身经大小百余战……”
继而,那声音渐渐消失,他也‘咣当’一声栽倒在了桌案之上。
穆远闻声,转过头去瞧了瞧韩聪,面上漾起一抹苦笑,继而便是举酒豪言:“好,那今晚便一醉方休!”
这些木讷的汉子,在军营里的许多情感,唯有以酒而言。
东风笑应和着,直到穆远也轻哼着歌倒在了桌案上,她轻轻巧巧搁下碗来,忽而抬起手来,从袖中取了一个小包来,用火石点上,放置在这桌案之下,复又用一些药粉加入了酒壶之中。
穆远依旧带着几分清醒,见状一愣,迷迷糊糊地却只觉得什么气息灌入鼻中,周身除了醉意,又添了极为无力。
东风笑眸光闪了闪——此番她用的,正是当初尹秋给她的迷药,剩下了一些,不曾想到……如今恰好用到。
“笑笑,你……”
东风笑笑了一笑,支着枪站起身来,手里执着方才穆远给她的那块令牌:“出营三里,向北第一棵树下,二哥……且去那里寻它罢。”
笑容里,三分凄苦。
穆远狠狠咬了牙,想要努力站起身来,可终究不过是徒劳。
他只能费力地、动着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拽不住东风笑,只能拼力说着:“笑笑,你……莫做傻事……”
东风笑扬了扬唇:“二哥,事已至此,我已经入了那边的圈套,又岂能让你们受我拖累?须知如今的营里,若是你二人再有一人被唤回,便是扛不住了,二哥,今晚无论发生了什么,皆是我一人的过错,是我迷倒了主将,是我盗取了令牌,是我伤了弟兄,是我畏罪潜逃……与你们其他人,毫无关联。”
“你……你……”
穆远颤着声音,眼泪却是‘刷刷’地往下流。
“二哥,你们……保重,一定要守住啊。”东风笑笑了一笑,执着令牌和长枪,转身便走,便是连回头都不舍得了。
这是她的军营,她的弟兄,她结拜的兄弟。
她的命之所在,情之所系!
忽而,顺着风声,传来了穆远咬牙的话语:“你……你跑远些,莫要、莫要让他们抓了你去……”
东风笑心下一颤,回过头来,笑道:“亡命之人,笑笑自是不怕他们了。”
穆远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眼前那女孩子瘦弱的身形,也渐渐湮没在了风雪之中……
须臾间,他眼前便是一片银白,继而,意识不支,便又堕入了层层的黑暗……
东风笑执着令牌,牵了一匹马儿赶到了营口,那边,将士依旧站得笔挺,而营口一旁,又有一个身形,看着孤独而又冷清。
“……月婉?”东风笑一愣,停下了脚步来,怔怔地瞧着她。
月婉勉强笑了笑,抬手递给她一个包裹来,压低了声音道:“东西……都已经备好了,药品,盘缠,衣物,还有些粮食……天这般冷,你这么跑出去,只带着这些利器和装备,远远不够。”
东风笑点点头,道声谢,接过那布包来。
她确是想过收拾这些东西的,奈何竟是全无机会。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的。”东风笑将手向着西南一比,眸光似是能望穿风雪。
“……此去小心,可惜,之前我……只想着要这般,可我也许也是‘怂恿’于你,终究孰对孰错,我又岂能断言……”月婉苦笑,颦了颦眉,面有犹豫之色。
东风笑却只是勾了唇角,笑得毫不在意:“这世上岂有什么对错,只要能付得起代价,一切都是对的;而我们之所以成长,不过是为了能更好的承担代价,更好的明白,自己担得起怎样的代价。”
“而如今这代价,无论如何,我也须得担的。为了他,为了我自己,为了这营中的弟兄,为了沂水两岸的百姓。”
“何况,便是我不担得,如今又能如何?浑浑噩噩地苟活,倒是恍若死了。”
月婉重重点了点头,拱手便是一礼:“谢你,珍重。”
东风笑一拱手,几步冲到营口,向着那兵士一摆令牌,继而一跃上马,纵使那大雪纷飞,依旧是一扬长鞭,飞驰而去。
‘啪’的打马之声,响彻在风雪之中,又渐渐消失不见。
月婉凝望着她的背影,继而,又悄无声息地身子一软,闭了眼睛倒在了雪地里——她明白东风笑的用意,东风笑的离开,是要做出一个‘畏罪潜逃’的模样,不肯牵连他人,只希望这营里多上几分安然……
东风笑一路策马奔驰,如今天寒,便是这马儿,脚步都带着几分凝滞之意。
寒风冻得她直打哆嗦,也让她愈发想要拥有一个温暖的归所。
可是啊,如今的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可笑天下之大,却是无可凭依。
北倾不容她,佞臣当道,谓她以祸水。
南乔不容她,四下悬赏,视她如枭雄!
军营难容她,兄弟连心,岂能一毁具毁?
古月难容她,家门紧闭,雏鸟难寻归路……
便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也曾举起剑来,想要一击锁了她的咽喉。
最可怕的,倒不是无处容身,而是无处栖心。
当不巧两样皆占,后者更是让人如置冰窟!
还有,那乱国、祸水、枭雄……
一个个字眼,真真是刺耳得紧。
几日后,入了夜,平焦城外军营处,主帐里灯火飘摇。
桌案旁,一个男子静静坐着,他一袭白衣,侧靠在桌案一侧闭目养神,仿佛玉山横卧,正是玉辞。
外面,兵卒小心翼翼地通报了一声,得了允准这才恭敬入内。
“王爷。”那兵卒行了一礼,低声唤道。
玉辞张开眼来,瞧他一眼:“何事?”
“禀告王爷,线人来报——北倾军中有变。”兵卒恭恭敬敬地答道。
玉辞微微一愣:“北倾军中?如何?”
“回王爷,前几日,北倾军收到了圣旨,处置郡主、副帅牧笑,本是压入军中大牢等待提人,谁知在前些日子,这牧笑竟是用迷药迷昏了另外两个主将,又将血缨军的主将令牌拿到了手中,在营口打倒了一名医者,之后畏罪潜逃,至今下落不明。”
玉辞愣了一愣,半晌,口中喃喃念叨:“……牧笑……”
那兵卒闻言忙颔首:“是的,线人说,军中众人皆知,那牧笑,便是之前的血缨军副帅,东风笑——她也是如今北倾营里唯一的女将军。”
玉辞眸光微微一沉,半晌点了点头,摆手让那兵卒出去,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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