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傅家宝树-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傅七气一提,脸涨得通红,张嘴就想咆哮回去。
傅挽适时插话,打破了这小哥俩间的刀光剑影,“既然小十在这,那你等会儿顺便就带着小七回家吧,六哥去刺史府一趟。”
傅十刚松开的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今日在外面行走算账,消息更为灵敏,“是因为刺史贴的那张皇榜。”
傅挽点头,伸手将傅十的小眉毛摁平了,“以往打点还要费不少银子呢,这次人家上赶着让我们傍,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傅十在外,旁人看他年纪小总有几分不服气,他就板着脸,拿出主家爷的模样,轻易是不准别人靠近他,做出亲昵的举动的。
只是傅挽动手,他从来不避。
这会儿被傅挽按着眉头,低声吐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傅挽一笑,收回手,“放心,你六哥不是让人随意宰割的。”
她刚转身要走,拐角处有个穿着破烂的乞丐冲了出来,身后还追着个拿着砍柴刀的妇女在咒骂,那乞丐跑得快,嘴里竟然也不含糊,大声地念着同一句话。
“大旱有大涝,天灾后人祸,别跑,别跑!”
喊声大,连追在他身后的妇人都听见了,更是气急败坏,“老秃驴,你喊别跑,倒是站住脚别跑啊!”
围观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似乎连月放晴而焦躁不安的心情也随着几场渐渐转凉的秋雨和一场闹剧而拨云见日,重新鲜活起来。
傅挽站着看了两眼,等着傅十带着傅七走了,才转身往刺史府走。
按理说,去刺史府应该先投拜帖,带着千挑万选的礼物再去。
但傅挽走这一遭,玩的就是个出其不意。
她只需要知道,余持重在这种情况下还会不会见她——若是见,拉拢她的态度就真迫切了,若是不见,那便是欲擒故纵。
只有先搞清了是前者还是后者,她才能接着想之后该如何行事。
刺史府隔得不远,前人刺史留下的门房居然还没换,一瞧见傅六就认出了她,三两步出来,下了阶梯迎到她面前,“六爷,真是稀客啊稀客。”
傅挽一摸荷包,顺手就给他掏了个银元宝,包在刚才从傅七那顺来的牛皮纸里,递给那三十出头的门房,“糖拿着,回去给你家小子吃。”
门房在高门大户里也是个肥缺,那些拿着拜帖上门的,稍有所图的,就知道要给门房塞点好处,有什么利可图先不说,至少不会惹了小人。
这门房前几月在先刺史时也算是小半个心腹,收的礼不在少数,但要说起来,还真是傅六爷的礼收的最让他舒服,三伏天喝碗冰水的舒服。
六爷送礼只塞钱,一视同仁的十两银元宝,还塞得有借口,塞得好看!
因着这点子舒服,门房早就和傅挽混得极熟,都不用多问,立即就倒了豆子,“这阵子啊,您还真算是稀客了,就那邱家、刘家的几位,那可是一日三顿地来,热情的那个劲,恨不得给余刺史擦靴!”
“可他们对奴才们这些前刺史老爷留下来的下人,那可就不是一张嘴脸了。挑肥拣瘦的,恨不得找个好借口,帮余刺史发落了奴才们……要奴才说,这余刺史是铁定不会换了奴才们的,他带来的下人不多,都整日里往来进出,守着个小侧门忙得不得了,那有人能来替……”
傅挽脚步一顿,听到了这话里的关键点,“余刺史带的下人不多?都不够用?”
按着曦朝的律例,一任刺史的任期是三年,一般会让同一刺史连任。
六年的任期,堂堂刺史怎么可能连下人都带不够?
说体恤前任留下的人,让他们继续任职还说得过去,若是原本就人不够……
门房从嗓子眼里“嘿”了声,带着三分鄙夷。
“当时这余刺史来咱们杨州时的排场可也不小,但没几天之后,这府里的人就一个比一个少,旁人不知,奴才在这当门房的,还不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傅挽站在府门边等着去通传的人出来,听着这话,又多问了句。
“那他的妻小呢?”
门房立刻露出“六爷你算是问对了人”的神情,颇有几分得意地告诉她,“说是乡下家中老母病重,让正妻留着侍疾了,连着几个孩子,都被祖母留了下来,只带了个风韵十足的姨娘来伺候……也难怪当时上任都晚了小半月……”
老母重病,上任延期,正妻侍疾,儿女留守。
这些事串在一起,似乎逻辑上都走得通。
但就是,总有哪里让人感觉不对劲。
傅挽正要思考出来,半关着的府门一开,在她身侧弓腰站着的门房一瞬间绷直了筋骨,低声叫了一句,“余管家。”
那管家笑眯眯的,看着和善如家中祖父,“六爷大驾光临,是府上怠慢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章,到这章过就有三万字了……
我要去和晋江约会了……


第10章 暴雨成洪
傅挽在花厅坐了还没半盏茶的时间,穿着常服的余持重就匆匆而来,笑着和她招呼,“傅六爷突然驾临寒舍,怪余某有失远迎了。”
傅挽赶紧站起身来拱手施礼,视线在余持重沾到了墨迹的袖口一晃而过,笑里就带了三分谄媚,“余刺史客气了,是傅六突然而至,叨扰刺史大人了。”
余持重自然又与她客套了几句,两人才分主宾坐下。
傅挽端起那盏茶喝了一口,脸上就露出了有些急不可耐的神色。
“实不相瞒,傅六这次上门,实在是心中有愧。”
她也不用余持重再客套两句,自顾自就说了下去,“刺史大人在皇榜上将我放了上去,然我却是没出过真金白银的,这生意看起来,就是让刺史您吃亏了。因而我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急冲冲就过来了。”
傅挽一气说完,看着余持重,真诚地提了个建议。
“要不这样,余刺史您将那幅画还给我,我去给你拿千两黄金来。”
说幽客居士的画作价值千金,那也只是对家有余财,要放着鉴赏或者升值的人而言。对急需用钱,尤其是余持重这般,连布帛、铁器都往私库里收的人来说,就算是当今的手书,也抵不过千两黄金的直白干脆。
毕竟很多事情,给画不行,给金子就不一定了。
傅挽说话时的视线都停留在余持重的脸上,自然看见了他一闪而过的僵硬。
是什么秘密就要被人发现了的紧绷。
等傅挽说完,他的那瞬紧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尴尬。
“傅六爷这话就说岔了。幽客居士一画难求,又怎是金银能衡量清楚的。且那画,实质在当日就被我一爱画成痴的老友拿走了。这千两黄金,不瞒傅六爷,也是我那老友拿出来填补上的,只是他身份不便透露,我就算作是傅六爷您的了。”
余持重握着茶盏,长叹了口气,居然还和她倒了两句苦水。
“若不是我那老友强求,我又拗不过,岂敢做这种欺上瞒下之事?”
他要以情感人,傅挽就和真的被感动了般,不断点头,眉头都皱了起来,摆明了因他简单的几句话而担忧,怕日后真的大祸临头。
见她这般神色,余持重握着茶盏的手放松了力道,暗自嘲笑自己实在太过草木皆兵,竟然被个还未弱冠的毛头小子的三两句话吓得以为事情败露。
实是他方才刚在书房里得到消息,说镐都那边不知为何知道了江平六州连月干旱的事,他迟到半月才上任的事也在追查,闹出的动静还不小。
不管动静大与小,江平六州连月干旱,眼看着又要暴雨的事是绝瞒不住了,他必须抢占先机,在狗皇帝有动作前,先把这一块儿能吞吃入腹的东西都咽下去。
余持重心思转了个弯,再看向傅挽时,那笑意就更浓郁了几分,“好在我那老友身份也不低,若是东窗事发,他自会一肩扛下。左右这真金白银是入了库的,便是有人想要追查,咱们解释起来也有凭有据。”
这一个“咱们”用得可是真好,成功将傅挽拖到了一条船上。
傅挽在心里冷笑了声,面上却顺着他的话舒缓了神色,却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要说今日突然来刺史府的事,其实我还有另一桩。”
余持重冷不丁听她又转了口风,接着要说的要粮的事还没说出口,心里已是很有几分不耐,却还不能撕破脸皮,只能点头表示,“傅六爷不妨直说便是。”
“这事说起来还是因为那幅画,”傅挽稍一打腹稿,接着三分真七分假的话张嘴就来,“我庄上有个庄稼汉,早先曾于幽客居士有恩,我前两日去庄上时,正好遇见了幽客居士到访,一番引荐之下,才得了那副新作。”
“只是那幽客居士忒得难缠,为着一幅画,居然要走了我一粮仓的粮食,还非逼着我给那田庄上的佃农们送了不少口粮。”
傅挽说得愤懑,手在桌上一敲,满脸怒火。
“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傅家就做这粮仓的生意,拿得出手的除了银子,就是粮食了。就是为着那幽客居士的大开口,拿走我大半粮食,害得我现在一听人和我要粮就哆嗦,想孝敬您都囊中羞涩。”
“偏那幽客居士要什么时候用粮,要往哪用都不曾告知,只说那粮放在我粮仓中,日后也要由我出面行事,不能将他推至人前,否则就要将那画要回。”
傅挽说着就摇头,还是余怒未消,端起茶盏大灌了一口。
“大人你说这气不气人,看得着又吃不着,让我都想将画还给他罢了!”
余持重放了茶盏,温润地笑了下,“原那画还有这般曲折由来。”
他这也是半信不信。
傅六这话和前头要画回去的举动倒是对上了,甚至她往田庄运粮,却只给了少数几户人的事,他也清楚。且那画也的确是新墨。
处处都对得上了。
但余持重想到他的“老母病重”,还是留了五分疑虑。
这傅六看着便如浪荡公子哥,却两次三番不按常理出牌,滑得让他抓不住手。
“可不是,我那都还有和幽客居士定下的字据呢。”
傅挽放了茶盏,手肘撑在两人中间相隔的小桌案上,凑过去靠近余持重,手上比了个七的手势,“大人,你看要不这样,你随意找个由头将那居士抓了,撕了他那的字据,那粮仓中屯着的粮,便您七我三地分了。”
余持重心下一动,有几息的功夫,真想如这傅六所言行事。
他所图之事不小,大灾之下还来杨州赴任,就是想多屯些物资,以免生变。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他一开始盯住了傅六,就是为了她手中的粮仓。
但很快,理智就将冲动压了下去。
“傅六爷这真是异想天开了,这般主意都能毫无遮拦地说出口。”
余持重疾言厉色地训斥了一句,看傅挽露出有些被吓到的神色来,才和缓了口气,苦口婆心地相劝,“不说那幽客居士如今声望多高,事情败露后你我皆讨不了好,便是当初你立字据时有那许多人证,这事是撕了字据便能了的?”
傅挽顺着他的话思索,脸上很快就露出了后悸的神色。
她抬头看向余持重,多了三分亲近,“还好这话是说与余刺史您听。”
余持重一笑,算是受了她这句亲昵,顺口安抚了两句。
转头回到书房,看到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的余管家,猜到他想说什么,没说话就先摇了头,“光复,你这次走眼了。那不过是个一惊一乍的毛头小子,三两下就唬得六神无主,什么话都往外倒,却丝毫不关心我把画给了谁。”
余光复一怔,张了张嘴想说话。
余持重却是不想再在这事上多费口舌,“张家这次给的粮不少,怕是铁了心想巴结上我们,你多问他要一些,怕那张家老头也不会不给。傅家的,不要也罢。”
傅家的粮不要,那傅六也就不用见了。
因而几日后傅挽随着众人前来登门拜访,却是没见到“忙于政务”的余刺史。
她追着余管家问了几句,万分留恋地将包得整整齐齐的三百两白银留下了。
回到傅家时,衣裳都被瓢泼大雨浇湿了半边。
傅挽换了身新衣,拢着披风站在窗前看着密密麻麻的雨幕,还是觉得这刚进十一月的天气,冷得让人有些瑟瑟发抖。
她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这雨再下,今年就真的要大乱了。”
傅挽这一句随口感慨,只说错了一个“再”字。
当晚,杨州治下肖丹县就滑了坡,位于山脚下的鸡脚村在深夜中被掩埋,一百多口人无一逃脱;同时林源县山洪暴发,连续冲垮了三个村落。
次日中午,伴着更大的暴雨,洪县水库决堤,附近两个县都牵连其中。
接着就是同被暴雨侵袭的怡州,雯州,榴州。
江平六州,在两日内,哀嚎遍野,家毁人亡,民不聊生。
干旱两月有余的土地上几已寸草不生,比往年更早地支撑不住暴雨的侵蚀打击,在暴雨连下半月后,全线奔溃,满目疮痍。
傅家大门紧闭,连往常能听见的笑闹声也不知从何处消失了。
傅挽坐在窗前,看着雨幕发怔,低头时才发现她手中举着的笔滴下的墨,已经浸湿了三张纸,留下圆溜溜的一个墨点。
她凝了凝神,换了纸又重新润好笔,低头一气呵成地写下去。
衣兄:
上月传信,不知还知其内容否?
江平连旱两月有余,民无食而掘根,土地无毛,不堪暴雨,以成山洪,人畜一夜丧命,幸存者无家可归,无粮可依。
杨州此任刺史,恐所图有议,大灾五日有余,无动于衷。
前信往来中可推测衣兄在镐都乃为有头有脸之人,若是有门路,不妨将此事稍微往上告知几分。算是为死去亡魂超度,求个夜间心安可眠。也借正事之便,断然拒绝小辈的月老之举,还耳根子清静。
然行事总需银两,此处特附银票三百两,以备衣兄不时之需。
写完信放在一旁等着墨水晾干,傅挽看了眼上下两页截然不同的画风,莫名有些好笑。
不知端正严肃的衣兄瞧见了,脸上会是个什么表情?
默默在心中畅想了下,傅挽亲手封了信口,叫扶书进来交给她。
“拿去驿馆,用爷的令牌,让他们快马加鞭地送出去。”


第11章 城外流民
山洪暴发一日后,遍寻生路而不得的人们开始大规模赶往杨州城。
城门早就紧闭,拥挤而来的人潮堵在门口,缩在唯寸尺遮头的城墙根下,围成一团,艰难地在雨幕中取暖,却仍旧被冻得瑟瑟发抖。
偶有几个搭建好的茅草棚下,挤得连脚都落不下地。
且能挤在里面的大部分都是精壮凶狠的汉子,少有老弱妇孺。
第五日傍晚,连下了半个多月的暴雨终于停了。
虽然天不见放晴,气温还变得更低,但缩在城墙底下的人们还是喜不自禁,双手合十感谢终于开了眼的老天,以为自个熬过了这次的劫难。
傅挽让人直接将马车驶入了傅家,下车指挥众人将车里藏着的粮种都运到地窖中细心保存后,捂着扶书递来的汤婆子长叹了一口气。
这天实在是冷,就算她穿了越冬的冬衣都还有些哆嗦。
“咱们这个刺史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人来了不敢走也不收留,就让他们这么在城墙根底下蹲着,一晚过去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扶书帮她提了下就要垂在台阶上的披风,看了进了门,赶紧张罗着帮她把那层被雨浸湿的衣裳都给换了,又拿了个汤婆子来,给她捂在小腹上。
“知道爷您心善,但您好歹考虑下自个的身体。”
扶书看着她回来时有些青白的脸色就心疼,“女子的身体最是娇气,哪有几个养在家里宝贝的,会在这时候让她出门去,顶风冒雨地到处跑……”
傅挽听着扶书在耳边细细念叨,也没打断她,闭了眼反而更能就着疼痛思考。
张家小半月前仓促地调走的那批粮食,为何会赶在半夜被仓促运出城?那日在宣眺楼的接风宴上,刘四明明是点菜的那人,可见与这刺史关系匪浅,为何之后又无过密交集?还有姜家,为何在新刺史赴任后,便如人间蒸发了般?还有那刺史府上,人员不齐,姨娘当家,连个孩子的影子都看不见。
躺在扶书特意熏暖了的被褥里,小腹上捂着的暖融融的汤婆子似乎将里面的寒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