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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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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宁池发了高烧,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三句里面还经常有一句提到她,非要她应答一声,或者抓住他伸来的手才肯消停。
再到半夜,突然感觉到有人接近,傅挽吓得三魂都要去了七魄,却还是只能竭力镇定下来,先将仍由高烧昏迷的谢宁池藏了起来。
到了乡民家中,亮出傅六爷的身份得到了热情的招待,顺便还从乡民口中得知了扶琴安全的消息,傅挽也没表露出太多的惊喜。
但现在,谢宁池突然醒过来,她那些大喜大悲的情绪好似一瞬间就涌了上来,脸上带了笑,眼眶却有些发烫。
“衣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
她用一句话开启了抱怨,将这些日子受的“虐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先是谢宁池在水里不相信她,落水时居然松了手,后来被掉下也没及时叫住她,害她在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再是他发烧的时候有多难缠,简直就像个没有断奶的孩子,一会儿不将他抱着就要找人。最后又说他武功高强又没有什么大作用,从树上掉下来不说,还不会游泳,落个水就惨不拉几地昏迷了三天。
一气不带喘地说下来,逗得前面驾车的老汉都哈哈大笑,傅挽才觉得跌了她傅六爷的英俊潇洒的模样,伸脚在谢宁池的腰上轻踹了下。
“衣兄,我这次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没什么表示?”
谢宁池原本就因为脑袋里闪过的各种零碎片段在发怔,突然被她踹了一下,那些片段立时就清晰了几个。
他记得,山洞绰约的柴火中,他伸手拽着傅挽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零碎不清地叫着她,掺杂着各种称呼。
傅挽都被他磨得没了脾气,趴在他怀里,打着哈欠点头,“是,是,阿娘也在这里,和你的小金宝,还有让你挂念的陛下都在一起。”
还有农家破旧的小院里,傅挽咬牙切齿地将他翻了个身,用破旧的布巾给他擦身,嘴里还在念念叨叨,“欠了我的,早晚我都要你换回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清是她之后,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再一段记忆里,也是同样的房间,傅挽端着碗药坐在他床边,皱着眉头一脸抗拒,还自个翻了个白眼,“人都醒不过来,要我怎么喂药啊!”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停在了某个方向上……
谢宁池从支离破碎的回忆中醒过神来,转头想要去看傅挽,却在半路上硬生生止住了动作,偏过头,藏住了已经通红发紫的一边耳廓。
他又想到了一小段的记忆。
在他被从湖水里救出来时,意识回笼的一个间隙,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傅挽双膝分开跪在他身上,双手交握按在他胸前,用力了几次后,低下头朝他凑了过来。
双唇相接,感觉不到谁的唇瓣更冰凉,却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一口气被度进口中。
谢宁池想出声让她别害怕,他不会有事的。但却措不及防被呛了下,用力地咳出了好几口水,整个喉管里都火辣辣的。
再次昏迷之前,他只听见了傅挽满是惊喜的一声,“衣兄!”
就像此刻发现他醒来时,眼睛里满是星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一更~~~~
说起来,皇叔祖还没想起来的记忆——比如,六爷是怎么帮他换衣裳的?又是怎么喂药的?


第40章 暴雪压城
傅挽那句让谢宁池报答她的话也只是随口一说。
她傅六爷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衣兄之前看她被抓住的紧张和退让还历历在目,加上他从不嫌弃她累赘,还在落水后因为自己不善水而主动放开她; 让她在还有余力的时候放开了人; 那才是她良心被狗吃了。
这会儿看谢宁池不接她的话茬,也只以为他是刚醒过来还没醒神,屈腿回来半跪了过去; 张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竖了三根手指,“这是几?”
本以为会被嫌弃的梗; 没料到谢宁池却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三。”
他脸色还是苍白; 安静而内敛的模样,恍惚就是那个发烧时会将她当成娘; 赖在她怀里非要她抱着才肯睡去的三岁幼童模样。
傅挽冷不丁被他萌了一把,作恶心起; 竖起一根手指在自个鼻尖点了下。
“那我是谁?”
她给了谢宁池一个眼神,让他考虑好了,再好好说。
这翘着小尾巴等着夸奖的模样; 谢宁池曾在她寄来的信中; 对着白纸黑字想了许多遍; 却都不如眼前所见的生动。
他清了下嗓子,顺了她的意,“是救了我的命的; 天底下最帅的傅六爷。”
往前傅六来信,偶有急需嘚瑟的地方,就会毫不含糊地称呼自己为“天底下最最帅气,最最风流潇洒的金宝金大爷”,并各种明示暗示他也这般称呼她。
只谢宁池从没一次如过她的意,每每都会收到她紧接而来的满是不虞的信件。
这次冷不丁被满足了,傅挽还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将一双杏眼都笑成了半弯的月牙,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算你识相。”
她的笑带着谢宁池嘴角也往上翘了翘,正要说句什么,驾车的老汉就拉住了还在前行的老牛,看着不远处的杨州城的城门,“城里似乎出了事。”
傅挽探头去看,也看见了城墙根下集聚着的人。
没有之前大旱后又暴雨时多,但是却也不算少,零碎得有四五百人。
而杨州城的大门紧闭,城墙上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路上渐行渐近的一辆牛车,早就落入了城门外有心人的眼中,这时看见牛车警觉地停了下来,有几个已经拍拍屁股站起身,朝着这边走来。
驾车的不过是个七旬老汉,他们还不曾放在眼里。
那头牛虽看着也有些老了,但杀了多少也是一顿肉,能祭他们的五脏庙。
老牛似乎都有所察觉,长叫了一声,牛蹄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
此时那些握着各种锋利农具的人已到了眼前,甚至有一个已经伸手去牵牛,“老头,不想跟着一起死,就把牛给我们,自己麻溜地从哪来就回哪去。”
有几个看见了牛车上那厚厚的干燥稻草,也打起了主意,“人走就行,牛和车都必须给我留下!”
那稻草是拿来给傅挽和谢宁池挡风取暖用的,四周围着,将他们挡在了中间,因而那些围上前来的人没能第一眼看见人,等发现稻草堆中站起一个人后,立即警戒地后退了一步,将手里的斧头高举,“别以为有两个人,我们就怕了……”
话才说到半道上,傅挽就冷哼一声截了,“你不怕,你声音抖什么?”
她一出口,立时就有人听着声音认出人来,竟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傅……傅六爷,您居然没死?!”
那架势,活像是看到了自家祖宗活了过来。
傅挽搓了下胳膊上竖起来的鸡皮疙瘩,看着周围那一个个居然都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一副将她当成再生父母的模样,心下就忽的打了个转。
往前她傅六爷在杨州城里的名声可说是毁誉参半。
有些百姓说她傅六爷是造桥修路,广济博施的大善人。
但她那些个同行们,不管面上如何,心里都觉得她傅六就是个过路吸血的无情蚂蟥,偏还手段高超,唬得不少人一愣一愣的。于是各自使力,在私底下帮着她说了不少“好话”,宣扬她的各种香艳功绩,来让她扬名立万。
从某一方面来说,傅挽还颇为受用。
流言下便于藏住隐蔽的家产不说,那些香艳功绩让她“傅六爷”的声名大振,便是有朝一日突然有人说她傅六是女儿身,怕是一时之间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只是借机诋毁却是大有可能的。
傅挽任由流言发展,也就让她在上次的“内奸”风波中,轻易就落了下风。
但眼下看这些人满心感激的模样,应是扶琴已将周存几人平安带回,并且公开了她在守城时的贡献,才有了眼下的场面。
既来之,便安之。
左右她真是做了事,这感谢也不是受不起。
傅挽站在牛车上,穿着身粗布袄褂也撑起了傅六爷该有的气场,“我不过是出城游玩几日,怎地谣言就又传得这般过分了?”
一个“又”字,真真是用得极其巧妙。
围着牛车的汉子们都想到自个之前听信了流言,差点就将傅六爷逼得山穷水尽的作为,脸皮不厚的已撑不住露出羞愧模样,“不不不,此次流言,城中是没有人听信的,只我们被扔在城外,免不住就要胡思乱想。”
他们期待傅六爷如前次般,开了城门给他们送衣送食,却等了三日还未等到。
后来听说六爷早在四五日前就带着家丁出了城门,回城的却只有一众家丁,饥寒交迫之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讯息,他们才有此猜测。
听到城中没人相信,小七他们应该不会受太大影响,傅挽才松了口气,抓住了刚才听见的话,“你们被扔在城外?是谁将你们扔出来的?”
这边的动静颇大,几个站得远的人都听见了刚才惊呼的“傅六爷”,都站起身来围了过来,还有几个,都是傅挽认识的面孔。
具是在城中已安家落户的人。
听见傅挽的话,人群立即就骚动开来,最后才有个汉子压住了众人,和傅挽说了缘由,“四日前,杨州城突然降了暴雪,小民家中房子年久失修,竟是被连下了一日一夜的雪压塌了,好险才逃了命出来。”
“一夜间,杨州城的房子就垮了十几处,那做主的长史孙强惧怕我们再如之前作乱的暴民般抢夺他人存粮,竟是鼓动了城中七八成的民众,将我们这些无家可归,又无存粮的人都赶了出来。”
“就是因为那孙强,原本我姨母是会收留我的,他们竟说我定然会去别家偷窃作乱,在我姨母为我作证时,将我姨夫与表弟痛揍了一顿!”
“我三叔家也是如此,连我三婶出门时偷偷塞给我的炊饼,他们都在出城时搜罗了去,还说那是我偷窃的铁证,将我打了十杖示众。”
“还有我家,我家只被雪压塌了半边,另一半的房子挤挤却是能住人的,他们也将我赶了出来,后脚就去我家挖了存粮,搬到了自个家里!”
……
许是觉得找到了能做主的人,众人一件件地控诉着城中发生的暴行,说到悲切处,竟是声泪聚下,伏在地上哭得站不起身。
“还请傅六爷为我们做主!”
同样的画面,刚在不久前,才在傅挽面前上演过一次。
那次她告诉那些人,能救命的不是她,而是他们自己。
她躲在人后,做的事不算多,却也算是对得起自个的良心了。但最后得到的结局,却是满城的人,不是随大流地对她白眼相待,就是只敢半夜来送粮。
那时没人问她,但是傅挽却问过自己,后悔吗?
当你帮助别人,却反倒遭来恶语相向的时候,后悔吗?
在你掩盖掉功绩,迎来的却是漫天糊地的指责和鄙夷的时候,后悔吗?
傅挽辗转反侧,曾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生气,那是有的,但说后悔,却是没有。
至少她不用看着无辜的人在她有能力相救时死去,至少她不用等到深夜里,等到多年后,被噩梦惊醒,活在自己良心的谴责里。
她傅挽不是能兼济天下的人,却自来都擅长独善其身。
而眼前,更加无辜的人跪在了她面前,请求她再次帮助。
他们不是没有自救,只是他们微薄的力量在朝廷面前显得那样渺小,在以少对多时,显得那样的不堪一击。
那明明也是他们的城,却将他们驱逐在外。
傅挽转过头去,看向也站起身来的谢宁池,却是换了称呼,“宁大人。”
这是她见面以来第一次这么叫他,少了亲昵,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这件事,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一瞬间,谢宁池在她的话中听出了隔阂。
明明在不久之前,他们都还是相依为命的人,她还未因为他的醒来而欣喜万分,会和他随意地说话,会因为他的昏迷不醒而紧张着急。
却突然之间,又变回了两种人。
朝廷官员,和平民百姓。
谢宁池突然想到了之前傅挽曾写给她的一封信,那封信里讲了一个故事。说是一个书生,在贫寒时与一微末商人相交,互引为知己,同吃同住,同甘共苦。
后来,那书生中了状元,衣锦还乡时,却将那位曾经的商人好友拒之门外。
旁人疑惑不解,问那书生缘由,书生长叹一口气,却说,“若是让旁人知晓我与他交好,看在我的颜面上,自然会多照顾他几分,却是会让他不知收敛,在钱财中迷失了本性。若是如此,不如在此时便与他疏远。”
众人听闻,皆说书生高义,竟是如此深谋远虑。
而这话却不知如何传到了那位商人耳中。
他在酒宴上,面对着旁人的打趣,握着酒盏一饮而尽,却是醉归时,躺在床上,抚着额,笑出了眼泪,“相处数十年,你莫非还不知我脾性?”
不是不知,只是士农工商,已跃龙门的人,又怎能忍受自己的好友低贱。
这话直说了,会伤了状元郎的面子,于是他选择了伤害他的好友。
将曾经朝夕相处,一个肉包子都要掰成两半一块吃的多年好友,说成了会贪得无厌,轻易迷失了本性的市侩商人。
傅挽当时说与他这个故事,只是唏嘘一番。
但有时,一个故事能有所触动,只能说,在心里的某一处,你也有此种隐忧。
傅挽从不过问他的身份,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探问他的隐私,但更多的,却代表着,她不想在某些方面与他开诚布公,与他走得太近。
谢宁池也是忽而在此刻才发现,也许在傅挽对他万分信任的表面下,她其实对他并不是完全的信任。
就像她不肯接手帮他理账,在树上时选择抱住树干。
傅六爷从不是那等畏惧流言,在危险面前只会瑟瑟发抖的人。
她只是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候,做出了她心里真正想要做出的选择。
就像此刻,她明明就站在他的三步之外,穿着和他大同小异的粗布衣服,也能让他感觉到,他们之间身份的不同,或者很快,立场也会不同。
谢宁池眯了眯眼,右手紧握成拳。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快来夸奖我!!


第41章 这个朋友
城门上看着无人; 但其实有不少人都躲在砖墙之后,随时防备着那些被赶到城外等死的人反扑,好在第一时间将他们避退。
这时看见他们都起身围到了同一个地方; 早早就有了人去通知城中众人。
有些个耳力好的; 更是听见了外面的人的叫喊声,具都传了进来,“我听那些流民都在喊着傅六爷; 许是那辆牛车上坐着的人; 就是傅六爷!”
消息长了腿,飞快地就传到了傅家。
傅十跑到城墙上时; 还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他等不及让人抱,自己就撑着城墙砖; 探出头去朝着那牛车上看。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来人; 声音立即就拔高了,“六哥!”
傅挽隐约听见; 转过头看却看不清人影,只看见探出来的大半个小身体,心脏都被吓得扑通扑通地跳; 赶紧催促老汉将牛车赶到城门下。
看清了她的身影; 傅十立即就要转身让人去开了城门; 只刚喊了两句,就听见了匆匆而来的另一个声音,“不行; 城门不能开。”
孙强的身影在城墙上出现,他惯来贪生怕死又好面子,听到傅六回来的消息,就怕傅家那些人要折腾着开城门,折了他的面子不说,还给城里招了祸患,才匆匆从宠妾房中赶了来,说话间还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黄口小儿不知所谓!城门下又不止你家傅六一人,若是那些乱民趁机冲进城来,在城中洗劫伤人,这责任是你六哥来承担,还是你来承担!”
傅十之前听闻他将城中塌了房子的人赶出城门时,就觉得他实是过分了。
但当时扶琴生死不知,他六哥又急急出门找人未归,年节又近在眼前,诸多事宜叠加,他忙碌着急之下,也无力多做手脚。
只如今六哥就在城门下,让他眼睁睁看着六哥在城门外受冻,绝无可能!
傅十小身板站得挺直,昂着头直直地看向孙强,“孙长史身为地方长官,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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