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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闲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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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样淡淡的笑,有如泉水般清越的声音,卫临潇却听得出她语气里的郑重。
不再叫妹妹,而是称她“临潇”。
卫临潇眼神一亮,便有欣喜自那双有如星晨般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来。
她,不是不需要朋友的。何况陶晨芙是这般钟灵神秀一样的人物。
心中,却忍不住轻轻叹息,十年,竟真的只是弹指一挥间。前世假日里,一个人背着背包去偏远之地旅行的日子尚还历历在目。可有时候,她又觉得漫长到几乎忘了前世。真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一位养在深闺不闻世事的候门女。
“求之不得。”
两人相顾而笑。
突然间,她就想起知客师父说起的后山古松林。那皑皑白雪,那与尘世隔世的银装世界。
便问陶晨芙:“听知客师父说后寺院后面不远有一片古松林,这几日连着下雪,这样的苍山古树,青松白雪,现在不知美成什么样子,陶姐姐要是不怕冷,我们去转转?”
几句话,说的陶晨芙也来兴致。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叫了丫鬟准备衣服。卫临潇便让幼楠回院去把来时外披的貂皮大毡和帽子围领取来。
待准备妥当,陶晨芙带着她的贴身丫鬟月棠,卫临潇带着幼楠一起离了院子。
进入松林,卫临潇感概,难怪叫古松林,那么大片的林子里,种着各种松柏,低矮的,人可以坐到树杈上,高的,却耸至天际,一样的是所有树杆,全都需两臂围抱那样粗。
也许是连日大雪的缘故,林子里静的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惟有和煦的阳光,透过枝杈上的积雪,星星点点,洒在一地的积雪上。
清冷至极。
卫临潇却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身心舒畅无比。这样静谧自由的世界,只有脚下踩着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想到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乡下的树林里推雪人的日子,嘴角不由上翘。
只是,那样的世界,也只能是午夜梦回时的一抹追忆罢了。她一个人的密秘。
陶晨芙看着她淡淡的笑意,那一身素白,清澈的一如这周遭的白雪,突然之间就觉得她毕竟是离自己太远了。
那个女孩,有她自己的世界,是外人无法轻易进入的。
忍不住就问道:“在想什么?”
卫临潇一怔,这才想起身边尚有人在,突然间就起了玩心:“陶姐姐可曾堆过雪人?”
京都地属北方,年年皆会下几场大雪,有时候,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淘气,也曾堆玩过几次,她不过是站在边上看看罢了。陶晨芙摇了摇头,却又笑道:“只以为你稳重,却不想都这么大人了,还有这份玩心。”
卫临潇的眼神就黯了黯。
没想到陶晨芙接着缓缓道:“我小时候,也曾忍不住去玩了一次雪,雪人倒没堆成,衣服就沾了泥水,被母亲一顿责骂,说我没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那时候,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京官。所谓大家,也不过是母亲的期望罢了,而今,父亲多年经营,位临朝中一品大臣,她也在母亲的严格教导下,成了真正的大家闺秀。
言语里甚是无奈,卫临潇正要说话,却见陶晨芙璨然一笑:“你这一说,害我也动了玩念,不过既要玩,便尽兴些,留她们在也放不开。”说着便朝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幼楠和她的随身丫鬟月棠看了眼。
卫临潇会意,两人在人前都是温文端庄样子,何况都已是十七八岁的大人了。那些嫁的早的,不定孩子都能耍雪玩了。这样的事,两个对她们再熟悉不过的丫鬟们看着,也实在妖孽,若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谈?
陶晨芙转身对着月棠,又是人淡如菊的样子,道:“月棠,我晚间要宴请候府的世子和小姐,你去同膳堂的典座师父协商一下,看能不能在份例之外,帮着加些菜。”
这林子实在太静,又远离了寺院,若是这遇着坏人,岂不太危险了?月棠便有些迟疑的看着陶晨芙。
陶晨芙见她不动,面上神色就冷了些。月棠赶紧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卫临潇便也对着幼楠道:“这一段路离寺院也远了些,幼楠你陪着月棠一起去,一会儿你们也不用再来了,我和陶姐姐转转就回去。”
幼楠虽然不放心,但小姐既这样吩咐,许是想和陶家小姐说些体已话才故意支开她的。自家小姐对谁都淡淡的,惟独在这位陶家小姐面前显出些亲热来。陶小姐风姿卓绝,盛名远播,自家小姐若交了这样的朋友,有人聊聊天,平日心情也许会好些,幼楠想到这层,便应了声是,转身去追月棠。
待两人行远,陶晨芙朝着卫临潇促狭一笑,做了个鬼脸。很有些诡计得呈的得意。
卫临潇愕然。这个陶晨芙,还真是千变万化。
因此逗她道:“刚才还说我孩子气,我看高兴的是你自己才是。”
陶晨芙瞥了她一眼,也不答话,找了棵低矮横伸的枝杆,挥挥衣袖,拂净积雪,一转身坐了。便是那一拂袖一转身,看在卫临潇的眼里,也是艳的。
不由一声暗叹,这样玲珑剔透的倾城女子!
却听陶晨芙拍了拍手双眉一挑,笑道:“我可不会堆什么雪人,你要玩,自己玩是了,我看着就行。”
卫临潇佯装负气:“自己玩就自己玩,你那样坐着,也不怕冻坏了手脚!”
见陶晨芙一派雍容闲适的看着她笑,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卫临潇只好找了块空地,蹲下身来开始拢着周围的雪,不消片刻,倒也先推好了雪人的身体。擦了擦鼻子上沁出的细细汗珠,正准备再去滚个小的雪球做雪人的头,却听“叭”的一声,一个小雪团便砸在她身上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卫临潇也不用回头,随手抓了一把雪,便朝着陶晨芙的方向洒了过去。口里说着:“还道你真淑女,原来却也是个促狭鬼。”
话未说完,人已扑到陶晨芙面前,不待陶晨芙从树杆上跳下来,已拉了的衣领,就要往里撒雪。
陶晨芙用双手紧紧护着衣领,一面笑,一面挪着身子求饶:“临潇好妹妹,我再不敢了,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边说边躲,脚下踩着厚厚的积雪,又跑不快,一滑,就倒在了松软的雪地上。
卫临潇趁势扑上去,两人抱成一滚,在雪地里滚来躲去,原本空寂的林子里,如银玲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不断回荡。
此时,在她们百仗之外,正有两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位身着玄色绸绵直裰,一位披枣色云祥纹绸毡,站在那里紧张的看着他们。满身剑拨驽张之气。
卫临潇看到,一时怔住,停下笑闹。
陶晨芙见卫临潇停了手,顺着卫临潇的目光看过去,脸便刷一下红了。
卫临潇心下奇怪,难道这两位陶晨芙认识?还未及细看,只见那披枣色云祥纹绸毡的男子,朝她做了个噤声动作。
第十四章节 初遇
立在他身边的玄衣男子便朝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别动,又往身后指了指。
卫临潇和陶晨芙转头往身后一看,两人当时呆住,一阵冷汗便冒了出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卫临潇便捂住了陶晨芙的嘴。
然后轻轻移动身体,把她护在身后,陶晨芙几乎瘫倒在地,卫临潇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别动。如果它扑过来,我在这里,你必须立刻跑到那两人身边。陶姐姐,现在不是怕的时候。”
陶晨芙下意识的看了卫临潇一眼,只见她脸色煞白,握着自己的手,也微微抖着,知道她同自己一样恐惧,她手里的温度传过来,陶晨芙略略定了定心,也轻声道:“不行,我不能这样扔着你不管。”
两世为人,卫临潇到底镇定一些,也不争辩,只低声急道:“陶姐姐,你在我身后,慢慢把你披毡的系绳解下,注意轻点,解下后和我说一声,立刻就跑。”
“不行,我们这样站着,还能撑一段时间,如果我跑了,它一定会扑过来的。”
“你放心,我会用你的披毡挡它一下,如果那两个人能救我们,就还有机会,否则,我们两个都跑不掉,如果是我在你身后,我也会选择跑的。”
这种时候,似乎只能把命压在那两个完全陌生一无所知的人身上。
陶晨芙知道她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帮她下决心。再一想,她说的确有道理。这样耗着确是在等死,不如一搏。
慢慢抬起手,开始解系绳。
那只黑色毛纹的老虎,就在她们身边不足二十米的距离,缓步转着,呼呼喘着气。突然低低吼了一声。
陶晨芙一哆嗦,越急,那系绳偏越解不开。卫临潇感觉到了陶晨芙紧张的身体在颤抖,便放缓了语调,平静的低声道:“姐姐,别怕。”
这平静,似乎给了陶晨芙勇气,集中精力开始解脖子下的系绳。
“好了。”
“快跑。”
两个几乎同时发声。
那只一直蓄势待发的黑纹虎见两人微动,立即扑了过来,电光火石间,卫临潇一把扯过陶晨芙的毡披扔了过去。
老虎扑下毡子,发现上了当,顾不上追陶晨芙,立刻一跃身,又扑向卫临潇。那样的速度,根本无法躲闪,可卫临潇还是下意识的一个迅速的跳向老虎的侧身,希望能躲过去。
那老虎一瓜便抓到了卫临潇的后背,毡子便被老虎扯到了地上。还好刚才嬉闹时,那系绳松了,否则,现在躺在地上为虎肉食的,便是她自己了。
也就在这些,两条身影速急闪到她的身边,那玄色衣服的男子,生生劈了老虎一掌。枣衣男人一把拉过卫临潇,几个闪身,便已把她放在十仗外的空地上,来不及细看,便又飞奔至那与老虎打斗的玄衣男子身边。
卫临潇知道自己的命算暂时保住了,努力想睁开眼看着那边的形势,却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便昏了过去。
这边陶晨芙见她昏了过去,连忙跑过来扑在她身上,哽咽的叫:“临潇,你醒醒,你不许有事。不能有事。”
卫临潇是在拿自己的命换她的命。可她此刻,除了哭泣,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那两个男子走过来,枣色披毡的男子一把拉开她,低声道:“救人要紧。”
说完就打算去抱躺在地主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卫临潇。谁知玄衣的男子早已先他一步,抱起了卫临潇,并对着站在那里一脸茫然的陶晨芙道:“陶小姐,请问你们住在哪里?”
陶晨芙这才惊醒般看了玄衣男子一眼,又见他抱着的卫临潇那银色的衣服上,满是鲜血,在那纯白的世界里,红分外的惊心触目。不由一声惊呼。
“请你镇点些。”枣衣男子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拉住处在惊吓状态中的陶晨芙,声音低沉,给了陶晨芙些力量,“那位小姐急需止血,我们现在必须送她回去。再不救治,失血过多,怕对那位小姐很是不利。”
陶晨芙的手,在他掌心的温度里。似乎感觉到了些温暖。便用竭力压抑却依然忍不住颤抖着的声音道:“我们住在寺院后院里,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说完就要迈步,可脚还是软的,差一些重新跌倒在地上,好在那枣衣男子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玄衣男子也不等她带路,便对枣衣男子道:“子元兄,你照顾陶小姐。”说完,也不待他口中的子元回答,几个纵身,人已不见。
枣衣男子玩味的笑了笑,对陶晨芙道:“陶小姐不必担心,那位小姐应该不会有事的。”见陶晨芙依然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又指了指不远处老虎的尸体,柔声道:“别怕,我们已经杀了那只虎,现在很安全。”
陶晨芙看了眼那只倒在血泊里的老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被一位陌生男子握着,赶紧抽出了自己的手,轻声道:“谢谢。”
那男子也不介意,理了理已有几处撕裂了的衣衫,依旧温文的笑着:“不用谢,在下萧子元。你大概便是陶然风大人府上的千金吧。只不知刚才那个女子是哪家的小姐了,竟然有如此胆气?两位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叫在下很是佩服。”
陶晨芙刚从死神身边走了一遭,现在哪里有心情听他这些夸赞之词,只颤声答道:“那位是定远候府的大小姐。”说完,也不等萧子元再说话,便急急往回走去。
临潇不知道怎样了,她实在很担心。
萧子元却在她身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定远候府的千金?果然是将门之女,那份临危而不乱的气魄,面对生命危险时尚能在紧迫中顾着身边的人,这样的女子,叫他不能不在心中生出些激赏来,
原来闺名叫卫临潇?难怪在与老虎打斗最激烈的时候,听到陶晨芙哭喊着“临潇”两字,济舟竟然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呢。
也难怪,他想抱起那个女孩时,济舟却先了他一步。
萧子元笑了笑,解下身上披着的毡子,赶到陶晨芙身边,不由分说帮她系上。
陶晨芙很不习惯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密的动作,正要拒绝,却听萧子元道:“枣色配湖蓝,却是难看了点,不过现在天冷,你就忍一时吧。”
陶晨芙愕然,若她此时解下身上的毡,倒成了太过爱美了。只好再次说了声:“谢谢。”
第十五章节 治伤(上)
张掖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刚出了林子,就见守在林外的任生跑了过来,看见怀中竟然抱了个受伤昏迷的女子,十分吃惊。
“大人,这是怎么了?”
张掖没有时间回答他,只吩咐道:“速去取些金创药,送到寺庙后院定远候府落角的院子。”
说完也不待任生回答,径自越了过去。
任生见他忽忙,自知情况紧急,便往山中别院跑去,心下却在纳闷,那是定远候府的小姐?她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偏僻的林子里?又是怎么受伤的?大人不是和大皇子在一起吗?
张掖抱着卫临潇进了院子,守院的小厮一见,大惊失色,那人怀中抱着的,分明是自家的小姐,可小姐后背,全部是殷红的血,不禁呆立在那里。
还是卫临尘的丫鬟采绿机灵,虽然心中极为惊惧,还是定了定神,也来不及问,忙跑进屋子里,叫了惜竹来。
惜竹出来一看,只见卫临潇满身是血,被一个陌生的玄衣男子抱在怀里,饶是她再沉稳,也一时吓白了脸,忍不住一声惊呼:“这,这……”
张掖皱着眉,沉声道:“领我去她的卧室,烧了热水来,另外,煮些绵布送过来。”
惜竹这才反应过来,忙领了张掖进屋,那采绿不亏是卫临尘身边的丫鬟,甚是沉着,也不用咐咐,忙着去叫人准备热水和绵布。
进了内屋,张掖把卫临潇放到床上附卧着,一手撕开她背上的衣物。
惜竹又是一声惊呼:“公子……”
张掖冷冷横了她一眼。
惜竹一见那被撕了衣物的后背,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便也顾不得男女大妨了。卫临潇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那几道深深的爪痕几乎已经扯开了整片皮肤,依然不停的冒着血。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还来不及细想,却听那玄衣男子沉声问道:“你是她的贴身丫鬟?”
惜竹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又听那男子道:“你去门外端水拿布。其它的人不许进来。记得,需用热水煮过的布。”
惜竹回过神来,忙又点头,不禁看了那男子一眼。
那份临危不乱沉着冷静,连这个时候,还想得到维护小姐的声誉。
惜竹便去了屋外守着,片刻,端了热水和煮过的绵布方巾过来,张掖沉声命令:“再去端两盆水来,另想办法去弄点包扎用的干净长绵布条。”
待她再端了水进来,才刚的盆里,已是一盆红的刺目的血水。张掖的眉也越拧越紧,却听外面的小丫鬟禀报:“惜竹姐姐,那位公子的家人求见。”
张掖一喜,出顾不得吩咐,径直去了屋外,任生见了自家的爷,赶紧递了药,正要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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