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情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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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滴滴的美好都会被她带回过去，成为珍藏在内心的宝藏，在不开心时权当慰藉。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过三声宋寻才反应过来门外有人，她从单面猫眼镜中看到熟悉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她拍拍脸，打开了门。
苏零原本是兴高采烈的，见到她后敛起喜色，担忧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怎么想起过来找我了？”
“阿姨，爸爸的公司发给他三张游乐园的票，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苏道用肉嘟嘟的双手举着三张票，满脸的开心让人不忍拒绝。
宋寻原本也想跟他们正式的道别，能有这样减少悲伤的氛围再好不过了。　
“好，我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百年后的游乐场更加刺激，旋转木马不再是绕小圈，而是利用电磁悬浮技术能围绕整个游乐场旋转。过山车上装置玻璃外罩，以便冲入海洋时观景。你以为海盗船只是来回摇摆？不，不，不，它现在真的是一艘船，能真切感受海上战争的魅力。
单凭这个游乐场，宋寻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多增加一倍。
一上午的时间他们才玩过游乐场里的五分之一个项目，宋寻饿的不行了，他们才答应先吃饭。
“阿姨，下午你跟我一起蹦极好吗？”苏道拉住她的手晃来晃去。
她捏捏他的脸蛋，带着宠溺说：“好，
苏道愣了一下，他立马抱住她：“我最喜欢宋寻阿姨了，要是我期末考试能得年级第一，阿姨能再带我来吗？”
这下换成宋寻愣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做不到的事。她看向落地窗外的湛蓝海景，沉声道：“不行。”
“出什么事了吗？”苏零摸摸满心失望的苏道，关切地问宋寻。
“我要回老家了，以后或许不会回来了。”
没有人注意到苏道一瞬间变换了脸色，稚嫩的脸上闪过迫切。
“这有什么，你老家在哪里啊？我们到时候可以去看你。”苏零很不以为意道。
宋寻一下子被噎住了，她只想到告诉他们自己要走了，都没好好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出行便利，他们想去哪都很方便，她也就不能随便乱说个地方，不然万一他们真的去找她怎么办？
宋寻揉揉鼻子说：“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们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苏零一下子笑起来，白白的两排牙齿比贝壳还好看：“这老套的言情剧内容，你跟谁学的？要不是国家禁止穿越，我都要以为你是从过去穿越来的了。”
有什么东西在宋寻脑子里炸开，耳边嗡嗡作响，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想问他在说什么，可害怕跟刚才听到的一样。她抓住苏零的手，颤抖的头发使她看上去有些许狼狈，她艰难开口：“你说什么？”
苏零的眼睛变得深邃，眼底燃起幽暗的光，他知道宋寻重点问的是什么：“要不是国家禁止穿越，我都要以为你是穿越过来的了。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没有听到他们挽留的话，宋寻抓起自己的东西往外冲。
若是国家禁止穿越，那许觅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来？他已经是个腰缠万贯的有钱人，所以绝不可能是为了钱。那难道是为了他那奄奄一息的外婆，但血型相同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她？
这一边的餐厅里，父子两人各怀心事看着极速奔跑的女子。苏道敛去孩子的稚嫩，冷若冰霜的说：“爸爸至今都没给上面说她是穿越来就算了，刚才又为什么要故意提醒她？爸爸可是看上她了？”
苏零扫视他一眼，对小孩子特有的温柔即将被他老成的说话方式消耗殆尽：“你不要管那么多。这是大人的事。”
“爸爸可别忘了，我是警长叔叔交待来帮助您的。我至今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她的事，是因为我相信爸爸对警长叔叔忠心耿耿，一定会执行上面的命令。可现在看来，我必须要跟警长叔叔联系一次了。”苏道搅拌着柠檬茶，圆铃般的大眼睛毫无畏惧地与愤怒的苏零对视。
“你在威胁我？”苏零双手环胸，愤怒就在爆发边缘。
苏道撅撅嘴：“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爸爸，但毕竟叫了你几个月的爸爸了，我可以暂时不跟警长叔叔联系。宋寻阿姨对我也还不错，我也可以尽力不伤害她。但你必须找个时间告诉警长许觅在进行穿越研究。”
在进行穿越研究，而不是已经成功。苏零忽然换了个模样，他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这个一米多点的孩子：“小道，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苏道迎着他的目光，露出稚嫩的笑颜：“我的事，爸爸不都一清二楚吗？”
在游乐场这样充满欢笑和童真的地方，总有那么些孩子承受着与年龄不符的思想和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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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没用许觅的身影，无论是蜜蜂研究所还是家里都没有，宋寻坐在家里一楼的沙发上，手握成拳死死抵住嘴唇，就连电话都打不通，他会去哪里了？
对了，韩昆一定知道！
带上手机按下拨通键，她没办法安静地坐着，想要知道真相的迫切会逼疯她的，她站起来徘徊在书房前宽阔的走廊。拜托，快点接通。
“喂？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我才刚到蜜蜂呢。”韩昆的声音传来，谢天谢地的同时心情更加急切，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了？”韩昆没明白她在讲什么。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猛地在墙上锤一下，想让疼痛唤醒她的语言功能。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书房门前，门锁老旧而腐朽，而她恰好捶在门上，腐朽的门像无法再掩盖某种秘密，带着她一齐飞进这座密室。
飞舞的灰尘把她呛得眼泪直流，耳边的手机不知从何时没了声音，她捂住口鼻，似乎过了许久遮人眼的灰尘才再次归于平静。
宋寻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手掌也被地板擦出血丝，但她顾不上这些了。这是一件地下室般的书房，因为门被整个拆卸下来，微弱的日光才得以跑进来。
书房里没有任何能照明的工具，两边墙壁是嵌入式书橱，里面全是发黄的书籍，由于光线太暗，所以她看不清是些什么书。正对她的地方是一张书桌，上面隐约能看清有张相框。
她凑近一点，浑身顿时起鸡皮疙瘩，原来这是一个牌位，相框里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人，落满灰尘的桌上有一个四方形的干净印记，这里以前应该放过什么东西。
这该不会是许家的哪位祖先吧？那她这样会不会遭报应？
鸡皮疙瘩再次袭遍她的全身，她连忙弯腰行几个礼，想跑出去。这时她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刚走一步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书橱上的两个大字吸引。
历史。
原来许觅的这位祖先也喜欢搞历史研究吗？若是她们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说不定还能切磋一下。想到这里宋寻再次对着相框鞠一躬，这次满怀崇敬。
她从书橱里随意抽出一本书，高二历史教科书，什么嘛，原来她是老师啊。沿着蜷起来的书角，她翻开第一页。宋寻，这本书上为什么会有她的名字？
她想起许觅建议她当历史老师时古怪的样子，又想起纪夏月说，韩昆只对认识的长辈叫您。她再次与相框里的老人对视，四周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一个可怕的想法钻进她的脑海，怎么都甩不出去。
不可能的！她扔下这本书，重新抽出新的书，依旧是熟悉而又娟秀的宋寻两个字。她的大脑停止思考，只知道抽出检查，抽出检查，所有的书本上都有宋寻两个字。
满地的狼籍足以证明她脑海里的猜想，她无法忍受继续跟相框待在同一个空间，她捂住自己的头，把尖叫压回体内，冲出这个充满压抑真相的地下室。
沐浴到阳光的那刻，她的腿一软，坐倒在走廊的落地窗前，她靠在玻璃上不敢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因为还没挂下的手机里传出了说话声。
“你说什么！宋寻跟你告白了！”韩昆低沉的嗓音格外刺耳。


☆、质问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上空的雾霾算是这个月最少的一天。阳光照在翠绿的树叶上，灰色的麻雀探出头脑，清理翅膀。
韩昆从飞机站下来，他伸个懒腰，夏末秋初飒爽的微风拂过，带来自然的清香，他的心情好极了。
虽然许觅说他今天可以在家休息，但他并不想独自在家，否则思念一个人的空虚感会让他窒息的。来到蜜蜂，他刚放下装满重要文件的电脑，手机传来急促的提醒声。
他看眼来电显示，充满疑惑地按下接听键：“喂，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我才刚到蜜蜂呢。”
那边呼吸紊乱，语句没有条理，他完全听不明白：“怎么了？”
“兹兹”杂音过后，一片寂静，这是什么情况？他想点开脑内的界面查看情况，但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许觅推门而入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许觅看上去跟以往不同，他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掌握全局的模样，可今天他像坠入世界难题中，浑身充满疑惑：“昨天我没回家。”
韩昆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并没有太在意他：“哦，然后呢？”
“我昨晚上想了一晚上，这里跟着我疼了一晚上，我不明白。”许觅捂住胸口的位置，更加不解。
韩昆瞟他一眼，合上电脑，坐在他旁边：“原来你是想让我给你解惑呀，直接说吧，你想什么了？”
“宋寻说她喜欢我，我心里为什么又酸又痒的？”
韩昆戴在耳朵上的手机再次发出“兹兹”响声，他一把拽下来丢在茶几上：“你说什么！宋寻跟你告白了！那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许觅捧着头，眉毛快要皱成一坨，他的头发落在额头上，像是一幅画上的裂痕。他靠在沙发上，如同自言自语：“我说送她回去。”
“你疯了吧？外婆还在床上躺着，如果现在把宋寻送回去，外婆怎么办？你跟潘阿姨的血型都不是O型，外婆的病已是迫在眉睫，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韩昆激动之下，嗓门越发地大。
许觅被他的高分贝弄的心烦意乱，他的头痛起来：“可宋寻毕竟是我的祖宗，我怎么能让她越陷越深。若她因此而回去不肯结婚，妈妈、外婆、太婆可都是会消失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考虑不周而搭上这一切。”
韩昆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缭乱的步伐显示他的着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答应简秋兰，让宋寻死心。据我对女人的了解，她一定会捐赠脑细胞后再离开的。”
被扔在茶几上的手机绿光忽闪，这是在通话中的标志，许觅的内双瞬间变成单眼皮，他指着手机，声音里透着寒意：“你的手机在通话中？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韩昆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靠在窗户边的宋寻摘下手机，天空上的飞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宋寻突然羡慕极了。
韩昆和许觅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瘦弱的少女靠在落地窗边，像在寻找坚强的依靠。正对着她的书房门被整个撞开，书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跟有盗贼来过一样。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打破暴风雨前的寂静，最后是许觅先到她的面前。
“宋寻，，，”他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眼里的愧疚再加上高颜值的面容，能让所有的女人心软，但是她没有看他。
许觅握住她无力垂下的手，想要从中祈求原谅。宋寻如同被电到一般，猛地摔开他，跌跌撞撞站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质问他：“这才是我不能喜欢你的原因，对吗？”
她的头发蓬乱，胳膊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脚踝更是肿成馒头，她狼狈的模样让他的心被扎一样疼。他和这个悲伤大于愤怒的少女对视，只能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她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用吗？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现在我只要想到我竟然喜欢自己的玄孙，我就恶心。”
“你听我解释，，，”许觅的眼里露出悲伤，只是宋寻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她打断他。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是你为了救你外婆，又害怕扰乱历史，所以就拿我当牺牲品。你放心好了，我回去会结婚，会生孩子，你们都会平安无事的！我已经受够了，我要回家！”
许觅还要再说些什么，宋寻却不想继续听下去，她从他的身边跑过，遗漏掉那只想挽留的手。
“许觅。”韩昆这才敢走进让人心惊胆战的范围：“你打算怎么办？”
许觅收回手，骨肉均匀的手上也有了老茧，他苦笑：“送她回去吧，我会修改穿越机的程序，提前让她走。”
韩昆叹口气，窗外如火的夕阳预示着不祥，他忽然涌起一阵疲劳。
回到卧室，宋寻钻进被窝里，每当她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时，她总会这样做。他怎么可以把她当成宠物，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她付出真心，可他想要的只是她的脑细胞而已。
不知不觉，她陷入睡眠，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原以为如此悲痛下她会暂时关闭感觉系统，谁知她还是被饿醒了。捂着咕噜叫的肚子，她决定起床找吃的。
轻手轻脚走下来，客厅感应到有人，自动打开电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她注意到身上受伤的地方都贴了速愈灵药膏，她心里一暖，睡过一觉她已经冷静下来，想想白天说的话，其实她挺不好意思的。
似乎有人知道她会饿，客厅的饭桌上还有冒热气的食物，偏硬的米饭，番茄炒蛋，尖椒肉丝，糖醋排骨，都是她爱吃的，虽然米饭有部分夹生，蛋是糊的，辣椒太辣，排骨没熟，但她吃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说什么！好，我马上来。”
楼梯间的说话声吓到她了，她迅速擦干眼泪，装作理所应当的继续吃。直到她看见韩昆火急火燎的往外冲，甚至都没注意到她。她连忙放下碗筷追到他身边说：“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去哪？”
韩昆诧异的看她一眼，似乎奇怪她竟然这个时间点还没睡，他拉住她往车上走：“没时间了，先上车再说。”
一上车他立马调到最快速度，这才有时间跟她讲事情始末：“许觅的外婆醒了，医生说，这是回光返照，恐怕熬不过今夜。”
“什么！”许觅不惜违背国家法律也要救出他的外婆，足可见他外婆对他有多重要，她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明明到明天就能拿到检查单，就能给她捐赠脑细胞了。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您。”韩昆沉沉开口。
“你说。”
“许觅给你做的饭菜你吃了吗？”
宋寻愣住了，她不明白这个时候讲这件事干嘛。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但我看得很明白。许觅为你改变了很多，他在人前总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对你他总拿出所有的温柔。他做不需要用脑的小事很没耐心，但他愿意为你拿起敲敲打打的工具箱。就在今天晚上他知道你会饿，还特意亲自做你最爱吃的菜，甚至怕你醒来会害怕，留下我来陪你。你可以不要怪他吗？”韩昆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的表情。
宋寻看着窗外，倒映出她影子的窗户泄露她已经心软的心事：“你也参与了，别想我会听你的。”语气软绵绵的，听不出责怪的意思。
“我真正要请求你的是，等会见到外婆，你告诉她你的身份，好吗？”
宋寻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
“其实外婆以前经常提到您，她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您，许觅之所以选择您除去必要条件外还因为想完成外婆的夙愿，那就是跟您说声对不起。”
宋寻点点头：“我明白了。但什么是必要条件？”
韩昆挠挠额头，开始组织语言：“我说的是穿越的必要条件，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必须是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交换或者现在的你和过去的别人交换，反之亦然。若是没有活体，就得用替代物品。一旦使用，替代物品将化成粉末飘散在各个时间段。”
“那你们是用什么办法？”
“替代物品。”他胆怯的瞟她一眼，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