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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她来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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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幺发现陈牧懂得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也来了兴致:“圆枣林的汁液有什么特别用处吗?”
“药用功效,可以清热消毒,我小时候见过邻居给磕伤的孩子用过,就拿这个外敷或熬汤喝,虽然是土方法,但很管用。”陈牧说着,用手指抿了一小滩,放在小幺手背的刮痕上,“自己涂开。”
“看这里!”小幺随便涂了几下,忽然发现另一棵绿藤盘根错节的树根下,有一个浅浅的小水坑,水坑周围长了一圈灰白不同的菌菇,但绿藤旁边却是干燥无水的,距那片湿润的沼泽地也有段距离,她不禁有些纳闷,“水坑哪儿来的?”
“圆枣树的汁液能卖钱,所以如果绿藤数量可观,就会吸引人专门过来割树液,而如果割的时候不注意,或者采伐过度,会导致有些根部切口无法愈合,树液就会不断流失,然后慢慢形成这些果坑。”陈牧解释道,“养分损失过大,来年就没法结果了,所以圆枣树采摘,需要一次多休。”
“原来不是水坑,是树液坑啊,”小幺忽然看到陈牧的手悬在滕树上方,又不像是要摘果子的样子,一放一抬地像在演哑剧,不由好奇,“发现什么了?”
“这里的圆枣子……被人采了,”陈牧捏着头顶上的一根嫩枝,看到上面有块整齐的截痕,“还有这里,是用刀直接切的,看高度,摘果人应该跟我差不多身高,可能要矮上四五公分,摘果的时候比较匆忙。”
“也就是说……”小幺差点叫起来,“是毒龙?”
“我见过毒龙,他没那么高,”陈牧想起了在九道岭暗道里跟他交过手的少年,差不多就是这个高度,“应该是另外一个人,毒龙的手下。”
“这里满打满算加起来不过十来棵树藤,而且看果坑的样子,至少是前几年的了,这里之前很可能是一片绿藤丛,但因为生态失衡,才成了今天的样子,所以现在不大可能会有人为了这点树液体兴师动众了。”小幺一点就通,也跟着分析道,“那么动这些果子的人……只能是在逃命的人不得已而为之。”
“大概是的。”
陈牧望向高高的八角山,意识到任务目标很可能就在山上,他眼中露出一丝兴奋。
“去看看就知道了。”
“队长……”小幺紧追不问,追根溯源起来,“不过你是怎么先断定他们就在八角山的呢?”
陈牧来到一洼水坑处,洗干净脚穿上了鞋子,往八角山山上走。
“出事的公路在小营镇富家桥村后面的国道上,过道往前是珲乌高速,一路上都有摄像头,往后是锚营村,乡政府和派出所所在地,从押送车上逃跑的毒龙和吉普车上下来的人,就算没死,但以当时的情况看,也少不了会伤到一星半点,再加上毒龙的照片画像曝光,我赌他们不想引人注目。”
陈牧在来八角山之前,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功课,该考虑的,他一点儿都没漏。
“小营镇富家桥村右边是万兴河,万兴河八月份是鱼汛期,出河打渔的渔民不占少数,地形又一马平川,去那儿的陌生人也逃不过被关注的份,而左边就是人迹罕至的八角山了,最方便隐蔽。”
只不过八角山山体面积庞大冗杂,地势又险峻,派警力搜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陈牧才带了小幺来,不奢望对方能自投罗网,只是想碰下运气。
万一对方体力透支过重撑不住了呢?
小幺信服地点着头:“那今天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我们现在也在瓮中,”陈牧没那么乐观,实事求是地说,“身在此山中,难识真面目。”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八角山虽大,但障碍物少啊,能藏身的地方有限,”小幺信誓旦旦道,“两天捋一遍肯定够了。”
“树挪死,人挪活,少不了周旋,”陈牧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军用水壶,又拿出两包饼干放在身上,然后把其余的东西留给小幺,“你守在这儿。”
“我跟你去吧,对方两个人呢,可能还不止,”小幺像是在请求,自打王韶峰伤了以后,陈牧做事越来越谨慎了,但她一样是肩上有徽章的警察,不能任由自己的搭档孤身挺进,“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这是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陈牧的话简洁有力, “我需要有人守在出口。”
虽然不一定是唯一的出山口,但极有可能是唯一的粮源地,那么如果将来即便他在山上找不到人,小幺也有可能在此处与对方相遇。
陈牧说完,拔出腰后的手…枪,快速一拉,子弹上膛。
“小心哦,”小幺退到两块石头的中缝里,对陈牧喊道,“记得她等着你呢。”
陈牧头也没回地答:“我不会有事。”
陈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白茫茫的碎石间,往高处的山坡上爬去。
他不是争强斗狠的人,但唯独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稳赢。
不拿胳膊不送腿,更不拿命赔给对方。
他要把一个完整的自己给她,当作新婚最好的礼物。
七天后,不管结局是什么,他都要安全回到云来县,回到她身边。


☆、第67章 目标现身

三天后,在山上转了近七十多个小时,陈牧莫名的心烦意乱,前面那点踌躇满志的耐心似乎在一点点地流逝,直至消亡不见。
一半的时间转眼而过,他几乎走遍了八角山上的每个角落,却没见过任何活人生存的迹象,更别说找到毒龙了,就连人影都没看到过一眼。
野外存在最大的现实问题无非是吃饭和睡觉,就算他们存够了供给三天以上的水分和野果,难道这些天可以忍住不吃点熟食吗?火呢?不睡觉吗?可那些适合躺上一天半宿的平整洞穴里,却并不像有人进去过的样子。
况且就算不睡觉,新陈代谢呢?人类尿液和粪便的残迹呢?怎么会一点没有?
难不成估算失误?
绿藤上野果被摘只是个巧合?他们早插翅高飞了,留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不可能,除非毒龙不怕死,也不怕再次被抓,他们再能耐,不也终归是人嘛,人该有的弱点,他们也不该少才对。
陈牧来到最南角的山峰顶上,望着目及之处漫无边界的山石,头上空骄阳似火,山风卷着沙尘疾疾袭来,迷蒙着他的眼睛。
如果天黑前还是找不到人,就立即撤,陈牧暗暗想到,他耗不起时间,小组里现在做事的只有小罗一个人,不能因为抓毒龙,其他的就全抛之脑后,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日常的维护要比抓一两个大走私犯更属职业范畴。
下山的时候,看到信号还勉强有一格,他下意识地拨通了方琛的电话。
自从前几天离家后,还没跟她说过哪怕一句话,而他也知道,如果电话不是由他打过去,她是不会主动联系的,因为担心影响他的工作。
陈牧打过去后,电话响了几声,无人应答。
挂了,又打,依然没人接。
陈牧跳到下方的一块石头上,皱着眉:“搞什么鬼?”
多天不听她的声音了,他发现自己竟有些惶急,三分钟拨出去了四次,每次都拨到那头语音提示说请稍后再拨的消息。
最后一次,方琛终于接了电话。
没等她说话,陈牧劈头盖脸地诘问:“干嘛呢?半天也不接电话?你有没有一点做人家老婆的自觉性?”
方琛柔柔的声音:“我刚擦了照片,正要挂上去呢,手机在卧室。”
他更急了:“不用你,等回去我挂,太高了,家里又没其他人,摔了怎么办?”
“最后两张了,哎,对了,我昨天去医院看王韶峰了,医生做了皮试,可能明后天就能做接肢手术了,他闹不住阿依莎软磨硬泡,终于肯和她说话了,晚上两个人在病房说了好几个多小时呢,一直到医生过来要往外赶人了,她才出来,”方琛欣慰地笑着,一事不落地做着汇报,“我早上联系王老板了,他让我下周去公司兼职,你怎么有空打电话了?忙完了?”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陈牧捏着电话道, “跟王顺说一声,下个月再去吧。”
“下个月?还有一,二,三……十天啊,”方琛数着日子,“有点久。”
陈牧打断她:“我有十天的结婚假期。”
“原来如此,老奸巨猾,”方琛扑哧一声笑了,“假期是一回事,你能不能真的空下来还不一定吧?”
“我尽量,”陈牧捡起一块石头,索然无味地朝山下扔去,“你想去哪儿玩?挑个喜欢的地方,时间控制好就行,我跟你一起去。”
“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呢,” 方琛思考着,“要不然还是待在家吧。”
“给我省钱啊?拜托啦,别太省啊小姐,不然回头你妈问起,该说我虐待她的宝贝女儿了,咱虽然没多少钱,但也不至于一直抠抠嗦嗦地过日子,”陈牧笑她,“一时想不起就多点时间想,反正还有时间呢。”
“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她的声音忽然低了,带着点不好意思,“早一点哦,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就只是害怕吗?”
“嗯……是的。”
“没良心。”
陈牧忽然停了脚步,在一块椭圆形的石头前蹲了下来,石面上的一块凹槽里,有一块指甲大的绿色玻璃碎屑,在阳光下闪着莹莹的光。
他随即结束了聊天:“晚点打给你。”
陈牧忙往四周看去,但瞄了一圈,也没能再多找出一块玻璃来。
他拿着仅有的碎玻璃看了又看,发现上面有一条断裂的花色波纹。
陈牧不由大喜,他认得,这是瑨州冰畅啤酒瓶底部所特有的水仙商标雕刻。
有人在这儿喝过啤酒?
陈牧捏起玻璃块,握在了手心里,抬头仰望一览无余的山上,又朝下看向高低不平的山坡,忽然拍了一下脑袋。
操,想错了!
他之前以为对方刻意隐藏,自然是把越陡峭越难有人逾越的地方当作最佳战略地,八角山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然优势,所以他想当然地以为他们也会躲在这儿,所以才在此打转了好几天。
但他忽略了一点,毒龙和少年并不惯于防守,而更惯常进攻,他们只想逮到机会逃生,对他们而言,八角山山体距离逃生口较远,在山上活动容易留下生存轨迹,相对而言,山脚下或许更适合他们活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牧环顾四周,毅然朝西北角方向走去,同时打了个电话给小幺,让她准备好汇合。
八角山西北角没有进出山小径,所以陈牧一开始就排除了,但他低估了对方绝地求生的意志,山下有片五公里左右的小片咸水湖,是延吉辖区内一条类似以色列死海的迷你湖。
和那条著名的死海又不同,因为所在的延吉市空气干燥,咸水湖也就冬冷夏热,冬天整片冰封,夏天则可以高达五六十度,人碰一下就能脱层皮,因而基本无人踏足。
如果有人躲在湖边的岩石里,可以把排泄物尽情地往湖里扔,唯一的不便是饿的时候需要绕上大半圈山,去对面找果子,但他们肯定看中安全大过时间,这样即便是被人发现,也容易声东击西,有较大的回旋余地。
陈牧弯下腰,压住呼吸,往咸水湖的方向溜。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一处尖头石头旁,蹲下来贴身靠上去,隐去阳光下的影子,目光望向三米远的地方。
一袋子果皮垃圾正被风吹着,往湖边的方向飘。
一只肥壮的胖手伸过来,往袋子里塞了一块石头,勾起带子,扬手扔进湖水中,接着是对着湖水撒尿的声音。
陈牧拔出枪,对着前面轻轻喊了一声:“毒龙。”
对面的小便声戛然而止,毒龙提着裤子就跑,但“嗖”地一声干脆的枪声响起后,他的右小腿被子弹打穿。
陈牧腾地蹿出来,拔腿往毒龙的方向追,但还没站稳脚跟,前方有个人影从一块直立的大石头上走出,对着陈牧连发几枪。
一样的帽子,一样的口罩…… 陈牧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他急速闪到一块石头后面,说着多半是徒劳的话:“涉嫌走私国家保护文物,爆…炸袭警,非法使用枪支弹药,缴械投降,坦白从……”
话没说完,他身后的石头“砰砰”地激起一阵尘土,毒龙也加入了进来,和少年一起朝他打来。
毒龙咬着牙,满满亡命徒式的怒气:“干他!”
两人每人各执一把左…轮手…枪,朝陈牧打出,两道阳光下的黑影,也渐次从两旁夹击而来。
他们想和他硬拼硬,他的子弹多不过两个人,不管他如何身手了得,单拳难敌四手,何况那少年本就和他不相上下。
陈牧俯身贴地,朝后滚了过去,来到较远的一块石头上,掏出军用匕首,瞄着身后矮胖瘸腿的影子,稳稳地扔了过去。
毒龙的惨叫声随后传来:“我…操!”
陈牧的匕首插穿了毒龙的右手腕,毒龙手里的枪随之掉进了石缝里,毒龙本人则手脚受伤,血滴在泛着白边的石头上,跪趴在地上大喘着气。
毒用尽力气,大声吼道:“杀了他!”
“一;二;三;四;五……六!”
陈牧默念着,捡起一颗石头往上抛去,随着“嘭”一声枪响,石头被击得粉碎,趁着少年的枪转了方向,他抢得时机,起身朝少年跃去。
他数过了,少年枪里的子弹用完了,他不用担心对方忽然开枪。
少年疾步退后,脚踩向身后的石头时忽然打滑,摇晃着朝湖边坠去。
陈牧猛地扯住少年的衣领,把他抓到了身前,另只手里的枪刚举起来,就被少年卡住手腕拍打下来,一脚踢进了湖水里。
“这些全是从无限制格斗里学来的?金明是你同门吧?你们一共多少人?”陈牧甩了甩差点骨折的手腕,忍着火燎般的疼痛,除去上次的有意错过,今天是第三次见面并交手了,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他试图打开少年的话语缺口,“听说有人叫你轩哥,你姓什么?”
少年低哼:“死后再告诉你。”
陈牧也不让他,语气更傲慢:“死了,你就没法开口了。”
少年诡谲地笑着,从怀来抽出一把半米长的蝴蝶~刀,径直朝陈牧砍来,陈牧侧身一躲,从腰间拔出匕首直接迎上。
“哐”地一声,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匕首被对方的蝴蝶~刀砍得硬生生弯去半边。
陈牧看着不战而衰的匕首,心下不由一惊,这人猛,手里的武器更是削铁如泥,作为警察的对立方,实在是可惜,更可怕。
但他没时间怕,更没有时间多想,就在少年再次朝他胸口刺来时,他弯腰避过,两手扣住少年的手腕,用手肘紧紧夹住。
少年挣不开,两人陷在力量上的对抗和胶战中。
一旁的毒龙见陈牧无法抽身,捡起石缝里的枪,狞笑着瞄向陈牧:“去死吧!”
陈牧手一松,将少年挡在了身前,在毒龙犹豫的片刻,他踢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砸向了毒龙。
毒龙脑门被石头砸中,踉跄地走了几步,一不小心跌进了湖里,因为手脚无力,乱扑一通后慢慢被湖水淹没。
陈牧本能地奔过去,想下河救人,但忽然被少年踢中肩膀,他也还了少年一拳,打在了对方的右脸颊,而后被冲力振倒在了地上。
少年不知何时捡起了毒龙掉落的枪,他吐出一口含着脱落牙齿的血水,举着枪,却指向了水中没顶的同伴。
他要杀了毒龙,让陈牧永远也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少年一副胜利的姿态,对陈牧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
陈牧的声音和着少年的枪声,散在了风里,湖中立刻腥红一片。
少年又瞄准陈牧:“该你了。”
然而没等他拉开扳机,“嗖嗖”的枪声朝他的方向射来。
小幺端着枪站在不远处:“该你了。”
少年朝小幺还了两枪,然后转身跳入旁边的石头上,像一头矫健的秃鹰,往身后的山上飞身离去。
“别管我,去追!”
陈牧说完,跳进了咸水湖中,拼力把毒龙拉了出来。
可是已经没用了,子弹打中毒龙的脑袋,贯入喉咙,脑浆流了一地,人死得透透的。
“操!”
陈牧狠狠地骂了一声,抓起地上弯曲的匕首,朝山上冲去。
没走多远,小幺的声音忽然传来:“老大,人死了!”



☆、第68章 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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