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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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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那个貌美冷傲的艺姬空降临华殿,继而荣获盛宠,一朝被晋封昭仪。而今陛下以汝坟殿相赐,连带着他们这些临华殿的宫人都借光封赏,一同搬至汝坟殿随侍,再不必为他人低视。
现今她已是中等婢女,除却特殊情况,平日只需在外殿负责打扫等粗使事宜,不必亲身侍奉昭仪,可谓位高事闲,供给又比临华殿时优渥。只是前些时日,家母递来加信,声称家中如今急需用钱。去年家乡爆发旱灾,损失颇重,而下个月,哥哥又要成婚了……
明明前段日子,她方才寄去了一大笔银钱,怎就……
“小莲。”
室外忽然传来呼唤,小莲怏怏地应了一声。
每日卯时,是昭仪娘娘起居的时辰,除却谨书琉画两位大宫婢,还需几名小婢随身侍奉。平日这些本都是同寝婢女铃儿的活计,只是今日一早铃儿突然告病,又无人交接,无奈之下,只能匆匆拽了她去补缺。
叹了口气,她暂时将家中琐事抛诸脑后,整理好衣容,走出房门。
·
长长的墨发有序编绕,依钗轻挽,被梳落成一个简洁而美丽的流云鬓。铜镜中映出的女子淡妆花颜,绯月花钿,明明极素丽的妆容,却恍若冰山砌雪一般出尘。
慕容素执起簪,随意在发间比划配衬,视线透过镜面望向身后的婢女,似随口问道:“你是谁?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小莲微微一讶,立即垂眸躬身,恭敬回答:“启禀娘娘,奴婢小莲,乃汝坟殿外殿执事宫女,平日不曾近身侍候。今日铃儿告病,这才顶替铃儿侍候娘娘梳发。”
“哦。”慕容素似乎并不在意,淡淡道:“你挽发的手法很娴熟,倒似比铃儿更胜一筹。”
小莲心下顿时一喜,虽不曾表露声色,但已然笑染眉梢,盈盈回答:“铃儿梳发的技艺乃宫中翘楚,奴婢自是不能想提的。”
她轻淡一哂,不置一词。轻拿起一侧的茶盏拂散热气,浓香弥漫殿宇。
“哈哈哈!下毒啦!杀人啦!杀人啦——”
一道喧哗就在此刻突然传来,是一个尖刻的女声,尖锐而凄厉。
小莲吓了一跳,不顾逾越,下意识脱口询问,“谁?”
“哦。”淡瞟了她一眼,慕容素容色平静,“是铃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昨日赏了她两杯松山茉茗,今晨一起来便就这幅模样,也是该叫个太医过来瞧一瞧。”
她的话本平静无奇,小莲闻声,手却猛地一颤,挽发的玉梳险些掉落,扯乱了几缕发丝。
慕容素吃痛地蹙眉,侧首看向她,“你怎么了?”
“娘……娘娘恕罪!”她回过神来,惊慌地下跪告罪。
“怎么毛手毛脚的,起来吧。”她象征性地斥责,自行挽好了凌乱的发,许久开口,“小莲,你可知有一种药,叫紫萼玉株。”
“回娘娘,奴婢不知。”
她淡笑了一下,平声叙说,“也罢,你们自小生在这深宫皇城,怎么能知这些山野草药。那不过是种药草,碧花玄茎,瓣存紫萼,既是药,亦是毒,本是治理气血虚亏的嗜睡之症,可若误食过多,却可致人疯癫痴狂,胡言乱语,心性皆失。”
似乎感受不到身后人的异样,她自顾述说着,“那花本生的极美,谁又会想到,她绮丽的外表下,是可致人疯傻的□□呢?不过好在,紫萼玉株并非无形只毒,它的花茎天生含带茉香,懂药理的人,稍一闻嗅便可知晓,但若放在茉茗茶,或是茉花糕这种具有茉味的食物中,倒是有些难辨了。”
小莲的脸色泛着青白,执梳的手细微地颤,僵了很久,勉强回应道:“娘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倒没什么。”她叹息了一口气,“不过想起曾经随父上山采药的日子,有些怀念罢了。”
素冷的眸轻微一瞥,看向小莲,忽然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可曾见过紫萼玉株?”
小莲一瞬抬睫,声音都微微哑了,“奴……奴婢……没……”
她毫不在意地一笑,“是我糊涂,你连听都未曾听过,又怎能见过呢。”
小莲没有言语,却抖得愈加厉害,额上甚至已微微渗出薄汗,异样越来越明显。
“你怎么在发抖?可是觉得冷?”她清瞳一扫,将案上的茶递过去,“眼下这天气乍暖还寒,要格外小心些,不要生病才是。你喝了这杯茶,暖一暖身吧。”
这话听着无恙,谁知小莲却膝头一软,蓦地跪下去,疾声道:“娘娘的茶,金贵非常,非奴婢等可享,奴婢不敢!”
慕容素微微一笑,眼底却蕴着冰一般的寒凉,“这松山茉茗虽是难得了些,但也不至于依你想的那般金贵。岭南盛产茉茗茶,正是陈淑容的家乡。她一次赠来这般多,本宫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赏给你们同享。”
她依旧没动,额角的冷汗越来越多,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动作。
“你是怕紫萼玉株?”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慕容素轻哂,“本宫也不过随口一说,这深宫后廷,那里会有紫萼玉株呢?”
“奴……奴婢……奴婢……”她浑身颤粟,僵等了很久很久,似乎鼓足了勇气,忽地高喊了一声,“不——”
倏地她掠起身,飞快地向殿门处奔去。
殿门口青影一闪,却是琉画先一步自殿外快速跃进来,随即反手扣锁了室门。门外轻微一嗒,落钥的声音清晰响起,似将一切希望都一瞬隔绝在了室内。
“开门!”小莲心慌了,笨拙地上前用力推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开。漫天的恐惧迅速蔓延,她疯狂地敲擂殿门,眼泪大片滑下来,“开门!开门——”
“啪”一声掴响,骤地阻断了殿内刺耳的哭号,小莲足下一拗跌倒在地。
琉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大胆贱婢!”
不远处的慕容素淡定地抚了抚鬓发,执起茶盏微啜,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小莲浑身一凛,恍然就已了悟,连跌带爬,哭跪在慕容素身前,“娘娘恕罪!奴婢也并不知那是□□,一时行差,这才酿成大错。奴婢罪该万死,求娘娘恕罪!”
慕容素不曾开口,琉画率先冷冷问道:“说吧,你究竟是受谁指使?又是怎么将紫萼玉株放进松山茉茗中的?”
小莲立即以额触地,泣道:“奴婢鬼迷心窍,一时未曾抵御丽姬姑娘的诱惑。丽姬姑娘只说茉茗茶中放这种玉株草会更浓郁,未曾想这竟是令人癫狂的□□,娘娘明鉴!”
“果然是丽姬!”琉画眉目一冷。
静静搁罢了茶盏,慕容素清音启口,“你为何要这么做?”
“回娘娘……”少女悚涕涟涟,再不敢不说实话,急声回道:“奴婢的母亲上个月生了恶疾,告书奴婢急需用钱。奴婢也是没办法了……可奴婢真的不知那玉株草会害人,奴婢若是知晓,即便赔上奴婢全家的性命,奴婢也断不敢妄为!”
静了片刻,慕容素的声音依旧镇定,“那铃儿呢?那毒可是你们一同下的?”
“奴婢当时担心有差,是铃儿多番劝谏奴婢无虞,奴婢才敢做的。求娘娘明察!”
“铃儿是谁的人?”
“回娘娘,”小莲颤巍巍回道:“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铃儿曾服侍过丽姬姑娘,受过淇皇妃的恩惠,奴婢与丽姬姑娘相识,也是由铃儿引荐的。”
慕容素忽地笑了,饮尽了最后一口茶,再不曾主动言语。
不知她这一笑究竟何意,小莲心头空悬,俯首告饶,“娘娘!奴婢真的是一时走投无路,才会酿此大错。求娘娘饶恕奴婢一命,奴婢定然为娘娘赴汤蹈火,以报娘娘恩情!”
她依旧不曾动声色,只是漠然地盯着她,瞳光幽冷。
许久,慕容素忽地郑重开口,语音清清冷冷,“小莲——”
小莲浑身一凛。
“我白芷命途多舛,能一朝入宫成为宫妃,确实乃万中之幸,也知这宫中人多传我出身贫农乡野,心内诸多轻鄙。我虽非奸恶之辈,但也绝非盲善之人,身边更是容不得害主的奴仆。你害过我,所以这汝坟殿,是断留你不得了。但念及你孝心一片,不过一时踏错方才行过,所以,我不会要你的命,只盼你未来,好自为之。”
“娘娘——”
“听我说完。”慕容素一瞬以指掩唇,堵住了她将将脱口的话语。
“我给你两条路,其一是出宫,你出宫后立即离开云州,从此与皇城不再有任何瓜葛,我亦不会对你有所追究。其二,便是你去另侍他主。如今丽姬已被发落,你跟着她是不大可能了,但既然铃儿乃淇皇妃的人,此番又与你有这般牵连,你倒是可以祈求淇皇妃将你收留。你帮过淇皇妃,想来淇皇妃不会亏待你,而我,亦不会揭发你,无论于你还是你家人,都可算善终。”
小莲立即骇泣道:“奴婢只想留在汝坟殿弥补过错,求娘娘不要驱逐奴婢,求娘娘开恩!”
“你先别急着回答。”她深深看了她一眼,漠然撇开目光,“我给你半天的时间,你可以仔细想一想,在这二者中做一选择,半天之后,再过来告诉我答案。”
“记得,只有这两条路——”轻手掠去裙袂上纷飞的微尘,她翩然起身,“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仁慈,你慎重选择。”
第83章 相似
步出内殿,天光明媚。
琉画亦步亦趋跟随慕容素行了许久,忍不住开口,“娘娘就这般轻易发落了小莲,岂不是便宜了?”
慕容素沿着宫道独行,百无聊赖地望着宫景,随口道:“那依你见,应当怎样处置?”
“若是王爷,生了异心的奴婢,定当杀之。”
她似笑了一下,自花池中折下一只花骨朵,把玩在掌中,“这宫城中的孤魂够多了,倒无所谓再添那么一两个。不过总归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又何必脏了手。”
琉画静了静,眉目间隐隐有些担忧,“娘娘心善无妨,只是心善,在这宫中,可是容易被欺的。”
“善?”将这一字在舌尖念了一念,慕容素淡哂,“你明知我既选上这条路,便绝非良善之辈,何人敢欺?”
“那为何您还……”琉画不解,转思想了想,问道:“或许娘娘可是有何其他打算?”
她没有直接回答,忽然望向天空的云影,轻轻叹息。
“人若处在窘境,连感知都会变得敏锐,定会倾尽一切,发掘身边所有能利用的资源,方能自保起身。既然她有利可控,我又何必赶尽杀绝。”
琉画怔了怔,又想再说什么,抬眸望向她默然的侧颜,一瞬失了话语。
·
阮美人的复位,是慕容素意料之内的事情。
一夜幸承圣恩,又有淇玥从旁加持,未过两日,阮氏侍寝的消息便已传尽宫城。曾经盛宠无二的宫妃一夕失势,而今又一朝复宠,确实令人颇觉稀奇。不少人已嗅到苗头,纷传此次阮氏复宠突然,怕是复位在即,有望重盛霜云宫。
许是闻言过于汹涌,复位的旨意下的很快。阮氏一族的风波虽为平息,阮美人已然率先复势,这般带来的讯息无疑令人猜度,人人只道阮氏之谋或许另有内情,想来脱嫌指日可待。
这几日霜云宫的宫殿臣门如市,前来庆贺的司官宫人无数,热络程度甚于未曾失宠之前。相较于那厢的热络,慕容素反而气定神闲,仿佛丝毫未曾受到影响——宫中人言阮美人一旦复宠,对于这位新宠的昭仪必定影响颇深,又有淇皇妃在,届时三姝对立,恐怕场面不大好看。
然而对于那些纷扰流言,慕容素却充耳不闻般,每一日依旧过得淡然自在。时间稍久,连岳忠都不禁替她急了,匆匆赶回敬北王府。
敬北王府内,李祁景正倚在翠微亭啜茶读卷。岳忠一字一句将后宫的状况并报完,立即出言,“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淡定,复位的旨意都下了,她居然还无动于衷!”
李祁景的神色半分疏懒半分悠闲,没有看他,笑声如旧淡淡,“那你想让她做些什么?”
岳忠一愣,焦躁地抓了抓头发,“王爷早便提醒过她要对那阮美人多加注意,若是她早一些求助王爷,最起码我们还有法阻止局势,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再打压都难了。”
李祁景轻笑,指尖轻捻,掠了一页书,“她既然放任局面至此,想来是有自己的考量,你又何至于心急。”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岳忠忍不住辩驳。
他终于望了他一眼,略顿了一顿,“倒也未必是坐以待毙。”
“那是……”
李祁景略微一思,轻叹,“她刚入宫不久,丽姬的没落已经令她微矢,现在确实不适于有何动作。贸然打压阮氏会令她为己树敌。阮氏复宠,倒能证明她与淇氏已是一条战线,如果我们能顺着这条线寻到淇氏排除异己的证据,倒是可以借势压一压淇氏。”
岳忠似懂非懂,仍是有些不大理解,“可是如若就这般放任阮氏势大,再与淇氏同谋,我们再行动作,岂不费力?”
“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李祁景似笑非笑,“阮美人不过流箭,起没都不过是小波澜,撼动不了大局。真正重要的是她背后的阮氏一族。近日你教人多留意阮倧文,看看淇氏是否与其解除。白芷并非冒失之人,既然她有自己的顾虑,看看她要做什么。”
“是。”
风清微拂,掠过一页页书页。李祁景的目光放得远了,瞳眸深暗,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
慕容素从未想过,自己同阮美人的第一次碰面,会来的这般猝不及防。
这一日暖春初霁,清风和煦,徐韶冉特邀她自宫苑赏景。春来万物伊始,花草扶疏,桃红柳绿自是无限盎然。
沿着鹅石小路一路深行,一道春花潋滟,沁人心阔。走了许久,徐韶冉只觉脚踝酸软,肩颈也疲累了。瞥眼一望,宫苑深处的假山之上耸着八角亭,顿时心生一喜,提议攀亭休憩。
慕容素自然应允,方迈入亭中,却赫然发现亭中已有一人,背立着二人眺望宫景。一袭脂粉宫衫曳地,长发高挽,望着寂寥而瘦弱。
二人顿时一讶,虽不知何人,但见其衣着鬓容,大抵心知分位不俗。似乎听见动静,女子也一刹回过身,缓缓转过一张似画的脸。
肤若玉脂,眉弯秋月,雪白的面颊恍若梨花拂水,清风白露,眸睫轻扬间舒展怡人。
慕容素一刹几乎惊住——
眼前的丽人,无疑是个倾国天资的美人。然而真正令她惊异的,却是这幅面容,真真切切,与她极为貌似。
如若说丽姬的相似,仅是体现在神情眉眼,那她的相似,便是入骨的神态气质。那一颦一笑,身形举止,几乎都同她一斑无疑,若非她头脑尚醒,她几乎都以为,所望见的,是另一个自己。
“奴婢参见阮美人。”身后的宫婢一齐施礼。
那一刹,心中此前所有的疑虑似有了答案,她似乎明白了禁内宫妃无数,为何唯她会独受盛宠。四周的空气似一瞬抽离了,她直感到陈杂酸涩,胸口仿若被什么塞得透不过气,湮没了所有心绪。
打破僵滞的是徐韶冉,“臣妾不识,原来,竟是霜云宫阮美人。臣妾充容徐氏,见过阮美人。”
阮美人亦同样怔了许久,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慕容素,恍惚回过神来,“宫中人传新晋的白昭仪与徐充容同出自敬北王府,向来交好,那想来,这位便是昭仪娘娘了。”
言罢,她眉目轻垂,躬身行礼,“臣妾阮氏,参见昭仪娘娘。”
“阮美人折煞。”慕容素裙袂一敛,扶她起身,“美人入宫比白芷甚早,这一拜,白芷实在愧不敢当。”
“即便入宫颇早,娘娘份位在此,臣妾也断不敢逾越。”阮美人微笑,瞳眸更似轻染秋水,如珠生辉,“早听闻宫人碎言,新晋白昭仪容貌倾城,行至非凡,如今一件,果真并非虚传。”
“阮美人过誉,白芷不过一介民女出身,何来倾城非凡之谈?白芷实在惭愧。”她垂下了睫,刻意不去看她,“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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