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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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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淇啸天百密一疏,或许连他都不曾探知到这女人的野心。
这女人心计颇深,她既得圣恩,又怎么甘心只为一颗供人摆纵的棋子?所以她刻意向她透露阮美人陨落的暗情,想借她之口掣肘淇玥,又隐然暗下紫萼玉株之毒,悄无声息迫她心智,嫁祸陈淑容,一举数得。
“真聪明。”也真是愚蠢。慕容素摇了摇头,忍不住叹息,“可惜她太心急了,若非她刻意对我质控淇玥,我尚不能断定会是她所为。”
“你也很聪明。”李祁景对她的评判不置一词,却忽地戏谑着说了这样一句。
辨不出他话中是否隐藏讽刺,慕容素讪讪白了他一眼。
“你所析的不错,丽姬的确是淇啸天置在我皇兄身侧的暗细。”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李祁景大方承认,“我皇兄也知晓,左右她探不出什么,所以一直没动声色。”
“原来你早便知晓。”她不冷不热道,看神情似对他的隐瞒有些微恼。
李祁景无声地笑了笑,“我也不过想看你观察力如何,果然不负我望。”
她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静默了顷刻,李祁景再度问道:“那你觉得,此事是否是丽姬全权主谋?”
“少不了淇玥!”她漠然冷哂,话里带着讥刺,“想来她也是想着毒疯我的同时,连带着拽上陈淑容这个替死鬼,等时日一久这事淡了,再一举除了丽姬,未想却背地里率先被丽姬摆了一道。”
案上的棋局碎而零乱,慢慢落上一颗,没什么生气。
“你真的很聪明。”他意外地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却再无任何谑意,神色深刻而认真。
慕容素怔了怔,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讷讷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如今她扎根未稳,本不该刻意立敌生事,可若是借此机会除去丽姬,倒是个好时机。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李祁景淡笑,“你就看你自己了。”
他竟没有驳口否决,慕容素有些意外,“看我?”
他不置可否,“左右早晚都要树敌,你入宫业已有段时日,也是时候试一试手给她们瞧瞧。否则还会教别人以为,我敬北王府的人懦弱可欺!”
啪!一粒棋子猝然而落,压住了白棋的生势。
“还有,白芷。”
突如其来的呼唤迫使慕容素一凛,她呆了一呆。
凝神而望,李祁景注视着她的双眸,看了很久,似乎想自眼眸直望进她的心里去。受不了对方的目光长久逼视,她渐渐开始不自在。
许久,在她即将移开视线的前一瞬,他开口,声音极低,“宫中不比王府,有时候,你要格外小心你身侧的人。”
这是忠告亦是警示,慕容素却有一刹的错愕,深眸渐渐凝缩。
“如果我没料错,你身边应该已有了内鬼了。”
最后一句话语飘散,四下静得噤若寒蝉。慕容素愣怔良久,几乎疑心那极快的一句话语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寒风微拂,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第76章 试手
夜已深,墙外独蔓的几枝寒梅似雪,落了淡淡月晕。
李复瑾自文德殿踏出,沿着宫墙缓步漫行。稀薄的雪地落了足印,蜿蜒至极远处。
“陛下可要叫辇吗?”侯平跟在一侧低声询问。自文德殿至御居殿的路途虽说不远,但也不近。若是歩回,恐怕也有一更了。
李复瑾的眉梢蕴着浓重的疲惫,他轻揉了揉额,随手一摆,“不用了,朕想走一走。”
“是。”
一道万籁俱寂,两侧的宫阙未燃灯火,唯有月色轻缈,落在雪上雾意氤氲。萦着淡梅清香,冗长冰凉的宫道都似浮了温雅,迷蒙得不像真实。
直至行到宫苑道口,步履倏然一停。
一个身影跪在不远处。
她不知跪了多久,衣上发鬓亦落了微微细雪。似乎是冷,唇色都有些微青白。即便如此,她的背脊却恁般笔直,如一支无法摧折的青竹,傲然孑立。
“素——”乍然一见,李复瑾心中一跳。慢慢的又似想起了什么,目中的情绪又迅速褪去了,“……白芷?”
“参见陛下。”她俯首叩礼,声音抑不住的颤抖。
“这么晚了,你怎会在此?”
她一直垂着眸,黯淡的月光阴影投射,看不见她的神情,“民女有事,想央求陛下。”
“何事?”
“民女想求陛下,可准许民女,择日出宫,永诀皇城,望陛下恩准。”
她话音方落,李复瑾轻轻一怔。
“怎么了?在宫中这数日,过的不好吗?”
“不,很好。”她摇了摇头,吐息间雾气朦胧,似迷雾弥绕,“宫中富丽奢华,无不巨细,是白芷这十几年来,最舒适的一段日子。”
“那为何还要出宫?”
她顿了顿,素靥静静抬起,清丽的面容姣好如月,却似有泪光轻闪,望得他赫然一怔。
“你……”
晶莹的泪珠静静滚落,她开口,音容哀凄无限,“民女想问陛下,陛下对民女,可是一时之兴?”
“……”喉间一扼,他竟不知该说什么。
静了片刻,她的声音轻轻回荡,“民女自幼习艺,流离孤苦,有幸垂得陛下青睐,民女无上荣光。民女为报陛下垂青之恩,本该依陛下命令,留于后廷,只是……”
透澈的瞳眸又染了清泪,无端令人心生怜惜,“陛下业已听闻,前日淇皇妃到访……”
他顿了一下,薄唇微抿,没有言语。
素手轻轻拭去残泪,她目光深深,仿佛有着依恋,“民女不愿掺与后宫之争。民女毕生所愿,只愿可得一人之心,白首不离,永不背弃。陛下英明神武,品貌非凡,确是良人无疑,可是……”
“……”
“如若陛下并非白芷之良人,还望陛下,可准白芷出宫。”
最终徐徐一叩,额眉触地,细簌的泪如珠碎,濡化了轻薄微雪。
四周静得如置幻境,一切仿若凝定,不见一丝声息。半晌,李复瑾忽地走上前将她扶起——
“那日皇妃独闯临华殿,除却出言辱晦,可曾伤了你?”
他的气息离她异常的近,她压抑着胸臆的汹涌,摇了摇头,“皇妃娘娘话语虽刺,但不曾出手伤及民女,民女无恙。”
他微一沉默,心中泛起密麻的愧疚,低声道:“抱歉,是朕疏忽。”
黑暗中的容颜模糊而望不清,她只能辩着他的声音,平缓而温涩,“政务繁忙,这几日冷落了你,也不曾顾及你心中感受。”
“侯平。”侧首一唤,一直立守远处的男子立即上前,“属下在。”
“唤辇。今夜,去临华殿。”
“是。”
·
临华殿的地龙烧的极暖,许是因为帝王的到来,令这座平日偏僻冷寂的小殿变得略有了些许温气。李复瑾合衣坐于内殿的软塌,随侍的宫婢燃好暖炉,斟满温茶,乖觉地无声退了出去。
慕容素在谨书琉画的侍奉下换上寝衣,丝滑而薄软的寝衣略微有些大,裹在她的身上,更显她格外瘦弱单薄。如瀑的发缓缓倾泻,映衬着苍白的脸颊,莫名有种绝样的美。
“姑娘真的不施些脂粉吗?”琉画替她梳着长发,透过铜镜望着素颜,忍不住叹息,“姑娘受了冻,面容偏沧,若是施些脂粉,气色看着会更好一些。”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良久,淡淡垂下眼,“不用了。”
顿了片刻,素手执起一只细尖的金簪。指尖自尖刻的簪尾处轻轻滑过,最终别入发髻,“这样,就很好。”
走进去的时候,慕容素不是没有犹豫的。
临华殿的内殿不大,空旷殿室仅有李复瑾一人。四周帷幔尽泻,红烛轻燃,气氛旖旎而暧昧。听见步声,殿中的男子抬起眼,一瞬有些愣怔——
眼前的女子墨发青颜,素靥如玉,宽肥的碧色纱衣裹覆着身体,似乎有些过大,几乎滑落了纤瘦的肩部。她的脸色很白,似乎是因为紧张,点漆的双眸中清光如怯,却异样的明亮。
“你……”他张了张口,启口的瞬间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缄口沉默。
无声的氛围略有些凝滞,静默许久,她主动开口,“陛下……操劳无许久,可觉疲累?民女略同些许按摩之术,可替陛下解乏。”
不待他说话,她已率先伸出手。可还未及碰触到他,一只手却忽地先一步,环握住了她的手。
沁肤的凉意瞬间弥漫,李复瑾眉目一蹙,立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她下意识想推开,刚一动作却又停住了,任由他温暖着她的手,心中百感万千。
曾几何时,这双手也曾被他眷恋——教她习剑,为她雕刻木雕小像,替她修补未完的画;
而今……
瞳眸黯了黯,她轻轻垂下眸。
摩挲着她的掌心,李复瑾的神情微含异样,“你的手,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粗茧?”
她心里一愕,几乎不曾有过思索,立即回答:“民女自家中时,时常要做许多农务,手中自然会有茧的。”
“哦?”他仿佛很有兴趣,轻轻一笑,“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仿若听不出他话中的探寻,慕容素道:“很多。”
她偏着头略思了一下,心中一一细数过此前的活计,“打水,做饭,洗衣,擦地,喂猪,敛菜,偶时,也会随父下田。”
静静地听,李复瑾出语品评,“好像很简单,又很难。”
“是的。”她缓缓绽出了一个笑容,却笑得有些勉力,“云水河的河水,只在每天清晨最为甘甜清澈,所以要很早起来打水。水桶很大,一次打两桶,回去后,腰总是会痛很久;做菜看着简单,可是却是最的,火候小了,菜不易熟,过了更不行,油点溅在身上,总会痛好几日;还有喂猪,小猪偏食,大猪又总是跑来跑去……”
那些日子对她而言,如坠地狱一般难过辛苦,却也无疑练就了她的体力与耐力。而今回望,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经熬过了这般漫长的一段路,除却苦涩,更多的却是感慨与欣慰。
李复瑾认真聆听,不知为何,除去失望,心中莫名泛了一丝疼惜,又问道:“你为何又会学艺?”
她顿了顿,叹息了口气,“我幼时身体不好,父亲想送我学武,却因为表错了意,误打误撞将我送去了舞坊。舞坊的教习师父见我天资尚可,也便就这样错学了下去。”
“那时你多大?”
“九岁。”
九岁……李复瑾默了默,思绪沉甸甸的,“那又是何时学了‘斩雀’?”
“是大前年。”她答的很快,几乎不用思考,“当时听闻定国公主斩雀一舞惊艳天下,白芷异常心之向往,苦练了很久,木剑都磨断了好几把,后来——”
自顾叙说着,忽地她似意识到什么,容色一白,立刻屈身跪下去,“陛下恕罪!民女并非有意体积前朝!我……”
“没关系。”他轻揉眉心,眸中的失落几乎掩盖不住,神容更是透着浓重的倦色。
“陛下可是累了?”她观察着他的神情,斟酌着开口,“民女除却舞蹈,还会几首助眠小曲,可为陛下舒缓心神。”
须臾,一首清歌响起,清越而悠扬。
那是一首舒徐迂缓的民歌,初时似乎由于紧张,明明柔黏温和的嗓音,却细细地发着颤。慢慢的,紧张的神经似逐渐松弛,清澈透明的歌音娓娓温馨,似抚慰得去一切哀伤澄定。
优美的乐调平淡了冗乱的深思,他慢慢阖上眼,仿佛坠进了一场无边无际的旧梦。梦中绿水依依,青山耸翠。眉目如画的女子巧笑倩兮,浅碧衣裙自碧草清溪间漫拂,遗世而独立……
望着男子熟睡的容颜,慕容素静静敛了口。
定定凝视凝视了许久,松挽的长发倏地落了,如长瀑一瞬铺曳。深墨的长发披落在雪颊两侧,透映出森寒的冷意。
一道亮光划过,金簪下劈,带着极快的速度向下行去——却只堪堪停在了他喉咙外一指处。紧握的指节泛着青白,迟疑许久,她凝立着没有动手。
“素素……”朦胧中似乎有一声呓语轻轻吐出,淡得如同一抹云雾,转瞬飘散。
慕容素一顿,握簪的手忽地颤了,心中犹如被火烧灼。僵了很久,眸中忽有泪珠滚落,蓦地扬手撇开了金簪。
泪水沿着面颊簌簌划下,她俯面埋于臂弯,说不清心中是哀是痛。胸口闷痛如撕,她努力压抑着心底翻滚的沉恸,泪落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嗦:这个素素公主一定是表演学院毕业的(°_°)…
作者君表示:emmmmmm……ヾ?≧?≦)o
第77章 初成
第二日晨,李复瑾醒的很早。
睁开眼,身侧的床榻空空如也,殿内亦是空无一人。帘幕低垂,遮蔽了室外所有的光线,恍然不禁一怔。
“陛下醒了?”殿口环佩一响,有人盈盈迈步进来,见他清醒,浅淡地一笑。
她依旧未施脂粉,但昨夜苍白的双颊却已恢复血色,这一笑竟莫名有些倾城之色,令他微一怔忡。
“你……”
她斟了一杯方烹煮的清茶,置在案上,眉目低垂,“陛下昨日过于疲劳,民女怕烦扰陛下,特意转至外殿所居。陛下正人君子,未曾……”话音渐停,她似乎是说到了致羞之处,面上飞了绯霞。
“……”李复瑾微愕,一时不知是惭愧还是窘迫,开口错开话题,“你昨晚的歌……很好听。”
她唇角微抿,见她已起身着装,乖巧地上前为他束发,“那是我家乡的小歌,陛下喜欢便好。”
……家乡的歌吗?
他眼神有些黯淡,透过镜中望着女子,许久没有再开口。
忽然的无言令两人的气氛些微零落,束发完毕,慕容素稍一迟疑,从旁执起一盏温茶,“陛下,初醒,可觉得口渴?这君山银叶最适清神解乏,陛下尝一尝。”
温茗漫着茶香,混合着清晨独有的露汽,味道格外清新沁人。
李复瑾眉目微动,慢慢接过了茶杯,萦在鼻息荡了片刻。
“好茶。”
他虽这般说,可却一直不曾饮下。慕容素不动声色,低声道:“丽姬姑娘乃陛下宠婢,所赠之物,必乃佳品。”
说着她轻手执起了另一盏,掀盖轻拂,慢慢啜饮了下去。
望着她将茶水饮尽,他神情略凝,犹豫片刻,还是撂下了,“君山银叶的确是茶中翘楚,可惜朕一向不爱饮茶。时辰不早,朕还有早朝,你一早便起身忙碌,早些去休息吧。”
“是。”她略一欠身,利落地将一案茶具收整好,分外没有一丝失望之色,恭谨道:“民女恭送陛下。”
前行的脚步略微一停,原地定了少顷,李复瑾转过身,“自今日起,你是昭仪。”
慕容素一怔,一瞬失了所有言语,立在原地忘了动作。
他望了望她,不带思绪的话音清清冷冷,“从今往后,不必再以民女自称。”
又兀自顿了片刻,她恍然初醒,倏地跪下去,“民……臣、臣妾,谢陛下。”
略略看了她一眼,他阖眸轻叹,转身走出寝殿。
转回屋内,静候少晌,待到帝王完全离了临华殿,谨书琉画立即迎进来,“奴婢恭贺昭仪娘娘!”
她看了看她们,脸上的情绪十分渺淡,看不出一丝喜气,“你们起来吧。”
“娘娘……不开心?”望她的面上似有忧色,琉画有些疑惑。她入殿许久,此次可算首有突破,按理说不该。
慕容素摇了摇头,只觉得胸口异样的闷痛,无以复加的难过如潮水渐涌上来,如有千金重石所擂,压得几乎透不过气。她忙走向床榻,方行了两步,脚下却蓦地一跄,一口鲜血呕出——
“娘娘!”
·
“王爷!”
岳忠兴冲冲地跃入东苑,大声说道:“成功了!白姑娘成功了!陛下废了丽姬!”
李祁景正在阅览一则密函,闻言飞快地抬眸掠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意外,“我已经知道了。”
“王爷知道了?”他愣了一下,依旧止不住地兴奋,自顾絮叨,“我原以为,怎般也要些时日,没想到才过了一晚……王爷可知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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