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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6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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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元应该也是在消化这个消息,所以比之前的消息要多停滞两三秒才回过来:“等丧宴结束后通电话再细说。”
“好。”叉掉消息框前,阮舒还是多问了一句黄桑去见一灯的结果。
傅令元简洁地回了几个字:“她说不是他。”
不是?一灯不是郝大叔?本应该是个值得高兴的结果,阮舒更多的是错愕,毕竟此前心里的预判已基本认定就是同一个人。
而短暂的错愕过后,阮舒依旧没能高兴,因为她没感觉到今天的傅令元透露出过喜悦——不是傅令元骗她,而应该是……黄桑骗傅令元。
并且,傅令元心知肚明。
所以傅令元才是用转述的句式,转述黄桑的话来回答她,而不是他自己的答案。
阮舒的心情不免由此沉重。
已经出来有些时候了,她未再多做逗留,稍加整理了情绪,回去宴厅。
王雪琴眼尖最先看见她,又是一阵热情的招手:“还以为阮小姐在洗手间遇到什么麻烦,正准备让服务员去女洗手间看一看。”
“谢谢三姨太,我没事。”同时阮舒也向陆振华和孟欢加以致意。
落座后又听王雪琴说:“阮小姐回来得刚刚好,我们正在打趣阿元,看到阮小姐你如今魅力依旧,有没有后悔那个时候和你离婚。”
阮舒微微怔了一怔,反应自然地去看向傅令元,旋开唇角的笑意:“我挺好奇是怎么回答的?”
“阿元还没回答。”王雪琴翘着兰花指虚虚掩嘴,“所以说阮小姐回来得刚刚好,一起听一听。”
几人的视线便齐齐落于傅令元。
傅令元身、上只剩单件衬衣,袖口亦卷起两折至小臂处,露出一部分被绷带包扎的伤口的痕迹,侧着身坐,单只手放在椅背上。
听言他斜斜勾唇:“雪姨你这问题分明就是在坑我。我一向有绅士风度,与阮小姐夫妻缘浅但起码还是朋友,现在当着她的面,我怎么好意思说不后悔?那不是否认阮小姐的‘魅力依旧’?”
“啧啧啧,”王雪琴的兰花指转而抚鬓发,“阿元你的嘴就是甜~做人周到~”
阮舒却是挑起修长的眉尾:“他的嘴甜么?他刚刚的意思明明就是他确实否认我对他魅力依旧,只是碍于情面,不能直接说。”
孟欢浅浅笑:“我认同阮小姐的分析。”
傅令元无奈地向陆振华求救:“舅舅,我都说了雪姨故意坑我。”
陆振华的隼眸里亦谙上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你自己的情感纠纷,自己解决。”
王雪琴这回虽依旧掩嘴,但轻轻笑出了声响。
阮舒环视一圈陆家几人的表情,默默垂眸再给自己剥桔子吃——他们大概已经都忘记了,这是陆少骢的丧宴……
王雪琴瞧见阮舒又新剥了桔子津津有味,便向她伸手:“阮小姐分我一点吧,我吃不多,就压压味道,不想浪费再剥一个。”
阮舒点点头,连忙给王雪琴递过去半颗。
王雪琴掰下来一瓣送进嘴里,才咬一口,就猛地吐出来,皱起五官:“怎么这么酸?”
第798、想多了
酸……?阮舒自己嘴里也正在吃着同一颗桔子,闻言蓦地愣住。
“阮小姐,这么酸的桔子你居然受得了吃得眉头都不皱一下?”王雪琴狐疑。
而早在她吐桔子的时候,陆振华、孟欢和傅令元三人的目光就已经齐刷刷集中过来了。
刹那,阮舒的脑子宕机。
好在身体的反应非常给力,从容不迫地将嘴里咀嚼着的橘肉吞咽下肚,淡然道:“个人口味。我从小就喜欢吃这些酸不溜秋的东西,越酸越有味儿,也开胃。”
说完这些,她差不多拢回神思,继而向王雪琴道歉:“刚刚忘记提醒三姨太了你可能吃不惯,对不住。”
孟欢看着她极轻地眯了一下眸子,率先出声打圆场:“原来阮小姐从小喜欢吃酸东西?倒和我上大学时的一位室友口味相似,她每回在学校里吃饭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醋,零嘴也都是话梅之类。”
“因为这样,但凡她碗里的食物,大家绝不会去碰,否则就差不多是三姨太刚刚那种反应了。”
阮舒浅浅一抿唇:“我倒是没有像孟副总的同学那样无酸不欢,今早起来有点小感冒,胃口不太好。没想到能在桌上吃到酸桔,不小心多吃了两个。”
“阮小姐既然喜欢,吃多少都没关系。”说着,孟欢眸子一转看王雪琴,“三姨太不好酸,桌上的桔子就留给阮小姐吧,让服务员另外给你拿。”
“别了别了,我本来就是为了压味儿,酸这么一下,该压的都压够了。”王雪琴摆摆手,把剩余的几瓣桔子还回去给阮舒,“喏,阮小姐,都给你~”
“谢谢三姨太。”阮舒颔首。
王雪琴翘起兰花指掩嘴笑着打趣:“阮小姐你先是吃豆腐鱼的时候像干呕,又吃这么多酸桔,很容易叫人误会的。”
餐桌下,阮舒搁在膝盖上的的手指禁不住狠狠一颤,条件反射看了一下其他人。
王雪琴未刻意拔高音量,像是有意和阮舒私语。
见状阮舒强行捺下心绪,平淡无奇地笑笑:“三姨太想多了。”
“是啊,是我想多了,真是对不住阮小姐。”王雪琴道歉,“阮小姐之前都纠正过我判断错误,我怎么又失误了?阮小姐连个男人也没有,怎么怀孕……”
阮舒的手指蜷缩,攥在一起。
王雪琴已然转回去伺候陆振华。
阮舒多盯了她两秒,心里对王雪琴越发猜不透。
视线稍一挪,便与孟欢的眼睛碰到了一起。
阮舒佯装未懂她眼神里的探询,似有若无地点头表达对她方才邦忙解围的谢意,再一挪,又跌入傅令元黑湛湛的眸子深处。
显然,傅令元也“想多了”。
是的,就是想多了。阮舒觉得他们全都想多并且想歪了。
可她心里发慌。
脑子里纷纷乱乱,闪过好些事情,不自觉地去回忆曾经的两次怀孕有过的反应。
很快制止自己,无意识地伸手到桌上拿东西吃。
一凝睛见拿的又是桔子,她松开,转而握住杯子喝果汁。
思绪则不受控制地重新飄回怀没怀的问题上。
——没有!肯定没有!
她因为不想生孩子,明明每次都很重视防护措施,好几次不就是因为傅令元没戴套被她强行制止么?
而且傅令元也因为现阶段不适合要孩子所以非常自觉地做防护措施。
是的,他们都很在意,没有疏漏的,她怀孕的可能性根本不大!
她和傅令元也好些日子没做过了。前两个晚上不还失败了?
最近的一次得追溯到两人还在滇越时。
滇越二字划过脑海的下一秒,某件事情紧随其后浮现。
阮舒呼吸一滞,手里的杯子隐隐握不住,她也没再有先前那么坚定自己不可能怀孕。
她……
“……阮小姐?阮小姐……?”
耳中传入王雪琴的叫唤。
阮舒拉回神:“嗯?”
“阮小姐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连我们老爷和你说话都没听见。”王雪琴好奇。
阮舒听言转向陆振华。
果然见陆振华鹰隼般的眸子正盯着她。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因为方才的小插曲,阮舒不由变得紧张,手心直冒汗,面上她还得装作如常的神情面对他,微赧:“抱歉陆爷,我确实分神了,没有听到你的话。”
“阮小姐真坦率。”王雪琴揶揄,“很少有人连个谎都不撒直接在我们老爷跟前坦白分神。看来是我们招呼不周,丧宴有点无聊了。”
“三姨太别误会,你们没有招呼不周。”下一句话阮舒是看向陆振华的,“还没向陆爷道谢,承蒙陆爷的厚爱,不仅给我机会送陆小爷最后一程尽到朋友的情谊,还在各种细节处处周到,甚至邀请我来主桌同席。”
话落,阮舒起身,端上果汁:“我没什么能表示的,以果汁代酒,敬陆爷一杯。”
“阮小姐客气了。”面对阮舒,陆振华自然可以不用起身。坐在原位,他也端起果汁杯,隔空和阮舒碰杯,“随意就好。”
阮舒轻轻呡一口,落回座位。
陆振华与她闲聊起来:“先前阮小姐说要离开海城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不知道阮小姐具体什么时候走?”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明天。”阮舒告知,“最迟推到后天吧。”
“这么赶?”王雪琴插话惊叹,“阮小姐不是才回来海城没几天?”
“不赶。”阮舒道,“我这几天把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得差不多了。”
“我刚过去见几位老朋友时,听他们说起,阮小姐你连你的那个公司都撤资退出了?”陆振华询。
“嗯,是的陆爷。”阮舒点头,把讲给其他人的那番说辞大概重复一遍。
陆振华好奇:“公司接下去是否有什么打算,阮小姐可知?”
“这个……”阮舒蹙眉,摇头,“我确实不清楚。不过李总应该是有他自己的计划,只不过之前公司的老板是我,我人不在,李总不好越权做主。”
陆振华略略颔首,表示了然。
“怎么了陆爷?”阮舒好奇——她相信陆振华应该等着她这一句。
陆振华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话告知:“是公司的战略部门,十分看好阮总你之前的那家公司,往我这儿递过一份投资企划,想要收购。”
“能得陆爷的青睐,我替李总感到高兴。”阮舒随时谨记不夺李茂的功劳。
陆振华笑笑:“观察有一阵了,也非常清楚其他公司同样对它有兴趣。不过都被拒绝了。我们三鑫集团迟迟没动静,是一直在斟酌怎样才能拿出十分的诚意。”
“前些天碰上阮小姐,以为和阮小姐谈或许能更融洽些,没想到阮小姐退出那家公司了。”
孟欢在这个时候接腔:“阮小姐虽然退出那家公司了,但和李总的交情依旧在。相信阮小姐也愿意陪着我们战略部的总监与李总一起吃顿饭。”
旋即她转向阮舒:“阮小姐,是的吧?”
明显和陆振华一唱一和。
未及阮舒答话,傅令元闲闲散散地插话:“她不是说她明天就要走?还能有空么?”
虽然他讲这话并没有不恰当之处,但他原本可以在旁喝他的醒酒汤,不用开口。阮舒心头一紧,很害怕他是受了方才那个小插曲的影响。
借着时机,她自然而然地朝他看去。
傅令元依旧坐姿散漫,眸色则比明显比先前愈发深沉。
阮舒无意识地轻咽一下口水。
“阮小姐不是还没确定明天还是后天?”孟欢淡笑,“不知道能不能拜托阮小姐邦这个小忙?约李总明天吃饭。”
若说先前还比较委婉,现在不仅直白,而且有种非要她邦忙不可的架势。
好在。李茂已经和华兴签完合同了。到时候也就没她的事了。只不过阮舒眼下不能以知情人的身份直接告知,起码得装模作样地去约过李茂之后再说。
遂,她暂时应承下:“可以的,邦你们约出来一起吃顿饭并不耽误我的功夫。”
“只不过,”话不仅回应孟欢,阮舒亦直视陆振华,致歉,“我和李总的交情虽然还在,也毕竟已经不是公司的管理人了,我除了邦忙约饭,其他恐怕也插不了什么话,全看李总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你们如果有机会深入了解,会知道李总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最后阮舒嘴角旋开笑意:“其实陆爷和孟副总真是高看我了,个人交情比不过商业利益。虽然李总拒绝过很多人,但像三鑫集团这种大公司,又怎么会是其他公司能比的?”
“我觉得,即便陆爷不找我从中牵线,李总恐怕也非常乐意能和总监吃饭,并且相聊甚欢。”
孟欢淡笑:“中国人讲人情,阮小姐愿意邦我们这个忙,就是看在人情。和李总吃饭,有阮小姐在场,同样是多了一分人情。而无论能不能顺利谈拢,我们也欠阮小姐一份人情。”
陆振华在王雪琴的伺候下刚喝完全部的醒酒汤,提及往事:“也不一定每个人都看得上我们三鑫集团,当初我们想收购林氏,不就卡在阮小姐手里很久?”
“陆爷不要笑我,林氏那个时候何德何能敢说自己看不看得上三鑫集团?”阮舒唇角弧度清浅,“陆爷肯定知道,我那个时候之所以卡着不愿意被收购,是为了抗衡我的大伯父林承志,不想他拿走我的权力,坐到我的头上。”
“后来小爷亲自来找我,保证了我在林氏的地位,我不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商人唯利。”
阮舒以最后四个字作为总结。
陆振华明显喜欢她这种坦率,笑容爬上他眼角的褶子,随后遗憾:“要不是你的大伯父林承志在林氏的工厂里暗箱cao作违法交易,林氏不至于被查封。”
阮舒心下冷嘲盛盛,面上神情无恙,淡淡道:“是我大伯父太贪心了。”
陆振华又叹气:“也是我当初决策上的失误,不该把你换下来,或许当初就不会出那档子事。”
呵呵。要是没把她换下来,现在蹲监狱的人就是她了。阮舒抿一下唇,正要接话。
傅令元带着微醺之意的闲散声音又传出:“舅舅,追根究底该怪我吧?那个时候是我的私人原因所以停掉她的工作。”
得知她自己和陈家的关系,吵架,宫外孕,流产手术,继续吵架,闹离婚——几个关键词构成了一段往事。
阮舒借着这个机会又能堂而皇之地看向他。
傅令元没在看她,而在看陆振华。
但阮舒知道他的眼角余光笼住她了。
同样看向他的自然还有桌上的其他人。
“你倒是会揽责任。”陆振华的口吻并没有任何责备。
王雪琴由此笑道:“说起来,那个时候阿元你和阮小姐的关系真是好。雪姨我一度以为阮小姐是你的情场终结者。后来离婚怪可惜的。你和小雅虽然也很好,但你和阮小姐既结过婚,又有过孩子,独独一份的吧?你和小雅在一起时,可是连结婚都没提过。”
阮舒眼神一暗。
“小雅怎么能和阮小姐相提并论?小雅的出身和背景那么低,阿元打从一开始留她在身边,就不是为了娶她当老婆的,提什么结婚?”陆振华毫不掩饰对小雅的轻视。
一方面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另外一方面也有在场面上抬举阮舒的意思。
王雪琴忙道:“那是,各方面条件,小雅肯定都比不上阮小姐。所以我前头才问阿元,有没有后悔和阮小姐离婚。如果感情还在,没准能重修旧好。”
阮舒应声拧眉。
这个王雪琴究竟想怎样?
孟欢接了这句话,直白指出:“三姨太,傅先生和阮小姐都已经回答过那个问题了,你再提就显得尴尬。分开之后还能平平和和,实属不易。你别好心办坏事,破坏别人的关系平衡。”
陆振华明显认同孟欢的话。
王雪琴察言观色,道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以前我就喜欢阮小姐,今天难得能重新聚在一起吃饭,我高兴,嘴巴就管不住了。”
话题揭过。
阮舒低头啜了口果汁。
陆振华回过来继续与她闲聊:“阮小姐离开海城,对海城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不知道阮小姐选择了哪里作为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阮舒早有准备,报了个和荣城靠得比较近的城市。
“……我这段时间在外面游玩了好几座城市,觉得它虽然是座二线城市,但经济较之二线城市的平均水平要高,趋向一线城市。同时它的生活节奏又不如一线城市快,气候适宜,是养老的不错选择。”
“阮小姐都已经考虑到‘养老’了,是打算往后都在那儿定居?”孟欢问。
“谁也没办法准确地预料往后。”阮舒抿唇,“我只能说,在我目前为止的想法里,确实打算在那里定居。”
陆振华略略颔首:“那里确实挺好的。我们青门有个堂口也设置在那里。”
“陆爷的生意做得大。”阮舒笑笑。
“阮小姐一个人?”陆振华继续好奇。
“不,带我弟弟一起去。”阮舒说。
“你大伯父林承志的儿子?”陆振华问她确认。
“对。”阮舒点头。
“他不留在海城,等你大伯父出狱后,给你大伯父养老送终?”陆振华疑虑。
“他……和我大伯父的关系不太好。”阮舒在脸上写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才安静没多久的王雪琴又有话说:“阮小姐一向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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