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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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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骢侧目打量他的神色:“心疼上了?”
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心疼算不上,但毕竟是我以前的女人,我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陆少骢表示理解似的点头:“虽说阮小姐这视频不光彩,但同情她的人居多。还把阮小姐早年对林家做的事都重新翻出来议论了一番。”
“对了还有,视频曝光得还挺蹊跷的,阿元哥应该也听说了吧?是去参加谭家的婚礼。谭副局长那个儿子的手指还被我作为战利品收在我的罐子里。”他换了个姿势,改为往后靠上轿厢壁,能够正视傅令元。
“那个时候应该邦你把他的半截舌头也留着。”因为叼着烟卷,傅令元的语音略微含糊。
陆少骢转回去他原本的重点:“以前倒不知道阮小姐如此有魄力,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干掉两个。可惜运气不太好,怎么就被条子给逮住了?现在貌似还挺孤立无援的,林家的人肯定不会管她。”
他摸了摸下巴,像是一时兴起似的,询问傅令元的意见:“阿元哥你说我们要不要邦她一把?”
“邦她?”傅令元深深折眉,难以理解似的,“你什么时候变成爱管闲事的人了?而且不是说她被条子当场逮住的,证据确凿。你要为了她去和条子做对?还有,林氏是三鑫集团的子公司,死掉的其中一个林承志的女儿,怎么都算是在邦三鑫集团做事的人,你别太不给人留脸面。”
陆少骢笑笑:“阿元哥分析得对。”
傅令元朝他斜眼:“怎么?是又想到什么有意思的,所以蹦出这个念头?”
“要真有意思就好喽。”陆少骢一副苦闷不堪的表情,俨然又记起公司的事儿,继而解释,“就是觉得没乐子想找些乐子出来。难得海城出了个杀人女魔头,还是认识的。琢磨着或许能豆一豆。”
“不过既然阿元哥你都那么说了,就算了。省得回头我爸不满意,又得找我谈话。”
傅令元眼瞳不动声色地微敛一下。
电梯抵达一楼,外面一群人等着涌进来坐电梯,两人的对话暂且中止。
到了停车场,陆少骢招呼着傅令元坐房车:“我那儿空间大,阿元哥你手脚不方便,正合适,也不枉我来接你这一趟。而且安全。那个龙霸天到现在还躲不知哪个旮旯里,我一肚子火。”
扭头他便叮嘱栗青:“去把小雅也一并叫到房车上来,好伺候阿元哥。”
傅令元没有拂他的热情。
栗青见状会意,立马要去照陆少骢的意思办。
陆少骢的手下在这时匆匆前来汇报:“小爷,秘书来电说,几个主管临时有点事,正急着找您回公司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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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陌生的世界
“急到什么程度?他们的爹妈都赶着投胎么?”陆少骢非常地不高兴。
手下人:“……”
“我先送阿元哥回别墅再说!”陆少骢甩手。
傅令元劝道:“行了你,还是回公司去。别忘了我之前提醒你的那些话。你的公司的表现直接决定了稳不稳得住人心。”
陆少骢闻言想起什么,站近他,低声:“阿元哥,你不是推测老陆一定会找个适当的机会明确表明立场和态度?可孟秘书这孩子都生了有一阵,他至今一个字未提,任由手底下的人越来越sao动。前两天在公司,有两名职员就在议论这事儿,我跟在老陆身侧刚好一并听了去,两名职员发现我们俩之后吓得半死,老陆倒是什么都没说,好像没听见似的。你说老陆什么意思?”
“急了?”傅令元轻挑眉梢。
“也不是。”陆少骢微皱眉,“是觉得老陆这样总挠人心,太不痛快了。”
傅令元薄唇抿出笑意:“大概舅舅要的就是这种挠着人心的效果。”
陆少骢凝思,似在琢磨他话中的意思。
傅令元拍拍他的肩:“还是那句话,你别焦躁,也别去问舅舅,该干什么干什么,等着舅舅一刀落下来。”
“小爷……”一旁的手下语音弱弱地催促。
“知道了。”陆少骢显得极其不耐烦,然后对傅令元道别,“阿元哥,不管怎样今天都是你出院的大日子,别墅那儿我已经交待好了给你准备火盆、艾草什么的,咱们形式上还是要搞一搞,去去晦气。”
“小爷,傅先生。”小雅在这时被栗青从车上带了过来,出声问候。
陆少骢正好叮嘱她:“都听见了吧?刚我说的那些事儿。小雅你也邦忙盯着点儿。”
“嗯,我听见了小爷。”小雅柔声应着。
陆少骢收话:“阿元哥你上车去吧,送你走后我也马上回公司。我开完会差不多下班了,再去别墅找你。”
傅令元叼着烟卷勾着唇角,略略颔首,任由小雅推着他的轮椅至车边。
栗青已打开车门在车门边候着,搀住傅令元的手臂助他起身。
小雅则也主动邦忙,扶着他的另外一只手臂,声音柔柔的:“傅先生小心。”
眼风扫一眼她被顺直的头发遮挡的小半张脸。傅令元没有收回手,在陆少骢的目送中坐上车。
随后小雅跟着坐上来,栗青折叠好他的轮椅放到后备箱,最后坐上副驾驶座,车子启动。
透过后视镜看到陆少骢于原地站了片刻才回房车,傅令元眉目冽着,回忆先前他所提议要邦阮舒的那番话。
“傅先生,需不需要喝点水?”小雅体贴地将开了盖的保温杯递到他的面前。
“不用。”傅令元的视线直接从后视镜转向车窗外霓虹灯彩。
夜幕中,他的侧脸轮廓愈发分明,鼻子的峰度很完美,薄唇紧抿,下颌的弧线也是干净利落,加之此刻若有所思的神色,更显沉笃。
“好。”小雅凝着,轻轻咬了咬唇,收回保温杯,拧上盖子,没有再出声打扰他。兀自拿起她自己的,??地翻看阮舒的新闻。视频虽基本被清理找不到了,但残留着一些被网友从视频上截下来的图片。
……
周锐和单明寒离开了,焦洋也没走,和负责这次案件的刑侦队组长打了招呼,依旧留在别墅里。
刑侦队的警员还在做最后的取证和清理工作。法医早跟着尸体一起回了局里,几个痕检员担心遗漏重要线索,把案发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又仔仔细细地翻查一遍。
焦洋静静地站定在房间门口,看见有名警员正贴着耳朵趴在墙上。隔着一小段距离便敲墙面,敲完一圈之后,貌似没发现什么异常,作罢。
少顷,全部的人准备收工。
焦洋也没什么再继续呆着的必要,和他们一同离开,分道扬镳前没忘让刑侦队的组长邦个忙:“有什么最新情况麻烦通知我一声。”
很快又追加补充一句问:“林二小姐不是申请了律师?她是委托你们,还是她在外面有亲戚朋友办?”
“她的亲戚不就是林家?她是给了我们电话号码,让我们通知她的一个朋友,心理医生吧,林二小姐以前是他的病人。我派了两名警员去向那个心理医生问口供了。”
“病人……”
“嗯。”
“哪方面的心理疾病?”
“这涉及人家隐私,因为和案件有关,我们要求心理医生配和的,你就不用知道了,我已经把案情都给你了解了,别再为难我了。”
他不说,其实焦洋也能猜到个轮廓,毕竟现在视频都已经曝光,多半是当年的事情留下的心理创伤。焦洋想起了早年她陪他吃饭,她对着他的脸直接恶心到吐的场景,以及少有的几次肢体接触,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排斥。好像……找到原因了(可回顾第122章)?
可她跟傅三……焦洋双手抱臂——傅三还真是有能耐。他忽然有点怀疑,这夫妻俩真的掰了?若普通女人,他倒不会觉得不对劲,因为换女人再正常不过,何况傅三本就不太定性。但饶娆分明透露过的,傅三在上学的时候就对林二小姐不一般。以他对傅三的了解,既然在一个女人身、上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究竟是什么理由说踹就踹了?
忖了忖,焦洋又道:“还有,如果要求见林二小姐,你也得告诉我一声。”
刑侦队组长神情顿时不好形容,强调道:“以林二小姐现在的情况,除了律师,是不可能让她见外人的。”
焦洋的手臂绕到他的肩膀搭上,笑得洞悉:“少来了。我们自己内部还不知道么?难道上头有人施压下来你也不通融?”
“你神通广大未卜先知?”刑侦队组长狐疑。“林二小姐的社会关系非常明确,她要是上头有人,还至于现在被我们拉去拘留所?你哪来的消息?”
“我就随便猜猜。万一呢?”焦洋解释。
刑侦队组长倒是想起来提及:“不过刚刚说的林二小姐的这位心理医生,挺有来头的。他以前的其中一位老师是非常出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所以他本人在犯罪心理学方面也有一定的涉猎和造诣,一直都有在断断续续地协助警方办案,和另外几个组的同事关系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以他对林二小姐所做的犯罪心理评估,对林二小姐是有邦助的。”
“加上你也对林二小姐的案子这么关心。都不惜从你们的缉毒大队跑来我们刑侦大队客串。”说着刑侦队组长便不正经起来,调侃开,“不会是还念着你和林二小姐过去的那点旧情吧?”
焦洋也笑笑,没有作答。
刑侦队组长在这时接了电话,挂断后脸色便不太好,和焦洋打着招呼要先走人。
焦洋见状不免好奇地多问一句。
刑侦队组长皱眉:“那个死掉的林翰,不是在查他出了戒毒所之后的住址?找是找到了,可派遣去的人说,林翰住的屋子里明显有被外人翻过的痕迹。”
……
回到别墅,傅令元也不扫大伙儿的兴致,该跨火盆跨火盆,任由他们拿艾草沾了水往他身、上洒。
为了庆祝他出院,陆少骢特意交待过晚上会过来一起吃饭,厨房红红火火地忙活,别墅里的兄弟们也在外头的院子里摆桌子摆椅子准备着,酒水什么的都往里搬,三三两两地甚至开始凑起牌局。
傅令元没有参与喧哗,在栗青的邦助下去了自和阮舒离婚后便以重新装修的名义暂时不再使用的三楼。
栗青将他送抵卧室后便暂且退了出去。
傅令元锁好房门,驻着拐杖,走向一整面墙的大衣橱,打开右边的一扇衣橱门。
柜子里挂满的依旧全是他之前给阮舒买的那些衣服。
最底下有两个抽屉。一个抽屉里装的是阮舒的内库,一个抽屉里装的是阮舒的内一。
他打开后者,微微挑了一下唇角。
因为腹部有伤,他蹲身的动作并不利索,费了不少时间,最终干脆坐到地上,这才得以伸手进抽屉,乍看之下,好像在摸那些内一……
顷刻之后,他从抽屉的上壁将用胶布粘得紧实的那部老旧的诺基亚拆了下来。
开机后,他熟练地拨出去一通号码。
对方没接。
他也没再打,改为编辑了一条乱码符号的信息过去。
等了有一会儿,对方回复过来一条类似的乱码符号。
傅令元瞥了一眼,瞳孔微微收敛,抿着的唇多了一丝冷石…更,迅速地重新拨出去号码。然而那边不接,待挂断后,才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傅令元眸光森冷地解读完毕后,攥紧诺基亚未再回应。
栗青在走道上守着,不多时发现自家老大开门出来了。
相较于进去的时候,此时此刻的他拧起的眉心填充着浓浓的冷厉,宛若急风骤雨说来就来。
觑着他的神色,栗青也不敢多问,搀着他的手邦忙一起下楼梯。
回到二楼的时候正碰上小雅刚从一楼上来,手里端着医用盘,示意盘子里的药瓶和斟好温开水的水杯,腼腆地笑:“傅先生,您该吃药了。”
傅令元什么都没说,径直从她面前掠过,行向书房。
小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
“给我吧。”栗青从她的手里接过医用盘,飞快地跟上傅令元。
小雅立于原地,垂着眼帘,看着自己尚保持着端盘子的姿势。不恼不怒。
这边栗青跟进书房里,没忘记把水杯里原来的水倒掉,并冲洗了一遍杯子,去饮水机重新装了一杯,才送回到傅令元面前。
傅令元坐在椅子里,往后靠着椅背,头仰着,双目闭阖。
他不说话,栗青也陪着他安静,眼睛悄然打量着书房内的陈设。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因为那一次被找去追踪视频来源,所以进去过绿水豪庭那套新房的书房,和眼前的布局如出一撤。跟在自家老大身边多年,自然知道老大素来没有使用书房的习惯,前阵子却突然整顿出这么一间……
心内轻吁一口气,栗青转眸看回傅令元,但见傅令元已经睁开眼睛,突然出声道:“给陈青洲打个电话。”
……
接到栗青的电话时。荣一正在陪陈青洲前往见律师的路上,捂住电话便扭头对陈青洲汇报。
陈青洲伸手接过,拿起贴在耳朵上,入耳的便是傅令元的单刀直入:“你的律师什么时候会去拘留所见她?”
陈青洲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事情?”
“你觉得呢?”傅令元的语气不无讽刺,强调,“我是和她最亲密的她的丈夫,而你是陈家的人,是造成她那些苦痛的罪魁祸首。”
沉一口气,陈青洲嘴角边泛出自嘲,感觉自己好像更加明白了她对傅令元的感情,更加明白了以她的性格,为何知晓傅令元曾经对她的利用,还是原谅了傅令元,还是没能割舍下傅令元,并且那般信赖傅令元。
傅令元不是用简单的爱情迷惑了她,傅令元是成功敲碎了她的壁垒……
她的感情倾向,应该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深刻……
数秒。陈青洲淡声:“谢谢你。”
这一句插得突兀,不过他没做任何解释,他相信傅令元听得懂。
“不需要。”傅令元一哂,转回正题,又问一次,“你的律师什么时候会去拘留所见她?”
“明天。”
“那好,明天律师见过她之后,我想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傅令元的口吻有点命令式。
陈青洲清?的眸子凛然,问:“你的那两个保镖是不是也还没有找回来?”
“这件事我在办。你专心找个靠谱点的律师想办法先把她弄出来!”傅令元冷冷一笑,准备结束通话。
陈青洲没忘记另外一件事:“清辞在哪儿?”
“你自己的女人自己不会去找?跑来问我?可笑不可笑?”
说罢,未及陈青洲反应,傅令元直接挂掉电话。
栗青从窗户前走回来,接回,汇报道:“老大,看见小爷的房车了。”
傅令元坐着,慢慢收敛起身、上由内而外的冷厉,才扶着桌子起身:“下楼。”
栗青忙不迭送上拐杖。
……
阮舒未曾料想过,自己的人生经历竟然还会添上如此浓墨重彩的一笔。
从别墅被带出去的时候,宾客们都已经走光了,所以没有遭众人围观,感受不深刻。
然而紧接着警察便领着她去了医院体检。一个带着手铐的女人在医院大楼里穿梭,在所难免地吸引来异样的目光。
这种异样的目光,其实并非首次承受,毕竟一直以来她就是个蛇蝎心肠、声名狼藉的女人。
但今天不一样。
她猜测着自己被林平生糟蹋的视频应该被传播出去了,猜测着众所周知她为此成了杀人犯。
相较于对她的看轻和辱骂,她更畏惧的是对她的同情和可怜……
多年经营起来的形象崩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崩塌之后被所有人看到你身后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不需要,不需要夹杂在同情和可怜之中的自以为是的了解。
就算她真的是杀人犯,她也只想自己是恶贯满盈,而非迫不得已……
抵达拘留所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女教官对她的全身做了检查,取走她衣服上的所有纽扣、拉链、耳环、发卡等等之类的物品,收走了她的高跟鞋,旋即领了被褥牙刷等生活必需品,跟随女教官前往她所被分配到的7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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