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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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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阮舒换好衣服和鞋子,又出门。
马以在楼梯上碰到她时,看一眼她的运动衫和运动鞋。
阮舒知晓他奇怪什么,因为她从来只是晨跑的。
“睡不着,随便运动运动。”她简单地解释。
“嗯。别太晚,注意安全。”马以叮嘱,要掠过她时又记起另外一件事,“我明天中午去小动物救助协会,你明天上午把刺猬拿下来给我。”
阮舒顿了一下,点头:“好。”
应完便小跑着出去了。
今天的温度还可以。至少空气没有让人感觉特别地闷。
阮舒沿着河道边的路,由路灯照着明,慢慢地跑。
平常晨跑只在这边的一半河道半途便折回,今天也算是一时兴起,就稍微再跑远些,到了另外半边的河道边。
相较于马以那一半,这边一半的河道边附近是有两三个住宅小区的。
夏日夜晚的八九点,还是有不少人在外头。
阮舒停在河滨公园的公共健身器材区域休息,散步的、遛狗的、聊天的都有,还有就是如今走到哪儿都基本少不了的广场舞群体。
倒是发现,这边的居民比较少见中青年,基本全是老人和小孩。
想想也对,这片地方的环境本就适合养老,离市区稍远了些,不适合多数的上班族。
阮舒起身,准备折回去继续自己的夜跑,突然有个八、九岁的男孩朝她跑过来,边跑边喊:“大姐姐你先别动!”
他一脸神色紧张的。阮舒不禁也跟着紧张了一下,如他所言站定在原地。
男孩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跟前后,二话不说直接蹲下身。
阮舒小小地吓了一下,警惕着是不是遇到个碰瓷儿的,连忙后退两步。
但见男孩从地上不知把什么东西抓到手上捧着,左看看右看看之后,松一口气,继而满嘴教训人的语气:“阿针你太不听话了,一不留神你就没了影儿,让我好找!”
旋即男孩从地上站起,灯光落在他的手上后,阮舒才看清楚,他捧着的竟然也是一只刺猬。
当然,人家可没有科科胖,而且大概是因为颜色的差异,人家看起来特别地漂亮,整体是香槟色,往里带白。?子是粉红的,眼睛是红色的,腹部毛茸茸白色无斑纹。
阮舒忍不住再一次在心里嫌弃小刺郎——原来不是刺猬丑,是科科自己丑。
“阿针,首先我们要跟这位大姐姐道歉,你藏在这里,差点把大姐姐的脚也扎到了。然后我们还要跟这位大姐姐道谢,及时停下脚步,否则你现在就变叫阿扁了。”
男孩捧着这只漂亮的刺猬,一板一眼地说着话,最后带着十足十的谦谦有礼,微微弯身致意,然后仰起脸,冲着阮舒笑:“谢谢大姐姐。”
路灯柔和的光线照出他清俊的面容,阮舒不禁愣了一愣,目光逡巡在他的五官上,脑中悠然浮现出陈青洲的脸。
这……
阮舒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会不会太像了点?这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陈青洲……
被盯着久了。男孩也察觉到古怪,而且似乎也生了警惕,往后退一步。
注意到此,阮舒连忙道歉:“抱歉。我没有恶意。”
话出口,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口吻还停留在和成年人沟通交流的方式上,可能有些不妥。
然而并没有。男孩竟然还挺小大人的:“没关系。我看得出你没有恶意。”
阮舒不觉有些好笑——他怎么看出来她没有恶意的?他就不怕她是人贩子在故意和套近乎?
微完了唇角,她指着他的手中的小刺郎夸道:“你的刺猬很漂亮啊,比我家里的那只漂亮太多了。”
男孩的眼睛亮了一下:“大姐姐家里也养刺猬?”
这一声“大姐姐”,又将他从小大人拉回到孩子的调调。
阮舒浅笑着颔首:“嗯。”
男孩听言一脸地恍然:“难怪阿针藏到大姐姐脚边来。”
他自己想当然的吧?刺猬难不成还能嗅到那个人家里也养刺猬的?阮舒一笑而过。没和他较真,问:“你的这只叫阿zhen?什么zhen?珍惜?那么是只母的?”
这么漂亮,看起来就像母的。
男孩先点点头:“嗯,阿针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明显是更绅士更礼貌也更体现了对动物的爱心的叫法,相较之下她用“母的”二字,粗俗多了。自己竟然比不上一个孩子,阮舒微微地囧了一下,不过转念便在心里为自己辩驳——她原本就不喜欢小动物,没有他有爱心很正常。
紧接着又见男孩摇摇头:“她的zhen不是珍惜,是金十针。”
噢?那就是拿刺猬的“刺”当名字喽?阮舒自己瞎琢磨。
男孩反问她:“大姐姐家的刺猬呢?”
“它啊……它叫科科,是只公的。”都说父母提起自家孩子往往都是带着自豪感的,阮舒可半点儿都没感觉,随口又补充一句,“它是只丑b,而且是只大胖子。”
她发誓她没有故意黑科科。
可貌似连这个男孩都听出了她口吻间对科科的嫌弃。只是,这样的嫌弃在男孩看来体现了另外一种意思:“大姐姐和科科的感情一定很好。”
阮舒:“……”其实并没有。
抿抿唇,她顺势便问:“你怎么会养刺猬?一般家里不是养小猫小狗?你的爸爸妈妈同意?”
“阿针就是我妈妈陪我去买的。她说我养什么都可以。”男孩道。
她问了爸爸妈妈。可他只提了妈妈。阮舒心头敏锐地顿了一下——勿怪她多心,而是这孩子实在长得太像陈青洲了。
假如她一无所知,她或许只会将此当作巧合,毕竟连马云都有一个和他撞脸的小孩子。
但现在的问题是,之前傅清辞的众多可疑,令她深深地怀疑傅清辞以前曾背着陈青洲给他生了孩子。如今她面前就站了这么个缩小版的陈青洲,叫她如何没有好奇心搞清楚状况?
眼下该琢磨的是如何顺利地套话。她不太懂如何和这种年纪的孩子沟通。阮舒有点伤脑筋。当然,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是直接问他“你妈妈是不是叫傅清辞”,但是……
“那大姐姐为什么养刺猬?”男孩反问。
阮舒敛回神思。淡淡回答:“垃圾桶里捡来的。”
男孩显然被她的这个答案噎住了。
阮舒转动着心思,尝试着问:“你住在这片小区?”
男孩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反问:“大姐姐看起来很面生。”
嗯?看着他的笑脸,阮舒心间轻轻一动——这孩子……貌似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说话……而且虽然在和她交谈,但也并非完全放松警惕,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
“我住在河对岸,今天是因为夜跑,所以刚好过来的。马上准备回去了。”阮舒对他的疑虑稍加解释。脑中蓦地蹦出一个想法,当即便问,“你介意多养一只刺猬么?”
男孩目露困惑。
阮舒道:“因为某些原因,我家的那只刺猬不继续养了,原本打算明天送去小动物救助协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把它送给你,刚好让它和你家的阿针作伴。”
男孩没有马上答应,满脸的沉思。
虽说阮舒和陈青洲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但陈青洲考虑问题时的样子。她也见过几次,眼前这个男孩此时此刻的模样,又是和陈青洲起码六七分的相似。
阮舒盯着男孩,神色的间亦满是凝思。
毕竟还是个孩子,纠结了好一会儿。阮舒瞧他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有结果,浅浅一笑:“你回家再慢慢考虑,没关系的。还可以问问你妈妈的意见。我明天早上六七点还会出来晨跑,到时我会绕过来一趟。你看看你要用什么方式告诉你愿意不愿意养它?”
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思及她之于他而言还是陌生人,她要是让他直接出来和她见面,容易给人感觉她居心不良。可别真拿她当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自己说:“那我们明天早上也约这里。如果大姐姐跑步经过时没有看到我人,我就是不养了。”
阮舒笑了一下:“你胆子很大,不怕我是坏人?”
男孩清黑的眼珠子亦透出一股的笑意:“因为——”
话未能说完,戛然而止,是男孩自己收住口的,扭头朝某个方向张望了两眼。
阮舒的耳中依稀捕捉到有人在喊什么“小少爷”“小少爷”的。
男孩在这时转回来道:“我该回家了。大姐姐再见。”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就抱着刺猬匆匆忙忙地跑了。
远远地瞧见他跑去和一个中年女人汇合,估计就是刚刚喊他的人,表情满是焦虑和忧悒,边走边和男孩说着什么。
阮舒凝起神色——其实什么都还没确定,包括傅清辞是否生了孩子,都只是她的猜想,都是她因为曾经见到过的那条微信而引发的猜想。但她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直觉自己是对的。
望一眼河对岸,她扶了扶额,不由感叹——如果最后证明她碰到的这孩子真是陈青洲的儿子,她的运气真是能去买彩票中大奖了。
……
回去后,阮舒又进浴室冲凉,冲掉了跑步跑出来的一身汗。
这回科科安安分分地呆在它的纸盒子里,没有乱跑。而没有乱跑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它的食物还没吃完。
中午在它身上扎的那几颗樱桃全部都还在它的背上,不过原本被它抱在怀里的那颗松仁已经只剩残留的碎末。
大半夜的,阮舒也不想再为了它去折腾特意给它准备大餐,就随便又给它丢了两三颗的松仁。约莫有了经验,知道她不会拿走,所以这回它没有再抱松仁入怀,只趴在一旁,专心地啃两口,然后拿眼睛瞅瞅她,如此反复。
不管明天是要去小动物救助协会,还是送给那个男孩,这终归是它在她这儿呆的最后一个晚上。而无论是哪一个去处,显然全都比留在她身边来得强……
阮舒也不知抱着什么心理,蹲在它的窝前,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它啃松仁。直到它啃完了大半颗,她才起身,先去给自己点了之前从马以那儿要来的精油,然后躺到床上,关灯,入睡。
窗户外,大树下。
察觉三楼灯光灭掉后,一点红色的火星闪现,模模糊糊地勾勒出一道颀长的人影。
火星一闪即没,仿佛连人影都根本不存在。
夜色渐渐深沉,蛐叫虫鸣更重。
不知过了多久,火星再度一闪即没。
……
睡梦中,阮舒感觉自己好像又遭遇了“鬼压床”,和之前差不多的状况,身上承了个人似的,又重又热,令她呼吸不过气来,而且口干舌燥的。
眼皮很沉,她试图动弹,挣扎了很久,以为这一回还是无法摆脱。
不曾想,她竟然成功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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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只属于过我(含21000钻加更)
万万没想到,睁眼之后,会对视上一双近在咫尺的湛黑眸子。
傅令元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醒来,神色间划过诧异,愣怔当场。
阮舒整个人更完全是懵的,因为他正伏在她的身、上,与她嘴唇贴着嘴唇。
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尝试着眨了眨眼睛,结果傅令元还在,并没有消失,真真切切的一个大活人。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了好几秒,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察觉他覆在她软团上的掌心竟还在收紧,阮舒登时从床上蹦着坐起,奋力将他推开。
“你——”
一股子血气直冲脑门,阮舒炸得心肝脾胃肾都要出来了。咒骂的话堵在喉咙口也不利索了,准确点来讲是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才合适眼下的情况!
揪过枕头猛地朝他砸过去。
一个不够,第二个紧接着砸。
见他居然还抬手挡开,阮舒更加气得浑身发颤,扯过被单裹住自己赤果的身体。跨下床快速进了浴室。
没多久浴室的门把就传来转动声。
混蛋!还妄想破门而入?!阮舒万分庆幸自己进来时顺手摁了锁。
旋即门被他从外面叩响:“你让我进、去。”
“滚!”阮舒恶声恶气,“我出、去的时候别让我再看到你!”
傅令元沉默两三秒,又叩了叩门:“我比你更需要浴室。”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去解决!”阮舒随手抓起手边的瓶瓶罐罐狠狠地砸过去。
砰砰砰地砸中门板,又稀里哗啦地掉得满地都是。不过傅令元倒是没继续再敲门。
阮舒打开莲蓬头,冲洗沾染的白色粘、稠、状、液体,却如何也浇不灭心中的火气。
上一回“鬼、压、床”,虽然什么大破绽她都没抓到,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果真就是这样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溜来她的屋!刚刚醒来时所见的那一幕,他是把她当什么了?!充、气、娃、娃吗对着她的身体身…寸?!
无法抑制的酸楚从心底升上来一直溢过心口,又溢上鼻子和眼眶。
阮舒憋一口气。加大莲蓬头的水量,任水流兜头灌下来。
以为傅令元已经灰溜溜地离开了,正好她进浴室匆忙,没带换洗的衣服,所以十分随意地裹了浴巾就出去了。
结果他根本就没走。还好端端地站在窗户边抽烟,身、上并没有着他自己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着件明显不符合他的尺码的浴袍。
那是她先前买多余的,存在了衣柜里。他倒是还擅自去翻了?!
听闻动静,傅令元转过身来。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阮舒的怒火噌噌噌旺旺地重新烧起来,下意识地又想抓东西砸他。
傅令元明明是个做贼的,反而镇定得不行,嘴里吐出一口烟圈,眸光深深地注视她,淡淡道:“再闹大点的动静,马以也该别睡了。”
“你还有脸说!”阮舒冲到他面前,眼神发狠,“你在我房间里动了什么手脚?!迷药?!”
否则她怎么会醒不过来?!
“那种下、三、烂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用在你身、上?”傅令元没有什么表情,从容地伸手臂到窗户外点了点烟灰,尔后视线落向她的那盏精油灯,反问,“你今晚点了什么?”
阮舒稍稍怔了一下,随之扭头瞥了一眼,隐隐约约地猜测,她今晚之所以能自己醒过来。应该就是因为点了精油,冲了他的东西弱化了效果。
转回眸来,她继续冷声:“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动的什么手脚?”
“和你的精油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助睡效果更好。”
“你怎么把东西弄我房间里的?”
“和吹迷药差不多的方式。二筒以前经常做这种事。”
二筒?阮舒顿了顿,倒是因此模模糊糊记起。九思曾经提过一嘴,说二筒从小生活在“鸡鸣狗盗”的环境里。
“那你又是从哪里进、来的?”她紧接着问。
傅令元单只手肘倚在那扇此时正完全敞开的窗户上:“你不是猜得到?”
阮舒微蹙眉——今天她记得非常清楚,她睡觉前特意把窗户的锁扣都检查过的!
傅令元看出她的疑虑,菲薄的唇挑了一下:“如果锁扣有用的话,为什么每天还有那么多盗窃案?”
阮舒冷笑:“你行啊你!手底下的‘能人异士’真是多!你还当什么四海堂的堂主?你完全都可以转行去当贼了!”
傅令元无动于衷,眸光暗沉沉的,夹着两根手指间的烟,递到嘴边吸了一口,兀自吐烟圈。
他这副样子压根连半丝做错事的态度都没有。阮舒胸腔里的火滋滋地燃:“你暗搓搓地来我这里干什么?!”
傅令元的声线既冷岑又平直:“不是都已经被你撞见了,还明知故问?”
“你还真是理直气壮!”阮舒咬牙,问他确认,“你之前是不是已经来过一次?”
“是。”傅令元回答得坦诚,且还是那么地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阮舒眸子微冷:“对我做了和今天一样的事?”
虽然只是在外面徘徊,但又摸又吻的,能做到最后只在她的锁骨上不小心留下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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