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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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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定要对人家负责,要先再三确认,自己能否给她平顺安稳的未来。”
……
平顺安稳的未来……
思绪从遥远的记忆中拉回,傅令元只觉指间蓦地一烫,敛回焦聚瞥了瞥,发现原来是烟烧到了头。
手指轻轻一弹,烟头飞出去,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哗啦的雨水泼下,瞬间浇灭烟头的星火,浸湿整个烟蒂。
他抿紧唇,略微失神地盯住烟蒂,脑袋很空。
不多时,察觉背后有细微的脚步。
傅令元转回身。
桑站在约莫三米的距离之外。
“她……怎样?”傅令元问,声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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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破碎
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再一次建议:“这种伤,最好还是送去法医院做伤情鉴定。”
傅令元抿唇:“你就直接告诉我你的判断。”
桑给他的回应是长久的沉?。
这样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傅令元平静地吸了口气,心却狠狠一颤,很快又极淡地扯起一边的唇角,笑:“你说一说。你说一说你的检查结果。你……说一说。”
口吻携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执拗。
桑有点生气:“她身上都伤成那样了,最后那一步到底有没有发生,还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好确认的?!比起身体上的那些伤,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才是最需要你去关注的!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轻松地承受这种羞辱!你先担心她这个人是不是就这么给废了!”
“我明白……你说的这些我全都明白……”傅令元?眸沉静,盯着她看,缓缓道,“可我还是想知道。她到底……被伤到哪种程度……我想知道……我就是想知道……”
桑听言又是一阵沉?,敏锐地嗅到一丝他的侥幸。
她深深拧眉:“我的检查肯定不如法医院的法医专业,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她身上的那些咬痕、吻痕。不是借助道具弄出来的假象,确确实实是人的牙齿,而且根据齿痕的大小和深浅判断,起码有三个人。”
傅令元的眼里转瞬即逝划过一丝蚀骨的痛意,沙哑着声音张口:“嗯……三个……你继续……”
桑觉得自己真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咬了一下牙齿,又说:“她的腰侧和腿内侧的那几处青印,属于强行性行为的痕迹。至于她的下边。我粗略瞧了几眼,虽然没有发现残留的精液,但怀疑可能造成了轻微的阴、道挫伤。还有,她被喂过安眠药。手脚上绳索造成的勒痕,应该是在还清醒的时候挣扎导致,也不排除是在被侵犯的中途醒过来的。”
她是冷着声音一股脑儿全兜出来的,措辞干脆直白丝毫不委婉,一个字一个字刺刺地砸进他的耳朵里。傅令元的心再度狠颤,面色禁不住煞白。
桑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未做声,等待他的下一步反应。
一时静?,仅余雨声淅淅沥沥。
连格格都知晓气氛的沉重,脚步完全放轻,先看了一眼傅令元,然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桑的衣服,压低嗓子道:“母后,热水已经烧好有一阵了,会凉的。”
傅令元在这个时候才又出声,问?桑:“她身体上的所有伤。你都能处理,对吧?”
没等?桑拒绝,他很快补充:“她不会想去医院的。我也不想送她去医院。我想把她先放在你这里。嫂子,你能处理她身上的伤。是吧?”
他的眼睛背着光,漆?的,深深的,看不清。?桑看了他数十秒,忽而问:“你老实告诉我,你上一次在这里说你打算动手,是不是失败了?”
傅令元表情平静从容的点头:“是。”
“失败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桑有意无意地朝主屋的方向瞥一眼,她原本并不打算探究的,现在却想了解,“是谁做的?不像是陆家父子。”
如果是陆振华和陆少骢,傅令元根本不可能还有时间带她来这里,也不可能只到这样的程度,而一定会更加惨烈。
傅令元没有回答,只是奇异地笑了一下:“都是我的错。”
桑再度皱眉。
“那她就拜托你了。”傅令元神色诚恳,也不等她同意,直接就这么说了。
桑未接话。往主屋的方向走回。
没走几步,猝不及防听闻身后传出重重地“咚”。
桑已第一时间转身,正见原来是傅令元栽倒在地,格格在一旁摸着傅令元的额头,声音焦急而带着哭腔:“母后!傅叔叔好像发烧了!”
“要死了!夫妻俩都给倒在我这里!”?桑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
很久没有生过病了。当时原本只是想再拿根烟出来抽,扭头的功夫眼前就给?了。他听得见?桑闹哄哄的抱怨声,让格格帮忙一并将他从地上弄进去房间。他知道她们拖他拖得很辛苦,可是他很想就借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睡一觉。所以没有选择醒。
这样被人费力拖拉的过程,令他记起一件旧事。
他和她的第三次见面。
那会儿他刚上大学,去到新地盘,需要立威,第一天就约上霸了那块儿的学长,两伙人干架,以拳头决定往后谁当老大。
结果当然是他赢了。不过也受了不少的伤,没敢马上回家。打算先把伤口给处理处理,以免回去又挨老头子的揍。所以就把唐显扬给喊来了——自己的这个表弟基本已经变成他的后备支援了。
不曾想,阮舒会一块儿出现——因为正和唐显扬一起在图书馆写作业,唐显扬急匆匆地要走,她就顺道来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从来没有以受伤的样子和她见过面,彼时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少不得要怪唐显扬。
当时他看不见自己究竟伤成什么样,只知道一只眼皮肿得厉害。视线不是特别利索,唐显扬的反应特别大,好像他马上就要死掉似的。他镇定自若地叮嘱唐显扬去药店给他买药。
唐显扬没有耽误,急匆匆地就跑去了。临走前不忘交待阮舒先呆着帮忙照看他。
一下子只剩他和她。头一回在没有唐显扬的情况下两人独处。
她十分地淡定从容,与唐显扬截然不同,没有惧色,更加没有关心或者担忧,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刚打完架的混混,不是自己男朋友的表哥,而只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她就干干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地等唐显扬。
被无视,他不禁挑眉,眯起单边那只完好的眼睛盯着她瞧。
她的脸白白净净的,神色清清淡淡的。马尾梳得整整齐齐的,冒出几缕细碎的发丝,蓬松在夕阳下,金灿灿的。
他打量她的校服。回忆起曾见过她被雨淋湿时的样子,目光能穿透布料看到她的里面,心里琢磨着在他见过的高中女学生里,她算是发育得很不错的。
很快她发现到他的视线。撇过来眼皮,凤眸清明,一抹夕阳恰恰好在她的眼睫上泛光。
对视上她乌乌瞳仁的刹那,他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有点猥琐。眼睛不自然地转开,视野前却是骤然一阵?。
他扶着额头,脚下踉跄两步。不瞬便有只软软的手掌握住他的小臂,迟疑地问:“三哥,你怎样?”
嗓音清澈而清冽。
也是她头一回唤他三哥——暑假里唐显扬介绍他们俩认识的时候,她只是礼貌地称呼过他一句“表哥”。
因为离得近,他的鼻息间嗅到属于她的女孩子的自然体香。
心弦蓦然一动。他其实已经不晕了,但那一刻选择了不睁眼,身体往她身上倚,就势带着她一块儿滑坐到草地上,嘴上不忘假意地说了句“抱歉”。
话出口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原本打算推搡开他的那只手滞住了。
他闭着眼睛,看不见她的表情和反应。安静了几秒后,他的手臂被她拉扯着将他的身体往一侧拖,挪动他的位置。
她明显有点吃力,因为他听见她的气喘得比先前要厉害。
很快,他的后背触上了树干。
周身是夏末傍晚散发的余热,他歪着头靠坐在树下,眼睛眯着一条缝,看着她坐在他的斜边上休息,光洁的额头上是细细的汗珠。
他薄薄的嘴唇勾起,故意问:“你叫什么来着?我给忘记了。”
“阮舒。”她回答。
他佯装没听清楚,也记得唐显扬总是喊她“舒”。于是他用上猜测的口吻:“阮阮?”
很可惜,他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半丝他所预想的羞涩。
她只是偏过头来,眼珠子?亮,眉心轻蹙,明显并不高兴他擅自叫出的这个亲昵称呼。但并没有发作,纠正着告诉他:“耳元阮,舍予舒。阮舒。”
树叶间的一缝儿夕阳余晖照在她的身上。
很明媚。
……
“阮阮。”
十七八岁的她应声回头,束在脑后的长发像?色的丝绢裙裾,旋开乍拢。而她漂亮的凤眸在看见他的刹那闪烁出独有的光亮,冲他璀然地笑:“三哥。”
这是在青春岁月里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里的画面。
隔了一整个十年,这样的画面从梦境投射到了现实。
可突然的,像一面镜子出现了裂缝,继而碎片纷纷掉落。
她的笑靥不再。
也拼凑不回来。
……
傅令元睁开眼,耳畔是锲而不舍的震动声。
捶了捶脑门,他从床上爬起来,左肩和右臂疼了一下。
垂下视线一瞧,伤口已重新包扎好。
额头上则掉下来一块毛巾。
将毛巾从被面上捡起,他疲倦地揉着自己的眉骨,感觉眼睛十分干涩,同时手背触碰到自己的皮肤,发现还有点烫。
在停止了震动后,又开始新一轮的震动。
傅令元下床,从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里掏出。
时间显示,他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
屏幕上累计了好几通未接电话,此刻打来的是陆少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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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早该醒了
敛了敛瞳仁,他接起。
“阿元哥,你怎么才接电话?”陆少骢焦虑而关切,“你和元嫂人呢?怎么中途下了救护车没有去医院?别墅也找不着你们人?是回你们的新房了?”
“抱歉。我没事。”傅令元继续揉着眉骨,淡声,“我带你嫂子去私人诊所了。不用担心。”
“那元嫂她……”陆少骢问得犹豫。
傅令元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我代她谢谢你。”
谢谢关心,但不想透露的意思。
陆少骢读懂,也不追问了。
傅令元记起来之前就想找他的事儿:“今天一起跟去西郊的那些人——”
“阿元哥放心,该处理的我全部处理妥当了。”陆少骢知道他的心思,“不会有人敢对元嫂嚼舌根的。”
傅令元默了两秒,道:“谢谢。”
“是我该对阿元哥你说抱歉。还有元嫂……蓝沁那个贱人真正想报复的人是我!却连累了元嫂。我真的……”陆少骢低了低声音。迅速重新振作,“不过那个贱人已经抓回来了。她果然和那个叫焦洋的死条子勾搭上了。机场的那个陷阱不仅是焦洋亲自带的队,而且她还和焦洋成功会上面。”
揉眉骨的动作顿住,傅令元睁开眼睛。眼神隐约凌厉,重点落在:“她还活着?”
“当然活着。我早说了要活捉她。”陆少骢语音阴厉,“阿元哥你和元嫂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先收拾着,会帮你们留着那个贱人的命。”
她没有死……?
他猜测过她故意要青邦的人前去机场送“四号”的用意。也猜测过她极大可能会把焦洋也叫去。可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被陆振华活捉。
她……是还在计划什么?她还想干嘛?她……
傅令元的眼睛黑黑的,脸上更没有什么表情,叫人探不清楚他此刻的具体情绪。
顷刻,沉沉地问:“你把她安置在哪里了?”
“还能在哪里?”陆少骢的阴厉中又隐隐跳跃着一股子的兴奋,“对了。阿元哥,你可以先欣赏欣赏我叫人在网络上放的那些视频。给那个贱人的餐前甜点。”
餐前甜点……?傅令元略略跳了一下眼皮。
“其他的事情等阿元哥你回来我们再细说。”
“好,我知道了。”傅令元的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
挂断电话,他即刻打开网页。根本不用他搜索,关于蓝沁吸、、毒滥、、交视频早已是爆热,如病毒般铺天盖地地传播。
视频一点开,首先就是蓝沁愉悦的笑声。她显然刚嗑完药,整个人的精神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周围正围着七八个男人,和她差不多的状态,与她贴身热舞,嬉笑闹腾。
视角是以她为主角拍摄的,所以其他男人的面容都辨不分明,偶尔一两个露出镜头的,也全打了马赛克。
唯独蓝沁。至始至终清清楚楚。从她如何自己跳完脱衣舞,到她身体的每一个局部特写,到随着药性的发挥导致的她的状态变化,再到她在整个过程中的表情和细节。
她疯狂地扭动被对方扇着巴掌甚至揪扯着头发来回推拉。
她被人捏着下颌张着嘴口中有根东西进进出出。
男声在嬉笑,在说着下流粗鄙的脏话。在她的下边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从笑到咒骂到哭到求饶到最后完全没有了灵魂……
傅令元原本只打算跳跃着粗略地看,可根本看不到最后就关掉了视频,闭上了眼睛,眼角附近的肌肉细微地颤动。双拳则握得紧紧的。
沉默。
沉默中隐隐酝酿着一股道不清的复杂情绪。
似悲愤,似同情,似哀伤,似……浓浓的无奈……
“傅叔叔!”格格的吴侬软语和她的身影一起撞进房间里来。
傅令元睁开眼睛,拳头缓缓地松开,捺下所有的心绪,脸上的表情换成淡淡的笑意。
“你还烧着吗?”格格凑到他面前来,先用手伸到傅令元的额头上,轻蹙秀眉,打量他的神色,“母后说傅叔叔你身强体壮发点烧根本没关系,可我怎么觉得傅叔叔这回病得很厉害,你看你的嘴唇都干得蜷皮了。我去给傅叔叔倒水!”
傅令元笑着拉回她的手:“不用了。你母后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什么事。”
“可是……”格格轻轻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傅令元揉了揉她的头发,尔后用手指将她两边的嘴唇轻轻往上扬出笑容的弧度:“抱歉。不要让傅叔叔影响你的心情。格格应该每天都咯咯咯地开怀地笑。”
格格也拿手指触到他的嘴唇两侧,将他唇线的弧度扯得更开些:“傅叔叔也快点恢复开心吧!阮姐姐没事的,我母后很会给人治病的。”
傅令元的心里生出一丝苦涩,面上则还是笑着的:“嗯。是的,你母后很厉害。”
牵着格格的手离开房间,走向主屋,迎面黄桑刚从主屋里出来,拧着眉。眼睛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定在他的左肩:“你这伤动到骨头了,最好仔细点养,否则往后一到阴雨天,有你好受的。”
傅令元对此不予回应,目光只紧紧地盯着黄桑身后的那扇门。
黄桑扭头瞥了一眼,道:“我拿泡了草药的热水帮她洗过身体了,伤口我也全部处理好了。你如果想要看她。现在可以进去了。”
傅令元的唇线抿得直直的,问:“她醒了没有?”
黄桑轻轻叹息一声:“没有。”
傅令元的第一反应是松一口气,因为觉得这样他才有勇气进去见她。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没有做好面对清醒的她的心理准备。
可很快他又皱眉,神经紧绷:“为什么还没醒?是安眠药的份量太重了,药性还没有过?”
“不是。”黄桑摇头,“安眠药的份量并不重。照理说她早就应该醒了。”
言外之意特别明显。
傅令元的心狠狠一沉,喉头感觉被什么东西黏住。一阵阵地发紧,紧紧地挤出声音确认:“你……你给她洗身体、上药的整个过程,她都……”
“没有。”黄桑知道他要问什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有呼吸。我简直要以为自己在摆弄一具尸体。”
傅令元的下颌咬得僵硬,脸在极其细微地抽搐。
扫一眼他的神色,黄桑低头,貌似有点不忍直视,兀自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平静道:“你自己看着办,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为你们夫妻俩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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