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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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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盘山公路上平稳地行驶,回到主干道上时,她回头瞥一眼方才驶出来的那个岔口——是刚来的那晚,她所不敢害怕的左边岔口。
纠缠了她十年多的噩梦,就这样完全破除了么?阮舒盯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凤目不自觉蒙上一层胧胧的冷薄。
少顷,安静的车厢内传出的震动声,傅令元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口手掏,瞥了眼屏幕,旋即重新专注于前方,将递至她面前:“你来接。”
阮舒狐疑地瞥他一眼,接过。
来电的是栗青。
划过接听键,便听他单刀直入地汇报道:“老大,曹旺德这个星期并没有去保龄球馆。”
阮舒闻言蹙眉:“为什么没去?”
听出是她的声音,栗青怔了一怔,立即改了称呼:“阮姐。曹旺德的儿子在学校踢足球时受伤,小腿骨折住院。曹旺德周末两天都和他老婆一起在医院陪儿子,并没有去保龄球馆。”
虽然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阮舒还是做最后的确认:“所以没有查出华兴的那个幕后老板?”
“是的,阮姐。”栗青的口吻极显抱歉,“我派去保龄球馆的两个人,拿曹旺德的照片问过里面的工作人员。因为球馆来来去去的客人很多,曹旺德也没有特别之处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现在暂时只能再多等一周。”
阮舒抿抿唇:“嗯。明白了。辛苦。”
“阮姐客气了。”栗青应着,又道,“麻烦阮姐,能不能把电话交给老大?”
阮舒闻言将递回给傅令元:“栗青有事找你。”
傅令元没有腾手接,而是略晃了晃脑袋。
阮舒稍一顿,伸手帮他将的听筒贴到耳朵上。
“说。”傅令元简洁吐字。
然后中间一小段时间,他都未再出声,阮舒也听不见栗青在电话那头说什么,直到傅令元又简洁地收尾:“知道了。”
阮舒亦收回手,不等他示意。便帮他将挂断的塞回他的上衣口袋里。
傅令元扭过头来看她一眼,问:“曹旺德的事栗青怎么说?”
“再多等一周的消息。”阮舒答得概要,随即微微一笑,道谢,“得麻烦三哥多费一周的人力。”
口吻极其客套。傅令元折眉,眸底的暗沉更甚。
止于此,两人顿时又再无话。
回到绿水豪庭,天色已黑,阮舒直接进了浴室——在山林里没有办法清洗,完事后傅令元只用湿纸巾帮她擦过罢了。她已经难受了一路。
也不管傅令元是不是在外面排队等着用浴室,她慢吞吞地在浴缸泡了个舒服的澡才出去,可是家里并没有傅令元的身影,貌似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门了。
阮舒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科科一如既往地在兴致勃勃地转着轮轴,眯眯的小眼睛盯着她看,而它的窝显然一副刚被清理过的样子,估计傅令元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心它。
这只小刺郎,说是送给她的,结果还是得他自己悉心照顾。
手上的毛巾慢慢擦着头发,阮舒的脑中一晃而过他那次帮科科洗澡吹干时的场景。她仰头靠上沙发背,闭上眼睛,眉心蹙起,手掌覆上心口——总感觉一口郁气憋在这里,吐不出来,也消散不去。
整个晚上就这样再也没见到傅令元。
他一夜未归。
隔天清晨阮舒去上班,周一的例会,恰好碰上月总结,各部门的情况都离先前预定的目标有一定的差距,气氛十分低压。
更令人心情郁卒的是,销售部门上个星期刚反攻过华兴,只隔了周末两天,一个大客户又被外走。
很明显,如今他们他们已不再满足捡林氏的小漏了,而从捡漏小客户,到明目张胆抢夺大客户,完全可视作华兴在公然向林氏挑衅。
李茂原本正等着阮舒发火,再像上个星期那样给大家打鸡血反攻回去,结果她的反应十分平淡,只是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况,没有要解决方案。
散会后,见阮舒坐定在椅子里不动,闭眼揉着眉骨,似乎很疲倦的样子,李茂驻足,关心道:“阮总没有休息好?”
“昨晚有点失眠。”阮舒沉沉吸一口气,睁眼抬头,给了他一个笑容,“辛苦了。压力最大的就是你们销售部。三鑫集团既给我们请了蓝沁当产品代言人,又帮我们笼获了不少资源,如果业绩没有同等地上去。别说年底,可能年中报告就已经会很难看。”
“对我的最大处罚,不过是开除我而已。”李茂凝眉,“阮总的压力会更大吧?如今碍于刚收购林氏不久,三鑫集团可能不方便动手,但往后就非常有可能找理由从他们内部空降人员过来压阮总头上。”
阮舒笑:“我的处境可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艰难。除三鑫集团之外,我是林氏最大的股东。而且……”
她犹记得当初和陆少骢谈收购时,陆少骢答应的那些话。在这点承诺上,她对陆少骢挺信任的。多半是源自于傅令元的关系吧……
李茂等了几秒没等来她的下文,只等到她的分神。主动询问:“阮舒想说而且什么?”
“算了,没什么。”阮舒淡笑,抱起文件夹起身。
李茂未加追问,转而提及另一件事:“阮总不是说,周末就能知道关于华兴幕后老板的讯息?”
阮舒闻言有点无奈地扶扶额:“出了点意外,要多等一个星期。”
回到总裁办,入?的是沁心的茶香。
阮舒本能地看向茶几,却是林璞在忙活,从茶海里倒了杯刚泡出来的茶给她端过来:“姐,你周末是不是又跟姐夫去短途旅行了?精神不济啊。方才例会上我悄悄帮你数过了,我注意到的就起码分神了七次。”
边说,他还边比划了手指示意“七”加以强调。
“……”阮舒盯一眼他确信的神情,坐进转椅里,没有理会他,只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他泡得很浓,是她曾经喜欢的浓度,不过约莫因为有一阵子没有喝茶,稍微有点口生地蹙了蹙眉。
而他用的茶。是傅令元让赵十三给她带的西湖龙井。
“今天怎么突然给我泡茶了?”
“觉得姐喝太多咖啡不好。”
阮舒闻言抬眸瞥他一眼。
林璞正笑着:“早听说以前姐你有喝茶的习惯,刚好又从柜子里翻出好多还没喝完的茶叶,所以就去向苗助理讨教。可能还泡得不够熟练,姐先将就着喝,我学东西还是挺快的。”
其实口感并没有太差。当然,阮舒嘴上没有夸他,又啜了一口,随口问起:“林湘现在情况怎样你知道么?”
“这个可能得过两天才能了解到最新情况。”
“嗯?”阮舒狐疑,目露探寻。
林璞解释道:“我爸带王阿姨和大姐搬去另一处房产了,没有带林家的佣人。所以我得重新收买。”
还真搬了……?阮舒微怔,心下暗暗嘲弄,不知该感慨林承志对王毓芬肚子里那个孩子的重视程度,还是该感慨林翰的威慑力竟大到如此地步……
“所以现在林家只剩两个人?”
“嗯。”林璞点头,“剩妙芙和二……二婶。”
他所说的二婶,指的自然是庄佩妤。约莫是顾及她的感受,所以才会在“二婶”这个称呼上稍有迟疑。
阮舒垂了垂眼帘,遮挡眸底的情绪:“好。我知道了。”
中午午休期间,阮舒被外面的几个员工的议论声给吸引出去的,发现原来是在讨论那条热门微博——黄金荣刑满释放。
原青帮的三聚首:老大陈玺、老二陆振华、老三黄金荣,一个十年前车祸去世,一个如今的三鑫集团掌权人,一个十年前因贩毒被捕入狱。
之所以黄金荣刑满释放成热门话题,不是因为黄金荣这个人本身,而是因为,青帮派了120人列队放炮迎接。
这120个人全部都是青帮内挑出的精英,每个人皆身着黑t恤,站在道路两侧,用两辆猛禽装鞭炮,一万响鞭炮36盘。
另外。还出动数十辆豪车,包括6辆悍马,20辆路虎,30辆奔驰。迎接完之后,直接去三鑫集团旗下的海天酒店,摆了100桌,全帮上下共同庆祝。
而听说,是陆振华为了表示对黄金荣这个仅剩的好兄弟的重视程度,特别准备的归帮仪式。
这么大的阵仗,颇有扰乱公共秩序之嫌,连警察都出动了,导致海城大半的老百姓间都在流传,是杀人不眨眼的黑老大重出江湖。
难得一次有社会帮会敢如此高调,而大家对帮派社团本就抱有好奇心,所以由此事件引发对青帮的讨论。
阮舒也刷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大多数是历数陈、陆、黄三人的人生经历,其中最令人唏嘘的莫过于陈玺的死,躲过了卧底警察,却没有躲过意外的车祸。
有个很有意思的小众帖,爆料的内容和先前她在大长老的葬礼上曾经听几个人窃窃私语过的差不多。关于两亿毒资尚流落在外的消息。
下班路上的时间,便是在刷选这些信息中飞快的流逝的。
因为她今天在公司加了会儿班,加上塞车,中途还逗留在商圈的一家餐厅过晚餐,是以回到绿水豪庭时,已近十点钟。
在过保安亭的时候,没想到再一次巧合地碰上陈青洲。
他显然已认得她所乘的小奔,摇下车窗主动问候:“阮小姐,你上次的辣椒过敏无碍了?”
阮舒亦摇下半扇车窗,正好借机与他道谢:“听说是陈先生给我打的针。谢谢。”
“举手之劳。”陈青洲不以为意,淡淡地笑,“也是阮小姐恰恰与我有缘。”
话落,他看了一眼前方,提醒:“阮小姐先请吧。”
阮舒并不客气推辞,微微颔首。驾驶座上二筒重新启动车子。
陈青洲目送她的小奔驶离旁侧后,准备摇上车窗,原本坐在他旁边醉得不省人事的黄金荣忽然扒到窗口上来,狐疑:“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阮小姐。”回答后,陈青洲觉得有点不清楚。便进一步补充,“令元的老婆。”
黄金荣阔斧般的八字眉拧起:“她长得怎么那么像……”
话没讲完,酒意重新上来,他拍了拍头,一歪脑袋又睡了过去,嘴里还在喊着:“来!玺哥!我们再喝一杯!”
陈青洲笑一下,将黄金荣扶好,示意前头的荣一继续开车。
阮舒回到家,一打开门,迎接她的除了亮堂的灯光和科科滚轮轴的动静,还有浓郁的酒气。
不舒服地皱皱?子,她瞥一眼玄关属于傅令元的鞋子,循进客厅,在摇椅上看到了消失了一天一夜的他,正枕着枕头仰面躺着,安安静静的,除了呼吸声有点重。
他应该是喝了很多的酒,离近之后,酒气更是熏人。
大概觉得热,身上的衣服被他脱得只剩一件工字背心,而落地窗则大大敞开着。
春日夜晚的风还是很凉的,尤其他还穿得少。
阮舒略一忖,留着落地窗敞开通酒气,然后走过去拿沙发上的毛毯,再走回来,打算盖到他的身上。
他不知是装睡,还是被警觉地被她吵醒了,在她刚碰上他的时候,便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阮舒顿时扑在他身上,同时察觉自己的掌心痒痒的湿湿的热热的。
她抬眸,正是傅令元将她的手覆于他的唇上,他的舌尖在轻轻地舔。


第157、成年人的游戏,哪来纯粹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掌间,簌簌地痒。冷不丁,他启唇,一口含住她的手指,舌头在她的指尖轻舔一下,又旋转地吮了一吮。
瞬间像是有电流窜遍她的身体。阮舒立即要抽手起身,未及她动作,眼前登时一晕,身子一转,整个人便被傅令元翻身压在摇椅上,禁锢在他的身下,和他面面相对。
他的神色散漫慵懒。薄唇不动声色地微挑起,眼睛里蕴着蒙蒙的醉意,漆黑地盯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欲和难以阻挡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摇椅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在轻轻地晃动,加剧两人之间身体的摩擦。感受到他的坚硬,阮舒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搡了搡他:“三哥如果醒着,就起来洗洗再睡吧。”
他身上的酒气浓得仿佛都能把闻的人一起熏得迷蒙。此时这般被他揽住,全部都是酒味挥散到空气里交织成的暧昧和旖旎。
傅令元低头,热烫的呼吸携着酒气拂在她的颈侧,语声呢喃着问:“‘洗洗再睡’,是睡你?如果是睡你,我就去洗……”
阮舒:“……”
说这话的同时,他在低低地笑,她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蕴着促狭。
转瞬,耳珠忽而被他咬住。
阮舒不禁一抖。
“怎么这么晚回来……”醉意的缘故,他的嗓音比以往愈发醇厚沉磁,句尾总是拖出一点懒懒的小尾音,以致于只是十分平常的问话,也不经意带了狎昵之味儿。
“加了会儿班。”阮舒歪开头避开,按捺住自己,不让自己有太大的波动,反口问。“三哥这是打哪儿回来?”
“海天酒店……”她避开,他便不继续纠缠她的耳珠,湿热顺势便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阮舒的思绪在“海天酒店”四个字稍一顿,挑眉——出席黄金荣的接风宴?
是啊,险些忘记,以傅令元即将接任四海堂下一任掌权人的身份。怎么可能不出席?
仅这片刻的功夫,她衬衣的扣子就被他解开好几颗。然后他似乎有点烦一颗一颗解得太慢,两手一扯,剩余的扣子霍然崩开,飞落到各处发出声响。
阮舒按住胸口拢着衬衣,又说了一遍:“三哥还是起来吧。”
她并未直接说出拒绝的话,语气清清淡淡的却是透出倦意,言外之意已与拒绝无异。
傅令元似没听见,用单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她的头顶,埋首于她半裹于胸衣里的白腻柔软。
阮舒没有剧烈地反抗,闭了闭眼,抿抿唇,缄默少顷,倏然出声:“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让我吃哑巴亏,所以才会蒙住我的眼睛。即便我当时意识不清醒,你也不想冒着哪怕一丝被我认出你的危险。”
傅令元顿了一秒,唇齿继续,并未回应。
阮舒的话亦继续:“后来我们又巧合地遇到几次。无论是被我算计迫于无奈,还是顺手,我很确定,最初你并不想和我有太多纠缠。可之后,你突然要我把自己卖给你。”
他尚在她的各处点火,她的思绪依然清晰。尤其在得知彼时趁她之危的男人是他。她更加确定,他最初并不想和她纠缠,才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一边口口声声地说他对她心心念念,一边又像做贼一样,吃掉她之后抹干净嘴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一点儿不符合他的作风。
“我一直都弄不明白,除了我的臭皮囊,还有其他什么价值能够吸引你刻意接近我。应该有促成三鑫集团收购林氏的目的在里面。而显然,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而已。”身上的衣物在此期间被全部褪掉,他的逗、弄愈发肆意。阮舒的呼吸早已于不知不觉中紊乱。
凤目眯起,她用说话声来制止自己溢出吟音:“你始终对我强调十年前就对我有情。可不管你如何模糊,现在的你对我,都不可能是纯粹的。”
“傅太太要求我对你纯粹……?”傅令元从她的小腹处离开,重新回来,眼神幽邃地凝注她。
“我没有那么天真。”阮舒嘲弄地笑一下,“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哪来的纯粹?”
“不是游戏。”他毫不遮掩自己不高兴的情绪,“我很喜欢傅太太的聪明,有些事情不需要我特意点明,你就能举一反三。但是,”他转折,盯紧她的眼睛,缓缓将自己推送,“傅太太有时候又聪明过头。深究不该深究的事情,平白无故给自己添堵。”
“不该——深究——是么——”他之前都是趁她不备是快准狠地进门,今天这样慢,令她感到备受折磨,短短一句话而已却三番两次滞了呼吸。被压制的手无法动弹,阮舒沉沉缓气,“那就请三哥以后遮盖得严实点,不要留给我深究的机会。”
“放轻松,你绞到我了。”傅令元很有耐性在等她的那点僵硬过去,指腹来来回回在她的眼角徘徊摩挲,“明天该去见马医生,汇报疗效和最新病情。”
“嗯。”阮舒应得简单——没办法,她现在被他填充得思绪受阻,分不开神再条理清晰地阻止更多的语言。胀得不行,她轻咬唇瓣:“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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