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等你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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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该不会打算殉情吧。
许岩立马叫上几个保镖，上楼，一起把门踹开。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许岩拧眉，捏住鼻子，一眼就看到躺在酒瓶堆中的言澈。
几日不见，言澈的下巴已经多了一圈胡茬，白衬衫上沾满酒气。而他在过去，却喜欢强迫跟他有关的每一样东西，都要一尘不染。
“喂，你醒醒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怕你家老爷子会从坟里跳起来揍我！”许岩推了言澈几把，言澈又翻到一边去，自说自话。
许岩连着给他灌了几碗醒酒汤，他都没有醒。
情急之下，许岩赶紧把言澈送到医院。
检查的结果一出来，许岩就吓了一跳，酒精中毒。
幸好发现的及时，才能抢救过来。
而脱险后没多久，言澈又开始喃喃自语。“你说，以后……有时间了……想要去看北极光……
去看峡湾……我陪你去啊……”
声音有些含糊，许岩努力分辨清楚以后，暗骂一声，“你这家伙简直有病，人在的时候，你不珍惜，人不见了，却要闹得鸡飞狗跳。”
他坐在病床边，从上午一直待到黄昏。
“酒呢？”言澈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却是质问，“这些天，我想一个人待着，你们谁都不用来找我。”
只有在酒醉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那丫头还在自己的身边。
“让我们都别联系你，你不要命了？”许岩拉住他，气恼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言澈不说话，双眼里流动着红血丝，以及一抹显而易见的哀痛。
直到如今，他才发现，比起她的背叛，他更无法接受她的不辞而别。
更残忍的是，他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对他来说，这样的滋味，生不如死。
下一瞬，许岩就说穿了他的心事，“阿澈，你想过没，那丫头要是真死了，你就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吗？”
言澈的身子微僵，下一刻，立马厉声驳斥，“她以为一死了之就可以解脱了吗？不可能！别说是下落不明，还不能下定论，就算真死了，我要找到她，把她带回来，让她至死也不能离开我！”
许岩喉间一噎，一时语塞，只好劝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只要你安心在这养病，甭管是人是鬼，我都陪你一起找到。但是，你万一有个好歹，我可不就不管了。”
他这么一说，言澈才肯配合，不再沾酒精，安分地住院治疗，即使清醒的每一分钟，都无比压抑。
许岩总算放下心来，他叹了口气，走出病房，对几个保镖吩咐：“你们把他看好，不要让他想不开。有什么事情，就马上找我。”


第三十一章　一年前的不雅视频
言澈安分只坚持了两天。
“喂喂喂，你的没好全，这样乱跑会出问题的！”两天后，许岩在医院停车场想要将言澈拦住。
言澈的身体早就没问题了，可许岩怕言澈再想不开，觉得把他放在医院比较保险。
而言澈压根没有理睬，直接开车前往城郊别墅。
许岩只好也在后面开车跟着。
到了别墅门口，言澈才刚下车，保镖就把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递过来。
“言总，前两天你住院的时候，有人送了这些过来？”
“谁送的？”言澈疑惑地接过，打开文件夹一看，里面是一沓资料和一个小巧的U盘。
保镖犹豫一瞬，才说：“是慕少爷……”
翻文件资料的手微顿，言澈想起婚礼那天，慕云珩闯进来时所说的话，心底竟冒出一丝凉意。
而他的目光在接触到文件上的内容后，闪过明显的惊愕。
言澈忙不迭地冲进屋里，将U盘插入电脑，点开里面的视频。
似乎是很熟悉的画面。
暧昧的酒店里，雪白的被子下，一对俊男靓女在相拥激吻。
男人裸着胸膛，慢慢地解开女人的胸衣扣子。
女人瓷白的脸颊晕开粉霞，目光迷醉，忘情地搂住男人。
……
还没看完，言澈便“啪”的一声，用力阖上电脑，指尖微颤。
这是一年前，在订婚宴上，播放的不雅视频，也是他从前责备顾念北的原因。
言澈的眼中怒火丛生，他一遍又一遍地平复着激烈起伏的心情。
慕云珩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送视频和那些资料过来，仅仅就是因为记恨他囚禁顾念北，想再羞辱一次他么？
言澈自然不信。
他步履匆匆地出门，回到座驾上。
“又去哪？你别折腾自己了行不行？”许岩见他又是一脚油门，飙出老远，无奈地再次跟上。
Y市CBD，慕氏集团。
集团所有员工都好奇地看着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窃窃私语。
“言总，慕总现在在忙，麻烦你稍等一下，可以吗？”秘书小姐深知言澈跟慕云珩有过节，根本不敢让他直接闯进慕云珩的办公室。
“让开！”
言澈盛气凌人，裹狭着凛冽的风雪。
他不顾阻拦，最终还是来到慕云珩的办公室。
慕云珩抬头，看到来人，倒没有流露出多大的诧异之色。
“你先出去，把门带上。”慕云珩对一脸尴尬的秘书小姐说。
随后，他缓缓关上电脑，停下手头的事务。
慕云珩扶了扶黑框眼镜，礼貌地打招呼，“言总请先坐，有什么事慢慢说。你这么大张旗鼓地过来，总不可能是准备再跟我干一架。”
“慕云珩，你把视频跟资料送过来，是想做什么？”言澈大步过去，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凌厉地盯着他，“你说清楚，当初，你跟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事。”慕云珩笑了笑，接着，毫不示弱地对上他的眼神，“对你来说，这很重要吗？”
言澈静默了一瞬，脸色暗沉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很在意这件事，可直到她消失不见，他才明白，他最在意的还是她。
现在，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
“少废话，你如果不说，我保证慕氏会像前阵子的顾氏一样，出现在头条！”
“言澈，你还是喜欢这般咄咄逼人，操纵一切。”慕云珩看着他，隔着镜片，眼中流泻出讥讽，“就算我说没有呢，她能马上出现还是怎么样？”


第三十二章　你压根就配不上她
“你是说真的？”言澈愣怔了一会，望着他，眼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对。”慕云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言澈，那天，我没有跟她发生关系。因为，她喊了你的名字，也一下子把我的理智唤醒了。”
“我慕云珩有自己的傲气，从不会强迫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不管如何，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受我，而不是像你一样，去毁了她。”
言澈趔趄着步子，瘫软地退却几步。
他的目光闪烁不定，脉搏开始剧烈跳动。
以往的他，不论发生什么，都能够镇定自若，而不会像近来这般，慌乱不定。
慕云珩站起身，面色渐渐变得凝重，眸中透着一股子哀伤。
如果不是因为得知顾念北自杀后，又失踪，他宁愿一辈子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你知道，当初是谁给她酒水里写的药吗？就是她的亲妹妹顾思南，而你居然还娶了顾思南，选择伤透她的心。”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想要什么，只是，把你想要的一切施加在她身上。一年来，是这样，一年前，也是这样。”
“你太孤独，习惯了她的陪伴，就让她到你家陪你吃饭。你太忙碌，就让她每天来公司等你，你责怪她的背叛，就将她囚禁，从始至终，你都没有为她着想。亏那个傻丫头，以前还总把对你的等待和陪伴当做幸福。”
“可你……你到底把她看做什么？就算让你找到她，难道你还打算让她重新过以前的日子。”
“言澈，你压根就配不上她！”
说着，他的声音突然哽咽。
慕云珩别过头，一只手掌蒙在眼睛上，似有哀恸的眼泪从指缝间滑出。
对慕云珩的话，言澈根本无力反驳。
每一个字都像把利剑，狠狠地扎到言澈的心上，让他痛心疾首。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他无力地垂下头，只觉得懊悔。
以前，言老爷子对他寄予厚望，他从国外留学回来，接手慕氏后，每天都会在公司待到很晚。
那丫头经常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睡着。
有时候，他离开公司都快大半夜了，而他只是为她披上外套，简单地问上一句，“还困吗？”
她总是笑着说，不困。还反过来为他着想，担心他每天那么忙，会不会太累。
还有，第一次的时候，他问她，疼不疼。
她为了顾及他的感受，一边说没事，一边却咬牙忍了下来。
他虽然觉得愧对于她，却没有真正为她考虑过。
甚至，他还亲手把她逼到绝境。
这一刻，言澈无比憎恨自己。
慕云珩默默抽泣了一会，放下手，背过身，喑哑着嗓子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我只有最后一句话，我也在找她，如果她亲口告诉我，她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绝对不会放手！”
言澈极力地在平复心绪。
顿了几息，而后，他抬起眼皮。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郑重地说：“不过，我也有话告诉你，过去是我对不住她，可我若能找到她，我绝对不会给你留下机会。”
说罢，言澈迅速转身，疾步离去。
在慕氏员工的眼里，言澈来时跟离去时，并无二样，依然是风度翩翩的姿态。
而到了车里，言澈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抽搐。


第三十三章　毁了一生
高挺的鼻梁抵着方向盘，拳头一个接一个地在车玻璃上。
“哎嘛，你这唱的又是哪出？”许岩有些发愁，他方才还庆幸言澈进去后没有闹事，结果，现在就变这样了。
言澈连头都不抬，自怨自艾道：“他说的没有错，是我配不上她。她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可我偏偏一直在伤害她！我算个什么东西！”
此时，车玻璃上的鲜血已经清晰可见，却不及他心口处的万分之一。
言家祖宅，祭堂的门被打开。
灰尘陪着一缕阳光落入堂内。
顾思南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以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精神恍惚地扑到门口。
“澈哥哥，你解气了是不是？或者，让我见一面我爸爸都行。他上了年纪，那天，又淋了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言澈面上挂着笑容，却似数九寒冬里的寒霜般冷冽。
“我告诉你，他快熬不下去了。”他走进来，慵懒地坐到老式楠木椅上，轻描淡写地说道：“看在你这么想念他的份上，要不我把你也送进去，让他有个伴好不好？”
顾思南心中顿生惶恐。
“不要，你不是很喜欢我姐姐吗？你已经害了爸爸，如果再来害我，姐姐知道后会伤心的！”
“难道你这个妹妹的所作所为的就不令她心寒？”言澈的唇边带笑，眼里流露出残酷的刀锋。
在顾思南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将一沓文件丢在她面前。
翻开厚重的纸张，顾思南受了不小的惊讶，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言澈收集了有关那起车祸的所有证据，证明车祸是人为原因导致的，凶手就是顾思南。
他俊美的面容，笑得如魔鬼，将所有事悠悠道来。
“慕云珩跟北北出车祸那天，你去过医院，还好心地冒充北北留在病房，美其名曰帮他们逃走。”
“实际上，你却事先对慕云珩车子的刹车引擎动了手脚，你从一开始，就想致他们于死地。”
“甚至，你为了毁灭罪证，去收买医院的工作人员，消除对你不利的监控记录。南南，我真想不到，你的丧心病狂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可以狠得下心来谋杀双胞胎姐姐。”
顾思南如坠冰窖，呆愣地匍匐在他脚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她反驳说：“若姐姐不愿意跟慕云珩走，不就没事了吗，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我之前也一直在奇怪，她甘愿跟慕云珩离开。”言澈眼中的锋芒冷冽，渐渐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被称为海洋之星的戒指，“后来，我查到了，原来你在慕云珩去之前，就去刺激过她，让她对我绝望透顶。”
言澈的声音透着丝丝苍凉，说着，已经是红了双眼。
“为此，你不惜趁我喝醉时，偷走我为她准备的戒指。你成功地刺激了她，达成你的目的，那我就以故意杀人未遂罪和妨碍司法罪把你送进牢里，你开不开心？”
“不要啊！”顾思南惊恐地叫出声，一个劲地晃着脑袋，“澈哥哥，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是言家的少奶奶，如果我去坐牢，言家也会有污点。”
“你以为，我跟你办个离婚，把你撵出家门会很难？”言澈摄人的目光打量着她，透出森冷的气息。
顾思南再也不敢抬眼他，只觉得有无边的黑暗如潮水般冲她袭来，要将她淹没。
“不！”顾思南摇头。
她才二十三岁，不想坐牢，不然，她的一生就毁了。


第三十四章　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顾思南险些承受不住。
不多时，她的面色渐渐涨红，呼吸渐趋困难。
她知道自己的哮喘病又发作了。
“澈哥哥，我……我好难受，你原谅我，救救我好吗？不然，我会死的……”就像一个溺水之人，顾思南爬过去，抓住言澈西裤，想要得到一点怜悯。
而最终得到的不过是他的绝情和无动于衷。
“那一年前，你在给她酒水里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你明知道，从那以后，她可能比死还难受。”
“就算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要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字字如冰锥，让顾思南更加地缓不过气来。
说完，言澈起身，毅然往门外走去。
他让几个保镖给顾思南喂下保命的药。随后，他们摁住顾思南，强行让她字一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按下手印。
顾思南的泪水肆虐，几乎喊破嗓子，“澈哥哥，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而言澈头也不回，让她的希望随之破灭。
顾思南是真的后悔了，她不该得罪言澈。
得罪他的后果就是家破人亡。
这个男人太恐怖，当他下狠心想要报复一个人时，一贯的作风就是不留任何余地，斩断对方所有的退路。
几天后，顾思南因故意杀人未遂入狱。
言澈交代好公司的大小事务，随身携带顾念北的照片，开始满世界地跑。
当许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到马德里，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你就这么把顾思南扔进去了，不再试探她，看她是不是知道那丫头的下落？”许岩在电话的那头说：“茫茫人海，你一个人盲目地到处跑，能保证会找到人？”
“顾思南虽然小小年纪，心机够重，但她没有那么大本事，能不留记录地将一个人藏起来。
她不知道，问再多也没有用。”言澈淡淡地说，环顾四周的异国风情，一双凤眸深邃了几分。
“至于她，现在，我出来不只是为了找她，更是想满足她的愿望。”
说着，言澈从兜里拿出顾念北的照片，面上不由自主地镀上一层笑意。
顾念北说过，等他有时间，想跟他一起到西班牙看球赛，看斗牛，一起到米兰看设计展，一起到沙漠骑骆驼……
她曾经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十几年，他却什么都没为她做，如今，该轮到他用自己余下的时光来弥补。
而且，他始终坚信，顾念北肯定没死。
这个想法在言澈一旦生根，他就不会让脚步停歇。
许岩心知劝不动，只能叮嘱：“好，我不拦你，可你就算是为了还能活着见到那丫头，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把命保住，知道吗？”
身为多年的好朋友，他打从心底里，希望言澈能够死心，开始新的生活。
而他又深知，言家似乎有着疯狂和偏执的基因。
言澈对顾念北的感情已经深入骨血里。
当初，言澈误会顾念北的时候，可以折磨她，现在，言澈亦是会执拗地去忏悔，千倍百倍地折磨他自己。
只不过，所有的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
三年过去，言澈几乎去遍顾念北想要去的每一个地方，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消息。
每次有所发现，无论是天南海北，他都会立即赶过去，却总是失望而归。
时间越久，他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