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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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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七听到她的话,轻扯唇角,笑了笑。

“娘亲?”聂夫人诧异地看向墨九九。

墨九九眼神闪了闪,低头一瞬,抬起头时已是一片坦然,挺胸道:“是的,我娘亲!”

聂夫人面色变了变,却觉脖子上一凉,顿时不敢再言。

零零七冷冷地扫聂家子弟一眼:“走!”

墨九九闻声而动,轻轻一晃便从窗户飞身而出。

零零七扬剑往前一挥,舞出一道凌厉剑气,拽着聂夫人往窗外飘去。

“你,快去报至护法!”

“其余人,追!”

墨九九与零零七不敢停顿,一路快速疾奔。待奔出很远一段距离后,零零七唤住墨九九,让她随他走。零零七拽着聂夫人,带着墨九九穿过一条巷道,至一座城墙处。

“上,此处外围无士兵,可出城!”零零七低声道。

墨九九点头,飞身上了城墙,站在城墙上喝道:“快走!”

零零七轻声道:“聂夫人,帮我家主子带个话给鬼医。主子说,纵有施救之恩,也别触及底线,后果,明老先生承担不起!”

聂夫人猛然回头,瞳孔一阵紧缩。

“聂夫人,委屈了!”零零七冷笑一声,手腕一转将剑反握到身后,抬手就是一掌往聂夫人背上拍去。

“别伤她!”墨九九情不自禁出声喝止。

零零七闻言回头,微愣。

聂夫人趁他这一愣,身子往侧一闪,滑出零零七的控制,同时,身子一矮,劈手就是一记寒芒往城墙上的墨九九甩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零零七不查,墨九九更是没想到。

墨九九直觉往侧闪,却还是被一记钢镖射中左肩。她伸手捂住伤口,不可置信地看向聂夫人,血从指缝间浸出。

零零七气极,一剑往聂夫人划去,低吼:“你也配做娘?”

聂夫人哪是零零七的对手,当即肩上中剑,顿时血流如注。

墨九九冷冷地看着聂夫人,眼中再没有丝毫感情:“七,走!”说罢,飞身跃下城墙。

零零七冲聂夫人啐了口,起身跟上。

聂夫人滑坐在地,捂着脸哭起来。

“夫人……夫人……”

“夫人,您怎样?”

聂夫人有些呆愣地抬头,才见护法带着二、三十名聂家弟子站在她身旁,紧张地看着她。

她轻轻摆手,借助护法搀扶之力站起,淡淡地开口:“聂冬,收拾下,明日回府。”

“夫人!”护法聂冬惊呼一声。

“她出了咸州,便是任务失败了。回吧……”聂夫人扭头看了看染了些血迹的城墙,颓然道。

聂冬皱了眉,不再多言,在一众弟子的簇拥下,扶着她离去。

墨九九与零零七奔至山中的临时营地后,将伤口简单清理好,便与零零七一起遵循凌云的命令带着一众成员撤离北方五城,返回宁京。

墨九九北方一行没有半点收获,又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心中不痛快,一路上恹恹的。

这边,墨九九与零零七为怕惹出事端,便扮作游商慢行,却不知宁京已经出了大事。

一日内,惊变接连发生,传至凌云手上的消息便有好几件。

先是武茗青让酒鬼亲自回来报信,言接连几日朝议时,皇上态度有些怪异,隐晦的言辞间竟似有废太子之意。

凌云闻言,脑子里一阵发晕,还没等她理清思路,突然一名黑客来报。

“尊主,风少于回凌府途中遇袭!”

“什么?”凌云惊得站起身来,秀眉紧紧拧起,“快说!我大哥伤势如何,谁干的?”

“风少轻伤,现已回府。在打斗之处寻到两枚五角镖,镖上淬有剧毒,似是……毒门所为!”黑客沉声道。

凌云寒了脸,恨声道:“好个毒门,上次在开州暗杀我和孜染,这次又伤我大哥,这帐,咱们有得算了!”

酒鬼的面色也沉了下来,捏着酒葫芦,皱眉沉思。

“尊主,您看……”黑客抱拳问。

凌云微一沉吟,挥手:“你先下去,有事我会知会你。”

“是!”黑客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凌云揉着眉心坐下,今日接连收到的两条消息已经把她的脑子搅成浆糊了。

酒鬼侧目看向她,目露关切:“妹子,我看武将军那边应该不会再出什么状况了,不如……我先看着风兄弟?”

“嗯,行。唯有你去,我才放心啊!”凌云点点头,想了想,又道:“酒鬼大叔,我很纳闷啊。这南宁皇对宁兮哲有多满意,我很清楚。近日,朝中并无大动静,兮哲也不曾出什么茬子。怎么会突然就起了废太子之心,而且,之前连点蛛丝马迹都没?”

“此事的确怪异。”酒鬼看了看凌云眼部蒙着的药巾,又说:“若你眼睛复明了,还好,起码能上朝亲眼看看是何情况。可……”

“对,上朝!”凌云重重地点头,“若不是确定了,武茗青不会让你亲自来告知,我得上朝去!”

“不行!”酒鬼想都没想,扭头就是一声低喝:“此时,你万万不能出去!若被人知晓你目不能视,指不定多少人要你的命!难道你真要为个宁兮哲拼命?”

凌云伸手摸了一下眼部的药巾,蹙眉道:“可……可现在这情况,我岂能置之不理?”

“你是人,不是神!”听她这么说,一向云淡风轻的酒鬼也来了火气,“你不是曾言,慕孜染有通天之才吗?你不是曾言,南宁神童果真了得吗?你不是曾言,他在北境一战所显露的只是冰山一角吗?”

“是……是啊。”凌云茫然,不明白突然这么说什么意思。

酒鬼一看她那表情,无力地摇头:“你既对那慕孜染评价如此之高,那就应该对他有信心。你不能出去,他可以啊!你不能上朝,他能啊!”

“他?”凌云扯了扯唇角,无奈地耸肩,“孜染是可以上朝,但他现在就是根导火线。不但不能解除太子被废的危机,更可能反倒刺激南宁皇!想那逸王宁齐然乃是南宁皇最后一位兄弟,孜染被那事殃及,怎还能有所动作?”

“呵……你倒为他考虑得挺周全啊?”酒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句说完,厉声道:“那南宁太子号称有左膀右臂,就你一个啊?你脑袋瓜子怎么长的,真是!”

凌云看不见他面上的笑容,可那话却是听得明白,当下低头,默然不语。

“我看你啊……就好好呆在这儿想想,南宁皇近日为何反常。至于如何解决废太子危机,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托武将军告知慕孜染。再说,慕老头和你家老太爷还在呢,你这么早把大任挑起干嘛?”酒鬼噼里啪啦地说完,拍桌而起,闪身远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酒鬼走后;凌云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酒鬼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提醒了她,一个很模糊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像是要破茧而出。

南宁的不平静从北境之乱开始到现在,期间穿插了宁兮哲平定北境;册封太子妃;然后是四皇子赴北方灭蝗灾;随后;她与慕孜染北巡;遭遇两拨暗杀;导致她内力全失;再后来;逸王宁齐然与叶苏苏身亡;慕孜染被殃及;而就在宁兮哲失去她与慕孜染这对左膀右臂时;南宁皇起意废太子。

古往今来;储君乃国之本!这个道理,相信南宁皇比她更清楚。况且,敖牧与云封两大国早就有侵占南宁之心,近两年来更是渐渐展开动作;若此时改立太子,那便是亲手将南宁推入内忧外患的地步。据她观察,南宁皇是位颇有头脑的君主,就算真有意要废了宁兮哲改立他人,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

凌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步步反推回去,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设局!

如果这一切真是有人设局,那这么大一套连环局,且不说需要耗费多少心力,就说那几乎无孔不入的手段就实在是让她忍不住叹一声:“厉害!”

设局之人不但需要能及时掌控朝、野两方面信息,并且对在这一系列环节中起到作用的人都了若指掌。而这一套连环局中,涉及人数和势力都庞大,对南宁、敖牧、北境三方的了解,并且熟知南宁皇、宁兮哲、大皇子、四皇子、蒋家、凌家、毒门、叶苏苏、慕孜染、她……

凌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伸手托起一旁案几上的茶盅抿了口热茶。这样的实力太可怕,竟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究竟是何人,或者说……是何方势力?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凌云从怀里摸出个小哨子,凑到嘴边吹了三下。很快,一名黑衣人如鬼魅般从窗闪入。

凌云捧着茶盅问:“零零九,这两日,西、北两方可有消息传回?”

“禀尊主,昨日夜里刚收到隐魂与零零四的密报,二人所言大致相同。敖牧依旧滋扰边境百姓,兵马操练更勤了,但并不曾与云封及我朝任何势力相接触。”零零九沉声道,“另外,零零一传信回来说云封那边一切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

“一切平静?”凌云重重地哼了声:“恐怕是云封比敖牧更为高明罢了!”

零零九点头道:“是,零零五也是这么说的。”

“如今情势不明,暂且不用理会。”凌云道:“去,给我带个口信上山,让护法派些得力的黑客和特工赶往北方。”

“是。”黑衣人抱拳应声,静候下文。

凌云微蹙眉,想了想后,沉声道:“告诉护法,让他们别入北方五城地境,以免打草惊蛇,仅需潜伏在五城附近密切关注蒋熙照的动作就好。”

“遵命!”黑衣人躬身行礼,身形一晃,又从窗闪出。→文·冇·人·冇·书·冇·屋←

凌云将茶盅放回案几上,单手轻轻拨弄起来。如果真的是那蒋家狼崽,太尉独子,秋氏少主,就凭这些身份和实力,是不能操控这么大个局的。难道还有什么她没查出来的,这蒋家的水究竟有多深?

几日后,零零九回报凌云,一切安排妥当,又带回消息,称南宁皇的废太子之意被左相慕祈凡与武茗青的力谏所遏制,之后再不曾提过。

又过了三日,墨九九与零零七从北方赶回。凌云让墨九九潜入南宁宫中,带了封她的亲笔信给宁兮哲。让宁兮哲掩护着墨九,暗查宫中异常。

眨眼两个多月过去,凌云的眼已经恢复,功力却从初愈时的五成恢复到了六成便没了进展。凌云人在医阁,足不出户,各方消息却尽在掌握之中。

穹冉似乎又恢复了常态,这种正常看在凌云眼里却是最大的反常,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眼睛既然复明,凌云也不愿再呆在医阁,收拾妥当后回到宁京城内那座宅子居住。夜间,她命一名黑客前往凌府送信,邀爷爷和大哥于三日后至静岚寺相见。

翌日,凌云上朝。由于穹冉的平静,朝议并无大事,只是四皇子遣人回京奏禀北方五城的水利工程进度。凌云看似很专心地听着,实际脑子里闪动的却是南宁皇的转变。初见南宁皇之时,凌云便瞧出他已是略显疲态,之后似乎更甚。这种情况,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所导致,她还曾鄙夷过。数月不见,现在的南宁皇竟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就连那略微凹陷的眼眶也逐渐饱满起来。

按理说,这是好事,可凌云却感觉有些莫名的不安。之前的南宁皇虽然精神萎靡,但双瞳清亮,内含精光;而现在,看起来精神状况和气色都很好,可眸中却是血丝密布,混沌一片。

看着南宁皇的怪异转变,凌云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明朝三大疑案之一——红丸案。她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暗惊,悄悄打量着南宁皇。

散朝后,凌云与慕孜染对视一眼,各自归去。

酉时时分,繁华的宁京城亮起了绚烂的各式彩灯。潇扬湖边停泊着两三只画舫,灯影摇曳,为平静的湖面染上色彩斑斓的晕影。

一只精致小巧的画舫出现停靠在潇扬湖右岸一个僻静的转角处,一名白衣女子面覆白纱,伫立船头。这只画舫正是宁兮哲与凌云等人的密商之地。

早在第一次画舫密商时,凌云便悄悄从吟香阁物色了一名才情高雅的清倌,造了个假身份,安置到画舫上,以掩人耳目。画舫为宁兮哲等人的密商之地,自然是不能有外人,是以就连船夫与那几名下人都是凌云的人。不多时,宁兮哲、凌云、慕孜染三人陆续来到,上了画舫。

凌云扬手,示意开船。女子对三人施礼后,就在船头抚琴高歌。

三人相视一笑,进入舫内坐下。下人上了酒菜,便施礼退下。

一盅酒后,宁兮哲关心起凌云的伤势来。慕孜染看似一脸平静,可那满含关切的眼神将他隐藏得很好的情绪泄露。自回京后,他时常接到凌云派人暗送去的信,但信中多言正事,却少有提及她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他很担心,几次回信问及,却都被凌云巧妙地避过。现在听宁兮哲发问,他也侧目看向凌云。

凌云冲二人淡然一笑,没有多说其中的多番周折,只说功力恢复至六成,恐怕再难提升了。

宁兮哲闻言,忙说回宫后寻些滋补药品为凌云送去。凌云但笑不语,也不推脱。

又是一盅酒入口,凌云很突兀地说:“皇上近日气色不错。”

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宁兮哲笑答:“的确,父皇近日气色好,心情也好。”

“兮哲,皇上可是服用了什么强身健体的良药?”慕孜染捏着酒盅,温柔地瞄一眼凌云。

“这……不曾吧。”宁兮哲一眼扫过二人,失笑摇头:“此间就我等三人,老师与孜染有话可直说,不必忌讳。”

长睫微颤,凌云面色一正:“我怀疑皇上有些不妥。”

“老师,此话怎讲?”宁兮哲一愣,问道。

“皇上气色突然转好,这……”凌云摇摇头,“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闻言,宁兮哲眼神闪了闪,饮酒不语。

慕孜染与凌云对视一眼,沉声道:“兮哲,我也有此疑虑。”

“其实,自上次朝议父皇言语间暗藏废储之意时,我便觉得父皇有些异常,可宫中却并无不妥。”宁兮哲抬眼看了凌云:“如今,外有敖牧、云封虎视眈眈,内有大哥在朝暗中揽权,四弟又迟迟不归;依老师之见,我当如何?”

凌云抿唇淡笑:“局势未明,只能等。”

“等?”宁兮哲不解,“老师,若是……”

“若是如何?虽然现在事情平息了,但毕竟皇上曾有废储之意,圣心难测啊……兮哲不可轻举妄动,以免皇上重提废储之事。”凌云撇他一眼,放下酒盅,正色道:“穹冉看似平静,实际三国间是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大皇子与四皇子对你这太子之位垂涎已久,这二位没一个是简单的,你们兄弟间迟早都有一战。我让你等,是让你蓄势待发!”

“老师刚回,兴许不知。兮哲近来想要出宫,愈加难了。不能出宫,如何蓄势?”宁兮哲有些为难。

“谁让你出宫啊?”凌云挑眉反问一句,便端起酒盅自顾饮酒。

“兮哲,韶辅并不是让你出宫,是说暗中招揽一些朝中大臣,培养你的朝堂势力。朝中众臣,如今大致可分为四派。一是只忠于皇上之人,这些人对你们三兄弟持不偏不倚的态度。”慕孜染邪魅地笑着,将话接了过去。

小酌一口,慕孜染又道:“这第二么,便是太子一派。愿辅佐你成就大业,也只忠于你,亦如韶辅与我。三派支持的是大皇子,多为武官。第四派乃是四皇子的人,倒以文臣居多,但蒋太尉一人便足以弥补兵力的缺陷。兮哲,你可先从第一派内择人招揽,但行事也需小心,莫让皇上知晓。另外两派内若有可能,也可策反。依我看,大皇子不足为惧,倒是四皇子,堪称劲敌。”

慕孜染说完,不再看低头思索的宁兮哲,只冲凌云象征性地扬扬酒盅。凌云莞尔,端起酒盅,与他撞盅而饮。

闻言,宁兮哲低头沉思起来,待想妥一切后抬眼,刚巧捕捉到慕孜染与凌云放下酒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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