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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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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泪。

狠狠一把将她抱起摁进怀里,他俯身以自己的脸轻轻地磨蹭着怀里那张惨白的脸蛋,千言万语,只得一声长叹。他想要把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抱得很紧却很温柔。

如冰块般的身子入怀,慕孜染顾不得自己的内伤,强行运起内力为她烘干衣袍。二人的衣袍已烘干,他却是呛出了一大口血,感受着怀里逐渐恢复温暖的身子,轻轻擦去唇边血迹,他欣慰地笑了。

忽然,慕孜染身子一僵,愣愣地稍稍松手,低头。被薄刃刀划破的红袍不知何时已敞开,随着他手劲稍松,白皙莹润的两团浑圆跳了出来,翘挺的两颗小樱桃就这么进入视线。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子如此亲密的接触,还……还看见了……山洞里的温度陡然上升,一股燥热从胸中冲出,烧红了他的脸。他不敢再看,不敢再想,急忙为她拉紧衣袍。

“噗咚……噗咚”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响在寂静的山洞内,那么清晰。

慌乱中,手掌不小心擦过怀里的浑圆,柔软的触感让他掌心一麻,一股激流滚过全身。慕孜染不知所措地收回手,仓惶抬头间一滴血落下,愣愣地看着血滴到饱满的浑圆上,溅开了花。半晌才回神,胡乱在鼻间抹了把,将身上袍子脱下把她的身子裹严,轻轻放到地上。他狠狠甩了几下头,这才把心中的绮念强行压下,凝神静气,调息一番后,出洞去了。

怕她一人出事,慕孜染不敢走远,只在附近砍了些松木就急急奔回。回到洞内,强运内力烘干这些湿漉的树木,在上风口架起篝火。

时光如时间就如同白驹过隙般匆匆逝去,眨眼,已是三日后。

既然已经无意看了她的身子,慕孜染也不再别扭,大大方方地将凌云全身的伤势都处理好了。

慕孜染裹着一件树叶、树藤编成的简易斗篷,瑟瑟抖抖地坐在洞口,不停地搓手呵气。拧起的眉间拢着化不开的浓愁,不时会扭头往身后洞内看去,眼神复杂。

洞内有火光闪烁,可他却宁愿出来透透气。整整三日,她吃了那么多上好的灵丹,却还没清醒过来,情况一直反复。慕孜染心中绞痛,却又束手无策。外间情况不明,他不敢贸然带她出去,只能就近去树林中搜捕些小兽,以兽血喂她。

冰天雪地,这样的伤势不知何时才能挨过去?不过,他又庆幸,幸好身处极寒之地,否则这身伤恐怕不知道恶化得多快。

“呃……冷……”凌云无意识的轻哼,从山洞中传出,“冷……好冷……啊……妈妈!不……”

越来越尖利的哭腔惊得慕孜染浑身一震,爬起来就往洞内冲。

“韶辅……韶辅!”慕孜染趴到干树叶堆成的垫子边,轻唤。

阴冷潮湿的坏境让凌云做起了噩梦,无意识地扭动身子,挣扎着。

慕孜染一急,连忙握住凌云乱挥的一双手。入手的冰冷让他皱紧了眉头:“天!这么凉?”起身就想去找柴火。

突然,凌云侧了下脸往慕孜染手上靠去,嘴里呢喃:“妈妈……不……不要丢下我……”一双黛眉紧锁,因噩梦起的细汗蹭到了慕孜染手上。

慕孜染看她难受,很自然地伸长手臂揽住她的肩。

温暖的怀抱让迷糊中的凌云情不自禁地依恋,往他怀里贴近了些,渐渐安稳下来。

抱着她柔软的娇躯,慕孜染冰冷的身子逐渐升温。侧目看着她的睡颜,唇角就止不住地上翘。平日里,她是运筹帷幄的太子少傅;论智计,她是少数能与他匹敌的人物;放眼天下,或许她的能力更在自己之上。此时,看着褪去了灼灼锋芒的她一脸恬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侧目淡扫洞外漫天风雪,他只觉身暖,心更暖。

慕孜染依旧邪魅地笑着,可眼中却溢满如水柔情。伸手为怀里的人儿抚平眉心,轻拍着她的肩,他柔声轻吟:“韶辅,韶辅,你可真爱蹙眉呢。你若蹙眉,孜染为你抚平,终此一生,只由孜染为你抚平……”

四周很静,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慕孜染拥着她,看着她安稳的睡颜,只觉心中一阵满足,一阵安宁。良久后,倦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他将她的头扶到自己胸口,轻柔地圈住身侧的纤腰,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二人紧紧相拥,在这极寒之地,以彼此的体温取暖着对方。

雪下得更大了,寒风的劲头更强了。洞口凝结的冰柱识趣地挡住呼啸而来的冷冽寒风,不让它们破坏洞内的温情。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就在峡谷山洞一室温馨时;开州郊外一座庄园的阁楼上,蒋熙照身披云纹紫貂裘伫立窗前,眼神飘渺。

身后三步远之处,夜燕垂首而立。

两人都没有说话;阁楼内落针可闻。

许久后;夜燕抬头看一眼窗前的背影;暗暗皱眉。一咬牙;单膝跪下;抱拳道:“大哥;夜燕错了。”

“错?”蒋熙照似问又似自语;没有转身;只微微偏了头看向身后;“当初你求我救你时,说过何话?”

“一日为兄,终生为主!”夜燕浑身冰凉,一字一顿地念出。

依旧阴柔的面容平静无波,蒋熙照淡淡开口:“以为是殿上大将不成?跪主子,何时是单膝了?”

闻言,一颗心在不断下沉,夜燕“咚”地一声双膝跪下:“夜燕知错,请主子责罚!”

“知错?那且说与我听听,错在何处?”蒋熙照转身挑眉。

“夜燕错不该将慕、贾二人的消息透露给毒门。”夜燕垂首答,眼中却闪过恨意。

蒋熙照负手走至他身前,弯下腰,以左手两指捏起他的下颚:“没错,我是用了你,但,那是你要的。这么多年,我蒋熙照也不曾亏待过你。”淡漠地说完,语调冷了下来,“不过……当初就对你说过,若要跟着我,就守好你的心。”

夜燕惊愣地抬头,直直望进蒋熙照那对幽深的眸子。

一双狭长的眼危险地眯起,蒋熙照沉声道:“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的脾性,你也清楚。我蒋熙照会玩男人,可不会用起了歪念的属下!”

夜燕心神巨震,疾声道:“夜燕不该,夜燕不敢了!别……别赶我走。”话到最后,几近乞求。

蒋熙照静静地凝视他半晌,抿唇一笑,松了手:“夜燕,你是聪明人,做好本份,别试图用感情来挑战我。你知道的,我无情。”

夜燕低垂着头,将一切情绪隐入心底:“夜燕只是不明白。”无情?呵……旁人不知,他岂看不透?天知道此时的他有多想笑,多想站起身笑骂。不是无情,只是这情只对了一人!

“哼!”一声冷哼,蒋熙照面色沉下,“毒门究竟是何情况尚且不知,你与他们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

“可是,若能折了慕、贾二人,太子不就……”夜燕不解。

“枉费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目光短浅至此!”蒋熙照皱眉摇头,“如今,天下大乱在即,云封、敖牧虎视眈眈,毒门主动搭线必有蹊跷。慕、贾二人要除,却不能借毒门之手。你要知道,我只是助四皇子夺嫡而已,并不是谋逆篡朝!”

夜燕恍然:“这……的确是夜燕考虑不周了。”

“这是最后一次!”蒋熙照厉色道,见他郑重点头后面色一缓,“起来吧。”私下与人结盟,他本应将夜燕关入蛇堂,可……终是存了一丝不忍。当年,为争少主之位血战十日,若无夜燕拼死相护,或许这世上早已没有他蒋熙照了。

“大哥,不如夜燕去查查毒门?”夜燕起身问道。

蒋熙照摆手:“我已经安排鸠去了,你只需安心办好我交代给你的事。”

“是!”夜燕躬身抱拳。

蒋熙照唤夜燕近前,附耳叮嘱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蒋熙照心情烦乱,踱步走了几圈后绕至书桌后的大椅坐下,闭目长叹。

良久,缓缓睁眼,他摊开一直紧握的右手,那条坠着蓝色水滴的链子赫然出现。

峡谷山洞内,一声轻哼。

昏睡了几日的凌云终于醒转,敏锐地感觉到胸口的束缚已经撤去。身上盖着一层由干树叶和藤蔓编织的被子,很暖和。她伸手戳起裹在自己身上的黑袍,愣了片刻后,已经猜出大致。

凌云缓缓撑起身子,看见散落在一旁的那些小药瓶,又是一愣。伸手取过装荣华丹的小玉瓶摇了摇,她不禁失笑:“敢情这荣华丹都给我当糖丸吃了。”也正因为这样,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扭头往洞口看去,却没见到慕孜染的身影。

轻咬唇瓣,她扶着山洞石壁起身,裹紧黑袍缓步走出。

大雪初停,当空皓月映得天地间只一抹素白。月色下的雪地白得刺目,凌云微眯了眼,轻轻闭目后,再次睁开。

前方,身穿树叶斗篷的慕孜染举着个树枝做的鱼叉,紧盯着河里。

抿唇一笑,她小心地踩着软绵的雪往前走。待走近了,也不出声,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慕孜染手一抬,一坠,鱼叉上便多了一条鲜活的大鱼。他没有回头,故作冷漠地问:“出来做什么?”

半晌没听到声音,慕孜染猛然转身。

凌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苍白的唇瓣微微抖动,似是在隐忍笑意。

眼中闪过怒色,慕孜染抛下手中鱼叉,一把扯过凌云,薄唇对着那苍白的唇瓣印了上去。

凌云伸手推他,突然口中痛意袭来,舌尖被咬,当即惊呼:“唔,痛……”

惊呼声尽数纳入二人紧紧相贴的唇齿间,余音消失。

慕孜染狠狠地吸吮,牙齿缓缓施加着力道,要用这吻向她倾诉这十年来的寻而不得与痛苦思念。

感觉到他的异常,凌云一双凤目惊愣地睁大。

慕孜染虽见过不少风月却始终不曾亲尝过,对上那大睁的眼,微感羞赧,一手抚上她的眼。

多年前,凌云曾被烨温柔地吻过,可当时的心情是挣扎和抗拒;而现在,被慕孜染吻着,虽然痛,但感觉心中有一处空白之地渐渐被温柔填满。

敞开心扉去细细体会,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一叹,伸手绕到他颈间,温柔回应。

她的回应更胜灵丹,慕孜染怒气顿息,取而代之是满足和欣慰。牙轻松,他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轻触她的舌尖。

半晌后,稍松手劲,唇往侧移开一寸,慕孜染轻声问:“贾韶辅不是你真实身份,告诉我,嗯?”

轻喘一口气,她低语:“凌云,我叫凌……”

他微愣,再次将她拥紧,把最后一个“云”字吞入口中。牙轻咬,舌轻触,带着些试探,倾诉衷情。她温柔回应,伸舌与之纠缠,默默地鼓励,也在无声中将自己的心意附上。

一个吻,诠释了尘埃落定;一个吻,十年相思终得圆满。

皓月都受不了如此柔情,悄悄隐没。雪,软绵绵的雪花又飘舞起来。

雪花飞舞间,相拥的两人倾尽一生的温柔,唇齿缠绵,传递语不能尽的柔情。

“桀桀……”突如其来的怪笑打破了一切温情,在寂静的雪夜里,带着令人心颤的诡异。

慕孜染与凌云心中同时涌起一叹,分唇,对视。

一个眼神而已,慕孜染已懂,但轻轻摇头:“不,我不走。”话很轻,却有不容置喙的坚定。

凌云目露急色,低吼:“你护不了我,留下只是枉死!”

慕孜染眼角轻挑,邪魅一笑:“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护不住那便一起。思了十年,寻了十年,怎会于此时弃你而去?

他的心绪毫不掩饰地展露在眼中,凌云懂了。侧目扫一眼方才笑声传来之处,她豪气一笑:“呵呵……阴山四鬼,此地给你等做冢可好?”

清朗的笑声,淡然一语,却是让慕孜染变了脸色。他微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山洞急退。

“桀桀……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笑声再次传来,三鬼身影已现。阴山四鬼,如今只余三鬼。凌云那句笑语拼尽内力逼出,又似乎一副有恃无恐之态,一时间震慑了三鬼,倒不敢轻举妄动。

在他们后方,二十余黑衣人手按弓弦,箭已在弦上。

见慕孜染飞身急退,三鬼齐声下令:“射杀!”二十余名黑衣人,同时拉弓疾射。

慕孜染头也不回,凭借感觉躲避着身后袭来的飞箭。或许因为怀里的她,此时的他倒展露出了超越寻常的实力。

数十支毒箭,一支未中。

凌云躺在慕孜染怀里,紧闭着唇,扫向后方的眼神里含着冷笑。

飞速纵入洞中,慕孜染猛地将凌云翻转过来,一把抠住她的下颚,将她紧咬的唇齿扳开。

“我没事。”凌云很自然地将唇凑到他胸前,在那敞开的树叶斗篷内露出的白色中衣上蹭了蹭。

无意间流露的小女儿之态,让慕孜染一震,心中泛起心疼。

雪白的中衣染上殷红血迹。

“墨玉箫借我一用。”抬眼撞见他满目的痛色,凌云淡笑,“既然明知是死,何不拉点人陪葬?”

慕孜染释然一笑,一手抱紧她,一手摸到腰间取下墨玉箫递过。

“放下我。”凌云低语。

慕孜染点头,扶她靠着侧壁坐在树叶垫上,俯身在她头顶发间落下一吻:“遗失十年已足矣,孜染愿后生与你携手,哪怕……”

凌云惊愣,抬头去看,却见他已转身。心念一转,眼神往身侧地上一扫,她闪电般抓起一个小瓶,将瓶内所剩的五粒荣华丹尽数倒入口中。快速咽下一粒,其余全含在嘴里。

慕孜染走到一侧,抽出插在石壁上的那口薄刃刀,屈指轻弹间,侧目对她一笑。

她明白,慕孜染已经知道她就是当年梅岭邂逅的女孩。

口含荣华丹,她回以温柔一笑,轻抚手中墨玉箫,缓缓闭目,将墨玉箫凑到唇边。

从她拜师起便开始研习《七域音攻》,在山中数年也不曾间断,但真正对敌,这还是第一次。深知阴山三鬼的厉害,靠荣华丹能强撑多久,她心里也没底。

定下心神,她素手轻压,音起。

一曲古韵自苍白的唇角流泻,带着金戈铁马的锐利,疾如利刃往洞外狂彪而去。

霎时,洞外有惨叫声传来。

慕孜染飘身贴近洞口,隐身在石壁内,探目看去。

二十余名黑衣人,跌倒在地,在雪地里捂耳打滚,鼻间、唇角露出血迹。三鬼倒是无碍,但那低垂的黑帽掩饰不住他们的震惊之色。

慕孜染怔了一瞬,不解地回头看向闭目吹箫的凌云。为何他没事?

但此刻来不及多想。他看着洞外那些已经失去战斗力的黑衣人,看着那震惊至极的三鬼,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拎起薄刃刀冲出洞。

凌云闭目吹箫,气息一弱,就吞咽一粒荣华丹。随着唇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苍白的面上也渐渐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潮红。

洞外,薄刃刀与噬魂爪相碰,发出尖锐的兵刃相交之声。洞内,古朴的箫声带起无形音刃,与洞外的兵刃之声呼应。

半个时辰过去,凌云暗暗心急。她知道,以她现在对《七域音攻》的掌控,以慕孜染的武艺,实在是不能将三鬼击退。

咽下最后一粒荣华丹,她闭目凝神,以心血谱求生之曲。

尖利而又苍凉的箫声,慕孜染凄然,她这是在透支生命啊!低头一瞬,再抬头时,双目血红。噬魂爪扫到眼前,他只是微一侧头,手中薄刃刀片刻不缓,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洞外雪地被强劲的音刃划出一道道冰口子,慕孜染攻势越发猛烈。

三鬼若稍有不慎,避开音刃,就得迎上薄刃刀。

但饶是如此,慕孜染身上也被噬魂爪抓开十多道血口。

睁眼看着洞外战况,凌云怆然一笑。嘴里的荣华丹已尽数吃完,她知道坚持不了多久。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不,她不甘心!

突然,远处有一朵硕大的雪花,徐徐飘来,看似缓慢却是眨眼越丈。

激斗中的慕孜染与三鬼均感觉一股春风般的气息袭来,手中杀招不停,却是齐齐侧目去看。

慕孜染一眼看去,心中大喜。

凌风,这是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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