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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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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吟香阁门前众人听了个明白。得,恐怕这乔七今日后就没多大可能再呆在司空家了,司空澜若是还用这乔七,岂不是会被人耻笑无人可用?说不定乔七今后生计都成问题。南宁不是有句传言嘛“宁遇阎王,莫惹慕三”。众人皆知这慕三公子为人亦正亦邪但向来不喜与人结怨,如今竟然开口明示,那这被他记挂上的人谁还敢用?
司空澜猛地抬头往前看去,却只得慕孜染在肖妈妈的引领下踏步往迷情楼雅座而去的背影。
经过这么一闹,眼下已入日暮时分,吟香阁加点了些灯。红色纱罩内烛火摇曳,为这座本就醉人的温柔乡增添了朦胧的□味道,应着吟香阁雅致的亭台楼阁、古韵浓郁的装潢和假山上瀑布倾泻带起的薄雾,丝毫不觉俗气,反倒似乎令人置身仙境。
吟香阁内一众下人奔走忙碌,捧壶上酒,布置菜品糕点,一时间清新的花香、醉人的酒香四溢,混合着迷人的脂粉气息沁人心扉。
位于吟香阁中央的倾心湖,围绕湖周柳树的飘絮下安置着不少凉座案几,几上置了一壶酒,另外还布了两碟佐酒小菜和四色糕点。凉座已是座无空席,每一张案几边都有一位面容姣好的绿衣少女斟酒伺候,宾客们此时却没有与这些少女调侃逗趣,只是都将目光投向湖中心一座仿若宝塔般的三层水榭,这水榭造型美观独特,下方的两层均有边角,荷花瓣一般的边角层层叠叠将水榭顶部一个玉盘般的平台高高捧起。
水榭顶部平台上立有之间挂了红纱帷幔的两根红柱,柱子各挂着一根由多股红色缎带编制而成约有腕粗的红绳,红绳斜上延伸连接到不远处一栋四层阁楼内。众宾客顿感好奇,这红绳难道有什么妙用?
肖妈妈忙碌地在人群中穿梭着,四处查看准备情况,也再三告诫一干下人:“这是吟香阁第一次选花魁,可不能搞砸了,咱们东家就在听风阁四楼坐着看着呢!”
好一番忙乎后,一场赏心悦目的声色盛宴——花魁大赛即将开启。
肖妈妈脸上挂着妩媚笑意,团扇往腋下一夹,双手拍出一阵有节奏的清脆掌声。
顿时,眼前一亮,众宾客啧啧称奇。只见,那倾心湖湖面散落着许多白石雕成的荷花,内置红纱为罩的小灯形成花灯,还有许多雕作荷叶状的青石安置在倾心水榭三面的湖水之上。而此时,一个个身穿翠色纱衣手捧花篮的少女笑意盈盈,脚踏青石荷叶,将花瓣撒向水中缓缓往水榭而行。
倾心湖边,一栋三层小阁楼呈扇状正对水榭,这是吟香阁的迷情楼,今日的雅座就安置在内。迷情楼三层的窗都大开着,雅座间,那些有钱的大爷们将头探出窗外伸长了脖子看着倾心湖中的盛况。一些身份高贵的公子少爷和名流雅士们则稍显矜持,只是举盅浅饮,但那一双双目露惊艳的眼却也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湖中的美人、美景。
肖妈妈唤了一名得力的丫鬟来吩咐道:“秀儿,去,帮妈妈我到各房里带话,让姑娘们赶紧到听风阁三楼去,等妈妈我过去就要安排她们登台了!”
名唤秀儿的丫鬟机灵地答应一声到各房通知去了。
肖妈妈略显丰腴的腰肢一扭,转身往迷情楼雅阁走去,最先去的就是位于三楼的慕三公子那边。
不愧是精明干练的老鸨,肖妈妈人还至,笑语已起:“哟,呵呵……三公子,您可真会选位置,这可是咱们迷情楼雅座最好的位置啦!”
“呵呵……”一身红云黑袍的慕孜染闻声侧目,轻笑应声道:“既然来了,自是要选个好位置的。”
肖妈妈款步走近,侧着身子依在窗边墙上,目光在身旁的桌上一溜,手绢往慕三公子身前柔柔地招了招:“三公子,这些佐酒小菜还算可口?二位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啊!”这话一说完,又给立于慕孜染和那紫袍公子身侧的两名粉衣少女递了个眼色。
今日在这雅阁三楼伺候的姑娘,无论容貌、身段还是才情、头脑那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就拿这两位来说,都是有机会待选花魁的,只是因为自身技艺不够出挑,才遭落选。两名少女收到妈妈这暗示性的一眼,当即低头羞笑,娇滴滴地启唇:“三公子(苏公子),奴家为您斟酒。”异口同声说完,又步调一致地捧起酒壶为二人座前已半干的酒盅注满。
却不想一直安静站在他们身后的那名英挺少年竟跨前半步阻止了正欲为慕三公子斟酒的少女动作,拱手道:“姑娘,我家公子,在下来伺候就好。”说着轻轻从愣然的少女手中取过酒壶,斟满,又捧着酒壶退到身后。
酒壶离手,少女却还处于茫然状态,她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替这慕三公子斟酒都没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就不让她伺候了,而且还是当着妈妈的面?
吟香阁的姑娘都知道,肖妈妈对她们本来就好,又有东家曾当众吩咐要善待她们,所以这吟香阁的日子比起很多别的青楼要好太多,简直可说幸福;但同时,她们也都明白别看肖妈妈平日和善可亲,若是谁真的犯了规矩做错了事,那惩罚也会很严厉。
再说,青楼女子,谁不知道这妈妈的重要性。恩客中不乏一些脾气怪异不好伺候,甚至还可能有怪癖,但是除了头牌还可以傲娇下,一般的姑娘是不能选择恩客的,她们没有那实力也没有那权利,这是身为欢场女子的无奈。不过,妈妈要是喜欢哪个姑娘,就会给她安排些有钱又心善的恩客,指不定哪天机缘一到还能混个富家小妾的名份。
想到这些,斟酒遭拒的粉衣少女顿时心中一阵慌乱不安,若是给妈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以后日子可就难过了。
肖妈妈瞅了瞅一脸不安的粉衣少女,又看向淡定冷漠的慕三公子,试探性地出声询问:“三公子,您可是对这颜兮不甚满意?”
慕孜染闻言却不急答话,慵懒地伸出两指捏起酒盅凑到唇边,斜瞄一眼略显忐忑的少女,这才轻挑唇角:“呵……承肖妈妈盛情,颜兮姑娘很好,只是慕三向来习惯了我这随侍伺候,自知礼数欠周故而之前也受了姑娘三盅。”
这话驱散了颜兮的不安,当即朝着慕孜染盈盈欠身一礼:“颜兮谢过三公子的谬赞!”又抬头绽开笑意略带俏皮地说:“呵呵,既然公子不喜,那奴家也就不在此碍眼,您看……”落落大方地含着笑以眼神征询慕三公子。
“失礼了。”慕三公子一句说完,这才将嘴边的酒盅举高,豪气地猛一仰头将酒饮尽。
颜兮眼神投向肖妈妈,征得同意后施礼退去。
“那奴家也不多打搅二位公子观礼,这就先退下了。有什么,您吩咐清雅就好。”肖妈妈以团扇指了指留下的那名粉衣少女,见两位公子点头后,摇扇离去。
既然上这边雅座来招呼贵客,自然少不得去司空澜那边转转。
“哟……澜公子,不愧是个中高手!”肖妈妈寻得澜公子的雅座,摇着手中团扇移步间说道:“您这位置选得,啧啧,既不妨碍观礼又僻静,哈哈,甚是方便呢!”
“肖妈妈取笑了。”司空澜唇边嚼着一抹浅笑,顺口答话。
此时,倾心湖上传来一阵悠扬的古乐合奏之声,花魁大赛的热身前戏已经开始了。
司空澜斜靠在软榻上,一双幽深的星眸半眯着注目凝神窗外倾心水榭上奏乐的五名少女,一身精锦所制的银袍早已衣襟微敞,柔滑的墨发恣意地披散在背上,左手搂着一位娇羞的粉衣少女,右侧还有位绿衫少女正柔荑轻舒往他嘴里送梨瓣,微倾的上身一对娇挺的胸在他手臂磨蹭着。
“怎么样,咱们吟香阁的姑娘够味儿吧?俏绢这么会伺候,澜公子今夜前来观礼,奴家可是煞费心思,总算没让您失望,身心舒畅啊,哈哈……”肖妈妈眼神颇具深意地在司空澜的右手臂上一溜问着,“俏绢”正是那名绿衫少女。
司空澜闻言正了正身子,朗声一笑:“哈哈……说来,我那颜情楼的姑娘也是个个娇美如花、善解人意啊,只是日日见面就少了情趣罢了。”
“那是……”肖妈妈眼中精光一闪应了两字,又以团扇掩口笑着说道:“家花不如野花香嘛,澜公子楼里的姑娘们那可都被您养成家花了,呵呵……”脸上浮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神秘笑意,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母狐狸。
司空澜顿时无语,看来斗口舌他还不是这肖妈妈的对手啊。其实,身为号称南宁“第一楼”颜情楼的东家,他的确没有在自己的青楼里与哪位姑娘纠缠过,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明白,一旦稍有染指,姑娘们的心态可就变了,到时候还怎么管?
就在二人言语的暗潮涌动间,那俏绢一直有意无意地将胸前丰满往司空澜身上凑,几乎半个娇躯都挂到了他身上。
肖妈妈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好笑,故作羞赧地以团扇掩面:“哎哟……澜公子与俏绢可真够亲热的,奴家再碍眼下去,只怕公子心中早就生恼。”嘴里打趣着,身子微微欠了欠,“澜公子还请慢慢享受,奴家祝您尽兴而归,哈哈,这就先告退了。”见那司空澜嘴里含着俏绢刚喂进的糕点没空说话,便打个哈哈,转身抖着玫红手绢踏着小碎步走开。
肖妈妈从司空澜那边的雅座出来后,还选了几位贵客的雅座去亲自招呼一番,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又想起东家日前曾特意再三叮嘱,让她务必要依照吩咐将这吟香阁的首届花魁大赛办好,说是不光外面会来不少贵客观礼,还会有一位身份极为尊贵的神秘人光临听风阁。
这位身份来历神秘的公子似乎总是很忙,不能在吟香阁常住。她与新东家的接触虽不算太多,可也将性子摸了个大概。心知这新东家也是位眼界极高的人物,能被他尊崇为“极为尊贵”的人,想必更是不凡,肖妈妈现在是迫切地想知道这位神秘贵客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个什么身份。最关键的是这场新颖的花魁大赛是由她操手却不是她构思的,据东家所说这些闻所未闻的新奇节目都是那位神秘人的巧思妙想,这让肖妈妈想见识神秘人的心情更加迫切。
☆、第七十二章
宁京城上京道的天空;寥寥星光几点。
吟香阁笼罩着一层朦胧红光,阁内酒香浓郁,笙歌不断。
听风阁第四层的宽敞大屋内,一张圆桌上布满丰盛的酒菜;一个银制酒壶的壶嘴处涌着袅袅热气;一床檀木软榻紧贴着窗横放;软榻之上一名十七、八岁的华服少年斜躺。
少年身着一件浅棕竹纹锦袍;小麦色的脸庞轮廓分明;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星眸含着深不可测的灵光透过窗遥望前方倾心水榭上那五名起舞的红衣少女;像是想透过她们去看心中挂念的人。
好一会儿后;他那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启:“今日吟香阁自当宾主尽欢;而我却只在乎为你接风;不知你……”幽幽一声犹如自语含着无限的思念随风飘远,散去。
此时,门被叩响,屋外传来一道成熟女声:“东家。”
“进来。”少年眼中灵光一敛。
肖妈妈推门而入,转身将门关上后走到少年躺着的软榻前,先是眼神略带期盼地在屋内一扫,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她的异常,少年敏锐地感觉到了,依然凝视前方的倾心水榭没有回头,只微微侧目眼角余光扫向后方问道:“怎么?”
“东家……”肖妈妈柔柔地唤了声,吟香阁从之前的二、三流青楼一跃成为“第二楼”,果敢的手腕,新奇的手段她是一直都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的,对这位让吟香阁起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年少东家自是很尊重也很敬畏,悄悄瞄了眼少年的脸色才问道:“您……不是说今日那位神秘贵客要来嚒?”
“贵客?”少年好像刚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扭头看了肖妈妈一眼,朗声轻笑起来:“呵呵……的确是‘贵’,不过,可说不上‘客’!”
“东家,您之前说等他来了,再正式开启花魁大赛,可这……”肖妈妈细细描绘出的眉轻蹙,犹豫地咬下唇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再不上正戏,只怕……”
“迷情楼雅座那边都招呼过了吧?”少年眼神闪了闪没有答话,却作此问。
肖妈妈欠了欠身子答道:“东家放心,这京城里的贵人们,奴家大多是识得的,雅座那边儿但凡有些身份的都已经亲去招呼过了。看样子,这些挑剔的金主都很满意呢。”
“那……再等等吧。”少年低头稍作思索才答了肖妈妈之前的问话,随即又转头继续关注倾心水榭上的表演。
“东家……”肖妈妈喃喃轻唤一声,却见少年似乎未闻没有半分反应,于是不敢再催,也安静立于他身后默默注视前方的倾心水榭。
弥漫着酒香、脂粉味儿的上京道灯火渐渐昏暗,那些快活完的有钱人们从一个个朱红色大门步出,拢着袍子钻进门前的马车快速离去。街道两旁的商铺开始关门,一些摊贩也在收拾各自的货品准备收摊回家,穿着褴褛的人们扯紧衣衫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奔走在瑟瑟秋风中。
上京道与西京道相交的转角侧墙处,一高一矮两道鬼魅般的暗影闪过,暗影突如火苗拔高往墙上一晃,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天色更暗了,吟香阁依旧灯火辉煌,倾心水榭上还只是上演着一些花魁大赛的前戏,大型活动之前的热身是必须的,可是这都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进入正题,众多看官们也有些浮躁了,一些嘈杂声隐约从窗户传入听风阁的二人耳中。
少年的眉渐渐皱了起来,眉宇间拢上一抹淡淡的郁色。身后,肖妈妈眼露焦急,不时偷瞄少年脸色。
听风阁外笙歌曼舞很是热闹,听风阁内却是异常的安静落针可闻。
赫然,听风阁的门开了,两道暗影闪进,门再次关上,一切悄无声息仿佛只是幻觉,从来没有发生过。
斜躺在软榻上凝视倾心水榭的少年,心中莫名地猛然一跳,那撑着头的手突然一滑,直觉驱使般回头,眉间郁色顿时如烟飘散,星眸中隐约有水波闪动。
昏暗的光影角落站他挂念了五年多的人,那一抹红得很暗很暗的身影在摇摇的烛光中显得有些不真实地飘忽,此刻映入视线却是夺目的鲜艳。
“怎么,才五年而已……不认得了?”一句轻声淡问,冷冽的气息就在听风阁内飘荡起来。
五年而已?五年而已!
少年眼神一黯,低下了头。是啊,五年而已,天下大势小事都能得知,在她心里仅仅只是山中隐世五年,只是五年的暗度陈仓而已,说起来还真是没什么好遗憾的,甚至还应该欣慰如此一来有些事更方便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感觉无比凄凉?
“东家……东家……”肖妈妈也是刚缓过神来,见少年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遂轻唤两声。她之前也被这听风阁内突然出现的人惊到,后来又见这人脚边似乎还有一只很大的猫趴着,当即又被吓到。不过随后看那一身暗红色棉袍的少年说话,应该就是东家嘴里那位神秘人吧。
少年在这两声轻唤下回神,抛开心里杂乱的思绪,利落地从软榻上起身,快步走上前去,抬头间脸上已经浮出笑意:“欢迎回来!”说话间同时伸出一掌。
暗红棉袍的少年霍地伸手与吟香阁的东家击掌,却没有立即放开,反而将眼前这只小麦色的手握住,纤细的五指骨节逐渐分明想是用了力:“星矢,我回来了!”如冰块般的冷峻面容上唇角微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柔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分别五年多,更显成熟稳重的坚毅少年。
她在山上隐世的这五年里,每隔半月就能收到由金猫王带回的消息,金融帝国已经逐步成型了,星矢非但没有让她失望,更是超出了她的预计,让一切计划进行得又快又稳。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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