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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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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亲王妃沉着脸点点头,又对管家吩咐两句,这才引着几人去了正厅坐下。

季懿轩亲率五十精兵搜查府内各房,由副将季卫阳带一百精兵负责搜索后院。一时间,王府内只闻身着战甲的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声。

肃亲王妃端坐主位,眼神闪烁间不时侧目打量客座的三位辅政大臣,过了许久后,起身走至厅门抬头一看:“艳阳当空了……”转身走回,坐下,端起茶盅磕着盖子,“搜了这许久,若是有什么,早该来报了!”

慕左相脸色略沉,皱眉不答,微侧了头看向凌云,这才答道:“王妃勿急,兹事体大,须仔细,仔细啊!”

见他看来,凌云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便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击。

蒋太尉狐疑地扫一眼二人,遂即垂首饮茶。

就在这时,突闻厅外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报……”负责带兵搜查后院的季卫阳快步奔入,躬身拱手,“后院发现一密室!”

“哦?”慕左相闻言,眸中一亮,含笑的眼神扫过上首的肃亲王妃,又看向季卫阳,“可有何异常?”

“密室中财物不少,另有一张……”季卫阳犹豫一瞬,沉声道:“龙榻,榻上搁了一件龙袍!末将不敢妄动,特来请示三位大人。”

此话一出,厅中五人均怔住。

肃亲王妃面色唰地惨白,握着茶盅的手都开始颤抖,呆愣的眼神不知看向了何处。

蒋太尉愣了一瞬后,瞳孔猛然一缩,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

慕左相与凌云对视一眼,二人均目露讶色。陪在末座的祝明凡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走,看看去!”慕左相拍案起身,由季卫阳引着往后院快步行去。

身后神色各异的几人也连忙跟上。

刚出正厅,又见季懿轩快步奔来:“这是……”

“后院查到一密室,内藏龙榻、龙袍!”凌云快速说了一句,扬手,“季将军也一道去看看?”眼神却状似无意地瞄过季懿轩手上捏着的那方绢帕,唇角微勾。

季懿轩面色一沉,点了点头,横跨一步与凌云并肩而行。

这时,傻愣在正厅的肃亲王妃才在一名贴身丫鬟的搀扶下疾步行来,姣好的面容上努力维持着端庄的笑容,那双美丽的杏目里却隐有泪光。

一行人绕过假山,穿过花木环绕的长廊,步过架于湖上的水榭,这才看见前方一座人高的假山。假山前,密集的花藤已被季家军砍到了一旁,露出一道石门。

“大人,就是这里!”季卫阳略一扬手示意持剑立于门前的士兵退开,引着众人入内。

门里是一条仅供两人并肩的通道,光线昏暗。走了约莫一炷香左右,再见一座石门,眼前已是一亮。众人心中震撼,微弯了腰进入石门。一座十丈见方的石室,从室内装潢到布置俨然一座小型的隆阳殿,正对石门的上方一张金丝软榻竟与隆阳殿上那张丝毫不差,榻上平铺着一件明黄龙袍。

三大辅政大臣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王妃,得罪了!”慕左相赫然转身,微一抱拳,遂低喝:“祝侍郎记下,肃亲王府搜出密室,内藏龙榻、龙袍。王府一干人等收监,待审!”

“下官遵命!”祝明凡躬身一礼,转身出了石室。

随肃亲王妃同来的丫鬟惊叫起来:“王妃……王妃!”

肃亲王妃心知在劫难逃,已晕了过去。慕左相一个眼神,季懿轩会意,让季卫阳唤来两名士兵,将王妃架了下去。

光是龙榻、龙袍只能证明肃亲王早有不臣之心,却不能证实他与玉兔一案有关系。凌云微一咬唇,忽然讶异道:“季将军,你手上是何物啊?”

经由凌云提醒,季懿轩这才想起手上还捏着一方绢帕,忙双手呈上:“三位大人,末将在肃亲王床上搜出此物,请大人过目。”

慕左相伸手接过,只一眼便瞧见绢帕下方以红丝线绣成的那个“浣”字,再一看绢帕上所书的几行小字,顿时眸色沉下,扬手一支,将绢帕递给蒋太尉。

蒋太尉诧异地接过,也是看一眼下方的绣字,才转看帕上之字,看完后琢磨一番,摇头叹息:“肃亲王啊,肃亲王……”

凌云眼露疑惑之色,问蒋太尉要过了绢帕,扫了一眼,沉声道:“这绢帕上可是一首藏头诗啊!”

“我要为后……哼!好一个‘我要为后’!”不等凌云后话,慕左相已经寒着脸说出绢帕上藏头诗内藏之意。

唇角一弯,凌云惊问:“此物在肃亲王床上搜出,莫不是王妃之物?”

“少傅有所不知了。”蒋太尉眯眼笑着,捻起胡须,“本朝女子素喜在绢帕上绣闺名,而‘浣’乃是宜妃闺名。”

“如此说来……”凌云沉吟一句,却不把话说完,扬手将绢帕递给慕左相。

慕左相接过绢帕收好,点点头道:“看来,凌氏所言不假啊!”遂对刚安顿好外间再入石室的祝明凡吩咐几句,便与蒋太尉、凌云二人赶回隆阳殿。

“……便是如此了。”慕左相将提审凌玥,搜查王府等事情在殿上依次讲述了一番。

众臣听得愣住,纷纷暗中查看肃亲王与太子的神色。

“啪”地一声响,肃亲王身前案几缺了一块。

目中寒光一闪,宁兮哲笑问:“如今,证据确凿,肃亲王还有何话要说?”

肃亲王并不答话,只是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私造龙榻、龙袍就已是死罪,肃亲王府百余人都将陪葬,而他却平静得出奇,目光中还隐有一种嘲讽意味。

“皇兄,你这……又是何必啊!”宁兮哲面上浮起一抹痛心之色,眼神往慕左相面上一溜。

慕左相扫一眼肃亲王,跨前一步,高声道:“现已查实,肃亲王勾结宜妃,谋害先皇,意欲篡位,监国当下令将肃亲王押入天牢候斩!”一抖朝服转而跪下,施以大礼,“另,肃亲王身份特殊,故而老臣奏请监国尽早登基,以便处理,也以正朝纲!”

宁兮哲却揉着眉心,不答话。

一些朝臣见此,心知肚明,纷纷起身跪下:“臣等奏请监国下令将肃亲王押入天牢,奏请监国尽早登基!”

“这……”宁兮哲目露不忍,沉吟片刻,“左相大人也知肃亲王身份特殊,天牢恐怕不妥吧?”

“监国……”慕左相沉声唤。

宁兮哲皱眉道:“肃亲王虽罪不可恕,但毕竟为父皇长子,想来,父皇也不愿见他人头落地啊!依本监国之意,不如……禁于溯殇宫,诸位意下如何?”

慕左相摇头一叹,拱手:“监国仁厚啊!”

群臣也均是一摇头,连声附和。

凌云跪在慕左相右侧,低垂着头,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相隔两步之距的慕孜染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她,眸色黯了一瞬。

肃亲王微微阖目,再睁开时,看着宁兮哲,唇边笑意逐渐扩大,最后竟笑出声来。

见他如此,宁兮哲面上笑容僵了一瞬,抬手道:“诸位大人快快请起!来人,请肃亲王入溯殇宫!”

“来人,请肃亲王入溯殇宫……”层层叠叠的声音,遥遥传了出去。

片刻,几名殿前侍卫手按刀柄进入隆阳殿,对宁兮哲躬身抱拳施礼后,走到一脸平静的肃亲王身前:“肃亲王,得罪了!”伸手便欲架过。

广袖一挥,肃亲王拂去众侍卫的手,转身深深地看了宁兮哲一眼,抬步大笑而出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看着肃亲王一行出了隆阳殿;宁兮哲才真正放松下来,身子往后一仰,轻轻靠在软榻靠背上,长吁一口气。

然而;就在他一口浊气刚呼出时;殿外突然响起兵刃碰撞之声。

宁兮哲霍地坐直身子;眸光如电;射向殿外。

殿上群臣也听得分明;顿时慌了起来;不敢离座;却纷纷惶然开口。

“外间怎会有兵器声?”

“监国……”

“这……”

慕左相与凌云同时起身;并肩走到第一级阶梯之上站定;冷然扫视群臣。二人一句未言,却让慌乱的满朝文武顿时安静下来。

殿上最为冷静的要数蒋太尉,兵刃声响起,他是最先听闻的几人之一,微愣后扯了扯唇角,看着殿外若有所思。

凌云侧目,转身对宁兮哲躬身施了一礼,又冲慕左相微一颔首,负手走出隆阳殿。

数百人的混战让隆阳殿前这片宽敞的空地显得有些拥挤。武茗青亲率百余名身着暗红战袍的武家士兵与一名黑袍战将率领的两百人左右的黑甲士兵战作一团。

纵是肃亲王手下精兵也难敌武家铁军,这些人不足为惧!凌云淡淡一笑看向另一侧,只见十余名宫人手持长剑将肃亲王牢牢护住,他们脚边是一片血泊,血泊中,倒着几具尸体。正是之前押送肃亲王的几名御前侍卫。

“肃亲王……”凌云高声一唤,面露忿然之色,“你竟敢带兵上殿,莫不是要造反?”

“造反?”肃亲王挑眉冷笑,“贾韶辅!这一战,本王是败了。但他宁兮哲要本王束手就擒,休想!”

“胜者为王,败者寇!”凌云冷笑一声,斜睨肃亲王一眼,“这个道理,肃亲王应该懂吧?何况,先皇遗诏命太子继承大统,你公然直呼殿下名讳已是大逆不道!你与宫妃勾结,谋害先皇,意欲篡位,理应打入天牢候斩;是太子仁厚,念手足之情,只将你禁于溯殇……”

“笑话!禁于溯殇宫与受死有何分别?”未待凌云说完,肃亲王已是一声暴喝打断,双手一排,将身前相护的两名宫人推开,跨前一步,“贾韶辅,你以为你们胜了?和本王斗,你们还嫩了点儿!哈哈……”

凌云微怔,心中突然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返身便往殿中奔去。身后,肃亲王的笑声如咒语般刺耳,她忍不住扭头,刮了他一记眼刀。

待奔至殿门,发现一切如常,凌云松了口气,低头便欲撩起朝服下摆入殿,却惊见站在宁兮哲身侧的章总管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太子,小心!”大吼出声的同时,凌云运起轻功飞身入殿。情势紧急间,她忘记了她的轻功乃神尼独创,容易暴露身份。

宁兮哲心中一跳,还未及有所动作,已觉背上猛然一疼,如玉面容上那温润的笑容就此僵住,愣愣地扭头。

殿上出此突变,满朝文武顿时惊呼出声。在群臣的惊呼声中,慕孜染单掌拍案,飞身掠上。

血已从宁兮哲背后涌出,湿了朝服。

“殿下,对不住了!”章总管目露不忍,却将手中匕首再次往前送去。慕孜染面罩寒霜,疾扑过去,然而却有人比他更快。

四支银镖挟着轻微的破空声激射而来,章总管痛呼一声,颓然倒下,身上四处涌出鲜血,染红了高阶,口中喃喃:“殿下,别怪老奴……”

凌云情急之下发镖,镖镖直取要害,章总管捂着胸口,喘息几下便断了气。就在慕孜染抢步上前扶起宁兮哲的同时,凌云已落身于他们身侧。季懿轩也持剑奔上,护于一侧。慕左相皱眉看了眼倒在自己儿子怀里的宁兮哲,便呵斥起慌乱的百官来。监国于隆阳殿上遇刺,一直抱着看戏心理旁观的蒋太尉也坐不住了,高声唤了御林军来吩咐一番。

凌云扫一眼宁兮哲背上的伤口,顿时双眉拧紧,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就欲喂他服用。

慕孜染眸色一沉,悄然伸手将她拉住,摇了摇头。

宁兮哲倒是没有注意到身侧二人动作,此时的他只觉头晕脑胀,精神恍惚间,瞅到凌云紧蹙的双眉,轻轻抬了抬手,努力扯出一抹笑:“老……老师,别担心。我……”一句未说完,眼一闭,昏了过去。

凌云没想到此时此刻,宁兮哲开口居然说出这么句话来,顿时愣了一瞬,待回过神来,轻轻挥开慕孜染的手,将手中药丸递过:“赶紧给太子服下,你陪他回宫!”也不等慕孜染答话,便转身招呼御林军护送宁兮哲回宫。

群臣余惊未消,慕左相、蒋太尉一起安抚着群臣,并唤人来清理殿上血迹。凌云却是疾步出殿,转去看武茗青与肃亲王那边的情况。隆阳殿,殿上、殿前均乱作一团,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乃至于智如凌云都不曾想到宫中也已生变。

就在三大辅政大臣搜查完肃亲王府转回隆阳殿后不久,居于颐华宫的黎贵妃就已接到消息。五十余名扮作宫人的死士在黎贵妃的号令下,分作两批:一批设法靠近隆阳殿准备接应肃亲王,并护其出宫;另一批则陪黎贵妃至忘忧宫“请”贞妃同去咏辰寺上香。

“妹妹……”黎贵妃愁容满面,拉着贞妃的手轻拍,“自先皇崩逝,姐姐这心里便像空了般,食无味,寝难安。这宫里,姐姐也就与你亲近,今日是厚颜了,想请妹妹同去咏辰寺上香,求佛祖庇佑。”

贞妃心念不知转了多少道弯,面上笑容却很是和煦:“姐姐说笑了。姐姐知道的,妹妹怕闻那香味儿,皇后娘娘也喜佛,不如……”

“你看姐姐带了这么多人来请你呢!”黎贵妃心中着急,再没那精神与贞妃磨嘴皮子,冷冷地看着她,“妹妹不会让姐姐失望的呵?”

“这……”贞妃眼珠一转,咬了唇,“那姐姐稍候,妹妹去更衣。”

二人斗了多年,黎贵妃怎会不知她心中想的什么,当即笑道:“还更什么衣啊,我瞧这身就好!”说罢,拉着贞妃就往外走。

贞妃心中苦闷,却也无法,只得任由她拉着走。刚出了忘忧宫的宫门,黎贵妃往四周一瞅,见无人,便递了个眼色给身后一名死士。死士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往贞妃嘴里塞了一粒药丸,贞妃便再也发不出声来。沿路上遇到宫人相问,她想要暗示些什么,哪知黎贵妃早有准备,一路上圆滑地应对,竟是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普通宫人、守兵还不曾听闻肃亲王一事,虽见两位娘娘自内宫出来竟不乘步辇,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吱声;故而,黎贵妃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出了内宫的乐成门。

眼看宏伟的永定门就在前方了,黎贵妃深吸一口气,眼中笑意也真了几分。就在她暗暗欣喜之时,突见永定门前站着一名衣着华贵的老妪,笑容就僵在了唇边。

“娴儿,要去何处啊?”老妪慈祥地看着黎贵妃问道,脸上的笑容把略显松弛的皮肤推出了一道道皱纹。

听到这声音,一直垂首琢磨怎样脱身的贞妃猛然抬头,急切地看了过去,使劲张着嘴,摇晃着头向老妪示意。

黎贵妃眼色一寒,赫然伸手将她拉至身后,以眼神示意几名死士将她看好,这才上前一步欠□子行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垂着头,眼神悄然扫向太后身后,见只贴身的几名宫人跟着,她这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缓了口气答话,“是贞妃妹妹来找的臣妾,说是近日心神不宁,让臣妾陪着去咏辰寺礼佛求个心安呢!”

“哦?”太后似笑非笑地瞄她一眼,看向后方的贞妃,面色变了变,微蹙了眉,“哀家近日身子也有些不适,今儿出来逛了一圈,竟有些胸闷。贞妃礼佛可改日再去。娴儿啊……扶哀家回宫吧?”

看着那双沧桑的眼中露出期盼之色,还隐隐透出一种安抚之意,黎贵妃眼神闪了闪,垂首一瞬,再抬起时已是泫然欲泣:“姑母……”只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却未多说一字。

“唉……”太后轻叹一声,微微阖目,“在姑母心里,你可比硕明公主还要贴心。今日,哀家不曾来过这永定门,你也不曾来过!哀家会与新帝说,将你要来身边儿伺候。娴儿,随哀家回去吧?”

这一番话,顿时让黎贵妃落下泪来。永定门平日里有守兵数十人,今日一个未见,想必是太后为给她留条活路而故意支开了。适才这番话不但是抹过了她今日所为,更是承诺会庇护她;可是……她是个母亲,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望儿子能安然便好!贞妃,是她手上唯一的筹码,是她儿子的保命符!她可以不出宫,是绞死宫中还是老死宫中都无所谓;但是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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