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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花寂寞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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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接见了那般多来祝贺的人,见到小主前来还是头一个,这个小太监见霓裳站在那里,眉眼含笑颇为激动。一个趔趄推门进去禀告,看的后面的霓裳都担心他是否会摔倒。不过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小太监重新趔趄地出来,打了打袖子单膝跪地道:“劳答应等候,贵人请您进去喝茶!”
其实并非喝茶那般简单。殿内是早已摆好的酒席,菜色虽然不算名贵,但也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霓裳还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喜欢吃的两道菜,心内竟然犹豫了一下。灵芝递过贺礼给棠儿,棠儿又转手交给了落城,素净的楠木盒子里扑着墨色绒布,绒布之上是一个很是通透的玉石,见到这般的贺礼,落城颇为吃惊。依着霓裳如今的位份和恩宠,这般名贵的玉石是断然不易得来的。看得出来落城有些惊异,霓裳倒是大方地说:“这是初次侍寝时皇上赏的,皇上说臣妾的舞跳得好,故而才赏了这么一枚玉石给臣妾,臣妾如今容颜有损,也用不上这东西。”
这玉石的的确确是那晚侍寝时弘历给的,可霓裳本没打算把这给落城,可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完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故而要在宫内生存下去,灵敏的触觉和随机应变的能力那是必不可少的。看得落城面色微变,霓裳便更加笃定了嫚姝对她所说是真心实意没有掺假的,只是看着此时此刻的落城,霓裳竟有一丝心酸,往日里那么善良的一个主子,怎会费尽心机地来算计她?
落城合上了盒子,吩咐棠儿收好。之后去看霓裳,却见她眼睛泛红地垂着头,似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落城心内忐忑,转了头不去看霓裳,在心内有好生想了想是什么事儿让霓裳突然悲伤起来,想起之前霓裳说起侍寝,又再连起来她刚入永和宫的自杀行为,落城心内陡然一寒。她亲自拿起筷子,夹了菜给霓裳,未说什么话。
“贵人今日乔迁之喜倒是冷清!”霓裳并未有去用膳的意思,自是自顾自地说“您终于摆脱了晦气的景阳宫,摆脱了晦气的魏常在”霓裳顿了顿,笑的苦涩“哦,现在应该是魏官女子,果真是值得庆贺的事儿!”
端起酒樽,霓裳对着落城道:“这一杯嫔妾谢过您往日的关照之恩!”
仰头一饮而尽,霓裳再度满上端起酒樽,依旧对着霓裳,只不过脸色微冷,笑容也微冷:“这一杯嫔妾祝您日后步步高升!”
不容落城回一句话,霓裳便带着灵芝离开了启祥宫。看着碗内的那片竹笋,色泽通透,淡淡味香,足见做菜师傅们的高超手艺,虽然是祝祷之话可落城隐隐觉出了不对。棠儿并未发觉落城的沉思,反而拖着方才的楠木盒子来给落城看,还兴致勃勃地说:“这枚玉石果真是稀罕物,小主可以做成簪子亦或者做成耳环,恐怕那还有富余呢!”
落城伸手拿出玉石,冰凉的触感几乎让她指尖痉挛,果真是上好的货色,她虽侍奉弘历这般久,也未曾有过这么好的东西。
“那一晚,霓裳的舞姿定然极美!”落城把玉石丢在了楠木匣子里,起身到了廊下,看着落叶飘零的凄凉,叹气道“只是我也被逼无奈,娴妃推给了我,我又能去推给谁?”
回了永和宫霓裳也直接去了正殿向嫚姝请安,紫陌正跪在软榻之上给嫚姝按着双腿,见霓裳进来才起身去奉茶,嫚姝指了指对面,示意霓裳坐下,后问:“去见过了?”
霓裳点头,嫚姝颔首道:“日后也就只有咱们互相依偎着度日了。怡嫔那个人靠不住,我也不喜欢她时常在我身边晃悠,说着是关心我的伤势,谁知她是不是背过身子便偷偷笑话我不能再度起身走路?”
自她在猎场出事,到回宫途中妙蝉一直左右陪在身边,不过入了宫便不见她常来了。不来也好,就如同嫚姝所想,她喜欢不了妙蝉那种性格的女人,她终究是跟钰彤不同,钰彤的凌然大气不是人人都有。一声叹息中包含着许多无奈,那又如何,她喜欢钰彤又如何,现在她终究是与自己水火不容的人。
“魏官女子在景阳宫不知过得如何,你可要关照一番?”嫚姝问了霓裳与倾暖之间的事儿,她觉得两小无猜的姐妹之情最是珍贵,只不过她出身世家大族家教甚严,即便偶尔出去也是奴仆成群丝毫不得一点自由。额娘有时带她参加亲戚的宴会,见到的孩子都如同她自己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彼此,谁都不敢挪动一下,也都不敢跟对方搭话。除了贴身陪伴她长大的丫头紫陌,嫚姝可谓是没有朋友的,故而她很是向往霓裳和倾暖的过往。七岁那年,若凝熙不走……
怎么腿一伤,她也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了。收回神,却听霓裳道:“她是戴罪之人,我若与她亲近便是自寻死路。”
窗前的风铃猛然坠落,那清脆的声音惊扰了桌前撑着脑袋看书的倾暖。花意和玲珑忙进来瞧,倾暖指了指窗下的风铃,道:“瞧瞧碎没碎,万万是不能碎的!”
花意举起来看了看,只见最右边的一个梨花花瓣折了一点,微微有裂缝。她忙再度挂起来,道:“好好的呢,并没有摔坏!小主您放心便是!”
如此倾暖才松口气坐下来,她不放心地望了望,又嘱咐花意:“一会儿你们再去拿个绳子给它栓好了,可不能再掉了!”说罢,吹了吹案几上的信纸,待墨迹干了之后,她才从抽屉里拿出信封,小心把信纸装了进去,走到窗前看了看外头手配宝刀的侍卫,小心把玲珑叫到一旁,低声道:“这信可有法子送出去?”
玲珑胸有成足地拍了拍胸脯,很是自信:“小主您放心便是,后边角门那里的一位守卫大哥性情颇好,奴婢曾与他说过几句话,算是相熟,不过是送个信他不会阻拦。”
往日里她也偷偷地从宁寿宫往家里写信,一次送不成功被人拦下之后她担心家里的额娘收不到自己的信而挂怀,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旁的法子,也求不到人,便缩在墙角哭了出来。她并不知那远处的拐角处站着一个男子,而之后她每每送信都格外的顺利,她也罕见地能够接到家里人带给自己的好玩意,有时候是自己馋嘴爱吃的小吃,有时候是母亲做好的衣衫帕子和首饰,每次她都爱不释手,满怀感激。而她不知的是,每次看着她开心,便是那人最大的快乐。
也是倾暖那纯粹的笑容把傅恒留了下来,傅恒是富察家的男人,有理想有抱负也有想要守护而必须守护的东西,比如长春宫的富察君宜,那是他的亲姐姐,她的荣辱和富察家的荣辱共系一身,而富察家的荣辱自然需要他们富察家的男儿来打拼。他曾豪情万志地直言自己要去军营,他觉得那才证明一个男人实力的地方,也是他向往的地方。可是与他来说无关紧要的城,却困得他不愿离开。
一座城而已,不足挂怀,让他流连忘返的是城里的人,那才是他心头独一无二的存在。
屋内烛光流动,桌前之人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立马起身去拿挂在身侧的外褂。有人前来相劝,可是丝毫不见成效,傅恒目色沉沉大踏步地跨门而出,头顶的月亮恰逢时候地躲在了云层后边,明晃晃的院子一时暗了下去。傅恒不顾身后跟着的人的苦言相劝,喊道:“去牵我的马来!”
不明所以的仆人们自然不会生出任何疑问,他们的这个巡抚大人时常夜晚出门办事,这是常有之事。尽管今日他语气冷硬,许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也未可知。当仆人们牵着那匹枣红色的马到院子内时,却见傅恒立在廊下要遥望着北方,秋风吹起他的袍子一角,有沙沙响声,月亮作势出来,给他的背影照了微弱的光,也徒增了一丝孤独与寂寥。
☆、第七十二章 收服妙蝉
自他来这山东已有半年有余,除了家书几封他再也没有收到任何书信,对于倾暖的消息他只能偶尔从城中街的那几位商贾夫人那里得知,她们每日不用为了钱财发愁,请的都是城内最有名的师傅来培养自己的孩子,也不用自己操心,自然她们得了清闲最能聊的就是宫内的那些秘闻。说是秘闻也非那般密不透风,只不过宫内的一些人以为那些下了令禁止外传的事儿就真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踪了,私下百姓之间总是拿着那些事情津津乐道,仿佛为在她们与皇城中的女人之间找到了共同点而欢呼高兴,终于她们不仅在衣衫首饰上可以跟风皇城了。
所有关于倾暖的一切,君宜的信中都未提及,即使偶尔有关于她的三言两语也是傅恒极力逼问之下的结果。身后有哒哒的马蹄声,傅恒侧过身子去看,缓步走下台阶,脚步由慢到快,又有块到慢,拳头握起来却怎么也松不开了。身手侍卫忙跑下来跪在傅恒与那匹枣红色的马匹中间,道:“大人,皇后娘娘交代,若真是不如大人意愿,娘娘叫您别忘了,她是皇后!”
原来君宜是最最了解他的人,她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情绪失控,也早就料到了自己许是会冲动回京。可是也是,他即便回去又能如何,她早已是皇帝的女人,从她封为嫔妃的那一刻起,她所有的荣辱兴衰皆与自己无关。
纯妃小产之事过后,弘历倒是时常对着窗外的月色发呆,偶尔批阅奏折累了也会去御花园走走,只是一直未召人侍寝。旁人以为以语薇在弘历心中地位,这些日子定会时常陪伴在她侧才是,可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储秀宫弘历也不过去了一次。这跟他之前疯狂的回宫举动着实天差地别,好在太后相劝之下,弘历终于进了六宫,不过也时常在长春宫走动。君宜作为皇后,又是不太被太后看好的皇后,很有压力,不过还好弘历对她很好,这算是让她安心的一事,这晚君宜依旧布置好了晚膳等着弘历,眼角带着喜悦。谁知进门的弘历却脸色沉沉,情绪颇低,君宜侍候着给他褪去了外褂,又奉上了热茶,关切问道:“皇上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朕有些心寒!”弘历搁下茶盏并未去动,反而揉着发胀的额角满目倦色“坠马之事已有眉目,朕实在是不愿相信!”
君宜眉心一抖,有些抽搐地疼,她犹豫了一下越过方桌握住了弘历搁在膝盖上的手:“臣妾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温婉的话语让弘历得到些许安慰,他抬眸去看烛光下的君宜,面容憔悴眼角也见了细纹。回想起初入宝亲王府的君宜,温静婉淑的她让弘历很是安心,那种淡淡地踏实感让弘历很是依赖君宜,他很是放心地把王府交给她,如今他也很是放心地把后宫交给她!只是时光如梭,如今的君宜已经三十又一了!想起她失去的两个孩子,弘历心内隐隐作痛,他最宠爱的儿子永琏去了之后,他与君宜都曾经深深地陷在悲痛中不能自拔。这些年君宜和和敬相依相伴,他也不敢再提孩子之事,如今已经时过境迁,他想要给予这个女人她想要的一切。
弘历站起来,在君宜身边坐下,揽她入怀轻声道:“你好好养着身子,咱们还要再有孩子。朕要你的孩子都陪在朕身边,好好地陪在朕身边!”
这些年了,君宜不敢再去想孩子的事情,宫里每有新生儿降生她就心里堵得难受,不是她看不得六宫女人们的好,在君宜心里她们的孩子就是弘历的孩子,弘历的孩子君宜她自然会好好保护,只不过那啼哭声会勾起她尘封的内心,会让她想起那大雪之夜,会让她想起自己儿子青灰色的脸庞。孩子是她与弘历之间永远的痛,也是永远的伤,因着永琏去世,他们一度沉默着无话可说,都怕说起不该说的惹得对方伤心。今日听得弘历的肺腑之言,君宜热泪盈眶地点了头。
坠马之事到今日才有了眉目不是因为负责此事之人的办事效率太过低下,而是此事一早就被拷上了国家安危国家颜面的高帽子,若是他们早早就指出此事不过是后宫嫔妃们之间争宠吃醋耍的把戏,那估计会留下不尽职尽责的话柄,搞不好官位不保实在不值。故而此事一拖再拖,倒是显得他们办事谨慎小心了。实则靖柔也在暗中查了一查,事情真相的的确确没有弘历想的那么复杂,暗中助她一臂之力的自然是弘昼。
靖柔手握协理六宫之权,许多事情只是闻而未言,知而不语罢了,依着她的精明灵秀是没有什么事儿能够逃脱她的眼睛,看着她安安稳稳地在君宜手下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实则这个后宫里里外外她心知肚明的狠。殿内是她喜欢的杏色绣着西番莲花的装扮,清新秀雅,沉水香一直是她心头所爱,闻起来让她能够忘记背后沉沉的家族负担。她实则很是羡慕君宜,富察家有男儿为其在宫外打拼建功立业,跟他们比起来,他们乌拉那拉家族唯一的希望便是如今在宫内的她了。
妙蝉并不知一直深居简出的娴妃传召她所为何事,看着桌上的青花瓷的茶盏,她倒是眉头锁的厉害。终于是她自己耐不住性子问:“臣妾宫里的雪柔还等着臣妾去喂,娴妃娘娘若是无事,那臣妾可否先行告辞?”
靖柔淡然一笑,眼睛深邃:“你这般有善心?能够对一个小猫做到此,又为何要去设计陷害自己的姐妹?”
妙蝉脸色陡然一边,惨白如霜,她嘴唇蠕动了一下未发出声音,实则她也是在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事她做的极其隐秘从未想过会有被人发现的时候,今时今日被靖柔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提,她自是无法镇静下来了。靖柔也没有预备着要给她转圜的余地,更没有想要给她思索如何编个可靠谎言的机会,她不过略微端起茶盏,抚了抚水面上漂浮起来的卷开的茶叶,那茶盖与杯身轻轻碰撞的声音都能让妙蝉颤抖抽搐。
搁下茶盏,捻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水,靖柔目光平静看着前方:“我很想知道,是何力量支撑着你在宫内如此横行霸道!”
横行霸道四字靖柔说的极重,一字一顿,字字直击妙蝉要害。若是嚣张的贵妃她还有胆量去回嘴,毕竟贵妃身份低微,即便是抬了旗又如何,终究摆脱不了奴才的出身,她们柏家在方圆周围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她虽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可在家里也算是掌上明珠,身为家里嫡长女她从小就被众星捧月地养着,眼皮子自然也高了起来。可这个娴妃话不多,却字字要她的命,那种震慑人心的威严气势浑然天成,妙蝉心内恐惧之余也已臣服,更是也不免感叹:果然是孝敬宪皇后养在身边亲自调教的人,果然是当今太后倾囊相教的人,的确不同凡响。
“臣妾知罪!”妙蝉这才跪下认错,态度也颇好,面色也很是恭顺,“臣妾一时迷了心智,还望娴妃娘娘给臣妾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臣妾定然会好好改过。”
这话当下的确是有十分真心在,可是出了永寿宫,那十分减成了几分,便只有妙蝉自己知道了。靖柔本也没打算去为难妙蝉,她此时还是要静观其变的好,更可况妙蝉这种人极易被激怒也极易被收服。垂眸看了看桌边的茶盏,自妙蝉进了她的屋,也未动一丝一毫,可靖柔却蹙了眉,吩咐道:“换了新的茶盏来,这套茶盏永不再用!”
外人都明了了,当事人却被蒙在鼓里。弘历来永和宫的时候,霓裳正从正殿出来,门前廊下与一席明黄万福字褂的弘历迎面碰上,霓裳自小学舞,身子柔软,她及时下了腰才不至于俩人撞在一起。弘历先是愣了愣,看着霓裳的眼神渐渐温和起来,问道:“你是……”
他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如同被揉进去了温暖璀璨的日光。
霓裳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舒嫔娘娘还在屋内等着皇上,臣妾先告辞了!”她侧身欲要从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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