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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花寂寞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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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母体孱弱乃是常有之症,好生休养本无大碍,只是如今母体受到冲击,有小产征兆。这个孩子是否能够保住,要看七日之后了!”储秀宫西配殿内,太医跪在地上,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大殿之内出奇的静,七月如火的季节里,本该是燥热难耐,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咣当一声巨响,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倾暖寻声去看,却见海晴满脸泪痕地从凳子上跌了下来。她眼神慌张地在人群中想要寻找可以依靠之人,可是没有。霓裳面目有损,她不愿亲近。欣琪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让她依靠不起,只有倾暖。海晴看着倾暖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慌张地撑着地面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倾暖面前,双手颤抖地抓着倾暖的胳膊怎么也不愿松开。
倾暖犹豫了一下,从海晴的胳膊下边抽出被压住的手,她似安慰似得拍了拍海晴的手背:“这七日臣妾会在储秀宫好生照看纯妃娘娘!”
“倾暖!”霓裳顾不得什么位份尊卑,直接站了起来叫了倾暖的名字。可是为时已晚,即便倾暖不是男儿,可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话,也从未食言过。其实在海晴望向她的那一瞬间,她就想了很多。若是纯妃安然度过这几日那便是大家相安无事,若是纯妃不兴小产……
夜色如墨。
月光透过雕花窗子照射进来,窗下的风铃有些晃动,可是却是那么的好看。床边有花意撑着脑袋打着盹儿,床上倾暖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起身看了看外头的月色,终究是穿了衣裳走了出去。景阳宫不是什么华丽的宫殿,宫里更是没有稀奇珍贵的花草树木来供住在里边的娘娘们赏玩。唯一一盆梨花盆景还是那日长春宫的人儿送来的,只是此时不是梨花盛开的季节,盆子里的树木也只有绿色的叶子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花意拿了草色披风裹住了倾暖瘦削下去的身体。她微微叹气,轻声道:“不妨奴婢明个儿去延禧宫禀告愉嫔娘娘,就说小主您得了风寒,不适合去纯妃娘娘跟前伺候。让愉嫔娘娘再派旁人去吧!”
长而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倾暖静默地看着院内的那盆梨花。花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是耷拉着脑袋的梨花树,忙说:“赶明一早奴婢就给它浇水,小主您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它的!”
“若要再想看到梨花盛开的美景,许是又要等到明年了吧!”倾暖缓步走下台阶,走到了梨花树前,她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梨花叶子,月光下她的手指洁白而修长,青草色的斗篷拽地散开,如同绽放的花朵,那么别致。
第二天一早被浇过水的梨花树果然展开了卷在一起的叶子,如此精神焕发。屋内,玲珑打着包裹,十分不情愿地嘟着嘴吧埋怨着:“小主您真是偏心,为何又不带奴婢去?为何又带花意姐姐去,您要去那么久,奴婢若是想您了可怎么好?想您的时候,奴婢可是会哭的,小主您难道就忍心看着奴婢哭!”她嘴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最终收拾妥当,花意伸手要去接,她迟疑一下,还是把包裹放在了自己身后,率先冲出了门,站在院内对着倾暖和花意道:“不让奴婢跟去,可好歹也得让奴婢送您去才是!”
出了景阳宫的门,便见霓裳站在门前,灵芝撑着伞。
虽然带着面纱的霓裳看不清表情,可是她眼底里的不解和愤怒还是让忍不住发颤。那如同烈阳一般的温度,足以灼伤世间万物,自然也包括人。她不愿再与倾暖说些什么利害关系,她知道她的这个姐妹不是一个傻子,那些话自是不必再说。于是她直截了当地盯着倾暖道:“非去不可?”
倾暖默然点了头。
“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霓裳有些生气地对着倾暖吼了句。
“我知道!”垂首的倾暖抬头看着霓裳,她眼中的平静让人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储秀宫!”末了,她淡淡地笑了笑,那是一个让人很是舒服的微笑,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就是这么一个微笑,让霓裳那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再重新吞回去。她终究是不忍心这样对待倾暖,走了两步,重重地握住了倾暖的手“咱们小时候算命,算命先生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倾暖,你是有福气的人,我信!你要完好无损地从储秀宫出来,我等你!”
那天倾暖抱了抱霓裳,不知为何这个拥抱很久,许是倾暖贪恋霓裳怀里的温暖。
可是微妙的气氛还是让霓裳放心不下,她感觉到了倾暖拥抱中的依依不舍,那带着惜别意味的拥抱她很是熟悉。在她入宫前夕,长青也曾经用这样的拥抱与她送别。他摘了最艳丽的桃花簪在她的鬓边,他慢慢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轻轻的一吻。
“一定要带一个完好无损的霓裳给我!我会在桃花盛开的后山等你!”那是长青对她说的话,也是支撑着她在宫里一直存活下去的希望。如今长青还在,霓裳也在,那种满了桃树的后山坡也还在,可是他却再也等不到那个霓裳了。陷入悲伤之中的霓裳回过神,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甬道。
倾暖已经走远,她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舒嫔娘娘醒了!”小宫女欢喜地掀开帐子喊道,门前立马有人应道“我这就去回禀皇后娘娘!”
嫚姝如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终于学会了骑射,也学会了跳舞,她终于成为了一个可以和弘历吟诗作对,执手作画的女人;她终于成了一个可以同弘历共乘马匹,潇洒奔腾的女人;她终于成为了一个拥有绝世舞技,可以在弘历面前展现一个女人最柔美也是最柔媚的一面。可是一切都是梦,她醒来想要下床去喝水,可是整个人却重重地摔了下来。一直候在那里的小宫女正在打盹,听到沉闷一声响,立马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慌张地跑过来扶着嫚姝重新躺在床上。嫚姝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许久她才转动了一下眼珠,接着她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腿,那钻心的疼痛的让她顿时绝望了起来。她木讷地转过头,却见一身便服的弘历大踏步进来。
眼里的泪水轰然落下,她悲绝地哭出了声:“皇上,臣妾怎么了?”
看着那在空中挥动着的手,弘历心中犯疼,他忙走了两步握住嫚姝的手,安慰道:“你没事,好好养些日子就会好的!”
她拼命地摇头,泪水飞溅出来落在弘历的脸庞上,微微凉。嫚姝越过弘历去看悄悄擦泪的君宜,她又问:“皇后娘娘,臣妾怎么了?”
君宜背过身子擦了擦泪水,忙回身笑:“你要信皇上的话,好好养些日子一定会好的!”
“我会好的?”嫚姝呐呐自语地把自己的脑袋靠近弘历的胸膛,她伸手拽着弘历的衣裳,很紧很紧。弘历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算是安慰。怀中的人儿似乎情绪平静下来,弘历抬手想要放她躺在那里,可是她却突然拽着弘历的胸前的衣襟,嚎啕大哭“贵妃呢?贵妃娘娘呢?臣妾要问她个明白!”
☆、第六十五章 纯妃小产
红色纱帐如同开到荼蘼的梅花一般,极力怒放着最后一抹嫣红。
君宜缓缓走过去,柔声劝:“那日之事皇上自会查清楚,会给贵妃和你一个交代!”
“给臣妾什么交代?”嫚姝转过头,眼眸阴森冰寒“是她自己要与我交换马匹,是她!是她!皇上,皇上!”嫚姝满面悲戚去看身侧的弘历,她眼睛里的恳求让人心碎。
弘历嘴唇紧紧抿起来,面色渐渐沉下来。
得不到弘历回应的嫚姝绝望地倒了下去,满头黑色在红色的床铺上散开,如同是荼蘼过后的黑色花朵,处处都弥漫着腐烂之时的不愿与不甘。
紫檀梅花香炉里升起白色的烟雾。
屋内幽静至极。
“此事还未有证据能够证明是贵妃所为,你耐心等待几日,皇上说给你一个交代,自会兑现!”君宜缕好了嫚姝的满头黑发,拉了四季如春小毛毯盖住嫚姝的身体。
今日的风似乎有些大。
出了嫚姝住处之后,弘历与君宜嘱咐几句便要去处理一些公文。永璜早以候在帐子外,十几岁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细细看去,永璜的眉眼像极了弘历。身穿盔甲笔挺地站在门前的永璜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皇阿玛!额娘她……”永璜欲言又止,他想解释,他的额娘不是那般会做那等险恶之事的人。他的额娘虽然看起来严肃厉害,可是他的额娘却是善良之人。他想要说更多钰彤的有点来让弘历信任,可是那些解释还是没有说出口。方才意气风发的永璜慢慢地垂下了头,似乎有些落寞。
弘历见他如此,微微皱眉:“有话直说!你这样犹豫不决怎么配做朕的儿子?”
“皇阿玛!”永璜听得弘历这么说,果断地抬起头,黝黑的眼眸熠熠生光“您可信任额娘?您可信任额娘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
耳边吹过风,耳膜嗡嗡作响。弘历眯起眼睛看了看此时昏昏沉沉的天空,朵朵乌云翻滚着聚集起来又分散而去,此时此刻的紫禁城是否也是这般沉闷不已的天?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沉闷的让人平白生出一丝烦躁来。
他信任过谁?又有谁值得他弘历付出完全真心的信任?
红墙金瓦的宫城之上是翻腾的乌云。
狂风吹着树木的枝叶哗哗作响。猝不及防地一声惊雷划破夜空,狰狞着欲要撕裂这个世界。
储秀宫内西暖阁的床榻之上,倾暖歪在那里不知何时睡着了,不过几日,她的下巴更加尖锐了几分,眉目之前有着倦色。花意小心推门进来,拿了毯子轻手轻脚地盖在了倾暖身上。之后又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她尽全力不去发出一丁点的声响。东配殿内,语薇刚喝了药躺下,屋内弥漫的苦涩的药味让人忍不住蹙了眉头。笑云接过花意手上的水盆,小声说:“您去歇着吧,这里我看着就好了!”
说话声音不大,可是语薇却醒了。她转过头看了看影子叠加起来的两个人,嘴角缓缓浮起笑意,抬手慢慢地滑到了腹部,那里还有她的孩子在。那一刻,语薇下了决心,等她好起来她定要好好对待魏常在。她再也不会因着一点小的恩宠去陷害旁人,她也要做一个可以温暖他人的温暖之人。平生第一次,没有任何人跟语薇讲任何道理的情况下,她自己悟出了最珍贵的人生真谛。
笑云和花意见语薇醒来,都慌张地跑到床边跪在踏上询问她有何不适。语薇笑着摇了头,看着花意问:“你家小主呢?”
花意以为语薇见自家主子不在要发脾气,慌了一下,忙解释:“小主她方才才去偏殿歇了一会儿!小主她实在是……”
“你紧张什么?”语薇拦住花意的话,可是脸上未见丝毫不悦“我这里有笑云她们在即可,你去照看你家小主吧!”
雨水顺着金碧辉煌的琉璃瓦落下,地上激起千万个水珠。
本已预备下钥的宫门被人再次推开,大大的油纸伞档主了来人的面容。
储秀宫内的奴才们见此忙撑着伞来接,步履匆匆地到了廊下,奴才们收起挡雨的伞,却见海晴与欣琪神色紧张地立在那里。瞧着正殿的灯火已经熄灭,有宫人们打开了东配殿的门让俩人进来休息。虽然储秀宫的东配殿一直无人居住,可是屋内还是打扫的纤尘不染。
被宫人们伺候着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海晴才慢慢询问起语薇的身体状况。
“娘娘刚吃了药睡下!”从宫人们答话中可以听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可见语薇这些日子的身体养的不错。如同压在心内的大石头被人挪开,在这般浑浊的空气中,海晴竟觉得从未有过的呼吸顺畅。
“这是第六日了吧!”欣琪抚了抚身上为擦去的水珠,淡淡地看了正殿一眼“容臣妾说句实话,不管纯妃娘娘有事没事,愉嫔娘娘您都是要受责罚的。若纯妃娘娘没事,那魏常在可谓是立了大功了!皇上本就看在宁寿宫太妃的面子上厚待与她,如此这样下去,她便是前途无量了!就连纯妃娘娘也未必不会对她心存感恩!”
海晴眉头微皱:“难不成秀贵人你不希望纯妃娘娘安然无恙?若是纯妃娘娘出了事儿,咱们这次留在宫里的人儿都逃脱不了罪责!”
“何必呢!”欣琪依然不屑“就算她出了事儿也是她自己的儿子撞的,她能够去埋怨谁?若皇上真是追究起来,那也是吧勒珠儿与和敬公主才是罪魁祸首。此事儿牵扯到和敬公主,皇上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愉嫔娘娘您最多也是落个监管不力之过!”
海晴垂头思忖片刻,有些紧张地拽紧了手里的帕子。
“如今,七日之期的限定之下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愉嫔娘娘您当初也是为了远离是非才指派魏常在来储秀宫的吧!可是这个皇宫,临走之时皇上皇后连同太后都一致决定交由您好生料理的,出了事儿您又在逃避责任,那日后谁还敢交给您什么事?恐怕就连五阿哥都无法再回到您的延禧宫了吧!”
旁的一切的罪责海晴都不甚在乎,她这几日反反复复地想了很多,最坏的打算她也想过。可是一切她都能接受,唯独永琪不能。果然欣琪说的话见了效果,海晴慌乱无措的眼神让欣琪顿时生出一丝快感来。马上就是七日之期了,若是纯妃安然无恙地保住孩子,那倾暖必然会跟着上位。到那时她再去对付倾暖岂不是太过困难?此时此刻难道不是绝好的机会?
倾暖毁掉了她的一切,她自然也要亲手毁掉倾暖的前程。
当初若不是倾暖出面替钰彤作证,她是不是就能得到弘历更多的怜悯?她是不是就能重重地击伤翊坤宫嚣张的贵妃?更可恨的是,连同霓裳,一个卑贱又丑陋的女人都敢掐着她的脖子要置她于死地,凭什么一直都是她被人欺负?明明是她们一个个地背叛弘历,明明是他们一个一个地有了新欢的。她不去说不是因着她真的怕霓裳要跟她同归已尽,那样的情况下,没凭没据谁会信她的一面之词?
“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海晴惊恐地去看面目平和的欣琪,她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故而才会这般害怕。
欣琪却淡然一笑:“臣妾也只是与您分析一下眼下局势,臣妾只是替您惋惜罢了!不过若是纯妃姐姐的孩子得以保住,或许皇上并不会计较愉嫔姐姐您的失职了!只是那时的功臣只有一个,那便是魏常在。不但皇上太后会对她另眼相看,皇后娘娘,纯妃娘娘都会对她满怀感激!”
“那是她应得的!”海晴显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走到了床边看了看正殿,又叫了奴才们来问了问语薇此时此刻是何状况。等她门欲要离去之时,倾暖才被闷雷警醒。花意来告诉她海晴和欣琪雨夜不放心故而来瞧瞧,此时已经出了门。倾暖有些愧疚地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头,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怎么睡着了?你也不叫我?”
“小主您太累了,这六日来您几乎都没合过眼,纯妃娘娘已经吃了药睡下,您也在歇息一会儿吧!”花意伸手扶住有些晃荡站不稳的倾暖,有些焦急。
“最后一日了,我再撑一下!”倾暖拍了拍花意,缓步往东暖阁去。
因着害怕花盆底鞋的声音影响语薇休息,进了储秀宫的门倾暖就换了软底鞋。头上也没有那么多繁多的头饰,小两把头上简单的两朵浅绿色的绢花便是唯一的装饰。花意痴痴地去看倾暖的背影,有些心酸,明明已经是主子了,如今却做着卑贱的奴才们做的事情。
第二日大雨仍未停歇地下着,连同蒙古草原上也是如此,狂风大作,卷着黄沙石粒肆意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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