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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升职记-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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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经历前头还是觉得千难万难无路可走,可是柳鹏一提到这个话题他就改变了主题:“不行,绝对不行,这一百石耗米若是收回来了,恐怕朝廷会找个贪官过来随便应付一下辽东将士,辽东的局面恐怕就完全失控了!”
他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心:“还是按说好的章程来办,这两百石的耗米,一半归登莱,一半归辽东,这样是最公平的!”
虽然辽东与登莱各拿走一半的耗米,实际却是辽东吃了大亏,可是赵经历已经想清楚了,柳鹏在这件事情上势在必得,自己如果不答应柳鹏的条件,恐怕盖州卫经历就要换人了,自己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得逃得一条小命。
与其狼狈不堪,不如先把这点好处捞足,至于粮饷至少亏空了两成半那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天下间的库房哪一个没有粮饷亏空,总有应付过去的办法!
就象熊廷粥在辽东建常平仓以备急用,结果去年真正需要动用常平仓的时候却是米豆荡然无存,只是最终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上下下都当常平仓里不翼而飞的数十万石米豆根本不存在过。
一想到这一点,赵经历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他觉得保住这个经历的位置才是眼下最关键的位置,他很快就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柳少,我倒想问一句,这两百石耗米既然在途中就已经漂没,那该怎么分配啊?”
按照赵经历原来定下来的章程,这三成耗米不但他会专门记在一本账上,而且还有实物运到盖州入库。
可是柳鹏答应的这一百石耗米并没有实物运到盖州,赵经历就在心底细细计算了一下,实际是每一千石共有两百五十石的耗米,登莱与辽东各得一半。
只是这笔耗米根本不曾运到辽东,所以他现在关心起具体支付的细节来,柳鹏当即答道:“当然一季一付,赵经历,你是想要哪一家庄票与银票?北海?龙江?东莱?还是福康?”
一说到庄票赵经历就明白过来了,毕竟盖州虽然没有钱庄,但是在旅顺有着福康钱庄的一家分号。
过去很多人都觉得福康钱庄这帮辽商办事太糊涂,既然在辽东办钱庄,怎么只在山海关与榆关设了两家分号,根本没有深入辽东腹地,导致金山银山明明就在眼前,现在却被同行拿得干干净净了。
只是建奴起事以后,大家都觉得福康钱庄才是真正的眼光独到,其它同行因为旅顺、清河堡之役损失惨重,而福康钱庄不但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反而赚足了几辈子的银子,而且更重要的是福康钱庄的庄票、银票也第一时间成了辽东的重要通用货币。
过去大家对福康钱庄的庄票、银票接受程度很低,总觉得这只是花纸头,没有什么用处,但是现在大家都清楚福康钱庄的庄票、银票可以与北海、龙江、东莱诸家钱庄通存通兑,不管是京师还是上海,只要拿着福康钱庄的庄票都能兑成现银,更重要的是,能在登莱当真银实银来用。
而辽东与登莱之间一直有着特别亲密的关系,现在辽东战事一开,很多人怕受到战火波及就打定了南逃登莱的主意,但是又有太多的财产无法带走,只能通过福康钱庄在山海关与旅顺的两家分号来进行汇兑,让福康钱庄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大家都知道想要在登莱过个舒舒服服的日子,非得跟福康钱庄搭上关系不可。
只是赵经历却觉得福康钱庄的规模还是小了点,而且旅顺、山海关两家分号随时可能面临风险,他当即答道:“那给我北海钱庄的庄票,这事咱们得好好合作!”
“是啊,一年替朝廷运送几十万石米,咱们担着多大的风险啊,手里得多备点钱粮,才能有备无患啊!”
一听到“几十万石”这个数字,特别敏感的赵经历不由竖起了耳朵,他当即问道:“一年能有几十万石?即使按陶道台的章程,一年才十一万石,而且按你们登州府与莱州府的算法,一年恐怕才往辽东运个七万石吧?”
柳鹏却是笑了起来:“这是我们府里还是陶道台的意思,问题是京里会听咱们府里还有道台的意思去办事吗?现在辽东兵额都快二十万了,除了指望登莱海路之外,就只有从山海关走陆路了,可是赵经历你也知道那条陆路的消耗有多大,辽东近二十万的兵额,难道一年就指望这区区十万石米豆吗?”
说到这,柳鹏又笑了起来:“咱们兄弟俩好好干,只要帮朝廷解决这几十万石米豆的问题,肯定能升官发财啊!”
第599章机会来了
对于柳鹏的说法,赵经历还是半信半疑:“真不止十万石?”
柳鹏很肯定地说道:“赵经历真不想升官发财吗?”
柳鹏这么一说,赵经历就明白过来了,不管是上面还是下头,原本都指望着这三成耗米来升官发财,可是现在被柳鹏这么一折腾以后,这笔耗米就完全没希望了。
不但这笔耗米完全没希望,而且还得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龙口只送来八百石米,而辽东这边必须当一千石来接收。
虽然以后发出的时候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克扣军粮,而且柳鹏还额外提供了一成二的回扣,但是这距离上上下下的预期实在太遥远,大家能捞到的银钱顶多是原来的三分之一,搞不好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而且过去是成千上万石的米豆可以直接入库,而现在这笔回扣却完全掌握在柳鹏的手上,柳鹏想什么时候发就什么时候发,想发多少就发多少,对于盖州与辽东方面来说这样的条件即使不是屈膝投降,也跟死无葬身之地差不多。
恐怕自己回到盖州以后,日子恐怕就没法过,得拿这每年至少经手几十万石的说法糊弄下面的兄弟,哪怕一年只有二十万石的流水,但是至少能给下面这帮兄弟一点念想。
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赵经历当即必变了主意:“柳少说得非常好,我就觉得一年若是不可能少于二十万石,对……一年应当不少于二十万石!”
对于这种说法,盖州的这帮仓官、斗级、仓攒都是半信半疑,但是他们很快就变得悲剧起来,因为事情的变化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严重。
杨经略现在是觉得盖州这边有着无穷无尽的米豆,全力催促登州向盖州输送米豆的同时,也从盖州把运到的所有米豆都全部调走,现在盖州这边的账目已经出现大量亏空。
出现亏空是很正常的现象,毕竟龙口这边每一千石实际只给八百石而已,虽然在发出的时候可以作些手脚,但是接收的武官个个都是老油条,一般的手法根本糊弄不过去,所以盖州的这些仓官们只能玩起了数字游戏,只要米豆一上岸就立即发出去,但是账目上还有很多存库待发的米豆。
但是这些米豆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现在这些仓官、斗级生怕事情败露,已经把柳鹏恨到骨子里:“这位柳鹏柳大少,是根本不给咱们活路啊!”
“是啊!这样下去纸包不住火,与其咱们全完了,不如同归于尽!”
“是啊,他们登州是捞足了赚足了,可是咱们账上这么多亏空该怎么办?”
“哎……现在亏空越来越大,可是他们答应的回扣在哪里?赵经历,是不是都给你私吞了!”
赵经历的汗水一下子就下来了,他没想到才一两个月时间,他在盖州卫就成了千古罪人,但是这件事实在太冤枉他了:“几位同仁,我哪有胆子私吞大家的银子,当初柳鹏答应我一季一结,现在还不到一个季度!”
只是下面的斗级闹得更凶:“说起这笔回扣的事情,经历大人你对不起大家啊!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说说吧!”
说到这,大家看着赵经历的眼神就变了,要知道赵经历答应登州人的条件跟丧权辱国没有任何区别,盖州这边只要脑子稍稍清醒一点的人都会痛心疾首。
按照辽东原本的规划,十成米豆之中会有三成的耗米,可是跑了一趟龙口之后,这三成耗米不但全部不翼而飞,而且还要拿出两成半的耗米交给登州人,虽然事后登州人会相应返还一成耗米,但是这批回扣就完全控制在登州人手里,而盖州这边就要完全任人宰割。
何止是任人宰割,简直是放弃一切抵抗任人屠戮,一想到这一点大家对于赵经历越发怀疑起来,总怀疑他是不是与登州人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看到这么多怀疑甚至带着杀气的目光,赵经历也不由吓了一大跳,但是他很快强自镇静下来:“兄弟们,兄弟们,你们放心,老赵亏待不了大家,只要……”
只是赵经历话音刚落,那外面就传来了惊慌至极的声音:“经历大人,经历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现在赵经历也变得六神无主,他觉得万一事情闹大了,自己还是到龙口躲一躲为好,如果这个经历真干不下去了,到时候也可以借龙口的巡防队回盖州来一番杀戮。
只是事情比赵经历想象的情况严重还要,下面报来的情况简直是晴天霹雳:“经历大人,经历大人,经略杨大人统兵二十万出师萨尔浒,五路大军突遇建奴大兵伏击,全军大溃,死伤无数,死伤无数啊……现在已经有败下来的溃兵逃到盖州附近了!”
什么?杨镐杨经略的兵马已经败下来了?这怎么可能?
杨经略统带的一二十万人马可是天下精锐,而且杨经略命令辽东主客军精锐尽数出战,而且把叶赫与朝鲜的大兵都拉出来了,大明已经找不出比这更精锐的部队,而且统军大将也是上上之选,怎么可能就败下来了?
自从土木堡之变以后,大明多少年已经多少年没吃过这样的败仗,哪怕是也先入寇,也没有象这样的直接全面崩溃,因此有人当即怀疑道:“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不可能吧?杨经略的大兵哪有可能这么容易跨下来?”
“不是跨下来,是全军崩溃!”来报讯的仓攒回答道:“我亲自抓住逃下来的溃军问了,他说这一仗大明至少损失了五六万兵马,就是逃出来的人马也应当不能再战了……”
损失了五六万兵马?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冷气,之前的两次抚顺之役与清河堡之役,大明损失很重,但是一次性损失也就是军民逾万,是军民加起来才逾万,而现在却是一次性损失了五六万兵马,比之前所有的损失还要严重。
大明一次性损失这么多人马,这建奴已经不是塞北的普通敌酋,而是真正的敌国了!
所以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这个时候赵经历却是大笑起来:“好好好,这太好了……”
大家看着赵经历都觉得他疯了,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大明打了这样的败仗,他居然还叫好,而且还说太好了!
这人简直是个疯子,只是这个时候赵经历却是一边大笑一边说道:“赶紧给我把账目做平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了!先搞清楚是哪几路大军全军大溃,然后把账目做平了!”
大家一听才觉得赵经历实在太明智了,实在是棋高一着,难怪人家能当经历老爷!
这萨尔浒之战折损了至少五六万兵马,据说好几路大兵都是全军尽没,连个活人都没逃回来,而现在盖州的账上已经有很多遮掩不住的亏空,不替这个机会填平了,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填平了。
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当即有人就说道:“不但要借这个机会填平了,而且备足盈余!”
而现在赵经历就神气起来:“我告诉你们,好好跟我干,现在看准了吧?咱们这位置是好得不能再好的肥缺,至少能干个三五年,而接下去辽东一年几十万米豆,指缝里流的都是金山银山,只要跟着我干,保证你们发财!”
大军在萨尔浒大败特败,但是盖州的这些官吏们却一下子都充满了斗志,他们就很快从批量制造文书变成批量制造官印,而且他们不仅仅局限于米豆本身的不翼而飞,而是考虑既然有一批米豆既然不翼而飞,那么他们从盖州到辽阳的那笔脚力钱哪里去了?
没错,盖州到辽阳的陆上运费可是堪比米豆本身的价值,既然有大宗米豆只是存在于账目之上,那么能不能大家一起把这笔运费也赚到手。
而接下去的消息更是让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就是大明设置了一员专职督饷的户部侍郎,俗称“饷臣”,专门坐镇天津督促军饷军粮的运输,更让人放心的是这位饷臣不是别人,就是前任山东巡抚李长庚。
没错,就是这位饷臣在山东任上强烈抵制大规模从山东调出米豆支援辽东,而中枢发现自己既然说服不了李长庚之后就决定给李长庚换个位置。
而且李长庚过去是山东巡抚,要站在山东的立场上拼命抵制朝廷对山东各种合理与不合理的要求,对于山东有多少粮饷多少小金库多少潜力可以挖掘最是了如指数,现在让他去当饷臣催饷,对山东的底细了若了掌,又有绩效考核的重重压力,那真是最最适合的人选。
而饷臣李长庚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定核定每年登莱海运辽东的米豆数量,按照登莱两府的如意算盘,一年往辽东运七八万石就能应付了事,而李长庚与陶朗先过去保持着一致立场,那就是登莱一年海运十万石应当是上限,而且要形成定例。
第600章不欢而散
而今年辽东有司早就核算过,登莱须运米豆十五万石方可足当地之用,而李长庚在山东巡抚任上的时候曾经说过“如必足十五万之数,仍须动别府银两代为协济”,还是坚持登莱只应运辽东粮料十万石,结果他转任饷臣之后,就完全改变了原来的看法。
表面上李长庚依旧认为登莱每岁应运辽东粮料十万石,但是他认为今年辽东情况特殊,所以请求户部把今年的登莱召买数目先暂时增加到二十万石,以后再慢慢通融处理。
虽然饷臣嘴上说得非常漂亮,但是赵经历这伙人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今年登莱海运至少也是二十万石起步,只要好好经营,这确实是一座金山银山。
而对于万历四十七年的山东文坛来说,今年确实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因为今年三月的进士榜已经出来了,山东一口气考中了二十八个进士,大家都说今年东省是文曲省下凡。
当然文曲星下凡云云都是恭喜的话,大家在说今年山东高中二十八个进士的同时,特意遗忘万历四十四年山东可是一口气考中了二十九个进士,但是大家不会说这么无趣的话,而是恭喜起今年的新进士们。
新进士也是个个春风得意,二十年寒窗苦读今年终于是苦尽甘来了,从此人生跟人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的起点至少也是一个知县、推官,而且还跟普通的知县、推官不同,他们下去当知县的话,那就是市委常委兼任县委书记,不是一般的强势,事实上他们不管做什么官都是平步青云,只要足够年轻可以慢慢磨资历,不犯大错在三品京官之前没有太大的障碍。
而今天山东的新进士们在山东会馆摆三桌酒,酒桌上真是意气飞扬,几杯水酒入肚以后,新进士什么话都敢说了,掖县的新进士毛九华就把话题引到了饷臣李长庚的身上:“哎……这人真是在什么位置上说什么话,你看看李长庚李侍郎,最初在东抚任上,说登莱一年运粮十万石当为永例,可是现在一到了户部督饷,就说今年登莱得运二十万石!”
“是啊!”旁边有新进士附和他的看法:“登莱苦寒,一年十万石都有点都快应付不过去,何况现在是增加到二十万石,饷臣这屁股真是……”
“更要命的今年登莱又遇到旱情,恐怕收成不会太好!”毛九华苦笑一声:“收成不好,这海运反而加到二十万石,这叫老百姓怎么办啊!”
万历四十六年是一个好年头,登莱收成极好,可以说是粟积如山,可是四十七年却遇到一次旱灾,虽然不是象万历四十三、四年那样的千年一遇大旱,但这次旱情仍然是十分严重,只要聪明人都看得到今年登莱会有点难过。
当即有精通计算的新进士扳着手指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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