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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游戏之谋杀感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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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镜和孙淼随意地在火葬场里走了一圈,空气中弥漫着灰烬的味道,孙淼有点疑神疑鬼,眼角总是悄悄地四下打量,担心黑暗的角落里突然闯出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么想着,仿佛树丛里果真有一双双偷窥的眼。苏镜看出了孙淼的慌张,笑了笑说道:“紧张什么?每个人免不了都要来这里走一趟。”
孙淼笑了笑。
“走,咱们到停尸间看看去。”
“去那儿干嘛?”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找到破案的感觉啊。”
孙淼十分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只好跟着苏镜走进了停尸间,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停尸间里放着一排排的冷柜,这就是放尸体的地方,有些尸体由于各种原因来不及火化,就全部放在里面。
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问道:“谁敢夜闯停尸间?”
孙淼顿时很紧张,叫道:“苏局……”
“你小子,紧张什么?”
其实紧张的不仅仅是孙淼,门外那人更紧张,苏镜已经听出了那人声音里的颤抖,深更半夜的停尸间突然有两个人影,没准被人当成“起尸”了呢。
苏镜大声说道:“公安局办案的。”说着,带着孙淼走出了停尸间。
门外那人拿着手电筒往两人脸上直照,直到看清楚了一身警服,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接着大骂道:“他妈的,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半夜三更的到这里办什么案?”
来人是个老头,应该是看大门的,苏镜忙说道:“大哥,对不起,是我们不好。”
老人家的气这才算消了。
老人领着二人走进值班房,问道:“查什么案子?”
“只是了解一点情况。大哥今年高寿啊?”
“六十五,老了,不中用了,我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就能抬起一个尸体。”
“你年轻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
“是,那尸体啊,这么一拖,然后扯着腿往焚烧炉里一丢,然后滋啦一声开始烧起来,之后所有的一切变成一阵烟一堆灰,啥都没有了。”
“哎哟,大哥,将来你可不要这么拖我啊,一定把我仔仔细细地放进焚烧炉里,要不然我会疼的。”
“哈哈哈,你这人我喜欢,谁知道我会不会走在你头里呢?”
“大哥,有些二十多年前的事,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哈哈哈,你真瞧得起我,昨天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别说二十多年前了。”
“大哥真会说笑。”
“人老了啊,就是健忘。”
“是是。不过,有个叫马汉庆的人,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
“我只管搬人,管他叫什么名字呢。”
“二十六年前,一个杀人犯入室抢劫一个女医生,还把女医生杀了,当时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轰动。”
“二十六年前?”老人喃喃地重复着,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往事,“也就是2010年……”
“对,他是8月1日被击毙的。”
“好像有点印象,那个女医生好像是当时一位副市长的侄女还是外甥女的。”
“对啊,女医生被杀后不久,副市长就当选为市长,现在正在看守所里蹲着呢。”
老头恍然大悟,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还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呢。”
“他马上被火化了吗?”
“没有,要等他家人来,火化费还得有人付啊。可是等了几天也没动静,就把他往焚烧炉里一丢……”
“他当时就放在那些冷柜里?”
“是啊,要不然一天就臭了。”
“马汉庆的尸体第一天运来的时候,你看到过没有?”
“看了啊,胸口好几个窟窿,像马蜂窝一样。”
“有没有人接触过马汉庆的尸体?”
“有。”
苏镜马上警觉起来:“谁?”
“我。”
苏镜有点懊恼地看着老头。
“这尸体放在冷柜里,也得去看看啊,万一被人偷走了怎么办?”
“有人偷尸体?”
“有,一直有。偷了尸体做成标本卖给医学院赚钱啊!还有人不想火葬亲人,就想方设法地把尸体偷出去,然后悄悄地埋了。”
苏镜的精神马上高度集中起来:“你遇到过这种事情吗?”
“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次,不过后来这里安装了摄像头,这种事就没再发生了。”
“大哥,您还能记起别的一些事情吗?”
“没有了,就这么多了。”
苏镜变得心灰意冷,看来从火葬场找不到任何线索来证明自己的大胆假设了,转头对孙淼说:“咱们走吧。”
老人将二人送出大门,苏镜再次道歉:“大哥,不好意思,刚才吓着你了。”
“什么吓着我了?”
“就是我们私自闯入停尸间的时候啊。”
“哦,看我这记性,真的不行了。”
“大爷,我们走了,再见。”
“好,再见。”
苏镜和孙淼钻进车厢,打开车灯,准备发动汽车,可是突然发现老人在灯光里发呆,他将车慢慢开到老人身边,说道:“大哥,快回去吧,别着凉!”
“我想起来了。”老人突然说道,眼神里有种茫然。
苏镜好奇心大起,赶紧下车,问道:“大哥,您想起什么了?”
“也是这样一个晚上,风就是这么吹的,你看你看,就是这么吹的,跟刚才遇到你们一样,那天晚上,也是我值班,突然被一阵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我慌里慌张地往窗外看,你知道,值班房的窗户正对着停尸间,我一看啊,心都快吓出来了,停尸间里有两个人影……”
夜色似乎更深了,本来天际还挂着一弦残月,发着清冷的光,可是一片乌云蔓延上来,将残月吞噬。浩淼的夜空中,惟有几点星星,躲躲闪闪,时隐时现。夜更凉了,有风吹来,冷冷的。苏镜和孙淼站在老人面前,希望能从老人的记忆深处,打捞出一点点线索。
苏镜问道:“那两人是谁?”
老人吞吞吐吐的,如果生活是一条河,那么往事便像水里的沉渣,重的陷入河底,轻的随波逐流。二十六年前的事情,仿佛已经陷入淤泥里了,老人要费很大的劲才能一点点地全部打捞起来。
“那天,我看到两个人影在停尸间里晃悠,心里害怕得要命,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往停尸间走去,然后大喝一声‘谁啊’……”
“就像你刚才吆喝我们那样?”
“是,我能清楚地听到心跳的声音,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那两个人影听到我的喊话之后,竟然不答话,那时候,我更加害怕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是老人讲起来依然有种恐怖的味道渗透出来,蔓延在空气当中,孙淼感到身上一阵凉似一阵。
“然后那两个人影在屋子里快速移动,一会儿就不见了。我赶紧冲进去,停尸间里空空荡荡的,更吓人的是,一个冷柜被打开了!”
“是马汉庆的?”孙淼紧张地问道。
“是,他的尸体被拖了出来,就摆在地上,我壮着胆子要过去把尸体重新放进去,要知道,尸体不能放在外面,否则会臭掉的。他的脸上还结着冰,一点都没化,那两人应该进来不久就被我发现了。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想到,那两个人影不是鬼,而是人。于是我就更害怕了……”
“什么?”孙淼不解地问道,“既然是人,怎么会更可怕呢?”
“人心难测啊,如果撞到鬼,肯定是宿怨未了徘徊人间不肯投胎,可是深更半夜来了两个人,就不知道想干什么了。”
“你没去找那两人?他们应该还在停尸间里。”苏镜问道。
“是,这个停尸间只有一个门,当时,我刚把马汉庆的尸体放进冷柜里,突然身后一阵响动,我一转头,看见那两人跑了出去。”
“看清那两人了没有?”
“没有,只知道是两个男的。我撒腿就追,那两人跑得更快了。”
“他们没说什么话?”
“没有。”
“你确定那尸体还是马汉庆的?”
“没错,就是他,我认得清清楚楚。”
“奇怪,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孙淼喃喃自问道。
“老大哥,马汉庆的尸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还能有什么变化?难道能活过来?哦,对了,”老人突然惊叫道,“他们……他们说过话!”
“说什么了?”
“当我追他们的时候,一个人说:‘老师,快点!’”
“就这一句?”
“是。还有,”老人慢慢回忆着,“那具尸体的确有变化,是的,他们动过那具尸体。”
“怎么回事?”
“尸体的左胸被人切了一块皮!是的,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想,是不是马汉庆的仇人也报复一下呢?当年伍子胥还掘墓鞭尸呢。”
在静谧的夜里,听着如此恐怖的往事,手机铃声又突然响起来,孙淼吓得啊一声大叫。苏镜嘲笑道:“看你这点胆儿!”
电话是林安打来的,他说有了新的发现。
第八章 螟蛉之子
阳化冰想起了螟蛉和蜾蠃的故事,螟蛉是一种绿色小虫,蜾蠃是一种寄生蜂。蜾蠃常捕捉螟蛉存放在窝里,产卵在它们身体里,卵孵化后就拿螟蛉作食物。如今,母亲潘小翠就像可怜的螟蛉,自以为生出了自己的儿子,谁知道跟自己一点血缘关系没有,她只是被利用了,被借腹生子了。如果知道这一真相,母亲该受到多大的打击啊?
1、孤寂的黑夜
海德格尔说,人是被抛到世界上的,史铁生补充说,而且是被一个个分开抛到这个世界上的。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关心一个陌生人,每个人都是孤零零的原子。此时,夜色已经深了,每个人都看到一个老者正低着头踽踽独行,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去关心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干什么。即便他不小心摔一跤,都未必有人敢去扶一把,何况他好端端地走着呢?
路灯交错,将老者的影子一会儿投到前方,一会儿又抛到后方。有一两次,他恍惚间觉得身后很远的地方有人跟着他,因为路灯将长长的影子投到他前面了,可是等他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一对喁喁而语的情侣,或是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
老者有点心绪不宁,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夜色已经很深了,天际的一弦残月发着清冷的光,星星在城市灯光的辉映下黯淡地闭上了眼,只有一颗启明星还顽强地闪烁着,千百年来,它就这样冷眼看着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他恍恍惚惚的,仿佛走进了时间隧道,耳边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鼻间回荡着淡淡的清香。当一阵汽车喇叭声将他惊醒,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竟来到了城市广场。
不远处,一对青年男女手拉着手走在一起,男青年时不时凑近女孩子的耳朵小声说着什么,然后女孩子便笑着转身打着男青年。
老者笑了,笑得很苦涩。他眨一下眼,情侣消失了,唯有无边无际的孤独在身边蔓延,二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而一旦愿望即将实现,他才突然感到了可怕的孤独。
他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一座居民楼前按响了门铃,屋主开门将他迎进去,关切地问道:“海刚,你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有点累!”
此时,他尚不知道他早已被人跟踪了。
2、梦中奇境
陈秋涵玉体横陈地躺在床上,身体的曲线玲珑有致地展现在面前,她的肌肤像绸缎一般光滑,阳化冰侧躺在身边抚摸着妻子,然后陈秋涵的身体便开始扭动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响过一声的呻吟,她一把将老公拉过来,紧紧地抱在身上。
老婆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软绵绵的,发烫发热。她微微闭着眼睛,娇喘微微呵气如兰等待着又一次的畅快淋漓。
……
二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陈秋涵枕着老公的胳膊,说道:“你说,你是不是真的不相信我们的缘分了?”
“哪里,”阳化冰说道,“我一直都相信。”
“哼,你这个人啊,有时候做事说话根本不经过大脑的。”
“哈哈,那也是你太笨了,被人要挟了不报警也得告诉我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凡事都要听老公的,女人嘛,不要老是自己拿主意。”
“你这个大男子主义,看我不收拾你!”陈秋涵说着一翻身骑到了老公身上挠痒。
“哎呀哎呀。”阳化冰叫道。
“怎么了?”
“我又有反应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么容易就反应了。”
“你是海洛因嘛!”
陈秋涵从老公身上下来又躺回老公的怀抱,说道:“化冰,你说到底是谁在监视你呢?他们为什么监视你啊?”
“不知道,我糊涂着呢,”阳化冰说道,“我觉得可能是我亲生父亲的仇家在监视我吧?”
“你是说马汉庆?可他不是没时间捐精子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精子库利欲熏心,跑到监狱里采样呢?”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便沉沉地睡去了,阳化冰心里有事老是睡不踏实。突然,屋外传来轻微的开锁声,接着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阳化冰心跳加快,睁大了眼睛看着来人。灯没有开,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他看到那人拿着一个桶,慌里慌张地在床上坐下,就坐在阳化冰脚边。他想把陈秋涵叫醒,又怕惊扰了来人。很多入室抢劫的盗匪如果惊动了主人会起杀机的。
那人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打开了灯,阳化冰赫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睡在酒店的床上,而是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出租屋里,秋涵就躺在身边微微地喘着气。
那人转过身,阳化冰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那不是别人,那正是他自己,或者不是自己,而是马汉庆!
苏镜不是说他被击毙了吗?他怎么会活过来了?
马汉庆似乎根本没看到床上的阳化冰,他把电视机搬开,在墙上扒拉一会儿,拿出一块活动的砖头,然后塞进一个塑料袋,又把砖头放回去!原来这是一面空心墙!
桶里是涂料,马汉庆拿着刷子开始刷墙,姿势是那么机械,一刷一刷,刷净了很多人的记忆。
阳化冰赫然想起自己也曾做过刷墙的梦,难道现在也是梦?他咬了咬舌头,觉得有点疼,梦中咬舌头不是不会疼吗?他犹疑着问道:“喂,你是谁?”
马汉庆转过头,眼睛里带着惊恐,然后赶紧把电视机搬回原位,之后往床上一躺。
“哎,有人!”阳化冰大叫道。
“有什么人啊?”陈秋涵被吵醒了。
阳化冰睁开眼睛一看,破破烂烂的房间不见了,他们还是睡在宾馆里。
“我刚才又做梦了,好逼真啊!”阳化冰说着话打开灯,站在屋子中央打量着整个房间,房间的格局跟梦里太像了,所不同的只是一个肮脏一个整洁。他看着电视机后面那堵墙,墙上贴着壁纸,他轻轻敲了敲墙壁,果然发出咚咚的声音。
“秋涵,这是空心墙。”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陈秋涵说道,“这面墙又不是承重墙。”
“我刚才梦见这面墙是空心的。”
“亲爱的,咱们还是接着睡吧,”陈秋涵慵懒地说道,“明天咱再研究这面墙好不好?”
陈秋涵的觉注定是睡不好了,因为就在这时候,苏镜打来了电话。
3、教授解梦
童伯毅打开门,见到是阳化冰和陈秋涵,不禁疑惑地问道:“哎?你们怎么来了?”
陈秋涵看了看童伯毅一身整齐的打扮,笑道:“这么晚了,童教授还没睡啊?”
“有项研究正在做,有什么事吗?”
阳化冰说道:“我来找刘日方。”
童伯毅呵呵一笑,问道:“找他干什么?”
“因为他一直跟踪我。”
“阳先生是在开玩笑吧?”童伯毅说道,“我觉得怎么像是你们在跟踪他呢?”
这时候,苏镜带着孙淼和林安从远处走来,苏镜呵呵笑道:“童教授,今天晚上我们跟踪一个敲诈勒索犯,不小心跟到了你家里来了。”
童伯毅哈哈一笑:“您是公安局的苏局长吧?多大的案子让你也亲自出山了?”
“童教授是想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吗?”
童伯毅嘿嘿一笑,把众人让进屋,便喊道:“海刚,有人找你来了。”
那个叫海刚的老者走了出来,苏镜一见,马上笑道:“又多了一个新身份啊,房东生、刘日方是清洁工,王云聪是小学老师,庞云海是中学门卫,叶春雷是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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