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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评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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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笔者知之虽不深,但就我所见所闻所接触的政界人来说,他是一个最有政治头脑的人。民国初年,浙江虽是东南革命策源地,但北洋派的军阀势力,逐渐人侵,残存的浙江地方实力只有陈氏的第一师和周某的第二师,依草附木,就在军阀的屋檐下苟延残喘。直到国民革命军北伐成功,他才有发展自己抱负的机会。他主福建省政八年,台湾省政二年,浙江省政一年,原想建立一种健全的地方行政制度;他是主张渐进的,一步一步慢慢建设起来。
遗憾的是会逢时变,终于不能实现他的理想。他的幕府中,有沈仲九氏的政治智囊,而黎烈文替他办文化事业(称改进社、郁达夫也曾在他的幕府中主
宣传,他是一个着重实践的人,所以表面上并不〃哗世取宠〃的。
附带的,在这儿记一笔蒋智由的旧事。许寿裳说:〃蒋智由也是一位负盛名的维新人物而主张革命的。他居东颇久,我和鲁迅时常同往请教的,尤其在章先生上海入狱的时候。他当初还未剪辫,喜欢戴一顶圆顶窄檐的礼帽, 俗所谓绅士帽者是。他的诗文清新,为人们所传诵。例如《送甸耳山人归国诗》:'亭皋飞落叶,鹰隼出风尘;慷慨酬长剑,艰难付别尊。敢云吾发短,要使此心存。万古英雄事,冰霜不足论。'可是有一次,蒋氏说到服装问题,说满清的红缨帽有威仪而指他自己的西式礼帽则无威仪。我们听了,颇感奇怪。辞出之后,鲁迅便在路上说:4观云的思想变了。,我点点头。我们此后也不再去。〃不过,蒋氏后来也不曾做官,民国以后,他也就以诗酒终其一生了。
有一天,笔者和几位朋友,谈到鲁迅的敌人是谁?从表面上看,他骂得最久的,乃是陈源(西滢、但从《两地书》看来,他对于顾颉刚的深恶痛绝,自在陈西滢之上。而从他的朋友变成了他的敌人,那位《莽原》社螅ず纾苍谒怀葜小
鲁迅在一封写给许景宋的信中说:〃我先前在北京为文学青年打杂,耗去生命不少,自己是知道的。但到这里,又有几个学生办了一种月刊,叫做《波艇》,我却仍然去打杂。这也还是上文所说,不能因为遇见过几个坏人,便将人们都作坏人看的意思。但先前利用过我的人,现在见我偃旗息鼓,遁迹海
滨,无从再来利用,就开始攻击了,长虹在《狂飑》第五期上尽力攻击,自称见过我不下百回,知道得很清楚,并捏造许多会话(如说我骂郭沫若之类)。其意即在推倒《莽原》,一方面则推广《狂飚》销路,其实还是利用,不过方法不
同。他们那时的种种利用我,我是明白的,但还料不到他看出活着他不能吸血了,就要打杀了煮吃,有如此恶毒。我现在姑且置之不理,看看他伎俩发挥到如何。总之,他戴着见了我'不下百回'的假面具,现在是除下来了,我还要仔细看看……我在静夜中,回忆先前的经历,觉得现在的社会,大抵是可利用时则竭力利用,可打击时则竭力打击,只要于他有利。我在北平这么忙,来客不绝,但一受段祺瑞、章士钊们的压迫,有些人就立刻来索还原稿,不要我选定作序了。其甚者还要乘机下石,连我请他吃过饭,也是罪状了,这是我在运
动他;请他喝过好茶也是罪状了,这是我奢侈的证据。借自己的升沉,看看人们的嘴脸的变化,虽然很有益,也有趣,但我的涵养功夫太浅了,有时总还不免有些愤激。〃①这样沉痛切齿的话,那是他反击陈西滢、梁实秋文字中所没有的。
鲁迅对于顾颉刚的印象,似乎特别坏(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然,我对于鲁迅这份心理是不了解的。我觉得顾颉刚先生倒是颇有学究气味,周作人的看法,也就和鲁迅不相同的〉。《语丝》初出版时,顾氏也到那边去教书,冤家路狭,所以彼此感情十分恶劣。《两地书》中,他一提到了顾氏,就有这样的考语:〃在国学院里的,朱山根是胡适之的信徒,另外还有两三个,好像都是朱荐
的,和他大同小异,而更浅薄,一到这里,孙伏园便要算可以谈谈的了。我真想不到天下何其浅薄者之多。他们面目倒漂亮的。而语言无味。〃②^:朱山根
指顾颉刚)后来,闹到了广州,一个要〃鲁迅及谢先生暂勿离粤,以俟开审〃。而一个请其〃就近在浙起诉,尔时仆必到杭州以负应负之责〃,闹了一场趣剧
了局。
鲁迅骂陈西滢的文字,可以说是发挥了韧性的特长,几乎整整一年多,只要有机会,就会连类及之(原文具在,不必多引)。这儿,且引一段陈西滢回骂的话。他写给徐志摩的信中说:〃志摩,不要以为我又生气了。我不过觉得鲁迅先生是我们中间很可研究的一位大人物,所以不免扯了一大段罢了。可惜我只见过他一次,不能代他画一幅文字的像,这也是一种无聊的妄想罢了 ,不要以为我自信能画出这样心理复杂的人物来。说起画像,忽然想了《京报》副刊里林语堂先生画的4鲁迅先生打叭儿狗图,。要是你没有见过鲁迅先生,我劝你弄一份看看。你看他面上八字胡子,头上皮帽,身上厚厚的一件大氅,很可以表出一个官僚的神情来。不过林先生的打叭儿狗的想象好像差一点。我以为最好的想象是鲁迅先生张着嘴立在泥潭中,后面立着一群悻倖的狗, '一犬吠影,百犬吠声',不是俗语么?可是千万不可忘了那叭儿狗,因为叭儿狗能今天跟了黑狗这样叫,明天跟了白狗那样叫,黑夜的时候还能在暗中猛不防的咬人家一口。〃他们之间,就是这么毒辣地讽刺着,至于什么仇恨,我知道倒是没有的。
笔者本来是算不得是鲁迅的亲近朋友,所以也不必谬托知己;不过,在
他生前,也曾有过几次深谈(这儿笔者附记一笔,鲁迅写给我的信有四十四封,第一批送到许广平那边去的二十四封,即《鲁迅书简》中所收的。还有二十封,因为内容比较重要,想抄了原信再送去。哪知八,一三淞沪战事发生, 我匆匆上战场,不及料理这些瑣事。其后太平洋战争发生,我的师友信札,寄存亲戚家全部毁去;中有周作人来信五十六封,连着这二十封信全部丧失了。因此,《鲁迅书简》中,许氏根据我的纪念文中所引,辑有逸文〉。我曾对他说:〃你颇像爱罗先珂,你是寂寞的,而你又是怕寂寞的。我觉得你最大的苦痛,乃是4往来无白丁,,所与谈的都是读书人;因此,你谈话先有戒心。你又敏感得很,有时言者未必有意,你听了却搁在心头。〃他颇赞同我的说法。那时我只有三十来岁,但心境和他一样地衰老,这都是人世过早之故。
《鲁迅书简》,一开头便是鲁迅写给李秉中的信。我和李氏并不相识,不过,照那些信中的语气看来,鲁迅也和他说了心腹中的话。他曾在一封信中, 对李氏说:〃我恐怕是以不好见客出名的。但也不尽然,我所怕见的是谈不来
的生客,熟识的不在内,因为我可以不必装出陪客的态度。我这里的客并不多,我喜欢寂寞,又憎恶寂寞,所以有青年肯来访问我,很使我喜欢。但我说
一句真的话罢,这大约未曾觉得的,就是这人如果以我为是,我便发生一种悲
哀,怕他要陷入我一类的命运;倘若一见之后,觉得我非其族类,不复再来, 我便知道他较我有希望,十分放心了。其实我何尝坦白?我已经能够细嚼黄连而不皱眉了。我很憎恶我自己,因为有若干人,或则愿我有钱,有名,有势,
或则愿我陨灭,死亡,而我偏偏无钱,无名,无势,又不灭不亡,对于各方面,都无以报答盛意,年纪巳经如此,恐将来遂以如此终。我也常常想到自杀,也常想杀人,然而都不实行,我大约不是一个勇士。现在仍然只好对于愿我得意的便拉几个钱来给他看,对于愿我灭亡的避开些,以免他再费机谋。我不大愿意使人失望,所以对于爱人和仇人,都愿意有以骗之,亦即所以慰之,然而仍然各处都弄不好。我自己总觉得我的灵魂里有毒气和鬼气,我极憎恶他, 想除去他,而不能。我虽然竭力遮蔽着,总还恐怕传染给别人,我之所以对于和我往来较多的人有时不免觉到悲哀者以此。〃①这些话,至少可以使我们了
解鲁迅的心境的一面。
他在一封回我的信中说:〃知识分子以外,现在是不能有作家的,高尔基
其虽称非知识阶级出身,其实他看的书很不少,中国文学如此之难,工农何从
看起,所以新的文学,只能希望于好的青年。十余年来,我所遇见的文学青年
真也不少了,而稀奇古怪的居多。最大的通病,是以为因为自己是青年,所以
最可贵,是不错的,待到被人驳得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就说是因为青年,当然
不免有错误,该当原谅的了。而变化也真来的快,三四年中,三反四复的,你
看有多少。古之师道,实在也太尊,我对此颇有反感。我以为师如荒谬,不妨
叛之,但师如非罪遭冤,却不可乘机下石,以图快敌人之意而自救。太炎先生曾教我《小学》,后来因为我主张白话,不敢再去见他了。后来他主张投壶,心
窃非之,但当政府要没收他的几间破屋,我实不能向当局作媚笑。以后如相见,仍当执礼甚恭(而太炎先生对于弟子,向来也绝无傲态,和^若朋友然)。
自以为师弟之道,如此巳可矣。今之青年,似乎比我们青年时代的青年精明,
①《鲁迅全集》第11卷,第430—431页。
而有些也更重目前之益,为了一点小利,而反噬构陷,真有大出乎意料之外
者,历年来所身受之事,真是一言难尽,但我是总如野兽一样,受了伤,就回头钻人草莽,舐掉血迹,至多也不过呻吟几声的。只是现在却因为年纪渐大,精
力就衰,世故也愈深;所以渐在回避了。〃①从这儿,我们可以体会鲁迅的处世对人的态度。
二十九闲 话
笔者标出〃闲话〃二字,并非〃闲话鲁迅〃,也非〃鲁迅闲话〃,原是用比较不拘束的格调,写鲁迅二三事一类的东西。我自己反省,我并不是一个适当的写鲁迅传记的人,除了史人的态度,论事比较客观一点。我相信一个最适当的写传的人,倒是林辰(孙伏园也说,他私心希望这位未来的传记作家是林辰:)。
林辰曾经整理一份材料为:鲁迅与《狂鵰》社的冲突,说到高长虹、向培良、尚钺这一群青年,而长虹之仇视鲁迅,却是为了许广平;而鲁迅的《奔月》,即是讽刺高长虹,这也是一件文^事。《目》社,可以^从北京的《莽原》社分裂出来, 在上海成立的文艺团体,那时是一九二六年。社中那几个主要人中,有螅ず纭⑾蚺嗔肌⑸蓄瘛⑴笃洹⒏吒璧热耍灯鹄炊际欠炊月逞傅摹6粼诒本┑摹睹г飞缟缬眩缥に卦啊⑽ご晕摺⒗铞啊⑻ň才际怯祷ぢ逞傅摹K窃凇毒┍ā犯笨⒈砉耢硕裕凳牵骸ㄎ颐堑闹匾ぷ鳎诮ㄉ杩蒲б帐酰谟每蒲浪枷搿R蛭壳安坏盟鹊脑倒剩颐谴我墓ぷ髟谟眯碌乃枷肱谰傻乃枷耄诮樯芘分藿辖降目蒲б帐醯街泄础!ㄒ庖迨呛苣:模涫邓亲砸晕鹈崃说男∧瘢淳聿黄鹗裁碸^的,他们的影子淡榭艮,并不曾留下什么痕迹来。
高长虹(他是山西人〉,他曾追叙他和鲁迅最初相见的印象,说:〃我初次同他〈鲁迅)谈话的印象,不但不是人们传说中的鲁迅,也不很像《呐喊》的作者鲁迅,却是一个严肃诚恳的中年战士,鲁迅那时仿佛一个老人,年纪其实也只四十三四岁。他的中心事业是文艺事业、思想事业,不过因为当时的环境
, 不好,常持一种消极的态度。写文章的时候,态度倔强,同朋友谈起话来,却^ 很和蔼谦逊。〃他的说法,也很真实真切的。在鲁迅那一面,对长虹的印象是传 这样:长虹〃乃是我今年新认识的,意见也有一部分和我相合,而似是安那其
主义者。他很能做文章,但大约因为受了尼采的作品的影响之故罢,常有太晦湮难解处〃①,也可说是很不错的。鲁迅对他期望很大,为了《莽原》,有一
迅全集》第7卷,第80页
年多时间,长虹他们时常到鲁迅家中去。有一回,为了校正长虹的稿子,鲁迅
真是吐了一口血,也可说是费尽心力了。长虹第一本杂感和诗的合集《心的
探险》,便是鲁迅替他编订,设计封面,编入《乌合丛书》中去的。
后来,鲁迅到厦门去了,长虹和鲁迅翻脸了,原因是《莽原》压下了向培良的剧本。于是长虹便在《狂飑》上大骂鲁迅了,说是〃青年的绊脚石哪,世故老
人哪;戴着纸糊帽子的思想权威者,入于身心交病之状也矣〃哪,使鲁迅伤心了。到了后来,鲁迅才知道螅ず缰月钏蚺嗔嫉母寮徊还且桓霰砻娴脑桑媸档脑颍词恰ㄎ艘桓雠浴āB逞冈诟八蔚囊环庑胖校∷担荒橇餮裕侵钡饺ツ晔辉拢游に卦暗男爬锊胖赖摹K担伞冻林印飞缋锾矗ず绲钠疵セ魑遥俏艘桓雠裕犊耢飞嫌幸皇资羰亲员龋沂且梗率撬艺獠琶靼壮ず缭词呛'单相思病、以及川流不
息地到我这里来的原因,他并不是为《莽原》,却在等月亮。〃①鲁迅知道了这实际的原因以后,就做了 一篇小说,和他开了一点小玩笑,寄到《未名》社去。
这篇小说,便是故事新编中的《奔月》。
在《奔月》第二节中,老婆子问羿是谁,他回答〃我就是夷羿〃,并且说:〃有
些人是一听就知道的。尧爷的时候,我曾经射死过几匹野猪,几条蛇……〃但
老婆子却笑起来了 :〃哈哈骗子,那是逢蒙老爷和别人合伙射死的。也许有你
在内罢;你倒说是你自己了,好不识羞!〃夷羿道:〃阿阿,老太太,逢蒙那人,
不过近几年时常到我那里来走走,我没有和他合伙,全不相干的。〃最后,羿在
回家的路上,被逢蒙一箭射中了他的嘴,一个筋斗,他带箭掉下马去了,逢蒙二
便慢慢蹵走过来,微笑着去看他的死脸,但羿忽然张开眼睛,直坐起来,他吐;
出了箭,笑着说:〃你真是白来了一百多回,难道连我的啮镞法都没有知道呢,九
这怎么行。你闹这些小玩意儿是不行的,偷去的拳头打不死本人,要自己练练才好。〃这段小说,和这段故事一对照,当然十分明白了。不过,在《两地书》 《未出版以前,除鲁迅和景宋之外,也只有长虹和其他少数《莽原》的朋友领悟
这小说的含义的②
依林辰的说法,鲁迅那篇《奔月》的动机,只有他们那个三角小圈子中人
①《鲁迅全集》第7卷,第321页。
鲁
迅评传
体会得的。我却以为《莽原》那一群人,大概都明白的。鲁迅有一封写给李霁
野的信中说:〃《狂飚》停刊了 ,他们说被我阴谋害死的,可笑……尚钺有信来, 对于我的《奔月》,大不舒服,其实我那篇不过有时开一点小玩笑,而他们这么头痛,真是禁不起一点风波。〃①鲁迅的本意,以及《狂飚》社那些年轻人的反应,可以看得很明白了。当时,高长虹也曾自己辩白了一回,说:〃一天的晚
上,我到了鲁迅那里,他正在编辑《莽原》,从抽屉里拿出一篇稿子来给我看, 问写得怎样,可不可修改发表。《莽原》的编辑责任,完全由鲁迅担任的,不过他时常把外面投来的稿子先给我看。我看了那篇稿子;觉得写得很好,赞成发表出去。他说作者是女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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