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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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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是四人份的早饭,梁丘舞、伊伊、金铃儿,还有她们的夫婿谢安,毕竟上早朝的时辰在卯时,每每那个时候,谢安都没什么胃口,于是乎,逐渐就养成了先去上早朝,随后再回到府上与众女一同用饭的良好习惯。
当然了,有时候谢安也会被天子李寿喊住到养心殿用早膳,偷偷喝点早酒什么的。
至于长孙湘雨嘛,这个体质差到无法想象的娇气女人从来不会在巳时三刻之前起来,等她起床时,谢府上下几乎可以准备用午饭了,甚至于有时候长孙湘雨连午饭都赶不上。
什么?去叫她?
自打有一回被被从睡梦中叫醒的长孙湘雨用近乎冷漠的凶狠眼神瞪了几眼后,无论是谢安还是其余三女,打定主意不会再去叫醒那个女人,毕竟那个时候的长孙湘雨,着实吓人。
“夫君……”轻轻唤了一声,伊伊将手中盛满米饭的碗递给了谢安,从她弱声弱气的举动不难看出,她依然因为前些日子那件事对夫君报以深深的歉意,尽管谢安并未真正怪她。
“伊伊姐今日换了胭脂么?”接过饭碗的同时,谢安笑嘻嘻地说道。
“咦?”吃惊于夫君的细心,伊伊轻轻点了点头。
“唔……真不错!——很适合你哦!”谢安毫不吝啬地称赞着伊伊,毕竟这两日伊伊情绪低落,只要有机会,谢安都会想尽办法,用各种方式来让伊伊摆脱前两日那件事的阴影。
被夫君称赞,伊伊俏脸微红,眼中浮现出几分喜色,而这时,梁丘舞与金铃儿从内室走了出来。
“早,铃儿姐姐,还有……小姐……”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伊伊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就连声音也变得若有若无。
反观梁丘舞,在微微一愣后亦是很有默契地移开了视线,脸上露出几分极其勉强的笑容,生硬地回覆着。
“早……早,伊伊……”
说完,梁丘舞像做贼似的逃到了谢安左手边的座位坐下,见伊伊正要替她盛饭,脱口说道,“那个……我自己来……”说罢,她好似注意到了夫君谢安与同室姐妹金铃儿二人古怪的表情,讪讪一笑,站起身去盛饭。
“还是妾身来吧……”伊伊低声说道。
“不,还是我自己来吧……”梁丘舞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在得知伊伊原本乃金陵大户人家公羊家的女儿后,她已做不到再像往常那样,让伊伊来服侍她,因为那样会让梁丘舞感觉她欠对方更多。
二女争抢着,不曾想手指碰到了一块,谢安清楚地瞧见,梁丘舞与伊伊二人浑身一震,不约而同地抽回了手,呆呆站在原地,有意躲避着对方的视线,使得屋内的气氛变得极其尴尬。
“……”抬手捏了捏鼻梁,谢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从梁丘舞手中拿过碗,从伊伊手中拿过饭勺,说道,“行了,为夫来!”说着,他替梁丘舞盛了一碗饭,继而对有些不知所措地二女说道,“还站着做什么?坐呀!”
“哦,哦……”二女如梦初醒,慌忙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低头用饭,一声不吭。
望了望梁丘舞,又望了眼伊伊,金铃儿本着替夫君谢安排忧解难的心思,率先打破了偏厅中诡异的气氛。
“夫君,昨日妾身听说,城外的演武,严开将军击溃了我军在新丰河的营寨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金铃儿的用意,谢安赞许地望了一眼她,让后者不由心中一阵甜蜜。
“呵呵,此事为夫也听说了,”点了点头,谢安转头望向梁丘舞,笑着说道,“尤其是两支东军对战的那一份战报,实在精彩!”
谢安原以为这样说梁丘舞忍不住插句嘴,毕竟她很看重自己东军的事,但是这回谢安失算了,梁丘舞仅仅【唔】了一声,就再没了动静。
“……”撞了一个软钉子,谢安有些尴尬地望向金铃儿。
金铃儿会意,故作漫不经心地对伊伊说道,“伊伊,前些日子你赠给余的胭脂是在城内买的么?余很喜欢那个颜色呢……”
“嗯……”与梁丘舞一样,伊伊小声应了一下,便再无任何动静。
金铃儿面上一僵,望了一眼夫君谢安那委以重任的目光,不依不饶,再次挑起话题说道,“说起来,夫君还未陪妾身姐妹几人好好逛逛这京都呢……”
“是金姐姐想逛吧?”谢安揶揄说道。
金铃儿总归是比其余三女年长几岁,被夫君说破心事亦不在意,用带着几分媚态的口吻娇声说道,“是又怎样?余自嫁给你之后,每日就呆在府上,闷死了!”
“这话怎么说得跟湘雨似的……”
“事实就是如此嘛,小贼,你倒是说说,老娘自嫁给你之后,你可曾好好带老娘逛过冀京?——不管,今日或明日,说什么也要你带我等姐妹到集市店铺逛逛!”
“喂喂喂,金姐姐这些日子跟着湘雨,别的没学到,她的刁蛮金姐姐倒是学到七成……为夫这几日忙着呢!”
“那就用过晚饭后咯!”朝着谢安抛了一个媚眼,金铃儿略带几分刁蛮口吻地说道,“这样夫君总没话说了吧?”
“金姐姐可真是……”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谢安偷偷望了一眼梁丘舞与伊伊二女,很遗憾的,二女没有任何反应,这使得联手演出方才那一场戏的他与金铃儿二人感觉很是尴尬。
“小舞?伊伊?夫君答应今日带我等几人到街道集市逛逛哦……”金铃儿不信邪似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哦……”梁丘舞与伊伊应了一声,抬起头来时不慎撞到对方视线,又慌忙低下头去。
“……”金铃儿张了张嘴,终究放弃了,郁闷地望向自家夫君。
【老娘没辙了,夫君你自己想办法吧!】
仿佛是看出了金铃儿眼神中所蕴含的信息,谢安长长叹了口气,他终于体会到,夹在四女之间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事实证明,在日后长达半年的时间里,谢安仿佛置身于水火之间,直到半年之后,梁丘舞与伊伊之间的尴尬,这才逐渐缓解,如果不算上长孙湘雨这个不安分、不学乖的小妮子故意跳出来挑事的话……
倘若硬要用某个词来形容谢府,喜闻乐见,啊,不是,是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热闹非凡。
唔,姑且是……
第五卷 官居极品,暗访江南
第一章 三年后
时大周景治四年二月二十四日,继大周皇帝李寿登基继位至今已过去三年,总得来说,整个天下算是国泰民安,至少对冀京城内的百姓而言,一切都是一如既往。
这一日,长孙家的嫡少爷长孙晟早早地便起来整顿装束,毕竟今日对他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因为他要到太常寺贡院参加举国性质的会试。
十五岁参加会试,这在大周科举制度上并不新鲜,可若是他能够在此次会试中脱颖而出,那么,以他年仅十五岁的年纪,必定可以在朝廷大放光彩,至少名声是传出去了。
在自己屋内准备了一下,长孙晟来到了前院,而此时,他的祖父胤公、父亲长孙靖、以及母亲常氏正在大厅谈笑,见此,长孙晟连忙上前拜见自己的祖父与双亲。
“晟儿,此番会试心中可有底啊?”胤公笑眯眯地询问着自己的嫡孙,自三年前从丞相的位置上退下来后,这位老人与梁丘公、吕公、孔老爷子等人每日下下棋、吃吃茶,偶尔一同结伴出城钓鱼,这日子过地滋润地很,也正因为如此,这位老人的气色比之他在任丞相时不知要好上多少。
见祖父出言询问,长孙晟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禀祖父,孙儿定当竭尽所能,绝不丢我长孙家的脸面……”
听着孙儿这中规中矩的回答,胤公咂了咂嘴,心下微微叹了口气。
要知道,这位嫡孙可是胤公在卸任丞相之职后一手培养出来的,这个小家伙究竟有多少能耐,胤公会不清楚么?之所以有此一问,无非是想替孙儿打打气罢了,不过就眼下看来,效果并不理想。
与其姐长孙湘雨不同,长孙晟胆小、懦弱的毛病至今也没能改过来,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长孙家上下将其当做隗宝般对待,保护过当,不比他姐姐打小在冀京无法无天。
不过话说回来,长孙晟那中规中矩的回答,其父长孙靖倒是颇为满意,点点头,沉声叮嘱道,“寻常人家似你这般年纪,何来途径参加会试?似这等机遇,你要牢牢把握才是!——为父虽厚颜向礼部推荐了你,不过,倘若你在考场丢脸……哼!”说到这里,他面色一沉。
长孙靖畏惧地低了低头,见此,疼爱儿子的常氏瞪了一眼丈夫,低声说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吓到孩子……这孩子本来就没什么自信……”
长孙靖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换了一个较为平和的口吻,说道,“晟儿,此番会试的题目并不难,比你爷爷给你出的题浅显多了,太常寺贡生院嘛,也就考生多一些,监考的主官不是你阮叔叔就是颜叔叔,他二人你也熟悉,不需要紧张、拘束,就像平常在家里做题目那样就行了,知道了么?”
长孙晟点了点头,不过在他表情,显然其父的话也没起到什么帮助。
可能是见自家儿子实在过于紧张,常氏有意岔开了话题,叮嘱长孙晟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毕竟会试需要三日时间,期间都要求宿在太常寺内,哪怕是世家公子也没有特殊待遇,而长孙晟呢,除了姐夫谢安的谢府住过一些日子外,根本就没有独自在外的经历,如此,常氏又岂能不担心?
母亲的循循叮嘱,总算是让长孙晟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些。
如此一直到了午时,按理来说长孙家该是时候用饭,但是今日似乎有点特殊,尽管饭桌上菜都上齐可,可长孙晟却意外地发现,长辈们却没有要就坐的意思,更让他感觉纳闷的是,今日饭桌上的菜色明显要比平日丰富许多。
“有客人要来吗?”长孙晟好奇地询问着母亲。
常氏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待会你不是就要到太常寺参加会试么?是故,有两位客人要来咱府上替你打气……”
话音刚落,就见长孙晟眼睛一亮,欢喜地说道,“姐夫跟姐姐要来?”
望着儿媳妇常氏那略微有些惊讶的表情,胤公微微叹了口气,多机敏的孩子,一点就透,可惜性格实在是太懦弱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前厅门外缓缓走来一男一女,男子浓眉大眼、面似冠玉,身着刑部尚书一品仙鹤补服,脚踩官靴,头配玉冠,腰缠纹蟒玉带,仪表堂堂、甚是威风。
在其身后半个身位,跟着一位女子,着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乳白搀杂浅青色缎裙,上锈水纹花色,脖上松松围着一条雪狸绒罩衬,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齿唇含笑,一头乌黑秀发轻挽紫玉簪,着实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尤其是她微微眯着双目的仪态,更添魅力。
毋庸置疑,来人正是谢安与长孙湘雨夫妇。
“来晚了,来晚了……府上有些事耽搁了,晚辈在这里先向老太公以及岳父、岳母大人请罪!”走入厅内,谢安第一时间拱了拱手,针对他二人来迟向胤公以及长孙靖夫妇二人道歉。
总归是相处了三年,有些事胤公、长孙靖、以及常氏又岂会不知?瞧瞧谢安身后长孙湘雨那尚且带有几分困意的双目,他们便明白了谢安来迟的原因。
“不像话!”长孙靖重哼一声,看似是针对谢安,可实际上呢,他那不悦的双目正直直地盯着自己早已出嫁的女儿。
长孙湘雨闻言秀目微睁,正要说话,旁边常氏连忙走了过来,拉过长孙湘雨的手,笑着说道,“来了就好,快快,先坐下,菜早已预备好了……”说着,她吩咐下人热了热菜。
常氏可是清楚的,别看长孙靖实际上非常希望自己的女儿多回娘家看看,但每次谢安带着长孙湘雨来长孙家时,他都忍不住要与女儿争吵一番,十次有九次是不欢而散,于是,她亲热地过来拉着长孙湘雨就坐,不给她父女二人争吵的机会。
“老太公,岳父大人,请!”而常氏拉着长孙湘雨就坐的同时,谢安亦行礼请两位长辈就坐,不得不说,如今的谢安比之三年前稳重的许多,举手投足间,亦有了身为刑部尚书的威势,这让胤公与长孙靖十分满意。
客气地招呼谢安坐下,胤公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小安,说起来,今日叫你与湘雨来府上赴家宴,不至于给你添麻烦吧?”
谢安闻言笑了笑,说道,“老太公说的哪里话,其实这些日子刑部闲得很,晚辈在府衙内每日也就看看书,吃吃茶罢了……”
这时,正与长孙湘雨拉家常的常氏闻声转过头来,轻笑着说道,“公公如何还称呼【小安】?应该唤作【文逸】才对!——亏得这表字还是公公替他取的……”
胤公愣了愣,继而带着几许尴尬,捋着胡须笑道,“你不说老夫还忘了,对对对,小安已行过冠礼,已非是当年的孩子了,老夫确实不该再那么叫……”
事实上,谢安在一年前已行过冠礼,当时胤公以他名字为基替他取了一个表字,文逸。
安者,逸也,至于这【文】字嘛,既是胤公作为鞭策的鼓励,同时也是对谢安的褒赞,毕竟在大周,【文】字可是一个极具规格的字眼,没有一定的声望、地位或者杰出的天赋,一般家中长辈不会用这个字来给晚辈取字。
不过对此谢安倒是不怎么在意,闻言笑着说道,“老太公言重了,名字嘛,就是给人叫的,小安也好,文逸也罢,只要老太公高兴,怎样叫都好……就叫小安吧,晚辈听着也熟悉。”
胤公闻言心中大悦,带着几分玩笑口吻揶揄道,“当了三年一品官,小安比之以往圆滑许多啊……”
谢安亦玩笑着接茬说道,“可不是么,最近晚辈脾气好了许多,李贤那小子再过分,晚辈也不至于再跟他瞪眼……”
“你啊……”胤公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继而望着谢安由衷点了点头,说了两句后生可畏。
如果要说行过冠礼后最大的改变是什么,无疑是长辈们会开始对你劝酒了,换句话说,可以正大光明地喝酒了,这不,谢安才坐下没多久,就在胤公的殷勤劝酒下喝了好几盅,扑鼻的酒气熏地他身旁的长孙湘雨连连皱眉。
酒过三巡,宴席间的话题逐渐转到了长孙晟要去太常寺参加会试的这件事上,这让谢安不由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参加会试时的情景。
“小子,关于会试,姐夫给你一个忠告!”
长孙晟好奇地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谢安,摇了摇头。
只见谢安舔了舔嘴唇,神秘兮兮地说道,“会试过程中,太常寺的伙食太次,你最好自己提前预备……”
“诶?”长孙晟傻眼地望着眼前这位科举出身的姐夫,小脸一片茫然,半响才察觉自己被姐夫给耍了,委屈地望着谢安。
“好好好,说正经的,”咳嗽一声,谢安收起脸上笑容,正色说道,“知道怎样才能顺利通过会试么?”
似乎被谢安严肃的表情给带动了,长孙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娶一位似你姐姐这般有权有势的才女,让她替你考……”说完,谢安朝着长孙湘雨眨了眨眼,笑嘻嘻说道,“对吧,湘雨?”
长孙湘雨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用近乎敷衍的口吻淡然说道,“是是是,夫君所言极是……”
“喂喂,这是什么口气啊?”谢安不满地望着长孙湘雨。
当即,就见长孙湘雨忽然换了一个表情,满脸笑容,腻声说道,“夫君说的都是对的……”
在一旁,胤公笑眯眯地望着谢安与长孙湘雨,心中着实有些感慨,换做三五年之前,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位才智超众、城府极深的孙女,有朝一日竟会如此亲睐某个男人,还摆出这等低姿态。
也难怪,毕竟九岁时的长孙湘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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