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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那些奇案-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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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乔巴豆急得嘴唇哆哆嗦嗦。
“不必惊慌,”蓝知县从容不迫,“再问你,历牌上写着,初三在宫廷饭庄品尝御宴,到底去了没有?”
“去了。”
“花了多少钱?”
“五吊五。”
“饭庄老板发给会账单了没有?”
“记得给了。”
“拿来我看!”
“当时随手丢了,谁会收留那玩艺!”
“你丢了,让我拾来了!”蓝知县举起一张账单,衙役拿到巴豆面前,乔巴豆细细看过了,正是初三那张,款项五吊五,一文不差。
“你把它丢到哪里了,还记得吗?”蓝知县提高嗓音问。
乔巴豆眼中空空洞洞,茫茫然的样子,连连摇头。
“我可以告诉你,你在撬柜砸锁,偷盗珠玉首饰的时候,丢到箱子缝里了。”
“不不不……”乔巴豆极力否认,只是说不出任何实据。大概觉得他们还是孩子,蓝知县想规劝几句:“你们年纪轻轻,自甘堕落,父母痛彻骨髓,不为自己的未来,也要想想自己的父母呀!古人云,毒蛇蜇手,壮士断腕,只要你们能与恶习一刀两断,痛改前非,本县定然法外施恩,给予宽宥。就看你们有无诚意了。”
乔巴豆点了点头:“愿听大人教诲。”
温多、尤杰面露愧色,垂下了脑袋。蓝知县觉得他们有所悔悟:“能悔改就好,先说一说,是怎样偷盗祁明洞家的珠宝的?”
“没有呀!俺从不行窃,更没偷盗祁家的金银珠宝。”乔巴豆一叠连声,温多、尤杰也跟着叫起来,”你不能诬赖好人呀,大人!”
蓝知县意识到上了一个大当,心头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小小年纪,如此冥顽不可教化,两边,给我掌嘴!”
3
衙役们见这三个泼皮无赖如此胡搅蛮缠,早气得像鼓肚的蛤蟆,使足了狠劲,一顿巴掌,掴得乔巴豆等三人鼻口出血腮青耳肿,尤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俺们是官宦人家出身,怎么能行偷行窃!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说着,一口血水啐在衙役们的身上,“哪里像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只会打人。你们的子子孙孙只配做衙役!”
尤杰骂得越凶,脸上的巴掌掴得越响,一时鲜血溅了满身。大概乔巴豆以为自己是头儿,站起来为尤杰打抱不平:“姓蓝的,不要打他们,打我好啦!丑话咱先说在前头,我祖爷爷的学生的孙子,眼前正在通政司做官,内外申诉一律归他承办,你把我惹恼了,我找到他那里,说几时要你的好看就几时要你的好看!摘你的顶戴是小事,还要抽筋扒皮问你个死罪!”
蓝知县气得手指打颤,指着乔巴豆喊:
“你这个狼羔子,没扎奶牙就想吃人!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不知道蝎子有娘!”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刑伺候!”
三根鞭子游龙似的在空中飞舞,衙役们都是专门练就的好功夫,鞭不虚发,结结实实抽在细皮嫩肉上,刹时三个肉身暴起一条又一条血痕,有几鞭抽在脖子上,割下几条皮肉。三个瘟神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牙齿咬得格巴巴响。
“祁家的金银珠宝是不是你们三人偷的?从实招来!”蓝知县问。
温多、尤杰脑袋搁在地上,闭起眼睛一声不吭。乔巴豆翻起白眼恨恨的,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不招!”
“顽抗到底吗?好,上夹棍!”
衙役们一声吆喝,刑具咯嘣嘣发响。三个瘟神本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哥儿,哪受得了这种酷刑,一个个呲牙咧嘴,像被夹住钩子的蚂蜂,温多先撑不住了:“招,俺招!”
尤杰大叫:
“巴豆,招吧,快招呀!”
“俺招,俺招啦!祁家的金银珠宝是俺偷的。”乔巴豆终于软了下来,不得不老老实实招供。
“你们是如何行窃的?”蓝知县问。
“搭人梯进去,又搭人梯出来。”乔巴豆答。
“柜子是如何撬开的?”
“用尖刀撬开的。”
“偷了哪些东西?”
“正值黑夜,看不清楚,觉得箱里柜里的东西都是贵重的,只管装进口袋里背了出来。”
“你大体上总该有个数吧?觉得有哪些东西?”乔巴豆眨了几眨眼睛,冥想了一阵,小心翼翼地说:“大概有项链、玉镯、金银首饰、珍珠玛瑙之类,凡是贵重的值钱的,我都拿走了。”
“那把撬柜子的尖刀呢?”蓝知县继续追问。
“扔了。”
“扔到哪儿了?”
乔巴豆思索了片刻:“扔到大街上了。”
“偷窃的赃物搁到哪里了?”蓝知县一追到底。
乔巴豆看看温多又看看尤杰,尤杰和温多也看着乔巴豆,三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肯开口。蓝知县见他们三个互递眼色,不知他们又要抠什么坏点子,耍什么新花招:“贼是贱虫,不打不行,难道你们还要逼我动大刑吗?”
“别别,大人!别动刑了,俺招,俺招!”乔巴豆惊惊诧诧。
尤杰小声说:
“埋在丁家祠堂了。”
乔巴豆大声重复着:
“对,埋在丁家祠堂了,这是个僻静的地方。”
“是真是假?”蓝知县大声追问道。
“不敢欺骗大人。”
蓝知县的面孔软和下来,安慰了他们几句:
“只要好好悔罪,交出所有赃物,本县不会让你们再受皮肉之苦。好,带下去。”
乔巴豆、温多、尤杰三人被分别关在三个牢房里,牢饭是一碗烂米粥,与宫廷饭庄的山珍海味相比,真有天壤之别了。三个人受了这场酷刑,不论什么饭也吃不下去,一个个躺在稻草上哼哼叽叽。牢房里浓烈的霉料味一股一股直冲鼻孔。木桩上爬着急不可待的臭虫。三位爷往日的豪气全斩得一干二净,苦在心里,悔在心里,疼在皮肉上,谁也不肯说话。想想往日干的那些混账勾当,父母跪在自己面前恳求,自己仍毫不理睬,依然胡作非为,那些荒唐行径,伤透了父母的心,父母哪里还会花银子来给自己说情!想着想着,一任清泪往外流淌,一滴一滴落在稻草上。
4
祁举人失盗一案有了着落,蓝公心情舒畅,中午饱餐了一顿,饭后在园子里散步。顺着花径走了一段,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走回书房,拿起乔巴豆等人的口供反复推敲,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幽灵样在自己脑子里打转。是什么东西?一时说不清楚,他招来林三承,命他领人到丁家祠堂起赃,自己踱到牢房,去看乔巴豆等人。
乔巴豆远远看见蓝知县来了,两眼离鸡似的吃惊不小,怕得是又要审问什么,待细看知县背后并无衙役跟随,才定下神来。
“乔巴豆,嫌牢饭不对口味,是吧?”显然,蓝公的口气比在大堂上温和多了。
“俺不嫌,大人,是俺不饿。”乔巴豆不敢喘大气儿。
“这会儿你在想什么?”
蓝知县看了看他脖子上的伤势,“这番皮肉之苦,完全是你们自己找的。刚才在大堂上招认的都是实情?”
乔巴豆点了点头,默然无话,两行热泪滴滴嗒嗒地流了下来。
蓝知县若有所思:
“你内心里若有冤枉,就大胆说出来。”
“没,没有。”乔巴豆呜呜地哭了。
“乔巴豆,不要哭,你说句实话,刚才在堂上招认的是真还是假?你实说了,本县不怪罪你。”
乔巴豆哭得更厉害了:“大人,小的怕受刑。”
“只要你实实在在不说假话,本县就不用刑罚。我说了算数的。”
“刚才在大堂招认的都是假的,没有的事,俺编造的。”巴豆两眼盯住蓝大人,闪着盈盈的泪光。
“现在说的是真话?”蓝知县严肃地追问。
“是真话。大人。如不是真话,把我的狗头砍了!”乔巴豆腿一弯,跪了下来。
蓝知县问道:
“初六那天夜里,你们三人在哪里?”
乔巴豆凝神思索了一阵:
“照历牌上的约定,初六夜里到东门会见李师爷掌门,练习三十三把鹰爪力,之后……又到稻香村吃糕团,又去……又去……又去干了什么?……容我想想……”
见乔巴豆一时说不清楚,便命他仔细想想,回头再说。然后又到了温多和尤杰的牢房,向他二人问话。温多和尤杰一口咬定大堂上的供词是千真万确的,别的一句叉话也不敢多说。
林三承和两名衙役匆匆返回,蓝知县把他们引入后堂,问寻起赃的情况,林三承回禀道:“果然在丁家祠堂起到了赃物,手镯一对,玉如意一个。”
“就这两件吗?”蓝知县感到出乎意外。
林三承说,丁家祠堂的地面全挖遍了,再没有找到别的东西,蓝公打开纸包,见那玉如意晶莹温润,通体不见纤尘。手镯是黄金镶嵌了翡翠,还撰有一个“祁”字;确实是祁明洞举人家的失物,蓝公看着这两件赃物,沉思了许久,命衙役将乔巴豆等三人带上大堂。
乔巴豆见蓝知县端坐在大堂上,忙磕了一个响头:“大人,我想起来了,吃完糕团俺三人又到西崮顶下夹子逮黄鼠狼去了。我记得那夜露水大,浑身衣服全打透了……”
“胡说!”蓝知县指着案上两件脏物厉声喝道,“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东两,再次欺骗本官!”
乔巴豆等三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案上的手镯、玉如意,既惊讶又恐慌。
“这是刚刚从丁家祠堂起出的赃物,你们亲手埋下的,还瞅什么,不认识啦?”
乔巴豆哭丧着脸长叹了口气:
“大人,这是老天爷教俺死,俺是在劫难逃了。死就死罢,俺也不怪别人了。”说着哭了起来。温多、尤杰也跟着呜呜地哭。
蓝知县反复追问,丁家祠堂只埋下两件赃物,这是耍的什么花招?主要赃物藏到哪里去了?乔巴豆脑袋拱地一声不吭,温多、尤杰一味痛哭,再问也不答话。
林三承凑近蓝知县耳边悄悄说:
“这个案子证物赃物俱在,可以结案了。”
蓝大人点了点头,命衙役将乔巴豆等暂时收监,明日再审,屏退左右,独自一个人踱来踱去,在大堂上徘徊……
5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一丝游移的阴影把握不住,也不能莽撞结案,愈是在这种时候,愈要耐住性子,切戒焦躁。蓝知县将手镯和玉如意看了一遍又一遍;大脑中像捋丝瓜秧一样,将这桩案子捋了一遍又一遍。历牌和账单两件证物,可以证明贼人就是乔巴豆等人,同时也可以证明,不是乔巴豆等人,丁家祠堂起出的两件赃物,可以证明贼人就是乔巴豆等人,同时也可以证明,不是乔巴豆等。发案以来,一直按照第一种可能性推演,从来没有想到第二种可能性,也许这是审理此案中的最大谬误。假设真正的贼人一直躲在暗处,制造假证将罪状栽在乔巴豆三人身上,可以看出前后两次栽赃的手段如出一辙。这里同样游移着一个黑影:是谁把乔巴豆等人的口供在短短时间内传递给真正的罪犯的呢?难道真正的盗贼就躲在衙署之内?
蓝知县越想越烦躁,他悄悄踱回书房,展纸秉笔,写一幅虞世南的《孔子庙堂碑》帖,稳一稳不平静的心情。
第二天清早,蓝公将书僮够儿叫到跟前,悄悄地安排了一番,叮嘱他秘密谨慎,不可疏忽。接着招来班头林三承,知会他今儿堂审,只可虚张声势,不可动刑。
乔巴豆等三人被押上堂口,见蓝大人两眼眯成一条缝,似藏着深不可测的沟壑,一派肃穆,凛然不可侵犯。三人脸色大变,不知如何挨过眼前这虎狼之关,一个个浑身颤抖起来。蓝知县一声厉喝,如断金裂石:“乔巴豆,赃物还藏在何处?为什么在丁家祠堂只起出两件东西?”
乔巴豆等三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他,谁也不敢说话。
“还想玩弄花招,不用重刑,谅你们不会据实招供!两边,大刑伺候!”蓝知县话音没落,衙役们忽啦啦拖过各种刑具:夹棍、老虎凳、拶轴……一排溜摆在大堂上。
乔巴豆鸡啄米般地叩头,尤杰、温多早已吓破了胆,脑袋拱地,再也不敢睁开眼睛,只一味流泪。
“试图侥幸过关,那是妄想。快说!”蓝知县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
林三承和几个衙役将乔巴豆架到夹棍上,一声堂威骤起,乔巴豆两眼都吓黑了,大叫:“我招!我招!赃物埋在黄狼山。”
“黄狼山大得很,说详细地方。”
“黄琅山……佛手崖上……那棵大银杏树下边……对,银杏树下边。”
“全部赃物都在那儿吗?”
“全部,是……是全部……”
蓝大人从书办手中接过堂审笔录,要乔巴豆签了字画了押,并警告乔巴豆等三人,若再戏弄本县,就用夹棍把你们的腿脚一截一截夹断。”
乔巴豆等三人带下去之后,蓝知县依然端坐在堂上不动。县令大人不退堂,衙役们不敢散班,一个个呆头呆脑站在两边纳闷。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只见书僮够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禀大人——”
蓝公做了个手势止住了书僮:
“别说,先让我猜猜看,你追赶的那人是匹两条腿的马,不错吧?”
“对,大人!”够儿一脸惊喜,”就是咱们衙署的厨师冯杓子。”
“我估量得不错。”蓝公显出一脸狡黠的笑意,够儿压低嗓门:“大人刚一升堂,我看见冯杓子就在大堂角门偷听。后来又踩着一摞散砖、半截身子探进后窗里,还不时地回头往后瞅瞅,好像这桩案子跟他有啥瓜葛似的。审案到了末尾的时候,冯杓子蹑手蹑脚溜出了衙署,我紧紧跟在后边,直跟进香米胡同。香米胡同里有一家小酒馆,叫醉三窟酒馆,冯杓子一头扎进去,里面有个毛胡子脸,两人叽叽咕咕,咬着耳朵说了一阵,声音极小,说的什么无法听到。冯杓子离开酒馆时,还回头说了句,越快越好。我怕被他发现,折身钻进另一条胡同,跑了回来。”
“闻着骚味了,老狐狸就要露头了!”蓝知县仍下一根令签,“林三承,速将厨师冯杓子押上堂来!”
6
冯杓子三十出头,瘦瘦的,一副猴头猴脑的样子,看了看端坐大堂上的蓝大人,再看看摆开的一溜刑具,脸上早变了颜色。他咬紧牙关跪在大堂口,一声不吭。
“冯杓子,你办饭办得腻歪了,想改行当县令了是不?”蓝知县不无讽刺地说。
“小人不敢。”冯杓子眨了眨眼皮,不知蓝大人要说什么。
“若不想当县令,怎么忽然对审案有了如此浓厚的兴趣?”蓝知县陡然变了颜色,厉声道:“你偷听到了什么,蹿至醉三窟酒馆传递了什么信息?”提到醉三窟酒馆,冯杓子脑门嗡的一声,早己三魂出窍,自知隐情败露,难逃法眼,连声喊叫:“我招!我招!”不得不把犯事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小人三十多岁了,还没浑上个家小。晚上闲得无聊,喜欢摸几把纸牌,隔三差五到玉骨胡同逗逗姐儿,手头越来越拮据,常常是腰里冰凉,有时一月薪俸只够几天开销。一天,我无意中结识了醉三窟酒馆的胡阿三,胡阿三说我是端着个金碗讨饭吃,守着个势利衙门,还愁没有银子花?他说,只要我肯办点小事,就可得到银子。后来,他真的给我送来了几两银子。我问他办什么事,他笑而不答。三天前胡阿三找到了我,说种籽楼的乔巴豆等三个小爹犯事了,审他们时,要我留神听着,将他们的口供火速告诉胡阿三,越快越好。办妥了这件事,可以得到一大宗银子。阿三说着,又将五两银子塞进我的口袋里。我觉得这是个占便宜的差事,按照他的话做了,没料到刚从醉三窟酒馆回来,就被林班头揪住了。小人该死,看在天天给大人办饭的份上,求大人宽恕。
冯杓子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勾搭胡阿三的经过,蓝知县语重心长地说:“你身为衙署里的人,吃着皇粮,拿着俸银,反而通接盗贼,搅扰公案,理应严办。念你在衙署办饭多年,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不知你能否老实照办?”
冯杓子连连叩头:
“愿听大人吩咐!”
蓝知县命冯杓子立刻去醉三窟酒馆,将胡阿三勾引出来,交给班头林三承。
“若是胡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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