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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那些奇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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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发外财横财昧心财,此恶行实为天理所不容也。你既身为妓女,朝秦暮楚,送旧迎新,以性乱理,乱气,乱世间阴阳,少廉寡耻,与万事万物之理相悖,竟敢在本官面前班门弄斧,妄谈太极之道,口出狂言自命不凡。岂不知在本官眼里,浅薄无知令人可笑可憎。今天本官与你这番理论,实在堪称对牛弹琴矣。”
严蕊听后笑了:“朱老夫子一番宏论,倒使奴家明白了—个道理,就是说,你已经承认了唐知州是无辜的,而我更是冤枉的!”
“此话从何说起?”
“夫子的话,乍听起来,的确是振振有词,滴水不漏,然而实际上乃属枉断,以不实之辞枉加推理。此刻,我不能不提醒夫子一句:这是衙门治罪之地,并非辩论道学理学之讲台。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自古欲治人罪必先有真凭实据方能使罪行成立。如今夫子单因对唐知州与奴家看不顺眼,便欲强行加罪与我们。夫子的意图奴家早已看得分明,让奴忧心忡忡的不是奴家本身,而是夫子您哪!”
“我有什么要你忧心忡忡的地方?”
“忧只忧夫子内心阴暗,以官压人,恃强凌弱。不禁让严蕊对夫子的道德文章产生疑虑,夫子冠冕堂皇的理论学说,莫非皆属言不由衷?平素所说俱为谎言,难道仅止是粉饰装扮自己伪装自己吗?古人道‘容人而能容于人’,夫子如此不能容人,做下违背常理之事,定然不被世人天理所容,窃以为,夫子治严蕊此举,乃夫子无数高论中最不光彩的败笔。这不能不令严蕊深感遗憾。”
“是呀,对于你们这类做皮肉生意的下作之人,原不该谈天理人道的。天理人道早就让你们败坏净尽了。古人云:圣人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以断天下之疑。万物总有定律,所处地位和环境对任何人都会打下鲜明的印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唐与正之所以能和卑俗污秽的妓家之流打得火热,必定是臭味相投,堕落败坏之徒无疑了。”
严蕊听了,反唇相讥道:“‘妓家之流’几乎尽人皆知,朱老夫子曾在若干年前,不是也时常与我们卑俗污秽的下作之人,做过皮肉生意么?您难道……”
“住口!”朱熹大吼一声。他再也撑不住劲,端不住架子了,严蕊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着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只想赶快封住严蕊的口。
“你怕了,心虚了!朱老夫子,别忘了,连你这样的圣人尚且嫖娼狎妓,这说明罪咎并不在妓家。倘若没有嫖客,妓女又缘何存在?相比之下,我们活得坦然而真实。比起千方百计装模作样假仁假义的伪善者,伪道学家们,要坦诚得多。你别忘了,春红……”
不等严蕊说完,朱熹一拍惊堂木,大吼一声:“来人那,给我重重地掌嘴二十!”
两个彪形大汉闻声走到严蕊身边,十分野蛮地将严蕊踢到在地,一个揪着头发往后拉,一个抡起巴掌扇在严蕊的脸上,顷刻间严蕊被打得面目全非鼻口流血。
严蕊披头散发倒在地上。半天挣扎在爬起来,突然仰天大笑:“这就是天理,这就是人道。朱熹,你这个张口仁义道德,闭口天理人道的理学大师,实际上是个心胸狭窄,用心险恶之徒,难怪韩侂胄要将理学斥责为伪学,所谓‘存天理灭人欲’,无非是要人人服从你这个假圣人罢了”!
朱熹气得呼呼直喘,既然已经撕开了脸,也就不讲究了:“左右,将这淫妇给我枷起来!”
朱熹直奔主题问道:“说,唐与正与你之间的奸情!”
严蕊道:“严蕊敬重唐知州为官清正廉明,嫉恶如仇,一身正气忧国忧民,从心眼里佩服他。他虽多次请我来衙里参加官宴,纯属艺术诗词交流,唐知州从没有将严蕊当作妓女对待,严蕊也没有以色事他。”
两个衙役狠狠用刑,严蕊一阵阵惨叫。
想不到如此酷刑,也没撬开严蕊的口,一个妓女能如此重情重义,不得不令朱熹生出几分敬意来。朱熹不想对她大动干戈,他想以言语规劝几句,只要她说出唐与正的有关证词,也就达到目的了。他本不想治严蕊什么罪,目的是扳倒唐与正。不想这严蕊非一般女子,才学颖慧,绝顶聪明,犀利的堂辩一歩步将朱熹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当众揭他的疮疤,亮他的丑,激起朱熹人性中潜藏的恶的一面,一时叫朱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面对死不屈服的严蕊脸面丢尽。事情到了这一步,真可谓狗咬刺猬无法下口,却又欲罢不能。不相信从严蕊这儿就打不开缺口。于是,横下一条心,一个月内,连连提审拷打严蕊,严蕊被打得体无完肤,鲜血将衣裤染透,其状惨不忍睹,然而始终也没有逼出朱熹所希望得到的口供。无奈,在又一次杖责审讯之后,将严蕊转移到绍兴府,关在大狱之中。
一天,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来到严蕊的牢门外,给严蕊带了些吃用的东西。严蕊问:“你我素不相识,我怎好平白无故要你的东西?莫非另有别意吧?”
那男子道:“我听人说起你的案子,对你非常钦佩,十分同情你的不幸遭际。”
严蕊警觉地说道:“难道你来这里看我,就是要对我说这个吗?”
男子道:“我担心姑娘体质脆弱,长期受刑怕是终难承受,反白搭了一条性命,我认为这样做对你来说,太不值得。”
“依尊驾的意思?”严蕊微微一笑问道。此时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依我看,倒不如承认的好。承认了对你来说算不上有多大的罪,顶多再打一顿板子。你知道,一旦定罪,就不用重复用刑了,我敢保证你的罪不会判重,顶多关上两三年也就没事了,何苦这样没完没了地吃这苦头呢?”
严蕊没有接他的话茬,却反问道:“请问尊驾高姓大名,在何处供职,严蕊知恩,以图来日相报。”
男人支支吾吾道:“这个……没这个必要,没这个必要!”严蕊正色道:“是朱熹让你来诱供的吧?你去告诉朱熹:严蕊无罪,严蕊虽出身低贱,人格却比他高尚百倍。他想让我诬陷清白无辜的官员,办不到。”
原来男子是绍兴府大狱中的一名狱吏。有一次,在严蕊受刑的时候出现过。他以为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严蕊,不会注意到他。谁知严蕊对人的特征记忆有非同常人的本领。这狱吏讨了个没趣,灰溜溜边走边说:“好好好,你等着!”
严蕊扬声说道:“我一直在等着,等着看这位朱老夫子如何收场,等着看他如何发落我,看他怎样向世人交待,等着看他还有什么歪主意陷害好人。”
等着严蕊的仍然是酷刑拷打,两个月内,一再受到杖责,严蕊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躺在牢狱之中奄奄一息。
朱熹见从严蕊身上的确榨不出油来,却又不好放她,只好吩咐中止堂审和杖责。狱医给严蕊草草治了棒伤,便搁下了。另行给唐与正罗列编造了其它罪名,奏了唐与正一本,唐与正被罢了官。
唐与正被罢官之后,反倒无官一身轻,顿觉自由自在起来。他已经从同僚口中得知严蕊在狱中的一切,对严蕊铭感五内,他赞叹她做人的风骨,慨叹她的侠义之气,怜她命运的凄惨,叹她遭受的冤屈和苦难。被罢官后,唐与正与谢元卿一起赶至绍兴府大狱,用银子买通狱卒,到牢狱探看严蕊。
二人乍见严蕊,几乎认不出她了。只见她蓬头垢面,面黄饥瘦,一双大眼睛深深地陷下去,目光悲凉而涣散,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正无力地斜倚在肮脏的墙边。
唐谢二人的探看,使严蕊悲感交加,平日受刑从不哭泣,见到他们,严蕊泪如雨下。
唐与正、谢元卿二人异口同声道:“都是我们害的你。”二人说着,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悲哀,痛哭流涕起来。
唐与正道:“老天爷不睁眼,这样一位女子平白无故遭此大劫,天理何在呀?”
严蕊道:“谁都不怨,只怨严蕊命苦。”
谢元卿道:“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是好样的,凡听到你的冤情,无不对你同情怜悯,都敬佩你有侠肝义胆,连圣上都知道了你的名字。朱熹的行为受到了上下许多人的谴责,据说最近他要改任别的官职了。这是一个机会,你重见天日的日子不远了。”
严蕊沉吟半晌,无力地说:“谁知道我还能活着等到那一天不,这段日子,我躺在这牢狱之中,被浑身伤痛噬咬着,想着一生的屈辱,反倒渴望死神早一天降临,一了百了。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像我们这种人,生来命就不算啥,生不如死,活着除了蒙受耻辱又有什么意义?”
谢元卿道:“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坚持住,活下来。你太年轻了,今后的日子还多着呢。等到你自由的那—天,我来接你,你跟我走。”
严蕊摇了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走的,虽然你是真心待我好,但你已经有了一妻两妾,你们的家庭永远不会接纳我这样的风尘女子,和你在一起不可能有结果,这与现在的情形又有多大区别呢?你我相处半年之久,我们的缘份尽了。命里没有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何况,果若有自由的一天,我猜想,他或许会来……谁知道呢。”严蕊说完,叹了口气。
谢元卿听了严蕊的话,不再言语,眼泪却汹涌了起来。唐与正说道:“严蕊姑娘且自珍重。我虽官已被罢免,但我有很多朋友都还是说话有些份量的。严姑娘既对唐某如此重义舍己,唐某定当竭尽全力为严姑娘斡旋,你定会早日洗雪冤屈,重获自由的。”
3
不久,朱熹果然调离了浙江。前来接任的乃是岳飞的三儿子岳霖。岳霖任御史之职,其职责专管纠劾事务,检举和处理各级官员违法乱纪案件。岳霖继任之前就已经听了不少人对严蕊一案的各种品评,继任后,仔细审查调阅了严蕊一案的文书之后,大为惊讶。既然与唐与正有关才被抓捕受刑,前后多次堂审却无半点与唐与正有干系的供词,单凭这一点,严蕊就是冤枉至极了,又对她施以如此酷刑,更是冤比海深。他对朱熹一手制造的严蕊一案大为震动,不可理喻。岳霖对严蕊的遭际非常同情。正对此案悬而未决之时,唐与正来见岳霖。岳霖与唐与正都属抗金主战派,许多观点一拍即合。岳霖以朋友的身份问唐与正:“说实话,你反正官已被罢,死鸭子不怕开水烫,事到如今,你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你告诉我,你究竟与严蕊有没有关系啊?”
唐与正沉思半晌道:“说心里话,身为男人,对严蕊这样风情万种且又多才多艺的女人,要说不喜欢,才是违心之言哩!但严蕊在我眼中,是不同与别的妓女的。她父亲是死在抗金战场上的,由于父亲的死亡,致使严蕊遭遇了一系列的灾难,使她身不由己被卖娼门,倍受屈辱。我与严蕊相识,也是在朋友的一次宴请中,既已知道了她的身世,见到她总有一种辛酸的感觉,她是那样华彩多姿,多才多艺,从她的言谈举止诗词歌赋中,流露出的都是与妓女身份截然不同的高雅美好,面对她那一双忧郁动人的眼睛,你便只想要去安慰她,保护她,任何想占有她的欲念都会令我感到卑鄙。当然,我说的仅是我个人的感觉而已,因此我和她交往只限于精神上。说来你或许不相信,每当想邪事时,在她的背后,或是从她眼睛的深处,觉得另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那是她父亲苍凉的目光,看了令人心碎。”
“听说你赠给她不少东西,那次赠绢是怎么回事?”岳霖问。
唐与正回答:“那是我任台州知州后,第一次设宴款待故友,为了助兴,我想到了严蕊,便派人请她来。都说她作词又快又好,我却没亲眼所见,出于好奇,就以咏红白桃花为题命她即席赋诗。严蕊果然很快便吟咏出那首后来被许多人传诵的《如梦令》。”
岳霖点头道:“这首词我知道。”他略一沉思咏道:“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
唐与正连忙道:“正是这首词。当时有好几位咏红白桃花的诗词,唯这一首别出心裁,词中通篇未道桃花,只借用陶渊明《桃花源记》的典故,一个‘武陵’,既写了桃花,又写了宴饮者的风雅。语意双关,人花互醉,既十分贴题又写出了浓浓的情调,展示了严蕊超凡的才智和修养。在场的人,无不赞赏,我就是在那天散席之后,将韩元吉兄赠予我的细绢,转赠给严蕊。因我本人不绘画,留这种绢也没用,我赠她细绢,除了想要物尽其用之外,主要是表示我对她的知音之情,仅此而已。没想到朱熹竟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岳霖自语似地说:“这女子真是奇才!”
唐与正说道:“这样一位女子,却蒙屈含冤遭受如此迫害,作为一名正直的官吏,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不管不问,将错就错到底么?”
岳霖听着也不言语,只把头点了几点,不几日,便是元宵节,许多官吏来到天台与岳霖一同赏灯贺节,在这些官吏中,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人,自言是皇室近亲,开宴前,与岳霖密谈了好一阵子,岳霖命人将严蕊从狱中带来,令人去了她的刑具,又让她坐下,对她道:“都道你诗词作得快捷,今天本官不想再询问你,你有何想法,可以以词直抒胸臆!”
严蕊见新长官命她作词自陈,又见去了刑具,和言悦色,言语中明显带有赞赏同情意味,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刹那间,严蕊悲感交集,千思万绪奔腾翻滚在心头,又似打翻了五味瓶,尽是酸甜苦辣滋味。她只用瞬间的一回首,便把一生尽都参透,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能够摆脱掉这一切噩运,只愿做一个清白自由的人哪!若如此,哪怕是浪迹天涯,也是情愿的了。就这样,一首《卜算子》便成了,只见她提起案上的笔来,一挥而就: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岳霖从小受父亲岳飞熏陶,对诗词甚为喜好。他读了严蕊的诗词,非常感动,认为这是一首浑然天成的“天籁之作”,他敬佩严蕊此时既不诉冤情,也不求怜悯,而是断然道出并非喜爱这种卖笑生涯,认为大概是前世因缘有误,既表现她的自信,又表达了她的愤怒和冤屈。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岳霖将这两句反复咏诵了两遍,深知严蕊是在请求自己为她做主。是呀,她一个弱女子,只能听凭命运的摆布,又能怎样呢?
词中,严蕊将自己对往昔生活的哀怨厌弃,对自由生活的向往憧憬,既有对不幸生活的抗争,又有对美好未来的渴求,表达得那么强烈。整首词写得轻巧自然,恰到好处。
岳霖当天便打开金笼放鸟飞,将严蕊释放。严蕊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新长官释放,自由来得仿沸太快,她似乎还无所适从,懵懵懂懂地走出衙门口,这时,一双大手有力地从身后扶住了弱不禁风伤痕遍体的严蕊。严蕊一惊,回头一看,热泪喷涌,一头扎进那人的怀抱。
“那儿已备下两顶轿子,咱们走吧。”那人说,严蕊问:“君欲何往?妾欲何往?”
那人道:“那里有鲜花四季不败,可供你‘山花插满头’。怎么,还问归处吗?”
那人用轿子接走了严蕊。
严蕊即从良,从此安度—生。
六十六疑案
杀人犯以原告身份出现,到府衙喊冤告状,昏官一路混追,滥施酷刑,衙役杀人造假,瞒混交差,致使冤魂啾啾,回生无术,此等荒唐案件,发生在元世祖至元九年,蒙古贵族专权统治,汉人备受歧视的时代。此案奇中称奇,案中有案。此文根据元《至治集·工狱》《淫妇杀夫制造冤狱》等文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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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世祖忽必烈于至元九年建都燕京(今北京)。蒙古奴隶主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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