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火星崛起三部曲-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我耳边回响着。
“你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吗?”
我的人民能歌善舞,热爱着彼此。这是我们的力量。但我们只能掘一辈子矿然后死去。我们极少有机会去选择另一条路。这个选择就是力量,是我们唯一的武器。但这并不够。
他们让我说临终遗言。我把迪欧叫了上来。她眼睛肿得厉害,里面满是血丝。和她妹妹不一样,她是多么脆弱啊。
“伊欧临死前说了什么?”我问她,嘴唇动得很慢,很艰难。
她回头看了一眼我母亲。她终究还是跟了出来。但她摇了摇头。她们有事情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快死了,但她们依然不让我知道这个秘密。
“她说她爱你。”
我不相信她的话,但我微笑着亲吻了她的额头。她回答不了更多的问题。我头晕得厉害,也问不出什么了。
“我会代你向她问好。”
我不会唱歌的。我生来要做的是其他的事情。
我的死亡愚蠢至极。我本应该为了爱活下去。
伊欧说得对,我不了解这些。这并不是我的胜利,只是自私。她要我活出更多意义来,她希望我起来抗争。而我辜负了她的期望,现在的我正在一点点死去。我熬不住那种痛苦,于是放弃了。
我感到一阵恐慌,和所有主动求死而又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的人一样。
但为时已晚。
我感觉到脚下的活板门打开了。我的身体坠了下去。绳索勒紧了我的脖子。我的脊椎骨嘎嘎作响,一阵针刺般的疼痛顺着腰骨神经爬了上来。基尔兰踉跄着走上前,纳罗叔叔把他推开,冲我眨了眨眼,抓住我的腿,拉了起来。
但愿他们不要来埋我。
II 重生
有这样一个节日,人们戴上魔鬼面具,保护往生谷中的死者不被恶鬼侵袭。面具闪烁着看似金色的光芒。

第七章 拉撒路'1'

死后我并没有见到伊欧。我的族人说,进到另一个世界之后,我能再次见到至爱亲人。那里有个翠绿的山谷,到处炊烟袅袅,飘荡着炖煮食物的香气。那里是等待之地。山谷的守护者是个帽子上沾满露珠的老人。山谷里有条石块铺成的小路,羊儿在路边静静吃草,老人就和我的亲人们一起站在路上等着我们。人们说那个山谷终日缭绕着清新的雾气和花朵的馨香,入土为安的人在那条路上走得比别人快一些。
但我既没有见到我的爱人,也没有见到那个山谷。除了黑暗中幽幽的灯光,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感觉到被什么挤压着,知道自己是被埋在了土里。这是所有矿工都明白的事。我无声地尖叫起来。泥土填了我一嘴。我害怕了。我既不能呼吸也不能移动。泥土一直紧拥着我,直到我手脚并用地挣脱出来,大口吸进空气,气喘吁吁地把嘴里的泥土吐掉。
我跪伏在地上,过了几分钟才抬起头来。我发现我正蜷缩在一个废弃的矿洞里。这条巷道已经荒废很久了,但换气系统还在运作。到处都是泥土味道。我的坟坑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把古怪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像从伊欧的坟墓上升起的太阳一样灼烧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死。我花了比我想象中更长的时间才意识到这一点。我脖子上有一圈血淋淋的伤口,是被绞索勒出来的。我的脊柱疼得厉害,想转头只能整个身体一起转。背上的鞭伤也沾满泥土。
但我没有死。
纳罗叔叔拽我的腿时力气不够大。但锡罐子们肯定检查过,除非他们太懒了。这些因素都不难猜想,但还有别的东西起了作用。走向绞架的时候我眩晕得厉害。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昏昏沉沉,好像服用了什么药物。是纳罗干的。给我下药,把我埋在这里。但这是为什么?把我从绞架上放下来的时候,他做了什么,才让自己不被发现?
一阵低沉的隆隆声从火光照不亮的黑暗中传来,我知道我的疑问会得到回答。一辆运输车像长着六个轮子的钢铁甲虫一般,顺着巷道顶部的轨道爬过来,在我面前停下,车头进气栅咝咝喷吐着蒸汽。十八盏灯烧灼着我的眼睛,几个身影从一侧的门里出来,走到车灯前抓住了我。我吃惊得忘了反抗。他们的手和矿工们的一样粗硬,脸上覆着祭灵节的面具。但他们拉着我的动作十分轻柔,并没有生拉硬拽,而是引导着我走进了车厢。
车厢里,一盏球形灯发出血一般狸红的光。两个把我从坟墓里带出来的人对面有把破旧的金属斗式座椅,我在那儿坐了下来。女人的面具很苍白,生着两只恶魔的角,双眼在眼孔中闪烁着阴郁的光。另一个是个怯懦的男人,身材细瘦,一言不发,好像很怕我。他那只张口咆哮的蝙蝠面具藏不住他羞怯的视线,也掩饰不了他试图藏起双手的动作。这会显示出他的恐惧。纳罗叔叔教我跳舞时总是这么说。
“你们是阿瑞斯之子的人吧?”我猜测说。
胆小鬼畏缩了一下,女人眼里却透出一丝嘲讽。
“那你就是拉撒路了。”她说。我发觉她的声音既冷酷又慵懒,玩弄着我的耳朵,仿佛猫儿逗弄掌中的一只老鼠。
“我是戴罗。”
“哦,我们知道你是谁。”
“什么都别告诉他,哈莫妮!”那可怜虫急急地说,“在把他带回去之前,舞者没让我们跟他谈论任何事情。”
“谢谢提醒,拉尔夫。”哈莫妮对那个胆小鬼叹了口气,摇摇头。
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驾驶着矿车在废弃巷道里前进。有段路不太平坦,车里摇晃个不停,嘎嘎直响。可怜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安地在斗式座椅里换着姿势,但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这里那个女人说了算。和那可怜虫不一样,她的面具看上去像个干瘪老太婆,一个住在地球上某个堕落的城市里,用小孩的骨髓熬汤的老巫婆。
“你看起来糟透了。”哈莫妮伸手碰了碰我的脖子。我抓住她的手,使劲一攥。她的骨头在一个地狱掘进者手里像空心塑料一样脆弱。可怜虫想去抓震击枪,哈莫妮却示意他平静下来。
“我怎么没死?”我问。绞刑之后,我发出的声音像沙砾摩擦金属一样刺耳。
“因为阿瑞斯需要你完成一个任务,地狱掘进者小子。”
我用力挤压着她的手。她的脸抽搐了一下。
“阿瑞斯……”炸弹爆炸、残肢和暴乱的图像在我脑中一闪而过。阿瑞斯。我知道他想要我完成什么任务。我太愚蠢了,甚至不知道当他开口要求的时候该回答些什么。我心心念念的只有伊欧,而不是自己这条命。我成了一个空壳。我怎么就没待在地底下呢?
“现在能把我的手还给我了吗?”哈莫妮问。
“你先把面具摘掉。不然我就再留它一会儿。”
她大笑起来,摘下了面具。那是一张不寻常的脸。右侧布满伤痕,皮肉暴凸,层层叠叠地爬满了半边脸,仿佛纵横交错的河网。是蒸汽烫伤的痕迹。这并不罕见,但极少出现在女人身上。因为很少有女人加入钻探组。
然而令人害怕的是她完好的那半边脸。她非常美丽,连伊欧都被她比下去了。她的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皙而柔软,轮廓精致而鲜明,同时又是那么冰冷、残忍,充满愤怒。她的下牙齿生得参差不齐,指甲也一团糟。她靴筒里有把刀,一看我抓住她的手时她缩起身子的动作,我就猜出来了。
那个叫拉尔夫的可怜虫长相丑陋,毫无特征——黑漆漆的脸,牙齿长得凌乱肮脏,活像气浴室里的单间。车子颠簸着驶过废弃的巷道,最后来到有照明的快速交通专用道。一路上他都盯着车窗外。我不认识这些红种人。我也不信任他们,尽管他们手上嵌着红色的纹章。他们不属于兰姆达家族,也不属于莱科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银种人呢?
车窗外渐渐出现了别的运输车,还有其他交通工具。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我并不为此烦恼,因为我胸中的悲伤远超过了担心。我们开得越远,时间越久,我就越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里也越发痛苦。我用指头抚摸着我的婚戒。伊欧依然留在死亡的国度。她不会在这段旅行的终点等着我。为什么我能幸存,而她却死了?我拽她的脚时力气为什么没有轻一点?她是否本来也该幸免于难?我的胃里似乎开了一个洞,胸口好像被千斤的重物压着,恨不得跳到外面的车道上去。人主动去试过一次之后,死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我没有跳车,我依然坐在里面,和哈莫妮、拉尔夫在一起。伊欧希望我做更多的事。我把那条猩红色的头带攥紧了。
我们来到一个检查站前,隧道在这里变宽了些。检查站里满是肮脏的锡罐子,身上穿着陈旧磨损的铠甲。电动门根本没有接电。他们扫描了嵌在车子侧面的标牌就把我们前面的一辆车放行了。然后轮到我们接受检查。我和拉尔夫不安地在椅子里挪动着身体。满头灰发的锡罐子们扫描了车侧的标牌,摆手示意我们开过大门,哈莫妮轻蔑地笑了。
“我们有口令。这些奴才一点脑子都没有。矿区的锡罐子都是白痴,需要留心的应该是灰种人精英,还有那些黑曜种的怪物。不过他们不会浪费时间下到这里来的。”
车子驶离主隧道,进入一片只有一个出入口的货仓区。一路上,我竭力说服自己这不是黄金种的一次恶作剧,哈莫妮和拉尔夫是友非敌。货仓区不比我们的公共区域大多少,几个灯泡固定在顶上,半数已烧坏,另一半则发着刺眼的黄光。悬在车库上方的灯一明一灭闪个不停,旁边货仓上有个用我不熟悉的涂料画出来的古怪符号。我们开进车库,门关上了,哈莫妮示意我下车。
“我们到家了,”她说,“现在,是时候见见舞者了。”

第八章 舞者

舞者看着我,视线仿佛能把我穿透。他几乎和我一样高,这不常见。但他身躯比我结实,并且老得惊人,说不定有四十多岁了。他太阳穴上有发白的旋涡形伤痕,脖子上还有十来个成双成对的印子。我见过这种伤痕——矿坑蝮蛇的牙印。他的左胳膊软软地挂在身侧。是神经创伤的后遗症。他的眼神制服了我。那双眼睛比大多数人的都明亮,虹膜上有旋涡状的纹理,不是锈红,而是真正的鲜红色。他的微笑看起来像一位真正的父亲。
“你一定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舞者温和地说。他体格魁梧,声音却很和缓。他身边跟着八个红种人,除哈莫妮外都是男的。他们都满怀仰慕地望着他。都是矿工,我想,和我们一样,有着大而结实的手和满身的伤痕。他们的举止也带着和我同胞相同的优雅。他们之中肯定有爱炫耀的跳跃者,喜欢在舞会上踏着墙壁奔跑,翻空心跟头。他们之中有谁当过地狱掘进者吗?
“他才不用想。”哈莫妮慢悠悠地说,每个字都在舌尖上翻滚半天。她向舞者走去,握了握他的手,在他身边站定后,回身看着我:“那小崽子一个小时前就猜出来了。”
“哦。”舞者温和地冲她笑笑,“这是当然的,否则阿瑞斯也不会要我们冒险把他弄到这里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戴罗?”
“是哪儿不重要。”我低声咕哝。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墙壁,那些人,还有摇曳的灯光。一切都冷冰冰,脏兮兮。“重要的是……”我没能把话说完。一阵对伊欧的思念哽住了我的喉咙,“重要的是,你们想让我给你们做什么。”
“没错,这很重要。”舞者说。他的手触到了我的肩膀:“但并不急。我很惊讶,你居然还能站得起来。你背上的伤口被弄脏了。你需要抗菌治疗和皮肤再生术才能防止留下疤痕。”
“我不在乎留不留疤。”我说。两滴血从我衬衫下摆滴到地上。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时候我把伤口撑开了:“伊欧……已经死了,是吗?”
“是的。她死了。我们没能救出她来,戴罗。”
“为什么?”
“我们没能救她。”
“为什么?”我又问了一遍。我瞪着他和他的手下,用蛇一般的咝咝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我的疑问:“你救了我。你完全可以救她。你们需要的是她,她满脑子只想着做殉道者。莫非阿瑞斯之子只需要儿子,不需要女儿?”
“殉道者太多了,多得不值钱。”哈莫妮打了个呵欠。
我像蛇一般冲上前去,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怒火像波纹一般荡过我的脸,那种感觉麻木之后,我才感到泪水正在我眼里聚集。几支上了膛的热熔枪把我团团围住,其中一支狠狠杵在了我颈后。我能感觉到它冰冷的枪口。
“放开她!”有人高声叫道,“放开她,小子!”
我冲他们啐了一口,用力摇晃了哈莫妮一下,把她往旁边一扔。她蜷伏在地上干咳了一会儿,爬了起来,手里多了把刀子。
舞者踉跄着插到了我们俩之间:“你们两个都住手!戴罗,请你住手!”
“你妻子是个做白日梦的,小子。”哈莫妮从舞者身后冲我吐了一口唾沫,“就像要在水面上点火一样,毫无用处……”
“哈莫妮,你他妈的闭嘴。”舞者厉声说,“把这些该死的枪拿开。”热熔枪的轰鸣声停了。一阵紧张的寂静接踵而来。他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我的呼吸很急促。“戴罗,我们是你的朋友。朋友。我不能代替阿瑞斯回答你的问题——关于为什么他没有帮助我们救下你的女孩,我只是他的帮手之一。我无法去除你的痛苦,无法让你的妻子起死回生。但是,戴罗,看着我。看着我,地狱掘进者。”我照做了,直直地瞪视着他血红色的眼睛,“我做不到的事很多。但我能为你伸张正义。”
舞者向哈莫妮走去,对她耳语了几句,大概是要我们好好相处。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向他保证我不会掐她的喉咙,她也保证不会用刀子捅我。
她领着我穿过狭窄的金属巷子,来到一扇小小的门前,然后转动把手打开了门。整个过程她都一言不发,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锈蚀的走廊中回响。房间很小,七零八落地塞了些桌子和医疗用品。她让我脱掉衣服在一张冰凉的桌子前坐下,开始帮我清理创口。她的手毫不温柔地刷洗着我撕裂的后背,把泥土清理出来。我竭力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你是个蠢货。”她边说边把一小块石头从一道很深的伤口里弄出来。我痛得直喘粗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她的手指抠进我的后背,截断了我的话。
“你老婆那样的梦想家,力量是有限的,掘进小子。”确定我一句话都说不出之后,她说道,“你得知道这一点。他们唯一的力量就是求死。他们死得越是艰难,发出的声音就越响亮,传得也越远。你妻子达到了她的目的。”
她的目的,这几个字听起来是如此冷酷,遥远而又悲哀,好像那个我心爱的、充满欢笑的女孩生来只是为了一死。哈莫妮的话语像刀刃一样扎进我的身体。我瞪着地上的金属格子,然后向她满含怒火的双眼望去。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问。
她抬起双手,血和污垢在她手上结成了块。
“和你一样,小子。我的目的是让梦想变成现实。”
哈莫妮冲净了我背上的污物,喂了我一剂抗生素,然后把我带到了一个紧挨着轰鸣的发电机的房间。像厕所坑位一样隔开的小格子里,排着一张张简易床和液体冲淋器。她留我自己去摸索。淋浴很可怕,但比气体浴来得柔和一些,尽管一半的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快被淹死了,另一半时间在极度的舒适和痛苦之间挣扎。我调高温度,直到水汽大团大团地升起,我的后背像被刺穿一样地疼。
我把自己弄干净,穿上他们为我准备好的古怪衣服。既不是矿工服,也不是我穿惯的自家编织的衣服。那些衣服柔滑而雅致,像是其他色种穿的。
穿到一半时,舞者走了进来。他的左脚不太利索,拖在身后,几乎和他的左臂一样不中用。就算这样,他依然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比巴罗强壮,比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