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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崛起三部曲-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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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会影响你的脑袋,让你忘了那时候我们都别无选择。”波拉克斯踢起一块泥土,“知道吗,那群杂种把我和一个小姑娘关在一起。”
“入学仪式的时候?”
“他们让我跟女孩打。杀她的时候我想尽量温柔一点……但她就是不肯死掉。”波拉克斯咕哝了一声,拍拍我的肩膀,竭力发出了一声苦涩的笑,“他们待我们的确很坏,但至少我们不是愚蠢的红种人,对吗?”
没错。
他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我的老城堡里。提图斯就是在我脚下的地方死的。我看了看主楼,那儿比提图斯当权时还要脏乱。某种意义上,一切都不如以前了。
他妈的。野马为什么要背叛我?得知这件事之后,一切都变得黑暗了。我的生命蒙上了一层阴影。她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但她一次都没有开口。我知道我和胡狼在一起时她有话想对我说,但也许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她会为了我背叛自己的血亲吗?不。要是她愿意这么做,她就该在我把一半兵力交给她之前向我坦白。她还带走了她的旗帜,还有刻瑞斯分院的。若不是想和我作对,她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我感觉是她杀了伊欧。她竖起了绞索,我拽住了伊欧的脚。有其父必有其女。
我双手的骨节噼啪作响。我背叛了伊欧。
我朝石头上啐了一口,嘴里干巴巴的。整整一个上午,我一口水都没喝。我的脑袋隐隐作痛。到鼓起勇气的时候了,纳罗叔叔在的话一定会这么说。我必须面对卡西乌斯。
卡西乌斯手握离子剑坐在马尔斯分院的长桌边,他身下的椅子上刻着我的标志,膝上横放着旧的分院旗帜,学级长的徽章在他脖子上晃悠着。他把剑刺进我肚子里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他的武器看上去傻乎乎的,好像一个玩具,或者某种遗物。我离他很远,他的剑和手都碰不到我,而他的目光还是让我的心跳停了一下。罪恶感像黑色的胆汁一样涌上了我的喉咙。我胸口发胀,却又觉得无比空洞。
“朱利安的事我很遗憾。”我说。
他金色的卷发油乎乎的,沾满沙土,黯淡无光,虱子在里面安了家。他依然很俊美,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变成他那样,然而他眼中的火花冷却了。他需要一段时间,需要远离这个地方,让他的灵魂得以恢复。持续数月的围困、愤怒和挫败,丧失感和罪恶感把原来的卡西乌斯消磨殆尽了。可怜的人。我怜悯他。我几乎要笑出来了。他往我肚子上刺了一剑,我却可怜起他来了。他从没打过一场败仗。所有的学级长之中,只有胡狼有资格在这方面和他一较短长。他摘下徽章,朝我一扔。
“你赢了。但值得吗?”卡西乌斯问。
“值得。”
“你毫不迟疑。”他点点头,“我们的差别就在这里。”
他放下旗和剑向我走来。他离我很近,我能闻到他呼吸里的臭味。我感觉他想拥抱我。我想拥抱他,向他道歉,乞求他的宽恕。然而他撕开了指节上的一块血痂,从里面吸出血,啐在我脸上。我吓了一跳。
“以血为誓,我与你不共戴天。”他像毒蛇一样咝咝地用高等语言说,“再见面时,我们的命就在彼此手上了。倘若有一天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我们中的一个必定要断气。好好听着,你这恶毒的废物。我们将是彼此的仇敌,直到我们中的一个死去。现在,腐烂吧。”
我只能对这番正式而冰冷的宣言作出一种回应,我点了点头。他转身走了。他走得不见了之后,我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抖。心脏在我胸腔中发出沉闷的搏动声,这场会面竟如此令人痛苦。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并不是所有的伤口都能痊愈,并不是所有的罪行都能得到饶恕。
我拿起马尔斯分院的旗帜,把学级长徽章戴在胸口,抬头望着墙上的地图。地图上所有分院上空都飘着我的旗帜了。塔克特斯在奥林匹斯山严阵以待,以防野马可能前来攻击,其他地方也被我的手下占领了。现在拥有那些城堡的是我,而不是马尔斯分院。我的镰刀徽章看起来像一个L字,象征着我的家族兰姆达。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父辈、母亲和朋友们现在依然在那儿流血流汗。他们和我之间横亘着一个世界,而他们的象征,一个叛逆的象征——农具变作武器加入了战争——却已然飞扬在了黄金种的城堡上空。但还差一个,还差普路托分院。
我沿着螺旋形楼梯离开了城堡。我是来自莱科斯矿区的地狱掘进者,我是马尔斯分院的黄金种学级长。我他妈的将在这条峡谷中打上最后一仗,在那之后,真正的战争将拉开帷幕。
第四十四章 崛起
塔克特斯在我离开期间掌握了指挥权。他是一头冷酷无情的野兽,但对我俯首帖耳。有他在我身边,我的军队对流血的屠戮更加得心应手了。我有三百多名战士,九十个新俘虏的奴隶,他们没机会争取自由,反重力靴不够所有人穿,盔甲也是,但每个人都分到了点什么。“死马”和号叫者们在奥林匹斯山麓聚集成了一条细细的金色弧线,向山下望去。距此一英里落差的群山之中盘桓着我们的敌人。我们居高临下,野马和胡狼从积雪的山里跑出来,马上就会陷入不利的境地。我把剩下的兵力——原属帕克斯和奈拉的小队——留下把守那座金色城堡,看管沦为阶下囚的学监们。奴隶们也待在那儿。要是帕克斯还在我身边就好了,在他的影子里,我总觉得更加安全。
我让奈拉、米莉雅和另外十二个人穿上幽灵斗篷,到山里刺探胡狼的动向。天知道野马给她哥哥出了什么主意,他会知道我的弱点和兵力部署的情况。我尽可能地做了一些修改,这样她所知的一切就派不上用场了。我打破了以前的模式。我不知道我对她动手的时候,会不会像殴打费彻纳时一样无情。我会狠下心来,殴打一个哼唱过伊欧的歌的女孩吗?不。在内心深处,我依然是个红种人。
“我真讨厌这样。”塔克特斯把瘦长而结实的身子探得比我更远,从飘浮的山麓边缘向下张望,“我不喜欢干等着。呸。我们需要眼镜。”
“什么?”
“眼镜!”他提高了声音。
我的耳朵时好时坏,耳膜被震坏是件糟糕的事。
塔克特斯说要把野马的拇指割下来当开胃菜什么的,大半我都没听清。但也许是我不想听清。他是那种会拿敌人的肠子编麻花辫的人。“快看!”这时,一个金色的物体穿透云层飞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三个。是奈拉……米莉雅和野马,还有……另外一个。
“不要动!”我向塞弗罗和他的号叫者小队喊道。在他们回声般重复我命令的叫声中,野马带着一个古怪的东西向我飞了过来。
“你好,收割者。”野马喊道。我等着她降落,很快,她就踩着反重力靴落到了地上。
“你好,野马。”
“米莉雅说你知道了。”她扫视一圈,脸上的微笑有几分奇妙,“这些人都是来迎接我的吗?”
“当然。”我迷糊了,“我以为奥古斯都家族和安德洛墨德斯家族有场仗要打呢。”
“这次不会。我给你带了个礼物。请允许我将我的哥哥、藏身于群山之中的胡狼阿德里乌斯·欧·奥古斯都,以及他的分院旗帜献给你。并且,他已经……”她看着我,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叛徒,脸上的微笑僵硬了,“……被解除了武装。”
野马把人扔在了我面前。胡狼被捆了起来,嘴堵着,浑身一丝不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塔克特斯嘘了一声。
我赢了。
野马和我并肩看着运输船飞临奥林匹斯。她让我无须为怀疑她的事有什么罪恶感。她该早一点说出自己的出身,尽管从灵魂深处,她并不把胡狼视为兄长。她真正的哥哥,最年长的那一位,被一个叫卡努斯的畜生——卡西乌斯的诸多兄弟中的一个——杀害了。奥古斯都和贝娄那家族之间的血仇源流极深,我能感受到那股激流的冲击。
但问题依然存在:野马是个与父亲如出一辙的黄金种少女,还是那个哼唱着伊欧之歌的女孩?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她是理想的黄金种,代表着她的种族应有的面貌,她的父兄则是黄金种的现实。伊欧猜不到事实会如此复杂。黄金种也有黄金种的美德,毕竟在各个意义上,他们都是人类中最完善的种族。但他们又是最坏的。这会对她的梦想产生怎样的影响?只有时间知道答案。
我的军官们护卫在我身边,野马、奈拉、米莉雅、塔克特斯、塞弗罗,还有洛克和奎茵。我们为帕克斯和莉娅空下了位置。士兵们在外圈护卫着他们。没必要去羞辱普路托分院的学生了。我有此意,但没有付诸实施。他们无助地站在那儿,四周是我的六支小分队。我们在飞机起降场对面的宽敞院子里等着。春天来了,雪化得很快。
塞弗罗离我很近。我能看出他投向我的眼神有了某种细微的变化。做完影像编辑之后,他和我说了几句话。话很短,但令人毛骨悚然,在我耳朵里缭绕不绝。
“暴风雪里的音频被干扰了,”他说,“你对阿波罗说的最后几个词听不清,被我删掉了。”
最后的几个词里,有一个是“他妈的”。
塞弗罗知道什么?他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他明白这件事非常重大,需要掩盖,才会把语音删掉。
首席执政官奥古斯都、统帅贝娄那和阿德里亚图斯,以及其他两百名位高权重的人带着扈从,乘坐飞船来了。院长看了看我们,嘲笑了一番被我们捆绑起来、嘴里塞了东西的学监们。没有人流露出一丝怜悯,我对会受到处罚的担忧被一扫而空。唯一没被捆绑的学监是费彻纳。要是学监也有奖可拿,他算是实至名归了。现在他们都看过那段影像了。塞弗罗可以保证它是好的。他完全明白我想用它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我只做了几处改动。
克林特斯院长身材矮小,有一张山峰般冷峻而棱角分明的脸。她勉强开了个玩笑,说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举行庆祝仪式。但她相信这肯定是最后一次。游戏不应该这样进行。但她说我富有创造力,并且足智多谋。看样子她非常喜欢我,还亲切地叫我“收割者”。实际上,他们似乎都很喜欢我,尽管有一些表现得十分谨慎。统治者会本能地厌恶破坏规矩的人。
“所有分院的初选官都嚷嚷着想要你,我的孩子。马尔斯分院可以首先发出邀请,但你拥有选择权,可以自己决定。收割者有这么多机会可以选择!”克林特斯吃吃地笑了起来。
互负世仇的贝娄那和奥古斯都盯着我看,仿佛盯着一条毒蛇。他们中,一个人的儿子死在我手上,另一个人的也因我而蒙受耻辱。我相信这会变成一件棘手的事。
仪式简短至极。人们四处奔走着。所谓庆祝只是走个过场,真正的庆祝仪式将在阿赫亚举行,就像庆祝一场盛大的节日一样,焰火的光会染红天空,女王本人也将以全息投影的形式参加。到处都会举行祭神仪式、舞蹈表演和运动会,还有表演喷火的人和提供享乐的奴隶。起哄的,凑热闹的,还有政治家。野马是这么向我描述的。太奇怪了,外面的人对我们在这儿的遭遇竟毫不在乎。我没想到,数量如此之巨的黄金种人竟是这么乏味的生物。他们不知道用努力换取一条象征超凡力量的圣痕是怎么一回事。在冷冰冰的石头房子里把一个男孩活活打死。而他们又为我们欢歌庆祝。有那么一瞬间,我忘了我们是在为谁而战。我忘了这是一场为了一些微末小事而殊死搏杀的游戏,原因只是游戏钟情于那些微末小事。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动机。我懂战争,但弄不懂即将在阿赫亚发生的事,或者在其之后会发生的事。也许这是因为我更像钢铁种,圣痕者中的佼佼者,那些金种先祖,他们用核武器毁灭了敢于违反他们规则的星球。我变成了什么?
把该说的说完、该做的做完之后,克林特斯院长把一个胸章戴在了我身上。她挤挤眼,在我肩上碰了碰。然后我们就散了。就这样,游戏结束了。会有运输船送我们回家,大家会接受父母的赞许,或者因为表现令人失望而被解除亲子关系。仅此而已。在那之前,我们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积攒起来的盔甲和武器突然失去了意义,这让我们感觉自己很愚蠢。我望着自己的镰刀,意识到它片刻前刚变得毫无用处。好像我们本应该互致庆贺,欢呼一下什么的。但只有沉默,将获胜者和失败者全部吞噬进去的空洞的沉默。
我被抽空了。
现在我该做什么?长久以来,总有一种恐惧、一种担忧、一个理由推动着我储备武器,积攒食粮,驱使我去追寻、探究。现在什么都没了。只有吹过战场的风。而战场也已经空空荡荡,所有的得失像回音一般缭绕不绝。交到的朋友。获得的领悟。再过不久,还会有回忆。这种感觉犹如与爱人死别,但我忍住了泪水。我觉得空虚,像逐浪的浮萍一样无依无靠。我四处寻找着野马。她心里还有我吗?就在这时,首席执政官奥古斯都突如其来地抓住我的胳膊肘,把我从其他不知所措的少年们身边拉开了。
“我很忙,收割者,”他揶揄地吐出那个词,“所以我就不绕弯子了。你给我带来了麻烦。”
他抓着我的感觉让我想大叫出来。他薄薄的嘴唇没有一丝感情。他的鼻梁很挺,像落日一般的琥珀色眼睛里充满蔑视。如此强大,无人可以匹敌。但他并不美。他的面孔像花岗石雕塑一样冷峻。脸颊深陷,富有男子气的坚韧肌肤,和全息影像里的蠢货、流连夜店的精灵那光洁的皮肤完全不同。他周身散发着权力的气息,像粉种娼妇身上散发着的香水味一样浓烈。我想把他的脸打成一盘破碎的拼图。
“是的。”我只说出这一句。
他没有微笑,也没假作笑容:“我妻子像个乞丐。她哀求我帮她的儿子取得胜利。”
“等一下。他得到帮助了吗?”我问。
他慢慢舒开嘴唇,微笑起来。某种用于单纯的消遣的笑容。“我想你不会把我插手的事告诉其他人。”
我想宰了他。这一切发生之后,他竟理所当然一般开始要求与我合作。我握紧了拳头。舞者会希望我怎么回答?
“没问题,”我尽力挤出声音,“家事方面我帮不了你,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胡狼从爸爸那儿得到帮助了。”
他抬起了下巴:“不许用那个名字称呼他。奥古斯都家族只有狮子,没有长虱子的食腐兽。”
“好吧,但你该把钱花在野马身上的。”我故意没有用她的本名。
“不要谈论我的家庭,戴罗。”他高傲地抬起鼻梁,瞪视着我,“现在的问题是,你想为自己的沉默开个什么价。我不接受别人的馈赠,不欠任何人的情。我会照应你,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离你女儿远点吗?”
“不。”他突然笑了起来,让我吃了一惊,“愚蠢的家族才会顾忌血统。我不在乎什么家族或祖先的纯净血系。太虚荣了。我只在乎力量。一个人能对其他人做什么。力量,这是你拥有的。”他靠近了些,从他的瞳孔里,我能看见垂死的伊欧,“我有很多敌人。他们很强大。”
“贝娄那家族。”
“还有别的。但是,没错,提比略·欧·贝娄那统帅有五十多个侄子女。他本人有九个子女。巨人卡努斯是他的长子。他最喜欢的孩子是卡西乌斯。他的种苗很强壮,我的……不够强。我曾有一个儿子,比提比略所有的孩子加起来都优秀。但他被卡努斯杀害了。”他沉默了片刻,“现在我有两个侄女、一个侄子、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这些。所以我要招收学徒。
“这是我的条件。只要你保持沉默,我会给你一切。买粉种、黑曜种、灰种、绿种人给你差遣。赞助你去研究院,让你学习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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