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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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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炸一桥?”
“何止一桥。二桥,三桥每一个桥都将炸毁。还有过江隧道,过江缆车。”
船从长江大桥下穿过,隐约中,黄仁康还能听到桥上发出的一阵阵警告。
“立刻远离……桥梁即将炸毁……”
两岸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不知道他们是看热闹还是想渡江。
“我把你们送至岸边后,将会驻扎。以后啊,这片江域就属于我们了。什么时候你们发明出抗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上岸。”
“船长,我儿子呢?”
“我会派人用救生艇送他上岸,配上十个军人保护,放心,会给他套上头套。”
“套头套?什么意思?”王静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船长转过头看着王静和黄仁康:“你们真的让他一个人前往汉口?”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你抬头看看天,就知道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船长望了望天空。南侧的武昌浓烟早已布满天空,黑尘漫天飞舞,犹如乌云盖日。而北侧的汉口依旧蓝天白云晴空万里。长江上空的天犹如一只画笔,将地狱和天堂分割开来。
“好吧。总之,我祝福你们成功。”
当舰船到达北部三环时,两架战机从远处呼啸而至。
尖啸声从头顶掠过后,远处传来了轰炸声。接着,一架又一架战机成片驶来。
在无数的导弹轰炸后,长江一桥的桥墩终于倾斜。仅仅几秒后,整个桥梁轰然倒塌。新的尘埃覆盖住了江面。
肖健和刘夏琳发出了遗憾的叹息声,可同时岸上的庆祝声阵阵传来。
黄仁康循声望去,只见汉口岸边聚集的人群正振臂高呼。
“注意注意,疫区正在向岸边扩散,大量难民在岸边集结,保持警戒,保持警戒!”
呜~呜~
舰船的汽笛同时拉响。广播声也加大的音量。
“请居民立刻回家!禁止进入水域!否则一律击毙!”
武昌更多的人开始翻过堤坝站在了岸边,他们有的举着木头,有的背着救生圈;还有的拖着皮划艇。
“一旦丧尸靠近他们,他们一定会渡江。”船长自语着:“他们走投无路。我们也只能开枪,因为我们也走投无路。”
另一岸,则是别样一番风景。汉口岸边的居民们手里提着棍棒,抬着标语,挥舞着钢管站在堤坝上高呼着:“保卫汉口!保卫家人!”
老陈拿过船长的望远镜看了过去。刘夏琳问道:“他们手里举着牌子写着什么呢?”
“滚回武昌之类的,还有些脏话。”老陈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连汉口都要闹独立了。”黄仁康这时明白了为什么船长要给自己孩子戴上头套。
汉口人会杀死一切从武昌渡江而来的人。
王静挽着儿子的胳膊淡然的说道:“儿子,这一幕中国历史上也发生过,你还记得吧?你真的决定前往汉口?”
黄浩阳坚定的说道:“我要去保护她。”
王静点点头:“告诉妈妈,她叫什么。”
“王和玲。”
王静笑着说:“龙旂阳阳;和铃央央。你们还挺配的。”
砰的一声炮响,岸边扬起一层血雾。
“丧尸靠近岸边了。武昌的百姓开始渡江了。各位,你们该出发了,一会江上尸体多了可就不好走了。”船长说完后,众人默默点点头,跟着士兵向船尾走去。
“儿子,别怪爸爸。谁让我是科学家呢。”黄仁康最后一次拥抱了自己的孩子。
这是我的使命。
岸边的吼叫声越来越大。 无需陆军,仅仅是百姓自发组成的队伍都不可能让任何一个渡江者成功上岸。两岸新的百姓不断加入,一边是试图渡江,一边是试图阻止。
半个多小时后,黄仁康带着防毒面具登上武昌岸边。他最后看了一眼汉口。那里,将成为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
在更加猛烈的口号声和炮火声中,一座一座的长江大桥接二连三的坍塌。抬眼望去,长江上方再无遮挡。
江中无数的尸体和泥渣顺着水流向大海飘去,如此多的杂物依旧不能阻止长江向东奔腾。
随着江底沉闷的一声巨响,海底隧道彻底炸毁,江面的漩涡和沸腾的气泡告诫着岸上的人们,汉口重新成为了汉口,武昌重新成为了武昌。
长江,再次成为了天堑。
船长戴南安下达了右满舵指令。浓烟四起的香港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船头向海是军方在香港沦陷后最人性的命令。距离陆地五海里到十海里的缓冲区内,部分船支调转方向等待援救,另一部分则开始驶向外海进入海上难民特区。
船尾面向陆地后,戴南安并不打算驶向特区:“下锚,继续救人!”
年纪轻轻,一身脂粉气的船长私助偷偷看了眼周围一张张不满的脸。他贴在船长耳边说:“其它船都已经拒绝载人了。”
“还能住下多少人?”戴南安问。
“还有八十七个空房。”住房部经理抢答道。
厨房部总管立在一旁面露忧愁:“船长,接下来的政策还不清楚,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啊。”
船长转过身挨个看向邮轮上的每个主管。他斟酌了片刻下达了命令:“继续救人。收到沿岸发现丧尸的报道后再停止救援!”
几秒后,对讲机将指令传达给双子号每一个角落。很快,更多缆绳和绳梯从船舷的四面八方洒下。
海面欢呼声令船长室显得更为安静。
再向大海深处走一点,便能进入了中国政府刚刚设置的海上难民特区。
戴南安不知道类似的特区中国设置了多少个,但是他确定香港的这个最为拥挤。
海上难民特区。
船长念叨着这个名字自我安慰着——既然是“特区”一定有特别的关照。
香港特区就是榜样。
海上四面八方的小船向双子号汇集,这些船有的来自香港,有的来自海南,还有的来自台湾。处于台湾岛和海南岛中间的香港成为了两岛渔民最后的希望。
双子号排量四万吨,长177米宽25米,拥有650间客房,平均航速18节。船上有游泳池、按摩池、缓跑径、桑拿浴室、健身室、发廊美容院、卡拉OK、电影院,以及一个上演世界级歌舞的场馆。八个餐厅有世界各地的美味供应。对于难民而言,这里当然是天堂。
戴南安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悔恨。一周前他的船舶开始七日游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吉利。这么多年,双子号第一次陆客不到八成,而且还有大量空房。如果这些客人里赌徒再少一点,那这一趟公司根本没有盈利。
还好这回广州福建和东北游客居多,如果又碰到一群四川人,整个七天窝在麻将厅自娱自乐那可就亏大了。
当陨石在印度坠落的消息传来后,戴南安当机立断从印度洋返程。可惜无论他怎么解释政府都不允许他靠港。
他自己很清楚,船上并没有病毒。
此时,一艘速度极快的警船从侧面快速驶来。戴南安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他看清了船上人员的穿着——飞虎队警服和驻港部队军服。
“船长,有一艘船……”
“我看到了。”戴南安对服务部总经理说道。
“他们有枪,正在请求上船。”
“让他们摘下防毒面罩,确认下身份。”
很快,总经理反馈:“是驻港部队官兵和飞虎队,确实来自香港。”
“放他们上来吧。”
“另外还有台湾的几艘渔船申请上岸……船长,台湾是疫区,您看……”
“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显然是陨石坠落前就离岸了。救吧。”戴南安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衣服。
“带那些军人来见我。”
说完后,戴南安取出一支雪茄。
私助帮他点燃了雪茄:“船长,大家都有些恐慌情绪。这样救人何时是个尽头?很多感染的船只不敢进入禁区,游客就乘坐救生艇向我们驶来。万一哪个感染者上船了我们就遭殃了!这里可不是难民营啊!”
“你知道偷渡客吗?”
“对!他们就像大陆偷渡客!对偷渡客留情可不是什么好事。”私助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旁人都忘了他就是来自大陆。
“我的二舅和三叔被香港警察击杀在深圳河里。还有我的二哥,他是溺死在海中。至于那些邻居老乡就更不用说了,不计其数的死在水中。我能活到今天,是佛祖的庇护,是香港人的帮助。我不能看着这些难民像我的亲人一样溺死。我的船,就是垒,抵达者就能活命。”
戴南安说到这里眼角有些湿润。
“香港给了我新的生命,我理应救起每一个香港人。”
七十年代初,戴南安还在广州过着无虑的童年生活,而全家则陷入了恐慌之中。
父亲的工厂就像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整个家庭的宁静全部摧毁。
1974年11月,处于人道主义港英政府宣布实施抵垒政策。
内地非法入境者若能通过内地解放军的严查,渡过日夜搜查的海面,登上香港岛,再躲过香港警察的巡逻和市民的报案并抵达市区亲戚的家,那么便立刻获得香港居住权。如果偷渡者在任何一个环节被执法人员截获,则会被遣返内地。
这就是抵垒政策。它简直是现实社会里的生存游戏。戴南安觉得这是给予那些人一丝机会,这是人性的光芒。
现在,是新的生存游戏。规则,由我制定。
戴南安记得当初两个哥哥与他们的同学每天都关注着香港传来的咨询,依此设计闯关路线。
走到深圳,游过海洋,登陆香港,窜入市区……任何一个环节被警方发现那么等待你的不但是遣返回国,而且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不久,父亲的工厂果然被控制。一家人的希望都放在了大哥身上。
大哥放弃了广州大学的录取书,开始和同学们一起为各自的家庭锻炼身体。还在上初中的二哥也被衣锦还乡的香港同胞叙述的世界所震撼,他急不可待的加入到游戏之中。
早上天不亮,他们就开始晨跑,下午开始游泳,晚上则聚集在屋中汇总信息。
这个游戏,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哥哥失败,那么戴南安和全家将会遣至农村,一辈子再难翻身。
大哥和同学们在香港亲戚的帮助下了解的香港边防警察的动向,确定了偷渡的地点和时间。
戴南安对那一个夜晚的了解犹如身临其境。这么多年来每次见面大哥都要把那个人生转折的夜晚详详细细的讲述一遍。
他们从广州来到深圳,将干燥的衣物捆在腰间,借着月光游向香港。
“两个小时!”哥哥每次都伸出两只手指:“我第一个到达香港岸边。我们率先下水的十个人,淹死了四个。你二哥游到一半时就消失不见了。那小子每次练习都偷懒。其实他的水性应该是最好的。后半夜入水的基本都被香港警察射杀或抓捕了。所以做事要赶早不赶晚!”
上岸后,大哥换上干净的衣服和同学步行进入香港。戴南安可以想象出哥哥看到香港灯火辉煌的大街时那惊恐而又兴奋的表情。
“原来世界是这个样子!”每次说到这哥哥都会感慨。
“进市区时我们也非常谨慎。要是那时候被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之前有一个穿着湿衣服蹲在路边的邻居就被遣返了,那一看就知道是偷渡客。不要在大马路东张西望,不要四处乱摸,不要乱丢东西,不要蹲在路边……我们花了六个小时才找到地点。抵垒了,我们就是香港人!”
在全家被哥哥申请移民香港后,戴南安的人生才算真正开始。
1980年,抵垒政策彻底关闭。取而代之的是即捕即解政策。那以后,偷渡更难了。
戴南安望着无数驶向双子号的香港人感叹不已。即使在这种时刻,这些香港人也坚守着秩序,他们排成一列,等待着救助。儿童,妇女总会被男人们率先扶上舷梯。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大陆游客明明已经有了船票和订了房间还要争先恐后的涌入自己的游船。为什么他们总不能像香港人一样老老实实的排队。
逃。
这几百年来,中国人一直再逃。就像哥哥说的,晚一步可能命都没了。
逃这个字似乎已经融入每个人的基因,呈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们的潜意识里种下了这个字。
如果这样的灾难多发生在香港几次,也许香港人也会变得和大陆人一样喜欢争先恐后吧。
戴南安走到桌前,熄灭了雪茄。他将帽子盖在头上,整了整衣领。
程仁杰和林旭豪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入船长室。两人的脸上布满湿泥,衣服也脏乱不堪。
戴南安将手伸向两名队长。
“欢迎登上双子号。”
林旭豪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握紧了船长:“谢谢您。船外的情况我都看到了,您的无私行为令我感到无比敬佩!我是飞虎队现役队长林旭豪。”
程仁杰接着握住手说道:“我是驻港部队的程仁杰,谢谢您的帮助。”
船长微笑着点点头:“应该的。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要尽一份力。我叫戴南安,是双子号的船长。来,咱们坐下说。”
程仁杰和林旭豪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都不约而同的发出舒服的叹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仍然活着。
程仁杰从秘密深埋处通道出口爬出时就听到远处梁家声的呼救。林旭豪只和程仁杰对视了一眼便指挥剩余的两人向梁家声跑去。
程仁杰把队友一个个拉出后,加入了战斗。
两支部队的枪声吸引了大批丧尸接踵而至。令人恐怖的是每一只丧尸都能快速的奔跑。
他们从森林杀入街道,又从街道杀入森林。最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从北方传来,整个地面随之动摇。
陨石坠落了。
“是香港……果然是香港!”林旭豪望着远处气急败坏的大吼着:“我就知道是香港!我就知道!”
突然,林旭豪将手中的枪对准了程仁杰。
“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是香港,对不对?!为什么放弃这里?为什么不提前转移?为什么?!”
霎时,另外三名远处的飞虎队队员也将枪口对准了程仁杰。而逆刃幸存的六人也转移枪口分别对向了飞虎队。
程仁杰透过面罩都能感受到林旭豪喷火的双眼:
“林旭豪。政府绝不会轻易放弃香港。你清楚,我也清楚!放下枪,它们正在靠近,再不离开这里我们就……”
“封锁香港?陨石坠落在香港为什么还要封锁香港?为什么?”林旭豪的脸快速的充血,他举着长枪的手微微的发着抖。
“这里是香港!林旭豪,我是驻港部队的解放军!爱港教育我们接受的不比你们少!政府不会放弃香港!这都是无奈的举措!等离开这里,我给你慢慢解释!”
“放下枪!”在远处的佟老三提着机枪对准梁家声:“六对四。”
梁家声将脸颊抵着枪托瞄准着十米开外的程仁杰不发一言。
身为狙击组队长,梁家声一扣扳机程仁杰必将脑浆迸裂。
“录音笔和监控录像都在我怀里。”程仁杰怀抱着枪吼道:“田教授是先拖来尸体后通知的中央!那以后中央才决定封锁的香港!”
“陨石还没有坠落!仅仅因为几具尸体就封锁香港放弃千万港人?!”
“这不是一般的尸体!你也看到了,整个香港岛的丧尸都能奔跑!这是……这是……这是某种不同的尸体!你冷静点!到了安全的地方听一听录音我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方阳的狙击枪猛的转向梁家声大喊一声:“丧尸!”接着他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梁家声背后突然冲出的丧尸应声倒地。
方阳动作之快令所有人猝不及防,好在经过训练的他们都没被这突发事件吓得扣动扳机。
程仁杰惊得一身冷汗,他盯着林旭豪扭脸大骂:“方阳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操你大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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