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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甫盖尼·奥涅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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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谁。再往前走,推开门:
呀,是什么使他突然惊呆?
他看见了谁?正是公爵夫人
脸色苍白,还没有梳妆,
独自坐着,读着一封书信。
她用一只手支着面颊,
眼泪象泉水似地流下。四十一呵,只要仓促地看上一眼,
谁能瞧不出她深沉的痛苦?
这一刻,在公爵夫人的身上,
谁还认不出以前的村姑——
那可怜的达妮亚?欧根
满腔的悔恨,跪在她脚前。
她全身颤抖,两眼注视着
匍匐的奥涅金,默默无言,
既不惊诧,也没有怨怒……
他那憔悴的失神的眼,
那恳求的样子,默默的责难,
她怎能看不见?在她心里
以前的梦想,逝去的种种,
重又唤醒了那单纯的少女。四十二她的眼晴一直看着他,
任他跪着,并不扶他起来,
她那冰冷无情的手
也不从他炽热约嘴唇拿开……
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
沉默了很久,谁也没讲话。
终于,她对他轻轻地说:
“好了,奥涅金,起来吧。
现在,我应该坦白地向您
把一切说清。您可还记得
那一刻,仿佛是命运注定
在花园里,在林荫路上
我恭恭敬敬听您的教言?
今天,也轮到我来说上一篇。四十三“那时候,我比现在年青,
因此,也好象更为纯真,。
我爱过您,可是怎么样?
您的心里有什么反应?
我看到的是什么了只有冷酷,
是不是?一个普通少女的爱情
对于您难道有什么新鲜?
那冷冷的眼神、那篇教训,
呵,上帝!就是现在想起了
我还不寒而栗……但我不想。
怪罪您:对我那一刻的狂妄
您的行为是那么高贵,
您在我面前是那么正确:
我只有以整个的心感谢……四十四“那时候,呵,在那村野里,
那偏远的地方,没有莫斯科
这么繁华,您不爱我,是不是?
但现在,为什么您又追逐我?
为什么我又成了您的目标?
难道不是因为如今的我
成了上流社会的人物,
因为我现在富豪、显赫,
因为我丈夫有战功,受过伤,、
得到宫廷特别的宠幸,
而我的荒唐、失足、将会
被所有的人们传为笑柄,
这样,也许就可以使您
在社会上,自炫为“情圣”?四十五“我哭了……现在,如果您
还没有忘记您的达妮亚,
请认清吧:您以前那种
尖刻的斥责,冷酷的谈话,
如果让我选择,我会觉得
它远胜过这种凌人的热情,
胜过这些眼泪、这些书信!
那时候,对我的青春的幻梦
您至少还有一丝怜悯,
对我的幼稚也表示宽容……
可是现在!——是什么使您
跪在我脚前?多么不郑重!
以您高贵的情思,难道竟
屈从于这种浅浮的感情?四十六“对于我,奥涅金,这种豪华,
这种可厌的生活的浮夸,
这富贵场中对我的推崇,
这些晚会和这漂亮的家,
它们算得什么?这时,我宁愿
抛弃这场褴褛的化装表演,
这一切荣华、喧嚣和烟尘,
为了那一架书、那郊野的花园
和我们那乡间小小的住所,
我宁愿仍旧是那个地方:
奥涅金,我们在那里初次相见,
我愿意看到那荒凉的墓场。
那里,一个十字架,一片树荫
正在覆盖着我的奶娘……四十七“幸福消失了,但它曾经是
多么挨近!……而现在,我的命运
已经注定了。也许,这一切
来得太突然,我不够谨慎:
但年老的母亲流着泪
那么哀求我,而且,任何安排
对可怜的达妮亚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结了婚。您应该——
我请求您——立刻离开我。
我知道您的为人,您一向
为人正直,自视很高。
我虽然爱您(又何必说谎?)
但我已经是属于别人,
我将要一世对他忠贞。”四十八她走开了。欧根站在那里
仿佛一声霹雳把他震呆。
在他心里,是怎样的情感的风暴,
怎样的思潮,怎样的悲哀!
然而,突然外面马铃的声音,
达吉亚娜的丈夫随着进来。
就在这里,亲爱的读者,
这尴尬的一刻,我们要离开
我们的主人公,而且长久地……
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跟着他
在这世界上跋涉了一程;
已经够久了,现在终于到达
港口。来呵,让我们庆祝,欢呼:
可不是?早就应该打住!四十九咦,我的读者!无论你是谁,
无论朋友或仇敌,我愿意
现在,我们友好地分手。
再见吧。在这篇潦草的诗里
无论你想寻找的是什么,
无论是一些烦恼的回忆,
还是茶余酒后的消遣,
生动的画面,或俏皮的语句,。
或者,甚至是文法的错误,
但愿你能找到(谢谢天!)
哪怕一点点:能让你冥想,
称快,帮助你消磨时间,
或者使杂志争论不休。
就这样吧:别了,我的朋友!五十别了!你,我同行的伴侣,
还有你,我理想的少女,
还有你,这本寄兴的小书,
我长期的习作。我们一起
体检了诗人灵感的源泉:
那人世的旋风给人的沉迷,
和那会心的友人的长谈。
呵,自从我在朦胧的梦里
初次看到了年轻的达吉亚娜,
还有和她一起的:奥涅金,
多少天、多少天已经逝去了一一
那时候,对着这魔幻的水晶
我还不能够清晰地看出
这篇即兴的小说的远景五十一然而,那些听我明诵过
最初几节诗的、早年的友人,
有的已经逝去,有的去到远方,
犹如萨迪。所惋惜的情景。
奥涅金写完了,而他们
却已不在,还有可爱的“她”,
那个达吉亚娜的原型……
呵,命运淘尽了多少浪沙!
这样的人有福了:假如他
早早离开了生命的华筵,
满满斟一杯酒,却不饮到底,
人生的故事,也不必读完,
要能突然分手,不动感情,
唉,一如我和你,我的奥涅金。
燕闲斋主e书制作
奥涅金的旅行(断章)
《欧根。奥涅金》
〖俄〗普希金著
查良铮译
奥涅金的旅行(断章)欧根·奥涅金的后一章是单独发表的,曾附有如下的一段序言:这些略去的诗节不止一次(而且是完全正确地、机智地)受到人们的责难和嘲笑。作者愿意坦白地承认:他从这本小说里抽去了整整一章,就是描写奥涅金旅行的一章。他本可以用虚点和数字来标明这省略的一章。但为了避免予人口实,他想最好还是把“第九章”这个数字取消,把《欧根,奥涅金,的最后一章称为第八章,并且取消结尾中的这一节。
是时候了,笔要求休息,
戮已经写完了第九支歌。
是这第九个浪头推送
我的小船靠了岸,我欢乐—
我歌颂你们,九位诗神……”卡杰宁(他的杰出的诗才并没有妨害他成为一个精细的批评家)向我们指出过,这删除,对于读者可能是好的,但对于通篇的筹划则有害,因为达吉亚娜从一个乡间姑娘变为社交场中的显贵夫人的这一过程是太突如其来,太不可解了。这论断实在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艺术家的明见。作者一方面感到它的正确,但仍旧决定把这一章删除,这理由主要地是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为了读者。有些片断已经印过了,我仍旧把它们附在这里,并且添上另外几节。 欧根,奥涅金从莫斯科来到尼日尼,诺伏格洛得城。
……他看见欧亚的商人都在市集上忙碌,
缤纷的货色看得人眼乱。
这里有印度人运来的珍珠,
从欧罗巴来的冒牌的酒,
从草原赶来的挑剩下的马
一群群地陈列在街头。
赌徒带着纸牌和一把
股子,邀人和他玩耍,
地主带来成熟的女儿,
女儿卖弄去年时兴的服装。
到处充满了商人气味,
没有人不扯谎,不匆忙。
呵,苦闷!…
奥涅金到了阿斯特拉罕,
又从那里到高加索。
他看见暴虐的捷列克河⑴
任意冲激着陡峭的两岸,
苍鹰有力地在高空翱翔,
垂角的鹿站在他的前面。
在悬崖的阴影里,一只骆驼
憩息着,而草原上驰过了
吉尔吉斯人⑵的马。在帐幕附近
十尔美克人⑶的绵羊正在吃草。
运方耸起高加索的群山:
向着那里,一条道路正在开凿,
战争正越过它的夭险
和自然的界限,向前逼近,
在阿拉瓜和库拉河岸⑷
已经排列着俄罗斯的军营。那尖峭的别式突高峰
和四季葱绿的马舒克山,
终年矗立在层峦叠嶂中,
象是守卫着周围的荒原。
马舒克山附近有无数的
神奇的小溪,可以医病,
苍白的病人都到这里来:
有的在战场上付出了巨大的栖牲,
有的为了痔疾,有的情场失意,
谁都想藉着灵活的水波
活跃那已暗淡约生之情趣。。
风骚的妞儿想把不吉的
多年的冷落沉到水底,而老人
想年青起来——哪怕只有一瞬。在同是不幸的人们中间,
奥涅金的忧烦更为加深。
他的眼睛充满了惆怅
望着那河水的雾气奔腾。
他不禁优郁地、茫然地想:
为什么子弹没打进我的胸膛?
为什么我不是龙钟的老人
和这可怜的酒商一模一样了
为什么我不象那个图拉⑸的
陪审官,也患一种疯瘫?
或者,即使仅仅是在肩膀
为什么我没有痛风病?呵,天!
我的生命正当健旺、年青,
我等待着什么?恼人!恼人!
以后,奥涅金访问了塔弗利达,
那是令人冥想的神圣地方:
在那里,比得拉和阿特里德
争战过,米特里达在那里自刎,⑹
诗人密支凯维支⑺唱过他的歌,
而且,在那深山峭壁间,
忆起了他的立陶宛。
呵,你美丽的塔弗利达的海岸,
谁能不象我似的赞叹,
假如他在清晨的金星闪耀下,
从海上,初次看到你的容颜?
你对我发出婚礼似的灿烂:
在那蔚蓝的透明的天空中
你的罗列的山峰在闪亮,
你的山谷、村落、树林的错综,
多象一幅图画在我面前!
呵,在那鞑旦人的茅屋中……
我的心里燃起了怎样的热情!
是怎样令人胸醉的苦恼
重又涌上我火热的胸膛!
然而,缪斯呵,快把过去遗忘!尽管那时侯,在我的心里
起伏着怎样的情绪——
然而现在,它已经消失,变化……
过去的烦恼呵,请你也安息!
那时侯,仿佛我需要的
是荒僻的、浪花翻腾的远方,
是海的喧声、层叠的山岩,
是高傲的、理想的女郎
和内心的无书的苦痛……
呵,那过去的日子,过去的梦!
而现在,我生命的春天逝去了,
辉煌的幻想也已隐退,
就是你,我的诗的酒杯呵,
也已渗进了很多淡水。现在,另一种景色使我沉迷:
我爱的是砂土的山坡,
一间茅屋,屋前两棵梨树,
柳枝编成门,篱墙一半残破,
天空飘着灰色的阴云,
一堆干草站在打谷场上,
一片池塘,在柳树的浓荫下,
一群鸭子在那里徜徉。
现在,我爱在酒店的门旁
看那农民的踉跄的舞步,
一面听着三弦琴的声音。
我愿意有个体贴——的主妇,
因为我的愿望是安闲,
吃一钵菜汤,不受谁的拘束。如果是在霉雨的季节,
那么,我就去看一下牛栏……
呵,无聊的呓语!何必搬弄
这眩人的佛兰德斯⑻的画面!
难道盛年的我竟是这样?
告诉我,巴奇萨拉的喷泉!
难道我曾想到这些事情
当我无言地站在你前面,
一面听着你无休的喧响,
一面构思莎丽玛的形象。。。。。⑼
三年后,我的朋友奥涅金
也来到了这同一处地方,
站在那寥廓的官廷中间,
他充满了对我的怀念。那时,我住在灰尘的敖德萨……
那里经常有蔚蓝的天,
那里商业繁荣,热闹的港口
吐纳着往来各地的船帆,
一切都充满欧罗巴气味,
一切闪耀着南国的风光:
五色缤纷、生动、明媚。
在愉快的行人的边道上
飘着嘹亮的意大利的语言。
称还能看到西班牙人,
法国人、希腊人、亚美尼亚人,
骄傲的斯拉夫人,沉郁的
俄国人和埃及土地的儿子:
那退隐的海盗—摩拉里。⑽我们的朋友杜曼斯基⑾
曾以诗句歌颂过敖德萨,
但他那时候有些偏袒,
他从有色的眼镜看到了它。
做为一个诗人,他飘然而来
在海上漫游着,并且举起
他的望远镜向这里遥望,
于是便以他生花的妙笔
歌颂了敖德萨,把它说成
一片花园。但事实并不这样:
这里附近全是光秃的荒原,
只是最近,在有些地方,
有些小树,费了几许人工,
才在夏日铺下一些荫影。然而,我的不连贯的故事
说到哪了?哦,灰尘的赦德萨,
我甚至可以说是:“泥泞”的
敖德萨,也没有冤屈了它。
每一年中,有五六个星期,
由于狂暴的宙斯的旨意,
敖德萨雨水傍沱,漫上堤堰,
它深深没入稀烂的泥泞里。
所有的房屋陷入一俄尺,
行人要踩着高跷、战战兢兢,
才能够涉过街心的泥泞。
轿车和乘客在泥水里陷住,
而那些货车也去掉了瘦马,
都用公牛:垂着角往前拉。可是救星来了:看哪,
铁锤已经在敲碎石头,
很快,这城市就要披上盔甲,
马蹄清脆地在石路上行走。
然而,在这潮湿的敖德萨,
还有一个重要的难题。
您猜是什么?它的饮水
必须花费很大的人力……
然而,这能算什么不幸?
没有什么。尤其是当酒
可以免税,自由地进口。
还有大海,还有南方的太阳……
嘿,您还期望什么,朋友?
这不已经是十足的好地方!常常,当港口的号炮声
震响着清晨的空气,
我跑下陡峭的海岸
投入海中,在那里游来游去。。
咸涩的海水使全身都爽快,
然后上来,点起烟斗,
我慢慢饮着东方的咖啡,
象个回教徒,安然享受
他的天堂。我散一会步。
舒适的咖啡座刚刚开门。
听呵,那里正响着茶杯的声音;
一个半睡半醒的台球员。
正扫着凉台;而在门廊下
已经有两个商人坐着谈话。
看哪,在那市街的广场
人声嘈杂,熙熙攘攘,
有的闲暇无事,但更多的
却在为着什么事奔忙。
那精于计算和冒险的商人
正在赶向港口去观察
船上的旗帜,是不是老天
已使他的海船安然抵达。
有的赶着来打听消息:
有什么货品正在进口?
有没有他所盼望的酒?
瘟疫怎样了?哪里着了火?
什么地方有了饥荒、战争,
或者诸如此类的辜情?
在这些满怀心事的商人中
我们却显得无忧无虑,
只有一件事我们要打听:
是否来了沙列格勒⑿的牡蛎?
来了吗!真的?多令人高兴!
立刻,一群嘴馋的青年人
争着去大嚼那包在贝壳里的
丰腴的、新鲜的肉身,
并且略略滴上一些柠橡。
在奥顿餐馆里,请听吧:⒀
那一片争吵、笑闹、喧声。
地窖的美酒也都搬到桌上。
酒宴进行着,吓人的账单
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增涨。黄昏的天色由蓝变黑,
呵,我们已经该去看歌剧:
正演奥尔菲⒁,欧洲的宠儿,
还有那迷人的罗西尼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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